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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精心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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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澗兒原本心情極好, 畢竟多日未見師父和師兄們,難免有些想念。

可一入大殿,平日對她溫柔的師父突然像變了一人似的, 臉上完全不見半點柔和之色,即便帶著面具,也能明顯察覺到那座上之人的不愉。

卿舟似乎早已知道如此, 估摸著在外這幾日已告知了塵歡一些事。

雲塵有些摸不準塵歡這頓火氣是朝誰發的,不過見卿舟沒跪, 她也就老實站著。

文澗兒受不住塵歡給的壓力,抿著嘴,一旦心虛之際, 她便下意識做出了這種小動作, 她聽著塵歡的話,雙腿跪在了地面。

屈辱倒是不屈辱, 畢竟她面對的是自己敬愛的師父, 只是委屈是肯定的,原本是有許多話想和師父將,結果一回來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任誰都會覺得有些委屈。

“去領罰。”塵歡語氣淡了幾分, 這回是對著卿舟說。

“是。”卿舟應聲,轉身前目光恰好與雲塵對上。

雲塵總覺得他是有話想對自己說,如今殿中央,她站著, 文澗兒跪著, 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畢竟塵歡沒叫她一同去領罰, 只能暫時不動身子。

文澗兒見卿舟被罰反而急了,好歹也呆了這麽久,合歡宗的刑罰她是知曉的,雖然有輕有重,但輕罰也比其他門派要重些,尤其今日塵歡脾氣不好,誰知道究竟是怎麽個罰法。

她一時心急便出了聲,“師父,要罰便罰澗兒一人,與三師兄無關。”

此時此刻,她多少也猜到三師兄受罰是跟自己有關。

卿舟還只走了幾步,自然聽到了文澗兒為他求情,不過心裏並無什麽感動之意,塵歡這人隨性的很,他要罰一個人,即便沒有理由,他也會罰。

“他辦事不利,未能將你當天帶回,你說,該不該罰呢?”

塵歡一句輕描淡寫的問話,讓文澗兒啞口無言,隔了好久才開口道:“是澗兒要留在佛宗的,與三師兄無關。”

他的當天指的應該是到達佛宗那一日,看來卿舟一直都與塵歡有聯系,從出發到現在也不過幾日,說是罰的卿舟,不如說罰的人是文澗兒。

她的“錯誤”要別人來承擔,這招對文澗兒應當相當有效。

卿舟顯然也明白自己為何受罰。

文澗兒目露水光,看著快要哭出來,只是求了情也不見塵歡有改口之意。

“刑罰加倍。”

卿舟領了命,退了出去,這下子是定死了。

文澗兒原本是想求情,讓師父免了卿舟的罪責,沒想到適得其反,令卿舟要承受更多。

雲塵站在文澗兒一旁,卿舟已經去領罰,而塵歡卻未說要對她如何處置,走也不是,去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文澗兒原本就是嬌軟柔弱之姿,這麽一副淚眼婆娑之樣,加之她今日還穿著一身白衣,身姿如柳,任誰見了都有些不忍心。

她越是求情,塵歡給的罰就越重,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無聲抽泣,不僅是覺得委屈,還覺得今日的師父格外不近人情。

其他幾位師兄皆是未語,雲塵似乎覺著有幾束目光在自己身上,令人不適,偏她也不敢做多餘的動作,以免引起塵歡這個變態的註意。

“師父……”文澗兒細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大殿中顯的有些突兀,她自然明白塵歡是因為她而生氣,可是生氣的理由,她卻無法肯定。

若說是被擄走,她作為被擄的那位顯的就很無辜,若說是自己要求在佛宗留了一日,可總共她在佛宗就只待了幾日而已。

“六師妹,雖然只是短短幾日,但我們都很擔心你,你做出留在佛宗的決定,我們還以為你……”音飼的語氣輕緩,似乎伴著一聲嘆息,看起來像是被文澗兒要留在佛宗那一事而感到幾分心涼。

一聽此話,文澗兒才知道為什麽大家會這樣,急忙為自己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想過離開合歡宗,我只是多留了一日,並未打算長留!”

她當然不會懷疑是卿舟故意這般說,看大家的模樣,顯然是擔憂她那個舉動是不是想要一直留在佛宗。

被音飼這麽一點明,文澗兒的不安似乎瞬間消失,想到師父和師兄們是害怕她會離開才這般,原本苦澀的心湧進了一點甜。

“合歡宗是我第二個家,我當然不會離開,師父。”她眼裏閃著光,看著座上之人。

兩人對視良久,終究是塵歡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這一嘆,整個人也松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淩厲壓迫。

“你若想離開其實也無妨,合歡宗確實不適合你,強留你在這反而誤了你的修煉。”

他此話一出,文澗兒立馬就有了被拋棄的感覺,想到之前躲躲藏藏的日子,沒有任何依靠,還要擔心天照門那位的追趕,要不是桃蘇帶她來這裏,她怕是過的更加淒慘,“我不離開,我想留在這裏,我只要有師父和師兄們就好了。”

“可宗門裏未必有適合你的功法。”

“不要緊,只要別趕我走就好了。”

文澗兒低著眸子,秀眉緊蹙,語氣緊迫,顯然是想到了過往的經歷,她害怕那種無依無靠的日子,也害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家人”要拋棄她。

