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孤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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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甜橘：今晚20:00甜瓜直播間#徐抒言林意直播#“棠梨煎雪”組合來啦！準備好你的高中生活小事,就有可能會被翻牌哦！
“期待Thenotes唯一門面大主唱！實體專輯預約破億！新歌二十四小時內收聽指數百分之三百！新銳演員林意！”
“期待Thenotes實力rapper！個人雜志銷量斷層第一！選秀節目最年輕導師！內娛女愛豆天花板！唱作俱佳！新生代演員徐抒言！”
“不知道說什麽，麻麻們羅列的這一行行讓我覺得言之有意真是門當戶對啊！”
“滾吶！”
……
直播是早就定下的，流程也都由劇組那邊的宣發跟徐抒言和林意對過了,宣發專門在公司附近租了個房間布置成高中教室,房間裏擺了兩張課桌,課桌上堆著教科書,背景裏的黑板報出得很有特色。
林意穿著校服的外套,長長的袖子把手藏起來,馬尾紮得高高的，薄薄的劉海下，露出一張漂亮幹凈的小臉，整個人都顯得清爽明亮,仿佛是從夏日蟬鳴中走出來的校園女神。
徐抒言則把校服的袖口卷起,露出瘦削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系著紅繩,長而卷的發松散下來飄在空氣中,站在林意的左手側，禦姐氣場全開。
拍完最後一組定妝照，攝像收工，又給沈曼冬即將上映的電影錄了宣傳的VCR，林意和徐抒言才得以休息。
“離直播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助理遞來兩杯咖啡：“要不要回休息室？”
林意擺擺手：“不用了，坐這熟悉下環境就行了。”
徐抒言喝了口咖啡，皺了皺眉：“苦。”
林意自然地把糖包拆了袋遞給她：“忘了告訴他們你要全糖了，你看著加點糖，也別喝太膩的,不然容易長痘。”
“知道啦。”徐抒言下意識地想捏捏林意的臉，在看到正在錄制花絮的鏡頭後又緊急縮了回來,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說：“等會兒直播結束去吃火鍋吧？”
林意微微瞪大眼睛：“吃火鍋？你確定你能吃？”
徐抒言不樂意了：“怎麽了嘛？少瞧不起人啊林意！我之前在……呃，你都帶我去吃了老字號，我都沒能接受，S市的火鍋我也能放在眼裏？”
林意笑瞇瞇地：“好啊，那我們點九宮格！”
徐抒言：“……還是鴛鴦吧。”
林意：“哦？”
徐抒言：“我主要是想喝點湯。”
她說著還點了點頭：“番茄湯你不喜歡喝？”
林意配合她：“喜歡。”
徐抒言輕輕松了口氣：“那不就行了嗎？”
“好會耍賴啊言言。”林意趴在課桌上，半張臉埋在臂彎裏，上目線微擡，大眼睛眨呀眨，眼裏藏著揶揄的笑意：“說了那麽多，還不是怕辣？”
那一瞬間徐抒言忽然生出了錯覺，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而林意是她的同桌，
明明周圍的環境那樣嘈雜，工作人員在為直播做最後的準備，直播間裏粉絲刷著彈幕等著開始，旁邊兩個助理竊竊私語。
可專屬於她們的這一寸空間完全獨立了出來。
像被包裹進了巨大的氣泡裏，一切的喧嘩被隔絕在外，她的瞳孔裏只有眼前的林意，紮著馬尾幹幹凈凈漂亮的林意。
她甚至幻聽出了下課鈴聲，仿佛下一秒林意就會拉著她往小賣部狂奔，最後一起蹲在食堂門口吃冰棍，看操場上的同學肆意的奔跑，在溽夏裏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好遺憾。
徐抒言攥著咖啡的手指微緊，她想好遺憾啊，她跟林意認識得那麽早，卻還是錯過了彼此的高中時代，大學雖然同系同宿舍，但行程原因，享受大學生活的時間少之又少。
