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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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麽一瞬而已。
連離杜行最近的經紀人都沒註意到他這不到半秒鐘的呆滯, 在場其餘人更沒一個註意到的。
更沒人知道, 他這瞬間的呆滯, 是為著什麽。
一瞬間的呆滯過後, 杜行眨了下眼，沒再看西簾。
他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接過經紀人遞來的水喝了兩口，見鄧雙林朝他招手, 示意他過來, 他把水杯還給經紀人, 往鄧雙林那邊走去。
過去了，才知道鄧雙林是要給他和飾演室友的三個演員講戲，因為接下來要拍的一場會從很多個方面體現出系草的心態轉變, 杜行要是有哪個方面用力過度，會顯得這個轉變非常不自然，少不得要各種NG。
NG多了, 不但導演煩，演員也煩，其他人也煩。鄧雙林不想讓出品人看到劇組的煩躁。
於是杜行四人在聽鄧雙林講戲, 西簾則終於擺脫了江韻, 去化妝室換戲服換造型。她接下來要拍的戲和杜行不是同一場。
換好戲服，西簾正蹲著扣高跟鞋鞋扣, 外頭葉子露敲開門，把手機遞給她，說：“夏洺的電話。”
西簾扣好鞋扣, 接起電話：“餵。”
夏洺說：“西簾，你在拍戲嗎？”
西簾說：“嗯。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夏洺說：“沒什麽，就剛剛刷微博，刷到江總帶江韻給你探班去了。”頓了頓，“那什麽，我想你了，我也去給你探班好不好？”
西簾說：“你最近不是在北京錄節目？”
夏洺說：“是啊，錄完能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我到時候去給你探班。”
西簾說：“你準備自己一個人來？”
夏洺說：“啊？什麽意思，我自己一個人不行嗎？”
西簾不答反問：“你沒和衛時遷說你想過來嗎？”
夏洺說沒有。
西簾說：“你先問問衛時遷。”
夏洺不高興了。
“憑什麽問他啊。”即使沒面對面，西簾也能想象得出此刻他氣得腮幫子都快鼓起的樣子，“是我想給你探班，又不是他想。他拍戲那麽忙，哪有空給你探班，我才不要問他。”
況且……
他要真和衛時遷一起來給西簾探班，到時候頭條肯定都要被衛時遷給搶了。
明明他都跟西簾告過白了！
衛時遷這個煩人精，西簾都提了多少次分手了，他居然還是不肯分，真以為西簾那麽在乎現男友的名頭啊。網友都說了，有名無實，他和西簾遲早會真的分手。
夏洺越想越堅定絕不要告訴衛時遷的心思。
然後就聽西簾說：“你自己一個人過來也行。但你要以什麽名義過來？”
夏洺說：“前男友。”
西簾說：“換一個。”
夏洺只好不甘不願地說朋友。
等夏洺說了他休息時間，西簾一合計，剛好和她給AND拍廣告的時間撞上了。
“探班就算了。”西簾說，“我那幾天要去北京拍廣告，你錄完節目在北京等我就行。”
夏洺說：“什麽廣告？”
西簾說：“香水廣告。”
和喬一南過年時收到了AND男士香水不同，夏洺過年收到的禮物是一枚領夾，因此他並不知道AND這個牌子。他聽著西簾給他拼的品牌英文，準備掛了電話就去搜這個品牌，看西簾別接錯代言了。
因為西簾還有戲要拍，夏洺和她再說了兩句，很懂事地打住了想煲電話粥的念頭，跟她說再見。
這邊西簾和包括那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在內的三個演員拍場景在女寢內的戲，那邊夏洺搜了AND後，又去看日歷，一二三四五地數他還有多少天能見到西簾。
數完了，怕數錯，又仔仔細細數了一遍，確定還有十五天就能見到西簾，他抱著枕頭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美滋滋地放下手機繼續補覺。
夜裏三點才回酒店，現在九點多，下午兩點還有工作，他得緊著在鬧鐘響之前把覺補齊，不然沒睡飽嗓子狀態不好，經紀人又該說他了。
……
繼江勳江韻探班後，《我的校花女友》片場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迎來第二波來給西簾探班的人。
這回來的是關邵。
他來的時候是傍晚，劇組剛拍完一場戲，場工們正在井然有序地搬道具，好搭下一場戲的場景，演員們則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都在用小風扇吹著風，捧著杯子喝加了冰塊的水。
關邵來之前有和西簾說，因此他很輕松地就進入了片場。
進來後，見他抱著個特別大的保溫包，有正閑著的場工立即幫了他一把，打開一看，裏面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盒裝的哈根達斯冰淇淋。