……

文澗兒眼淚掉的更多,比剛才還要傷心,說清楚之後,塵歡也不再對她那般嚴厲,而是恢覆了過往的樣子,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跪地的文澗兒面前。

塵歡用手指輕輕拭去文澗兒的淚水,結果淚水沒止住,文澗兒的眼淚反而掉的更加兇猛,一邊是剛才的委屈,一邊是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兩番之下,越發止不住眼淚。

“乖,不哭了。”塵歡待她,就像待一只幼獸一般,剛才有多兇惡,現在便有多溫柔。

塵歡一把將人帶進懷裏,抱著她,文澗兒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好端端的衣服,硬是抓皺了一塊,不過一件衣服自然是沒懷中的人重要,塵歡並不在意。

等他抱著文澗兒離去,這大殿卻是安靜了許多,沒了塵歡的發問,沒了文澗兒的哭泣,可不就安靜了。

雲塵倒是有些想走了,反正這塵歡也沒留什麽話,正打算挪步,音飼像是瞅準時機一樣出了聲,“小師妹是不是也很想待在佛宗?”

“不想。”這話答的事斬金截鐵,若說之前有此意,如今見了那位奇奇怪怪的聖子,雲塵趨吉避禍的本能就體現出來了。

音飼沒想到這回她回答的這麽快,還是這麽肯定。

“幾日不見,小師妹這修為便漲了,我還以為小師妹是與佛宗的某位發生了什麽。”

音飼並未懷疑上卿舟,也沒看出卿舟掉了修為一事,估摸著卿舟身上是有隱匿修為的法寶,不過雲塵就不同了,本就修為不高,突然有了這麽大的變化,又沒什麽隱匿的法寶,自然看著就很明顯。

雲塵倒是忘了這茬。

此前瞧著音飼不愛惹事,最近這幾次,偏就他最能惹事,挑事能力當真跟塢澋不相上下。

好在這一次有人阻止了音飼的惹事,大師兄還是一貫的面癱,“宗門裏來了位客人,這幾日莫生事端,以免被人鉆了空子。”

以玦一向是少言寡語,突然來了一句完整的,可見這位客人來歷不凡。

雲塵聽聞“客人”二字時,心裏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什麽客人?”

“那你怕是不認識,虞府你可曾聽過?”塢澋隨性往邊上一靠,雙手抱臂,正處在離雲塵不遠的那根柱子邊上。

虞府的名頭大的很,但雲塵自從入了合歡宗便沒怎麽出去過,所以塢澋以為她不會知道,結果卻瞧她臉色一變,明顯蒼白了許多。

還是頭一次見到雲塵這副有些慌了神的模樣,塢澋覺得有些不對,原本想接著問,結果桃蘇突然躥了出來,拉著人就走了。

留下另外三人在這輝煌大殿中,音飼的病就沒有好的時候,輕聲咳嗽了一聲,而後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道:“看二師兄的樣子,想來這次小師妹怕是要不好過了,不過如今小師妹入了內門,突然死了恐怕也不好交代。”

“你什麽時候這麽討厭她?”塢澋目光瞥向音飼,音飼話裏話外看似是擔憂雲塵的處境,可明眼人都知道,音飼在幸災樂禍,塢澋有些好奇音飼為何突然這麽針對雲塵。

“我是喜歡小師妹的,何來討厭之說。”音飼擺出一副不明白塢澋的意思的樣子。

塢澋“嘁”了一聲,顯然懶的再去理會音飼。

以玦往著殿門那邊走,在經過音飼身邊時,說了幾字,“註意分寸。”

他明顯是在提醒音飼不要在胡鬧下去,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音飼只笑了一下,以作回應。

……

一路上,雲塵大概也知道桃蘇在氣什麽,不過想到上輩子下命令殺掉自己的人已經出現,她實在難以分心思想別的事。

桃蘇原本是拉著她,結果突然停下,將她狠狠往前一拽,好在她穩住了。

只是剛才明明是桃蘇的院子,現在四周卻是變了一個風景,甚至壓根不屬於合歡宗的某一處。

雲塵被突然出現的藤蔓捆住,禁錮住了自由,桃蘇眼神冰冷的看著這一切。

他摸上雲塵的臉,“你覺得待在一個地方無聊,這裏的風景隨時可以變化,如此是不是好些,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你一直待在這裏,便一直只屬於我一人,放心,我會告訴他們,你已經死了。”

桃蘇的臉上第一次有一種瘋魔之態,他是真的想把雲塵永遠的囚在這裏。

他所謂的精心準備,也不知道是準備了多久,看眼下這個地方,倒有點像當時逍遙宗那個關押地方的陣法。

雲塵想要說話,卻是被他一堵,與平日相比,今天的桃蘇動作粗暴不少,好好的衣物,零散了一地,他似乎是在拿這無辜的衣物撒氣。

一番過後,桃蘇磨著雲塵的耳朵,“你會喜歡卿舟嗎?”

他語氣同之前一樣的冰冷,並非調侃。

而雲塵卻是有些意外桃蘇竟然知道是卿舟,畢竟另外幾位都沒覺得會是卿舟,“你知道是他?”

桃蘇沒做回應,不知道是逃避還是不在意,他也沒急著要雲塵回答剛才的問題,而是繼續折騰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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