“徐抒言？”林意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生氣啦？好嘛，我說錯了，就點鴛鴦鍋好吧？我也喜歡喝——”
話沒說完，手被徐抒言抓住了。
徐抒言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定格在兩人牽著的手上，被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她慢慢地把手放下來，這才問林意：“你也喜歡喝？”
林意嗯哼了一聲。
徐抒言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下頭擺弄了下手機，林意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下。她奇怪地看向徐抒言，徐抒言微微擡了擡下巴，確認是自己發的。
當著面還發消息，不會是些不能播的吧？
老婆（我的：你好愛我啊，寶貝
老婆（我的：【得意地笑.jpg】
林意：“……”
她就知道！果然播不了！
林意回覆：是啊，我好愛你哦
又反客為主：那你決定怎麽報答我？
再繼續提條件：要不等會兒直播的時候對著我吹兩分鐘的彩虹屁吧？
老婆（我的：吹五分鐘都可以
林意：……我怕你粉絲把我撕碎
老婆（我的：她會祝福我們的^^
林意：說真的，剛剛發呆在想什麽？
老婆（我的：想到一些些遺憾，沒能上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就像樂梨和阮棠一樣。
林意：其實我之前做過一個夢。
林意把那個她和徐抒言是一起長大的夢說給徐抒言聽，又在心裏有小小的慶幸，許是戀人之間的心意相通，她很開心徐抒言能跟她有一樣的遺憾。
她們會更珍惜現在，去彌補未曾陪伴的遺憾。
直播開始前十分鐘，化妝師給她們最後補了次妝，讓她們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接下來的直播。而課桌斜對面，鏡頭外的大屏上正是還未開始的直播間，等待的粉絲們用彈幕刷了屏。
[嗷嗷嗷！開始了嗎？開始了嗎？我準備好了！準備好參加雙人直播了！]
[搞到言之有意是我的福氣啊！]
[言之有意薛定諤的BE那會兒，我每天痛哭流涕，覺得這對小情侶應該是天涯路遠，再也不會覆婚了，沒想到啊，這才多久，又給我整上雙人直播了]
[是誰半夜不睡覺，循環播放《不是愛人》為別人的愛情流眼淚？是我這個小傻瓜]
[呵呵，沒準那時候言之有意正抱在一起美美睡覺呢……]
[啊啊啊啊開始！天哪！我夢回高中啊家人們！我高中時怎麽沒有這麽漂亮的同學啊？嗚嗚嗚嗚女鵝！我的漂亮女鵝！]
[什麽女鵝？老婆！嗚嗚嗚老婆！]
[？？？叫誰老婆呢？她老婆在她旁邊坐著呢！]
[我不能加入嗎[委屈對手指]]
“大家好！”徐抒言沖鏡頭招招手，露出笑容：“我是Thenotes徐抒言。”
“hello大家好~”林意坐得筆直，胳膊在桌上交疊，她像個三好學生似的舉起一只手，正經地做自我介紹：“我是Thenotes林意！”
自我介紹完後，空氣有瞬時的安靜。
林意和徐抒言對視一眼，同時破功笑了出來，林意說：“你看我幹嘛呀？是你的詞兒。你繼續說呀。”
[徐抒言！請讓我看到你的正臉！]
[對啊！你看她幹嘛呀！非得看老婆才有底氣是吧！]
[徐抒言：反正我不能沒有我老婆]
“行。我的詞兒。”徐抒言好脾氣地轉過來：“今天這個直播呢就是想跟大家聊聊天，聊聊正在熱播的《甜橘》，你們都看了吧？”
她看著彈幕點點頭：“我跟小意在裏面飾演了一對高中生qin……”情侶兩字就要脫口而出，到嘴邊轉了個彎，被她咽了回去，換成了：“好朋友。”
彈幕：？？？
情侶！是想說情侶吧！
“在劇裏我可是用如春風般溫暖的愛融化了言言冰冷的心。”林意認真道：“你在高中時的好友還聯系嗎？你們有什麽感人的故事都可以發到後臺留言哦，到時候我們會抽取最動人的十個送出禮物！”
[什麽好朋友！當我沒看電視劇是不是？明明是早戀小情侶！]
[還春風般溫暖的愛！明明是晦澀的暗戀，林意，別是偷偷暗戀徐抒言到現在還沒告白吧？大膽點行不行！漂亮姐姐是你的！]