“還有兩箱。”關邵說，“都在後備箱裏。”
原來他是開車過來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從哪個案發現場下班趕過來，西簾靠近他的時候，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伸手要拿一盒哈根達斯，卻被他拍掉手：“例假過了？”
西簾：“……你怎麽比我記得還清楚。”
關邵說：“那可不。”
不能吃哈根達斯，西簾有些不爽，她已經連續五天沒吃任何涼的東西了，全天都在喝溫水，江勳連酸梅湯都給她斷了，就怕她偷偷往湯裏加冰塊。
卻見關邵在保溫包裏扒拉了一會兒，扒拉出一盒水果丁。
西簾喜歡吃芒果，但女性來例假不能吃芒果，她仔細看了眼，裏面黃色的應該是哈密瓜、香蕉和黃桃。其他的就是蘋果草莓獼猴桃之類的了，沒有西瓜，因為西瓜是涼性的。
和哈根達斯放在一起，之前還是常溫的水果丁這會兒光是盒子都摸起來有些涼，關邵沒給西簾，面對她顯得可憐巴巴的眼神，他也仍舊穩住了，只說：“常溫放一會兒，等你收工的時候就能吃了。”
西簾說：“就一小塊。”
關邵說：“那得先用熱水給你燙燙。”
熱水燙過的水果丁會變味，還不如不吃，西簾憤憤然地拿著劇本去聽鄧雙林講戲。
講完戲，場景也搭建好了。關邵隨手找了個小板凳坐喬一南身邊，一會兒看西簾拍戲，一會兒看喬一南繪制不知道第幾場戲的場景，他吃著哈根達斯，還不忘換一盒挖，投餵喬一南。
喬一南轉頭看了看他：“你幹什麽？”
關邵說：“看你辛苦，獎勵你一盒冰淇淋。”
喬一南笑了笑，說句謝了，自己騰出手來挖了一大勺送進嘴裏，是他最喜歡的焦糖味。
他低頭繼續畫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關邵聊天。
關邵問：“最近杜行有哪裏不對勁嗎？”
喬一南說：“不知道，我沒看出來。”
關邵說：“江勳安排的保鏢呢，也沒發現什麽嗎？”
喬一南：“沒有。他們每天都會把道具全部排查一遍，到現在也沒發現有哪個是壞的。”
關邵摸摸下巴，轉手又挖了一勺冰淇淋餵喬一南。
一盒餵完，喬一南的圖也畫好了。
他簡單修了修，把圖保存好，看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天黑了，片場內開了燈，盒飯的香氣開始充斥整個片場，他想起什麽，問關邵：“今天是你生日？”
今天6月21日，農歷五月十九，關邵25歲了。
關邵沒有否認，只說：“你居然知道。”
喬一南說：“是學姐和我說的。你今天過來，不就是想讓學姐陪你過生日嗎？”
關邵說：“是啊，可是看樣子她還要拍很久的戲。”
喬一南說：“那你放心好了，學姐拍完這場戲就能走了。”
關邵挑了挑眉。
看懂他的表情，喬一南說：“快別腦補了，學姐才沒請假。她今天鏡頭本來就不多，拍完就沒她的事了。”
關邵說：“都說今天是我生日了，你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這個壽星。”
喬一南：“我哄你一百句不如學姐一句。”
關邵：“你還挺懂我的。”
說話間，西簾今天最後一個鏡頭拍完，她沒立即去換衣服，而是過來問水果丁能不能吃了。
關邵就等著她來問。
他之前找人借了個盛水用的玻璃缸，裏面兌了溫水，把提前密封好的水果丁盒子放進去溫了會兒，比放在常溫下解凍要快，現在即使是夾在最裏面的兩塊草莓吃起來都不覺得冷了。
關邵拿牙簽給西簾叉了幾塊，看她捏著牙簽去化妝室。
等西簾換好衣服，葉子露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隨時可以走人。喬一南倒是沒法走，他得留下來等鄧雙林說收工，他才能離開。
於是和小學弟說了拜拜，關邵心情愉快地把西簾塞進副駕駛，開車帶她跑了。
西簾問他：“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啊？”
關邵說：“我訂了個餐廳，先過去把晚飯給解決了。”
西簾說：“就咱們兩個？”
關邵說：“不然呢？我要那麽多電燈泡幹嗎。”
西簾還以為他會把他戰友同事和老爺子他們一起請來吃飯，看來是她想多了。
其實一開始關邵是打算訂露天餐廳的，吹著風，賞著景，特別有情調。但考慮到蚊蟲問題，他只能忍痛放棄這個想法，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室內餐廳，和西簾一起吃日料大餐。
日料都是少而精致的，很多時候單單是看著，都覺得是一種享受。然而西簾從中午到現在就來的路上吃了半盒水果丁，別的什麽都沒吃，她也不管什麽講究不講究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看她吃得又急又快，吃相卻很奇異的不難看，關邵倒了杯清酒，問她要不要喝酒。
