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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同工同酬,按勞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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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上土地管理員後,唐糕的加班時間急劇上升。雖然土地管理員有個好處——糧食自給自足。

但人不睡覺天誅地滅,所以唐糕必須抱著忐忑且沈重的心情跟楚老板討論一下工作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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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嚴重懷疑,以楚易安這個狗逼的卷王性格,這焚月城上上上下下可能都沒什麽時間觀念——用來睡覺的時間觀念。

之前在西南角的蜀城她就有這個預感,因為那莘莘學子的學堂前恰好就掛著一道牌匾——“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恐怖程度堪比考研加高考的雙重buff疊加。

飯館招募廚師的告示上也寫道:

現招廚師一名,男女不限。能跑堂,能刷碗,能算賬,能烹飪八大菜系。最好還能幫忙解決兒女的婚姻問題。每日工作九個時辰。工資年結,包吃包住但費用從工資扣。

最後用幾個尤為顯眼的紅色大字寫道:愛來不來。

嗬,忒!瞧把你給牛逼的。

唐糕頓時一個心梗住。雖說焚月城法律嚴苛,動不動就是死刑,但楚易安這逼登卷王肯定沒想過完善勞動法!

現在她端著一盤玉米烙決定與楚老板展開第一輪談判。

手有些抖,不過不慌,可以穩住。

雖然身為一條腌了至少半年的鹹魚,唐糕從來沒跟老板談論過漲薪與加班問題,她向來佛系,工資夠用就行,加班摸魚就行,但是,楚易安!!!是比她前任老總還要離譜的存在。

唐糕覺得自己的剩餘價值正在被楚易安瘋狂剝削。可能等她像甘蔗一樣被吸幹汁水後,她便會被楚易安捏碎了變成螢火蟲,然後埋進地裏做化肥吧。

這涉及人身安全,為了茍命,唐糕必須為此做出行動。

“城主,批奏折累了吧?吃點玉米烙?我記得您之前說這個好吃。”唐糕小心翼翼道。她覺得自己這個侍女做得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話裏有話。”

楚易安不愧是楚易安,一下子就猜出唐糕別有目的,伸手看上去像是要去點唐糕鼻尖。

見狀,唐糕連忙戰術性後退,“誒別!我自己主動說,別再用您那牛逼哄哄的傀儡術了,求求!”

放下玉米烙,唐糕雙手合十。傀儡術施加在身上的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她已經感受夠了!

原本以為楚老板好些日子沒在她身上動用像傀儡術這樣的歪門邪道,便是不會使用了,沒想到今天又冒出些苗頭。達咩啊達咩。

雙目緊閉,唐糕暗戳戳地等待著楚老板的審判。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這是第一波面對面對決,要拿出氣勢!

然而唐糕的氣勢就是——躺平認慫。

一、二、三、唐糕在心中默念。然而,無事發生。

完了完了,這逼不說話了,他不會用傀儡術讓她做出什麽社死行為吧?比如脫光衣服搖著花手圍著焚月宮跑一圈?

這不可!托那塊種豆得瓜的黑土地的福,唐糕在焚月宮好好地揚眉吐氣了一把。

宮人們都向她哭訴,傀儡廚師只會用白糖炒土豆絲外加包蜂蜜餃子,他們吃了百來年著實快吃吐了。

直到黑土地作物群的誕生,讓他們能吃到新鮮的西瓜,同時讓傀儡廚師學會了用青椒炒土豆絲。

作為土地管理員,唐糕是功臣。功臣自然該一炮而紅。

頭腦風暴半晌,沒有結果,唐糕的心涼了半截。

然而楚易安眉眼一彎,擡手將唐糕額前的發絲別至耳後。

他語氣有些不悅,“你這頭發不好好梳的話可以剃掉。”

不對稱。就很煩。

其實,楚易安並沒有想過用傀儡術控制唐糕,事實上,楚易安已經很久沒朝唐糕動用過傀儡術了。瞧著唐糕這副又可憐、又慫、還有些倔的模樣,他覺得自己不該去控制她的行為,左右她的思想。

薅完頭發,楚易安拍了拍唐糕的頭,淡道,“何事?”

