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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一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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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煜收到了景牧寒的密信,京中情況果然如他所料,太子一派主和,皇上主戰,但承德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近來都是太子監國,恐怕議和的詔書過不了多久便會下來。

如若要打,便在此之前將東夷軍趕回他們的地界兒去,否則詔書一下便無力回天了。

從那晚景煜別致的‘告白’之後,景煜便再也沒當著沈知非的面兒談過軍事,就連景牧寒的信都未曾給她看過一眼。

景煜說景牧寒來信了,她本以為他會拿來給她也看看的,誰知人接著說了一句,軍機要事,你還是不看為好。

她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回事,也就罷了。

景煜與趙墨池和新提拔的幾位副將商談軍情的地方也從他們的營帳挪到了趙墨池的營帳。

一開始不覺得有什麽,兩三天過去,沈知非咂摸出了裏面的意思,這人是在冷落她。可是為什麽呀?

這忽冷忽熱的,搞得跟更年期的大嬸兒一樣,男人啊,還真是種難以捉摸的生物。

傷患這一塊兒像是默認地交給了沈知非和顧蟬,顧蟬和幾位軍醫負責他們的傷勢,沈知非則負責每天像個宿管阿姨,早中晚巡視一遍,關心他們的恢覆情況,以及安撫他們。

今日,幾個傷患的傷情有反覆,還有兩個發起了高燒,沈知非看過之後立馬跑來找顧蟬。

“顧蟬顧蟬,不好了,有兩個大兄弟發燒了,你快去……”沈知非掀開帳簾看清裏面的情況,忽然就沒了聲音。

裏面的兩人正有說有笑地共進早餐。

葉疏桐看見她,收了收臉上的笑容,有些拘謹又有些得意地放下筷子指了指外面:“顧大夫一早就采藥去了。”

景煜看了看她也不說話,只是問了句:“吃了沒?”

沈知非表情有些僵硬,頭皮有些發麻,最後微不可察嘆了口氣。

“吃過了,我先去找顧蟬了。”

沈知非說完轉身走了,裏面的男人望著那將她的身影隔絕在外厚厚的帳簾。

“明照哥哥?”葉疏桐看他的樣子,忍不住喊了一聲。

“嗯?”景煜回神,“吃飯。”

沈知非沒找到顧蟬,只得找了其他軍醫去看發了熱的兩個傷患。

軍醫在診治的過程中,沈知非全程陪同。其實不用她留在這裏的,只是她不知道除了呆在這裏她還能去哪兒去。

離開這兒她就忍不住去想剛才那兩個人,氣死了!

“咕咕……”

“咕……”

“王妃。”

“王妃?”軍醫忍不住喊道。

“啊?怎麽了?”沈知非回神,聽見有人叫她,趕忙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你一定要治好他,現在天氣冷,應該沒那麽容易發炎吧……”

“您先去吃飯吧,這兒交給下官便是。”軍醫瞧了瞧她的肚子道。

似乎是為了配合,軍醫話音一落,她那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

“咳,我呆會兒再吃,你們別理我,幹正事兒。”沈知非尷尬道。

最後還是架不住大家夥兒的‘嫌棄’,沈知非被‘趕出’了帳。

餓是真餓,但卻沒什麽胃口。又去其他幾個傷患營帳轉了一圈兒,才瞧見背了個小背簍喜滋滋回來的顧蟬。

只見顧蟬那丫頭垂著頭看著手裏的信件,身後背著個竹筐,腳下像是裝了個彈簧,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讓她忍不住就在心裏唱起了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

“樂什麽呢?”沈知非好笑道。

顧蟬一擡頭看見她,笑得瞇了眼,趕緊把手裏的東西塞到懷裏向她走來:“沒什麽,今天采到了幾味珍稀的藥草,太幸運了。”

沈知非挑眉看她,顯然不信,而後趁其不備一把將她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然後……她就被餵了一把狗糧。

顧蟬尷尬地撓了撓頭:“看都看了,還給我吧!”

沈知非嫌棄地把信還給她,不愧是花蝴蝶,洋洋灑灑滿滿一篇狗糧,她估摸著是跟給景煜的信一起送來的。

“不是,你們倆現在到底什麽關系啊?”沈知非就納悶兒了。

“師兄妹啊!”顧蟬小心翼翼把信疊好。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沈知非問。

顧蟬想了想:“沒了……吧!”

不是情人?不是戀人?說出去誰信啊!沈知非想。

“那你剛那麽開心?”

顧蟬臉上的笑意就沒中斷過,又把信掏出來,指著最後幾行給她看:“看見沒,京郊初山別院的地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望你圓滿完成任務。”

沈知非點頭:“看見了。”

“初山別院的地契啊!等我回了京城,那也是有房的人了。”顧蟬認真道。

沈知非不得不給她豎個大拇指,這個年代就知道要在帝都置房產,眼光非常毒辣嘛!合著這丫頭是整個忽略了花蝴蝶上面那一堆華麗辭藻堆砌的相思意啊!

“望你圓滿完成任務?什麽任務啊?”沈知非指著最後幾個字問。

顧蟬一頓,這個嘛……

“沒什麽任務,就……就是要我給他帶幾味藥回去。只有這地界兒才有,我這不就來了嘛!”

沈知非點頭表示信了,然後又告訴她早上幾個傷患的情況,這才回了她和景煜的營帳,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顧蟬的出現本就可疑,什麽為了幾味藥材,難不成這全天下就顧蟬一人兒認得藥材?她是帶著景牧寒的任務來的,是什麽任務呢?

她想起當初景煜從京城走的前一天晚上說過的話。

“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記得少在皇叔面前蹦跶,倒是可以跟顧蟬……”

為什麽這麽說?

景牧寒其實早就疑心她了!

當初景牧寒要收走楚寧王府顧蟬給景煜配的藥,她說要和他談一談,景牧寒卻道還不是時候。

這顯然是不信任她。

忽然,她也明白了景煜的話‘我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那不是表白,而是威脅。

曾經他用糖和風箏暗示過她,他不信任她。她以為經過這麽多事,他已經知道她的心意了,看來,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沈知非攪了攪早已涼透的粥,自嘲地笑出了聲。

沒有人信她。#####寂寞的作者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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