西簾擡起頭來，說喝。
關邵給她也倒了一杯。
其實西簾的酒量還算不錯。
之前她專門實驗過，啤酒連吹六七瓶除了很想上廁所外沒點反應，白酒也是，和一次性紙杯差不多的杯子，她喝三杯都沒事。更不用說清酒了。
只是每次需要喝酒，都經常會有人幫她擋酒，所以除親近的人外，圈內沒多少人知道她酒量好。
不少人還都以為她不會喝酒來著。
眼下，關邵生日，怎麽說也要陪他喝兩杯。
燈光溫馨，音樂舒緩，西簾端著酒杯，和關邵幹杯。
“生日快樂，”西簾說，“我訂了蛋糕，讓人送你家了。”
關邵說：“生日禮物呢？”
西簾說：“也送去你家了。”
關邵說：“好，我回家就吃蛋糕拆禮物。對了，我明天出差，最快要下個月回來。臨走之前，我想多要個禮物。”
西簾說：“你想要什麽禮物？”
關邵說：“你親我一下。”
西簾說：“能不能換一個？”
關邵說：“那你吻我一下。”
親和吻有區別嗎？
有。
西簾看了看周圍。
他們坐的是半封閉式的小包廂，乍一看外面看不到裏面，實際上只要離得近了，還是能看清包廂內部的。西簾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在註意這裏，但看關邵的表情，她還是問了句：“你去哪出差？”
關邵說：“一個你沒聽過的地方，挺遠的。”
西簾說：“不安全？”
關邵說：“不安全。”
幹他們這一行的有哪個是安全的。
從邊境回到沿海，看似是遠離那些普通人所看不到的紛爭，實則也只是從一個不安全的地方，跳到另一個不安全的地方，要面對的敵人還是一樣的，要守護的信念也還是一樣，沒什麽改變不改變的。
他想守護很多。
但最想看到的，還是西簾能好好的。
西簾沒說話，只撐起身體靠近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關邵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她稍稍移動了下，帶著淡淡酒味的嘴唇吻了過來。
沒有唇齒相交。
很普通的一個吻。
“保護好自己，”西簾看著他，“然後平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能替換了……
後天明偵第四季開播，有人要一起看的嘛？雙北白鬼歐大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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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接過經紀人遞來的水喝了兩口，見鄧雙林朝他招手, 示意他過來, 他把水杯還給經紀人, 往鄧雙林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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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多了, 不但導演煩，演員也煩，其他人也煩。鄧雙林不想讓出品人看到劇組的煩躁。
於是杜行四人在聽鄧雙林講戲, 西簾則終於擺脫了江韻, 去化妝室換戲服換造型。她接下來要拍的戲和杜行不是同一場。
換好戲服，西簾正蹲著扣高跟鞋鞋扣, 外頭葉子露敲開門，把手機遞給她，說：“夏洺的電話。”
西簾扣好鞋扣, 接起電話：“餵。”
夏洺說：“西簾，你在拍戲嗎？”
西簾說：“嗯。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夏洺說：“沒什麽，就剛剛刷微博，刷到江總帶江韻給你探班去了。”頓了頓，“那什麽，我想你了，我也去給你探班好不好？”
西簾說：“你最近不是在北京錄節目？”
夏洺說：“是啊，錄完能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我到時候去給你探班。”
西簾說：“你準備自己一個人來？”
夏洺說：“啊？什麽意思，我自己一個人不行嗎？”
西簾不答反問：“你沒和衛時遷說你想過來嗎？”
夏洺說沒有。
西簾說：“你先問問衛時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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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問他啊。”即使沒面對面，西簾也能想象得出此刻他氣得腮幫子都快鼓起的樣子，“是我想給你探班，又不是他想。他拍戲那麽忙，哪有空給你探班，我才不要問他。”
