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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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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景夜揮了揮手讓一直等在外面的兩個士兵進來, 剛剛在和林明宿一起等待事情真相的時候他便已經叫來了自己的手下,如今倒是剛剛好派上了用場。

兩個士兵聽從自己長官的命令架起了正跪在地上的王健, 被控制住的男人知道這是自己該受的也沒有反抗, 從地上站起來後朝著自己老師和溫拾歡的方向分別鞠了兩個躬。

“對不起老師, 是學生讓您失望了,是學生的錯,請您不要再為我這種人而難過。”

“對不起溫博士,是我偷了您的研究成果, 謝謝您沒有在那麽多人面前揭發我, 感謝您如今讓我迷知途反。”

他對不起一直信任他的老師, 也對不起還在那麽多人面前給他留了面子的溫拾歡。或許他最對不起的便是國家, 不過這份罪過他需要在牢裏慢慢懺悔去了。

不論上頭到底給他怎樣的處罰, 這都是他應該受的。

“帶走。”樓景夜對手下的士兵示意道。

“等一下。”士兵才剛架著王健走了幾步被溫拾歡叫住, “你母親的事,我們會盡力幫你想辦法。”

背對著她的男人頓了一順哽咽道:“謝謝你, 真的謝謝。”

等人被帶走後林明宿深嘆一口氣疲憊道:“今天都要多虧你們了,待會就趕緊去把圖紙拿回來。”

他知道溫拾歡已經是手下留情, 沒有在那麽多人面前就將人揭發出來,否則無論是對王健還是對他都是顏面盡失, 王健做錯了事自然不用再解釋, 而他作為王健的老師和推薦人, 就算這件事情實際上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也很難讓人不去對他議論些什麽。

而且在最後溫拾歡甚至還承諾願意幫上王健的母親一把,光是這份心襟便令他佩服。

“好。”

林明宿這才沒了擔憂,但心情不佳地離開了茶水間, 整個人看上去都仿佛變老了許多。他是真的將王健當作後輩來提攜,如今這事倒是真的讓他傷了心。

走了兩個人,茶水間一下子又空蕩了出來,溫拾歡朝正在望著她的男人說道:“我們也出去,去拿圖紙。”

果然在王健所說的地方找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溫拾歡拍了拍紙上殘餘的泥土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會怎麽處置王健?還有那個教唆他的人,百分之百就是R國人的間/諜,可不能打草驚蛇讓他給跑了。”

“按照□□王健的行為已經屬於洩露國家機密,若他真的給了那麽死罪在所難免。”樓景夜嚴肅著表情說道,“不過鑒於他是有苦衷,主動坦白認罪態度良好,加上事情的後果還未發生,所以可能會從輕判決。”

“這倒也好,否則他的母親恐怕也沒了活下去的盼頭。”對於王健那個重病的母親,溫拾歡打算先將人送去帝都醫院好好養著,她再聯系一下之前在M國留學時認識的另一個同為華籍留學生的醫學生,看能不能商量出一個最好的辦法。

樓景夜悄悄瞥著身旁的女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他似乎又發現了拾歡的一個閃光點,她的一切都讓他那麽的喜歡。

不過他很快就集中了註意力解釋起對方關心的另一件事來:“那個間/諜是誰我們還沒找到,不過他肯定沒有那麽快知道王健被抓的消息,所以肯定還會繼續潛伏在這裏。”

“到時候我們只要一直埋伏在這裏和王健家附近便好,一定能夠抓到那個人。”

果然如樓景夜所說,兩天後對方遲遲等不到王健急了,很快露出了馬腳讓他們的人迅速抓獲,經過審訊之後一切都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一分不差。

對方就是R國派來偷取華國最新武器情報的間/諜,至於她的接過溫拾歡已經不再關心,她相信樓景夜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如今更讓她煩惱的反而是來自溫父溫母的催婚。

是的,就是催婚。

如今的華國還不是幾十年後那個思想更加開放的年代,人們難免還是被過去的舊思想所影響著,所以在溫父溫母眼裏,如今已經大學畢業二十多歲的女兒已經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要知道他們知道的不少女兒曾經的同學都已經結婚生子。

而且估計還有女兒長達四年多不在身邊的不安感作祟,溫父溫母比誰都希望自己女兒能夠結婚安定下來,或許在老一輩的人眼裏,女人有了家庭和孩子就會安定下來,而且現在溫拾歡還算年輕美貌,若是再大一些恐怕就要成老姑娘了。