[不對啊，看兩家麻麻battle的，說是徐抒言暗戀林意呢]
[別吵了別吵了，都聽我的，言之有意熱戀中ing，證據全都在@言之有意戀愛bot裏，歡迎大家打假哈，打不了的就承認言之有意是真的吧！]
[我去！徐抒言唱歌了！好好聽啊！這什麽歌？]
[《化身孤島的鯨》]
[林意居然唱的這首我居然沒聽過，怎麽跟徐抒言唱的那首歌調一樣的？]
徐抒言在直播間唱的歌是她和林意一起挑的，而林意挑的則是這首歌的CP歌，名叫《夜鶯》，曲調是一樣的，只是重新寫了詞，句句對孤鯨的那首有回應，也算是小小的儀式感，向觀眾們隱晦地表達，樂梨和阮棠是一對。
[……我查到林意那首歌了。居然是《化身孤島的鯨》的CP曲，一首歌都有CP了家人們！誰破防了？]
[我天，好浪漫的回應啊！]
“我愛你的肩頭/愛你背上瘡口/愛我親吻它時你的顫抖……”林意唱到動情處，側過臉看向徐抒言：“我的八個春秋已然唱至盡頭/難在陪你賞這天空不朽……”
[你是化身孤島的鯨，我是在無邊天際飛翔的夜鶯。我見過太多太多的風景，最後歇在無垠海面上你的背脊上。我為你唱歌，唱所有你未見過的風景，唱所有我們未曾體會過的情愫，你背上這方寸孤舟，是我整個宇宙。]【註1】
[孤鯨與夜鶯，也太浪漫太配了吧嗚嗚嗚]
兩首歌唱完，直播也來到了尾聲，直播的工作人員在鏡頭外舉著板子提醒她們再玩一個游戲就可以結束了，游戲在左手邊的盒子裏。
這些流程都對過，林意自然地拿起盒子，說：“唱了歌有點累，要不玩個游戲休息下？”
徐抒言問：“什麽游戲？”
林意把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你抽一個，抽到什麽我們就玩什麽。”
徐抒言瞇起眼睛：“不會有炸吧？”
“能不能給我點信任？”林意掐腰：“我是會使詐的人嗎？再說了，反詐，記得下載國家反詐APP！”
徐抒言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然後從裏面抽出個玻璃球，玻璃球裏藏著個小紙條，徐抒言不敢看，她把紙條攤開面向林意，說：“來吧，對著鏡頭大聲地念出來。”
林意看了一眼：“講一件高中時的糗事。”
她興奮地搓搓手，把手掌放在耳邊，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來吧來吧，徐抒言，講給大家聽聽呢。”
徐抒言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問直播間的觀眾：“你們真的要聽？”
彈幕：聽！
徐抒言更無奈了：“這會影響我的形象哎。”
彈幕：你怎樣我們都愛你！
“怎麽樣都愛我？”徐抒言斜了林意一眼，慢條斯理地質疑：“真的嗎？”
[問誰呢？徐抒言我就問你問誰呢！]
[我是真的啊！林意她不愛你！你別看她！]
[你什麽糗樣你老婆沒見過啊！她都愛你的不行了，還怕這點小糗事？]
“好吧。”徐抒言說：“那我說，你們肯定沒聽過。這件事小意也在場——”徐抒言看向林意，看林意用嘴型問她什麽事，敢把她禿嚕出來就完蛋了，她低頭笑了下：“是我高中時離家出走……”
林意松了口氣：“這件事啊？”
徐抒言反問：“你以為是哪件？”
林意啞然。
高中時期她跟徐抒言不熟，沒留下多少回憶，但難免徐抒言單方面跟她有交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幹了糗事，給她說出來了，她找誰說理去？
“你繼續說嘛。”林意推推她：“快點快點，粉絲都等急了。”
[……這是說糗事嗎？這是在說跟老婆怎麽認識的吧？哇塞，徐抒言小小年紀就會忽悠人了？居然騙林意她是早早來公司訓練！]
[什麽叫騙？是林意自己誤會的好吧？]
[好可愛的相遇，好可愛的兩個人，好命中註定的開始！]
當晚#徐抒言騙林意#、#徐抒言林意孤鯨夜鶯#、#徐抒言林意雙人直播#輪番上了熱搜，兩人現在雖然是人氣TOP，但粉圈路人緣差，不少對家粉來熱搜裏冷嘲熱諷，被兩家的粉絲聯合CP粉按在腳下摩擦，掛黑的掛黑，舉報的舉報，安利得安利，好不熱鬧。
而徐抒言和林意的火鍋卻從雙人約會變成了在宿舍的四人套餐。