況且……
他要真和衛時遷一起來給西簾探班，到時候頭條肯定都要被衛時遷給搶了。
明明他都跟西簾告過白了！
衛時遷這個煩人精，西簾都提了多少次分手了，他居然還是不肯分，真以為西簾那麽在乎現男友的名頭啊。網友都說了，有名無實，他和西簾遲早會真的分手。
夏洺越想越堅定絕不要告訴衛時遷的心思。
然後就聽西簾說：“你自己一個人過來也行。但你要以什麽名義過來？”
夏洺說：“前男友。”
西簾說：“換一個。”
夏洺只好不甘不願地說朋友。
等夏洺說了他休息時間，西簾一合計，剛好和她給AND拍廣告的時間撞上了。
“探班就算了。”西簾說，“我那幾天要去北京拍廣告，你錄完節目在北京等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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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西簾還有戲要拍，夏洺和她再說了兩句，很懂事地打住了想煲電話粥的念頭，跟她說再見。
這邊西簾和包括那個大眼睛的小姑娘在內的三個演員拍場景在女寢內的戲，那邊夏洺搜了AND後，又去看日歷，一二三四五地數他還有多少天能見到西簾。
數完了，怕數錯，又仔仔細細數了一遍，確定還有十五天就能見到西簾，他抱著枕頭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美滋滋地放下手機繼續補覺。
夜裏三點才回酒店，現在九點多，下午兩點還有工作，他得緊著在鬧鐘響之前把覺補齊，不然沒睡飽嗓子狀態不好，經紀人又該說他了。
……
繼江勳江韻探班後，《我的校花女友》片場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迎來第二波來給西簾探班的人。
這回來的是關邵。
他來的時候是傍晚，劇組剛拍完一場戲，場工們正在井然有序地搬道具，好搭下一場戲的場景，演員們則三三兩兩地或坐或站，都在用小風扇吹著風，捧著杯子喝加了冰塊的水。
關邵來之前有和西簾說，因此他很輕松地就進入了片場。
進來後，見他抱著個特別大的保溫包，有正閑著的場工立即幫了他一把，打開一看，裏面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盒裝的哈根達斯冰淇淋。
“還有兩箱。”關邵說，“都在後備箱裏。”
原來他是開車過來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從哪個案發現場下班趕過來，西簾靠近他的時候，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伸手要拿一盒哈根達斯，卻被他拍掉手：“例假過了？”
西簾：“……你怎麽比我記得還清楚。”
關邵說：“那可不。”
不能吃哈根達斯，西簾有些不爽，她已經連續五天沒吃任何涼的東西了，全天都在喝溫水，江勳連酸梅湯都給她斷了，就怕她偷偷往湯裏加冰塊。
卻見關邵在保溫包裏扒拉了一會兒，扒拉出一盒水果丁。
西簾喜歡吃芒果，但女性來例假不能吃芒果，她仔細看了眼，裏面黃色的應該是哈密瓜、香蕉和黃桃。其他的就是蘋果草莓獼猴桃之類的了，沒有西瓜，因為西瓜是涼性的。
和哈根達斯放在一起，之前還是常溫的水果丁這會兒光是盒子都摸起來有些涼，關邵沒給西簾，面對她顯得可憐巴巴的眼神，他也仍舊穩住了，只說：“常溫放一會兒，等你收工的時候就能吃了。”
西簾說：“就一小塊。”
關邵說：“那得先用熱水給你燙燙。”
熱水燙過的水果丁會變味，還不如不吃，西簾憤憤然地拿著劇本去聽鄧雙林講戲。
講完戲，場景也搭建好了。關邵隨手找了個小板凳坐喬一南身邊，一會兒看西簾拍戲，一會兒看喬一南繪制不知道第幾場戲的場景，他吃著哈根達斯，還不忘換一盒挖，投餵喬一南。
喬一南轉頭看了看他：“你幹什麽？”
關邵說：“看你辛苦，獎勵你一盒冰淇淋。”
喬一南笑了笑，說句謝了，自己騰出手來挖了一大勺送進嘴裏，是他最喜歡的焦糖味。
他低頭繼續畫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關邵聊天。
關邵問：“最近杜行有哪裏不對勁嗎？”
喬一南說：“不知道，我沒看出來。”
關邵說：“江勳安排的保鏢呢，也沒發現什麽嗎？”
喬一南：“沒有。他們每天都會把道具全部排查一遍，到現在也沒發現有哪個是壞的。”
關邵摸摸下巴，轉手又挖了一勺冰淇淋餵喬一南。
一盒餵完，喬一南的圖也畫好了。
他簡單修了修，把圖保存好，看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天黑了，片場內開了燈，盒飯的香氣開始充斥整個片場，他想起什麽，問關邵：“今天是你生日？”
