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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二):李道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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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麽的冷些無情而又不擇手段,又或許是一直以來我便是這麽的令人膽寒。

我從來就不想傷害人,可是我總是要去傷害人才能讓自己少受一點傷害。

曾經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我歷經了千年,似乎還深深的刻畫在靈魂之中沒有散去。所有的神靈都慢慢的變老、慢慢的變得祥和不再是過去渾身戾氣的模樣。

唯有我這麽一個人,還是那副老樣子。

只要這件事情是有利於我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去做。

管他其他什麽人的死活,只要我好好活著便是好的。

在不愛人的時候,我只愛我自己,所有的一切歸咎於而招受萬人的指責。誰都知道,姜子牙的女兒弒殺成性。我姜兮以殺伐入道,以殺伐正道,又再以殺伐成道。我的道,誰人都知曉。只是唯有我一人可成我之殺伐之道。

後來我愛上了一人,從此我的人生在短暫的時間裏少了一些殺伐。可是那個人還是死了,所以我的殺伐之道延續到了今天。

過去我也以為自己是天生的沒有感情,而事實證明,我並不是沒有感情。

我的情、我的愛是那麽的深沈,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受得起。

我將我的愛給了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傷我最深。

現代人總說他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其實我才是。真的是。

我忘不了第一次與他相見的場景,那一束月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也同樣將他的身影映入了我的心房。從此那個身影牢牢的禁錮在了我心田的一隅,再也無法離開。

千年萬年,我都時時謹記。

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個詞,叫做白月光。都說初戀是所有人的白月光,那麽我的白月光便是圖瑛。

的確,他第一次進入我的世界便是一襲白衣,灼灼的月光清亮,明朗了我的整個世界。

他讓我知道這個世間並不是只有大業可圖,他讓我知道活在世間不應該如此的不近人情,也是他讓我知道,原來這個世上女子應該溫柔似水。

只可惜水註定是與我無緣的,就像溫柔也與我無緣一樣。我不是一個溫柔的人,比起細聲細語的說話,我更擅長冷嘲熱諷和大呼小叫。

不高興了便是譏諷,高興了便是要大聲的喊出來。而且我的時代,戰火紛飛,若是輕聲細語的說話是聽不見的。這只會讓人惱火。

每一次我的衛兵音量稍微低一點的時候我都會破口大罵,因為他沒有讓我聽清楚,這又浪費了時間。兵貴神速,浪費時間的人實在是該殺的。

當然,我也不需要對別人溫柔小意。我的父親是兵馬大元帥,我的師兄弟們都是大將軍,在人間,我有一世榮華富貴,在天上,我是人人敬仰的三山仙主大人。沒有人可以招惹我。或者說,他們連見我的機會都沒有。

我的一生,按照現在寧自泊看到的小說裏的套路,是一個大寫的瑪麗蘇。我的出生,我的經歷,我的現在,都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摘。

因為我是他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在他們兢兢業業的求仙問道的時候,我已經是仙主大人,看著他們苦苦的修行而覺得好笑。看到他們飛升上天的時候,更是為他們因為長生不老這種小事沾沾自喜而感到諷刺。

一個凡人的一生,有長生不老便是足夠嗎?

有時,我會羞辱那些飛升上來的神仙們。求仙問道的人之中,有許多都是王孫貴公子,而我要讓他們知道。成仙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人間,他們有萬千的仆從,而來到了仙山,所有的仙靈都是我的仆從。沒有什麽傳說中的訪遍名山大川的瀟灑肆意,有的只是我呼來喝去的隨意使喚。

想來,若是他們知道成仙便是當個丫鬟小廝,估計是不願意的吧。現下裏也不知道到底是悔青了幾根腸子了。

神仙也分三六九等的,那是當然。

若是所有的神靈都有那麽大的能力,那天庭有哪裏來的十萬天兵天將,哪裏來的人伺候呢?

殊不見,你見到的神靈,都是天上得勢的那幾個。

神靈的鬥爭,說起來不過是上古時代那些又能力的人的鬥爭。這種鬥爭殘酷血腥,唯力量為尊。

我能做到這個位置,拼的,一是實力,二就全仰賴我的後臺。

我的親朋好友們不會對我的失勢置之不理,所以我才可以那麽的肆無忌憚。

為什麽凡人上了天庭之後就再也不能下凡了而世間卻仍有那麽多的神跡顯現?因為主人可以隨意出入,而下面的人是不可以的。

大部分的神靈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遵從。而我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制定。我是制定規則的那個人,來讓別人遵從我。

最為可笑的是所有的神仙們都認為我聖潔無垢高不可攀。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毫不顧忌的將神跡遺漏在人間,為的只是私心,而不是所謂的解救眾生。

還曾記得當年我大破轅門之時有一人對我說過一聲“恭喜”。那真是世界上最為真摯的道賀,只可惜直到現在我也再不曾聽到過那樣的恭喜了。

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本該是沒什麽遺憾了,若是有缺憾,唯一缺的,便是曾經大破轅門之時的那一聲“恭喜”再也找尋不到了。

為何長久的留在人間?不為別的,只為我要覆活的那個人而已。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的師傅,我的父親,盡管他竭力地隱藏起一切,但是還是讓我找到了蛛絲馬跡。

我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者說,任何一個我身邊的神靈在成神之前都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的來歷,於是乎我的身世變得離奇起來。

或許有幾個人猜到了一點東西,但是他們都不如我知道得多。

申公豹是我親自鎮到北海去的,而他也讓我知道了師傅隱藏的一切。

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我。

那個“我”想要殺了我。

當然,我也想要殺了她。

她終日活在地下,為了要在陽光下好好的活著,害死了我最深愛的人。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愛過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包括我自己。

我要利用我自己去找到那個救下他的機會。

我和他唱過一曲風花雪月,舞過一場雲淡風輕,我所沈醉的一切都不舍得丟棄。於是乎,我只能讓它們通通回到我的身邊。

圖瑛,我的愛人。我必將舍盡一切來愛你,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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