“拾歡啊,你身邊有沒有什麽喜歡你的男孩子或者是你喜歡的,可以跟媽說說他們的情況啊,媽幫你參謀參謀。”溫母在終於等到女兒下班回來後就把人拉到了臥室談心。

“上次那個來幫我們搬家的樓少將我看著就挺好,而且一直也是他送你回來的,告訴媽媽,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眼尖如溫母早就發現了那匹一直想把她女兒叼走的狼,觀察了好一段時間後覺得那個孩子還算不錯,雖然話是少了些但無論是能力還是品性都很令她滿意。

逃不過催婚命運的溫拾歡無奈地說道:“媽,我真的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樓少將是很好可人家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假如只是你多想了不是讓我難做嗎?”

溫母對於自家女兒又把工作拿出來做借口很是不滿:“工作工作,你又不肯告訴媽你到底是做著什麽工作,天天還要忙到那麽晚才回來,你知道每天晚上媽有多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嗎?”

因為性質特殊,溫拾歡從來沒有把自己在從事著什麽告訴她的父母,甚至溫父溫母到現在都還以為她在國外念完的是M國的歷史和文化。

而由於這些日子正處在研究的關鍵期,溫拾歡每天都不得不加班加點地在實驗室裏忙活,要不是怕父母擔心,她甚至就要到住在實驗室裏徹夜不歸的地步了。

不過那個樓少將竟然還沒有對女兒表達心意的確讓溫母驚訝了一番,作為過來人她看的很清楚,那個男人的眼裏分明都已經是對她女兒藏不住的愛慕,可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坦白心意?

猜不透對方心思的溫母只有按照她的B計劃,本來若是那兩人已經在一起她也就不用擔心什麽了,按照現在這個形勢她還是再多為女兒想想的好。

“你還記得你陳阿姨嗎?就是媽媽的同學,小時候還經常來家裏做客帶糖給你吃的那個,今天她和媽媽聯系了,說是希望你能和她的兒子見上一面,小年輕倆好好交流交流,據說她兒子也是剛剛留學回國沒多久,人長得又一表人才,跟我們家拾歡配的很呢,你要是答應了媽媽就回個電話過去,然後找個時間你們好好聊聊。”

溫拾歡哪裏不明白,這是她媽變相地讓她去相親呢,想不到她也會有這麽一天。

“我這幾天還要忙,真的抽不開時間過去。”溫拾歡這還真的不是拿工作作為借口,她是真的很忙,如今她在帝都只不過是做好前期準備,等數據正式出來以後她還得親自趕往大西北那邊去做更嚴謹的實驗。

那些玩意兒試爆不可能在帝都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進行,那些大型的機器設備也不可能搬來搬去,所以只有她親自過去,但到時候怎麽找借口跟溫父溫母說明又成了一個問題。

溫母不理解了:“什麽工作還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忙到連休假一天的時間都沒有了?實在不行你讓媽去跟你們領導說說到時候讓你放一天假,好好出去放松一天。”

這下子溫拾歡是真的無話反駁,只有老實應下:“媽,我去就是了。”不過到時候結果怎麽樣可就不在她的保證範圍內了。

這麽一說溫母高興了:“這才對嘛,媽保證不會騙你,我這就去跟你陳阿姨聯系去了。”

三天後。

早上忙完了軍營裏的事情便匆匆趕過來的樓景夜看著與平常相比少了個人的實驗室問向其他人道:“拾歡呢?她去哪兒了?”

周圍一群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對年輕人之間的那些個情情愛愛還是很感興趣的,尤其一方還是他們這些長輩眼裏出了名的光棍。

於是絲毫沒有隱瞞,其中一人說道:“你說拾歡啊,她今天休一天假,早上便沒來呢。”

休假?以樓景夜對心上人的了解,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會願意休假。

“那她有說休假是去做什麽嗎?”

幾個“壞”的很的老頭子笑瞇瞇地接著道:“說了,聽說是拾歡母親想找女婿了,所以讓拾歡去見見其他男孩子呢。”

大概還嫌刺激不夠,又有人補充了一句:“聽說對方也是個留學回來的小子呢,要不是我家那個實在沒臉拿出來早就也介紹給拾歡認識了。”

聽完這句樓景夜臉色頓時一變,扔下一句“我先出去一趟”便離開了研究所。

見目的達成的老頭子們笑著搖搖頭:“這傻孩子,都默默跟著人家女孩子那麽久了也不見他表明一個心意,要是再拖下去怕是只有等到人被其他男人搶走時哭去哦。”

“哎?那他也不知道拾歡是去哪裏跟人家見面,帝都這麽大他往哪兒找去?”還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旁邊的另一個老友呵呵笑道:“別忘了這小子可是少將,手下的兵多著呢,還怕找不到地方?”