強作鎮定,唐糕咽了咽口水,緩緩道,“我請求……休假。”

接著,唐糕將勞動法案磕磕巴巴地在楚易安跟前背了一遍。總之,不管楚易安聽進去了多少,唐糕都由衷地希望,自己能保證每天八小時的睡眠。這樣才不至於每次加班摸魚睡覺都沒楚老板抓。

您抓魚抓得累,我摸魚摸得也累啊!

楚易安放下正在批閱的奏折,那奏折上說西北某地發生叛亂,叛亂者似乎與焚月城外的仙道宗門有聯系。

他難得去管這些小嘍啰,不過這些小嘍啰跟城外那些仙門聯手就很有意思了。但不過也都是動動小指頭就能解決的事,可以陪他們玩玩兒。

對於唐糕的提議,楚易安沒做出反應,他覺得每天要睡八小時的人實在是太過憊懶。

扭了扭肩膀,楚易安幽幽道,“好像有些酸。”

見狀,唐糕連忙過去替他揉揉肩,並把冥火團子壓扁了熱敷上去。現在正是該獻殷勤的時候。

見狀,系統長嘆一口氣,“小了,格局小了。宿主你可以努力一把當老板娘啊,脫他衣服!”

見感情長久沒有進展,系統急得就像操心兒女婚事的老母親,他真的很想回家找淑芬。但是……這倆人似乎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到頭來竟是他一人在說些屁話。

小醜竟是我自己.jpg

按了約莫一刻鐘,唐糕覺得現在肩膀酸的不是楚老板,而是她自己了。

“城主,您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麽?”

唐糕:“……”行叭,當她沒說。

默默縮回給楚易安按肩膀的手,取回熱敷的團子二號。唐糕決定愛惜羽毛,珍惜休息時間好好睡覺。而不是在這兒跟這老逼登掰扯。

可剛把手縮回去,楚易安的手就按上來了,“急著走做什麽?”

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微微發涼,像是入春時節剛被暖陽化開的寒冰。

呵,摸手而已,唐糕還會在乎嗎?她已經在焚月城給楚易安打了三個月的工,她的心早已像刀子一樣冰冷。楚易安在她面前就是一坨肉!一坨只會壓榨員工的肉!

又想讓韭菜長得快,又不給韭菜施肥,天底下哪兒有這麽好的事?

於是唐糕把另一只手蓋在楚易安手上,笑道:“這不是馬上要到樓上去督查了麽?除非城主能給我放放假。”

但是生理作用很不爭氣,唐糕從來沒幹過“反殺”這種事,所以她的臉還是快速地紅成了只大閘蟹。

與楚易安不同,唐糕火氣很旺盛,加上又賣力地給楚易安做了一陣按摩,出了一身汗,唐糕的手暖得像只小火爐。

感受著唐糕掌心的溫暖,楚易安頭一歪,狐貍眼上揚,眼尾那顆紅痣顯現出幾分妖異,“你的意思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管、管用的!”

唐糕怕遼,她就知道黑心老板談判不得,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頭鐵?!

楚易安的手像條毒蛇似的從她手裏縮走,楚易安不說話了,唐糕自然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她怕萬一又說錯話觸到這老逼登的逆鱗。

但是她可不想再給楚易安按肩膀了。不答應放假就算了,還想讓她扒心扒肝地服侍,做夢吧!

退至一旁,她看到桌上的玉米烙。既然楚易安不吃,那只好她吃了。不能浪費食物。

所以,她也不管楚易安心裏怎麽想,拿起一塊玉米烙便塞進嘴裏。

真好吃。

忽然,她餘光掃到那壁畫上的狐貍尾巴動了動。

只聽那狐貍問,“就知道吃。”

“切。”

聞言,唐糕翻了個白眼,“總比你吃不到好。”

“該不該給她放假呢?”一只狐貍說。

“放吧,眼睛下邊都有黑眼圈,看起來好像很累。”另一只狐貍說。

“她有黑眼圈關我們什麽事?”

“是啊,而且她嘰嘰喳喳可煩人……”

九只狐貍你一句我一句,各種觀點,各種態度。

唐糕萬分無語。一口塞下玉米烙,支支吾吾罵道,“城主還沒說話呢,你們嘰嘰歪歪說什麽?別仗著你們在壁畫上,逼話就多!”