今天6月21日，農歷五月十九，關邵25歲了。
關邵沒有否認，只說：“你居然知道。”
喬一南說：“是學姐和我說的。你今天過來，不就是想讓學姐陪你過生日嗎？”
關邵說：“是啊，可是看樣子她還要拍很久的戲。”
喬一南說：“那你放心好了，學姐拍完這場戲就能走了。”
關邵挑了挑眉。
看懂他的表情，喬一南說：“快別腦補了，學姐才沒請假。她今天鏡頭本來就不多，拍完就沒她的事了。”
關邵說：“都說今天是我生日了，你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哄哄我這個壽星。”
喬一南：“我哄你一百句不如學姐一句。”
關邵：“你還挺懂我的。”
說話間，西簾今天最後一個鏡頭拍完，她沒立即去換衣服，而是過來問水果丁能不能吃了。
關邵就等著她來問。
他之前找人借了個盛水用的玻璃缸，裏面兌了溫水，把提前密封好的水果丁盒子放進去溫了會兒，比放在常溫下解凍要快，現在即使是夾在最裏面的兩塊草莓吃起來都不覺得冷了。
關邵拿牙簽給西簾叉了幾塊，看她捏著牙簽去化妝室。
等西簾換好衣服，葉子露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隨時可以走人。喬一南倒是沒法走，他得留下來等鄧雙林說收工，他才能離開。
於是和小學弟說了拜拜，關邵心情愉快地把西簾塞進副駕駛，開車帶她跑了。
西簾問他：“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啊？”
關邵說：“我訂了個餐廳，先過去把晚飯給解決了。”
西簾說：“就咱們兩個？”
關邵說：“不然呢？我要那麽多電燈泡幹嗎。”
西簾還以為他會把他戰友同事和老爺子他們一起請來吃飯，看來是她想多了。
其實一開始關邵是打算訂露天餐廳的，吹著風，賞著景，特別有情調。但考慮到蚊蟲問題，他只能忍痛放棄這個想法，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室內餐廳，和西簾一起吃日料大餐。
日料都是少而精致的，很多時候單單是看著，都覺得是一種享受。然而西簾從中午到現在就來的路上吃了半盒水果丁，別的什麽都沒吃，她也不管什麽講究不講究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看她吃得又急又快，吃相卻很奇異的不難看，關邵倒了杯清酒，問她要不要喝酒。
西簾擡起頭來，說喝。
關邵給她也倒了一杯。
其實西簾的酒量還算不錯。
之前她專門實驗過，啤酒連吹六七瓶除了很想上廁所外沒點反應，白酒也是，和一次性紙杯差不多的杯子，她喝三杯都沒事。更不用說清酒了。
只是每次需要喝酒，都經常會有人幫她擋酒，所以除親近的人外，圈內沒多少人知道她酒量好。
不少人還都以為她不會喝酒來著。
眼下，關邵生日，怎麽說也要陪他喝兩杯。
燈光溫馨，音樂舒緩，西簾端著酒杯，和關邵幹杯。
“生日快樂，”西簾說，“我訂了蛋糕，讓人送你家了。”
關邵說：“生日禮物呢？”
西簾說：“也送去你家了。”
關邵說：“好，我回家就吃蛋糕拆禮物。對了，我明天出差，最快要下個月回來。臨走之前，我想多要個禮物。”
西簾說：“你想要什麽禮物？”
關邵說：“你親我一下。”
西簾說：“能不能換一個？”
關邵說：“那你吻我一下。”
親和吻有區別嗎？
有。
西簾看了看周圍。
他們坐的是半封閉式的小包廂，乍一看外面看不到裏面，實際上只要離得近了，還是能看清包廂內部的。西簾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在註意這裏，但看關邵的表情，她還是問了句：“你去哪出差？”
關邵說：“一個你沒聽過的地方，挺遠的。”
西簾說：“不安全？”
關邵說：“不安全。”
幹他們這一行的有哪個是安全的。
從邊境回到沿海，看似是遠離那些普通人所看不到的紛爭，實則也只是從一個不安全的地方，跳到另一個不安全的地方，要面對的敵人還是一樣的，要守護的信念也還是一樣，沒什麽改變不改變的。
他想守護很多。
但最想看到的，還是西簾能好好的。
西簾沒說話，只撐起身體靠近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關邵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她稍稍移動了下，帶著淡淡酒味的嘴唇吻了過來。
沒有唇齒相交。
很普通的一個吻。
“保護好自己，”西簾看著他，“然後平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能替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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