周詩忱和言淇同時抵達S市。
“也不算同時。”言淇把牛肉丸下到了辣鍋裏，說：“詩忱是航班是二十點二十降落的，沒有晚點。我的是九點半到達。她在機場等了我一個小時。”
周詩忱系上圍裙，聳聳肩：“不就一個小時？”
言淇說：“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情。”
這周詩忱倒是很同意：“所以我在VIP休息室看完了最近存的沒來得及看的所有CP視頻。還看了篇同人文。”
林意黑線：“別是我跟徐抒言的吧？”
“不是不是。”周詩忱擺擺手：“我最近在嗑pink女團的CP，主唱和主舞，兩個可愛甜妹，在一起不要太治愈啊！”
徐抒言嫌棄：“你爬墻也太快了吧？”
“你們不懂我！”周詩忱咬著筷子義憤填膺：“我這叫多買幾套房子，只要我跑得快，我我的房子就不會塌。”
言淇說：“我懂。”
她對林意和徐抒言解釋：“沈沒成本的反面是及時止損。”
“什麽亂七八糟的。”徐抒言給林意夾了個蝦滑，說：“就在言之有意這裏買房，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塌房。”
周詩忱嘀咕：“那我也要新鮮感嘛。”
林意感慨：“好無情的嗑藥機！”
周詩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嘻嘻。”她又看向言淇：“你剛剛說的沈沒成本什麽的，具體跟我講講唄。”
“等回房間，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用我的賬號聽。”言淇說：“我們先說下後天團綜的事。”
這一年Thenotes的團綜《少女奇遇記》以言淇開始，林意收尾，每個人占兩期，整整十期，十月中旬開始不定期放送，前段時間剛播放完周詩忱那期。
那期林意也看了，她看到她們坐在那裏看日出的時候，遠近景切得很有意境，也聽到她們許的願望，也看到了，她望向陳媛時，徐抒言看向她的眼神。
那段被粉絲截修下來，像某部電影的海報。
雖然還有四期沒播，但這一年快過去了，公司那邊跟平臺商量，固定在某個時間點按時播放，一口氣播到最後一期，所以緊趕慢趕，最後一期也得在年底之前錄完。
“說什麽呀？”林意倒了杯可樂，說：“你們的團綜都是背著隊友的，我得給你們個驚喜，別想套我的話。”
言淇抿了抿唇：“那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超出我能力範圍的？”
上次帶孩子沒有經驗全部拍下來了，她還能上個綜藝補救下。這次如果再來一個她不會的，她明年上半年行程都排滿了，想證明都沒時間。
林意保證：“絕對沒有，就是些正常的游戲。”
周詩忱啊了一聲：“我本來覺得很正常。但是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告訴我，我們是在S市嗎？”
“就在S市！”林意比三指：“你們相信我，最後一期我又不會帶你去孤島冒險！”
言淇：“……”
躺槍？
林意：“也當然不會帶你們去西北大環線！”
周詩忱：“……”
膝蓋中了一箭。
林意：“也不可能讓你們帶娃啦！”
徐抒言：“……”
怎麽狠起來來自家人都內涵？
她橫了林意一眼：“你的意思是說，那麽多策劃裏，你就喜歡圓圓策劃的那期？”
林意連忙擺手：“我可沒那麽多！”
又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要說最喜歡，那肯定是圓圓那期了。”
徐抒言不樂意了：“為什麽？”
林意的餘光瞥到周詩忱八卦的小眼神，扯了扯徐抒言的衣服，說：“回去再跟你說。”
徐抒言不幹：“你就現在說。”
煩得。
徐抒言想，林意雖說不至於對陳媛念念不忘，但她這個醋水就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咕嘟咕嘟地冒泡泡，不聽完林意的解釋她根本吃不下。
周詩忱跟著起哄：“說嘛說嘛，別那麽小氣，給我嗑嗑唄。”
林意沒好氣：“你不是去嗑對家團的兩個小可愛了嗎？”