唐糕找到那只反對給她放假的狐貍,戳了戳它的鼻子,嘟囔道,“建議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狐貍,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通輸出,唐糕爽了,楚易安笑了。

唐糕:???

這不知又是戳中了這老卷王那個笑點。楚易安笑個不停,整個摘星樓都是他低沈又撩人春心的笑。

笑夠了嗎兄弟?笑夠了能放假嗎?笑夠了能通過一下勞動法案嗎?

楚易安笑夠了,大手一揮在奏折上寫下幾個字。變成只紙鳶往外飛去,現在這奏折上寫著的東西大概已經飛遍焚月城了。

那奏折上正寫著唐糕所說的勞動法案,違令者——斬。

雖然違反律法的刑罰依舊可怖,但焚月城全體妖魔群眾終於迎來了同工同酬,按勞分配,抵制加班內卷的勞動改革春天。

等唐糕反應過來時,楚易安已經坐在飯桌上了,他的意思很明顯,想吃飯,要唐糕做。

唐糕撓撓頭,看向盤中空空如也的玉米烙,一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吃那麽快了。

近些日子,楚易安也開始跟唐糕一同坐在飯桌上吃飯了。因為樓頂的黑土地作物田就像是個大型家庭菜園。想要啥有啥,平常炒個菜上樓一摘就行,比菜市場方便多了。

唐糕正式入住摘星樓後便開始每天做飯的生活。久而久之,便吸引來了一堆人。

冥火團子、劉小福、鐵鍋大爺、花地毯……當然還有楚易安。

雖然這是一件很讓人詫異的事,但好在唐糕接受能力強,不過是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

倒是她自己,竟然開始越來越眷戀這個地方。因為這裏真的太有家的影子了……特別是當一堆人開始圍著吃飯的時候。

之前在外工作很忙,同事之間也沒說在一起吃過飯,加上她又是獨居,在家同樣也都是自己吃飯。久而久之她都快適應一個人做飯、吃飯、洗碗。

但現在,做飯有人給她打下手,吃飯有人陪她吃,洗碗完全不用她操心,冥火團子們全幫她幹了。

唐糕忽然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

同樣覺得不錯的除了摘星樓的一眾小家夥,還有楚易安。

楚易安從來沒跟人一起上桌吃過飯。第一次嘗試過後,他發現自己並不抗拒這種感覺。於是在每次唐糕的小菜碟端上桌時,他也會很自然地靠過去……

他生來便是金丹,生來便辟谷不需進食。但他現在卻覺得,不辟谷也還行。

怡紅院新送來了個小姑娘,這小姑娘是被她父親賣到這裏來的。

小姑娘名叫李桃紅。

李桃紅的父親喝了許多酒,說這小妮子偷了他的酒錢,把小姑娘打得渾身淤青,拽著她的頭發便送來怡紅院賣錢了。

何姝作為早已置身事外的合歡宗長老,自然是懶得管這些事兒。她討厭這男的在她院前撒潑,揍了他一頓,扔下幾塊銀子打發他走人。

至於那小姑娘,就丟在院裏自生自滅吧。

如果不是李桃紅死死抱著的木籠子裏有個她很熟悉的黃色身影,何姝會把兩個家夥都攆走。

狗東西,撒什麽潑。

現在,何姝不悅地看向小唧,“信呢?你送了?送了不回合歡宗?在路上找小姑娘玩兒?”

小唧自知理虧,但還是磕磕絆絆說,“送了,但是沒完全送。我讓一個很靠譜,速度很快的朋友幫忙送信了。現在,應、應該送到了吧。”

聞言,何姝勉強松下口氣,這還差不多。她廢了小唧幾道修為,算做沒送好信的懲罰。

但是……此刻遠在兩千裏外的小屎卻出了點狀況。他因為看牛拉屎,經受不了誘惑,將那包著信件的金糞球蛋子不小心弄丟了。

小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向何姝說謊,但它覺得自己要是不這麽說,何姝肯定會讓它送另一封信。雖然它是一只很稱職的信鵲鵲,但它現在莫名有些舍不得那小姑娘。

李桃紅每天都會餵小唧小黃米吃。但買小黃米的錢是李桃紅從他父親的酒錢裏拿的,所以李桃紅被她父親打了,小唧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所以……小唧想陪在李桃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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