“是我想岔了,不說了,趕緊繼續幹活,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不能還輸給拾歡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啊。”

從踏出研究所門開始,樓景夜便已經給自己手下的兵們下達了找人的命令,果然效率驚人,很快便反饋了一個地址給他。

帝都悅華酒店,是帝都最知名的一個飯店,不少有錢人家都喜歡去的地方。

把地點挑在這麽一個地方是想說明自己有錢嗎?哼,真有心機。

帶著對情敵的處處看不順眼,樓景夜立馬便開車往那家酒店趕過去。

而此時也才剛剛到達的溫拾歡和溫母兩個人很快便被在門口一直等著她們兩人的陳桂芳給迎了進去。

“這便是拾歡,四年多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是越來越好看。”陳桂芳第一眼看見老同學的女兒也不禁被驚艷了一瞬,難道這就是基因好,因為當媽的當年就是她們中最漂亮的一個,所以如今女兒也生的如此好看。

“陳阿姨好,你好。”溫拾歡禮貌地對面前的中年婦人以及站在她身旁的年輕男子打著招呼,想必這個人就是她今天要相親的對象了。

“哎,小姑娘嘴就是甜,哪像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明明是自己想過來的結果連個招呼都不跟你陶阿姨和溫妹妹打。”陳桂芳佯裝生氣怒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溫母姓陶,所以對方要叫便是叫這個姓氏。

被自家母親瞪了的年輕男子連忙反應過來補救道:“陶阿姨你好,拾歡你好。”

溫母笑呵呵地應下了,隨後兩位母親不約而同地找了借口道:“你們兩個年輕人就在這裏一邊吃飯一邊好好的聊聊,我們兩個老同學也很久沒見面了,就不跟你們在一塊湊合。”

說著兩位母親自覺地留下了各自的孩子在這裏,然後一起挽著手臂走了。

被留下來的兩個小輩當然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裏,作為男方年輕的男子連忙請著溫拾歡到他事先已經定好的位置上坐下。

兩人一坐定,男子便努力拋開羞澀主動找起了話題來:“拾歡,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小時候就住在隔壁,我還經常去找你玩來著。”

不得不再次翻回原主的記憶,溫拾歡終於在某個小角落的地方找著了與他描述所相符的“小時候住在她家隔壁,還跟她一起玩過的小男孩”。

不過原主記憶裏的小胖墩可和面前這個瘦瘦高高的帥小夥差的似乎有點遠,如今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一身體現氣質的灰色西裝,俊俏的臉上帶上了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更加書生卷氣。

想到這些溫拾歡微微上揚了嘴角輕笑道:“我當然還記得,你叫黃凱,小時候我可被你揪了不少次頭發。”

就像現在很多小男孩心中“喜歡你就欺負你”的想法,這個黃凱小時候可沒少幹揪原主小辮兒的舉動,當時就讓原主氣得再也不想跟他玩了,不過後來似乎因為黃家出了什麽事情所以就搬到了另一個地方,原主也再也沒和黃凱有過任何聯系。

聽見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女孩子提起這些黑歷史黃凱不禁老臉一紅,光潔的沒有繭子的手推了推眼鏡苦笑道:“拾歡你就別笑話我了,小時候是我做的不對,傻傻地想吸引你註意才做了那些蠢事,原諒我行嗎?”

溫拾歡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什麽大不了的,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她剛剛說出來只不過是想調侃一下罷了。

“倒是你的變化怎麽這麽大?讓我差點都快認不出來了。”

黃凱見她是真的不為小時候自己的捉弄而感到生氣也松了一口氣,沒了這層心理壓力他很快便放開了自己說道:“我小時候突然大病了一場,然後為了治病所以搬了家,等病好了以後就慢慢瘦了下來。”說完這些俊俏的男人還自嘲了一番,“你別說,要不是這是我親自經歷的恐怕我自己也很難把小時候的我和現在聯系到一起。”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搬了家啊,那你現在身體好了嗎?”雖然並沒有什麽和對方發展下去的意思,不過即使是作為普通朋友溫拾歡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

“我早就已經痊愈了,謝謝你的關心。”

這一話題揭過,黃凱開始不忘宣傳自己起來:“拾歡,聽說你也是剛剛留學才回來,只可惜我是在Y國,不然我們也能有個照應了。”

這讓溫拾歡也來了些興趣:“你是從Y國留學回來的?專攻的是什麽?”

“醫學,”黃凱很快給出了解釋,“因為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所以後來家裏就讓我去學醫了。”

學醫的?“那你現在是在……”

“我現在就職於帝都醫院,不過因為年紀太輕還在跟著前輩們學習階段。”黃凱說的謙虛,但從中也能隱隱聽出一些對自己能有現在的成就感到驕傲的情緒來。

“那倒是很巧了,我正好有個朋友的母親正在帝都醫院,能不能拜托你……”

花了最快時間趕到帝都悅華酒店,樓景夜匆匆下了車走進酒店一樓大廳便看見了坐在靠玻璃外墻處坐著的相談甚歡的兩人。

男方俊俏儒雅,彬彬有禮又一副學識淵博的模樣,看著便知道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那種類型,再看向自己的心上人,漂亮的女人也一直面待笑容與對方在聊這些什麽。

想著借由剛剛那段時間從手下那裏拿到了關於那個男人信息的樓景夜突然又頓住了腳步,對方是黃氏企業的公子,家裏有錢不說,跟拾歡從小還就是鄰居,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而且對方還是從Y國留學回來的醫學高材生,懂得的東西一定很多,跟拾歡也是相配的,反倒是他自己,可以說是對那些一竅不通,平常就連想幫忙也做不到。

更何況他的父母雙亡,光是在身世上便門不當戶不對,拾歡的父母會接受他這樣一個男人作為拾歡的丈夫嗎?

況且他職業的特殊性決定了他註定以後不得不常年接觸在危險呢的邊緣,就好比他昨天才接到的新任務,這次一去又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到帝都,而且此次更為兇險,他不可能保證自己哪一天不會在某一個任務中就犧牲了。

這樣的他……真的適合與拾歡在一起嗎?

陷入了糾結的男人搖擺不定地站在酒店門口,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威懾氣息讓一旁的酒店人員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他……他們酒店可沒做什麽壞事,這位軍爺怎麽用這麽一副可怕的表情站在這裏。

終於承受不住男人的低氣壓,酒店人員被迫壯起膽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軍爺……是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酒店人員的聲音不算小,這個年代又沒什麽隔音之說,所以同樣坐在一樓的兩人很快便註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看到熟悉的軍裝和英俊面孔溫拾歡挑了挑秀眉:“樓少將,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是那邊出了什麽事情需要我趕過去嗎?”

“拾歡,這位是你朋友?”看著溫拾歡似乎與那位年輕的軍官認識的模樣,黃凱微微驚訝了一瞬,當然更驚訝的還是溫拾歡對他的稱呼,這麽年輕就能做到少將一職,那得是家中長輩或是他自己立下過多大的功勞。

“嗯,我先過去看看,你等我一下。”說到底還是研究所的事情最重要,以為對方來找她是為了研究一事的溫拾歡選擇了朝樓景夜走去。

“拾歡……”看著徑直離開座位的漂亮女人,黃凱總有一種對方不會再回來的預感。

或許是錯覺。

“怎麽了少將,看你臉色這麽難看真的是出了什麽事情?”

的確是出了大事,他的心上人就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了。樓景夜在看到緩緩朝他走來的女人的那一瞬間,之前腦子中那些所有的胡思亂想全部煙消雲散,只有那張讓他魂牽夢縈許久的面龐。

什麽配不上,什麽其他男人,他只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女人,喜歡的快要把自己壓抑的瘋了。

沒有再多想其他的一切,英俊的男人放輕著手裏的力道拉住了溫拾歡纖細的手腕,二話不說便直接帶著她離開了酒店。

“哎……樓少將你這是幹什麽!”被拉著往外走的女人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不忘對站在一旁快傻眼的酒店人員說道,“拜托你向我的那位朋友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向他道歉。”

“好……好。”酒店人員一臉茫然地應下了客人的要求,而另一邊已經發現人被帶走了的黃凱呆楞地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果然,他的預感成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葉”“厚德載物”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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