周詩忱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言之有意是我永遠的別墅，我現在都到家門口，不進來嗑一口多對不起我嗑藥機的身份？”
林意：“……”
她嘆了口氣，說：“好吧，我說還不行嗎？”
林意對徐抒言說：“因為你穿婚紗很漂亮，第一次見到徐抒言穿婚紗，好驚艷。恨自己語文學得不好，根本形容不出來有多驚為天人，只覺得，如果這個人說要天上的星星，那我也要給她摘下來。”
說完更不好意思了，把臉埋在碗裏，溫涼的蝦滑塞進嘴巴裏，她含糊地喊道：“我就說回去再跟你說吧！”
她聽到徐抒言笑了聲，垂在身側的手就被抓住了，在半空中晃了晃：“我不要星星，我只要你。”
林意沒敢看她，只覺得這蝦滑真甜。
對面的周詩忱嘖嘖：“甜得我牙都要掉啦！”她舉起杯子，說：“就為了言之有意是真的這件事，咱們必須走一個了！幹杯！”
當事人還在各自羞澀。
言淇很配合地舉起白開水：“幹杯。”
玻璃杯碰到一起，就在要分開時，周詩忱緊急攔下了言淇：“你怎麽喝白開水啊？我給你倒得可樂呢？”
“給小意喝了。”言淇說：“我不喝碳酸飲料。”
周詩忱問：“真的？”
言淇點點頭。
然後下一秒，白開水就被周詩忱的可樂給玷汙了，褐色的可樂在純白的水中不斷下墜，稀釋中顏色也在蔓延，沒一會兒就變了色。
言淇：“……”
周詩忱幹完壞事兒就後悔了：“我錯了，隊長。”
言淇看著停在半空中的杯子，看了會兒，淺嘗了一口，皺皺眉搖頭：“不好喝。”
她把杯子放下：“你壞了我一杯水。”
周詩忱：“對不起。”
下一秒手裏一空，盛滿了可樂的杯子瞬間易了手，言淇說：“罰你去喝一杯白開水。”
周詩忱：“……好。”
林意策劃的團綜在她們休整一日後開錄。
確實如林意所說，不過是些小游戲，而且很有流程地從叫早開始。原本林意自己想完成這個任務的，但跟節目組商量了下，覺得還是周詩忱比較能勝任。
——主要是言淇作息規律，林意怕自己還沒去叫，言淇就已經晨練結束了。
於是在這天清晨四點五十分，節目組的人就悄悄拍醒了仍在睡夢中的周詩忱，周詩忱懵懵地坐起來，撓了撓淩亂的長發，看著任務卡。
又側臉看了看旁邊床上睡得平穩的言淇。
她垮了跨臉，用口型問：“讓我叫隊長起床啊？誰出的主意？損不損啊？萬一我被報覆了誰報銷醫藥費？”
攝像姐姐跟她熟，在手機上打字：“別扯，隊長脾氣很好。”
周詩忱：“……”
就是現在不想起怎樣？
不過惡作劇嘛，是節目組讓她幹的，又不是她的本意，是有視頻為證的。她這麽想著，接過節目組給的小喇叭，對準言淇的床：“起床了！起床了！”
本來還安穩躺在床上的言淇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楞怔了兩秒，看向罪魁禍首。
周詩忱：“隊長你好！隊長再見！”
說完便連滾帶爬地出了門去樓上禍害徐抒言和林意了，她舉著GoPro：“粉絲朋友們，現在是淩晨四點五十八分，而起床突襲從來不分時間，今天我就帶大家探訪徐抒言和林意的房間，把她們從美夢中喚醒！”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門口，門沒鎖，她直接推門進去，鏡頭跟著伸進去，卻在看到床上的景象時猛地顫了下。
周詩忱：“！！！”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鏡頭慌亂地下移，周詩忱轉身就走，把剛走到門口的攝像師推了出去：“別拍了別拍了，這段拍了也播不了！”
攝像師：“？”
有什麽不能播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攝像師：這我不就更想拍了嗎？！
註1：《化身孤島的鯨》不才《夜鶯》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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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說什麽，麻麻們羅列的這一行行讓我覺得言之有意真是門當戶對啊！”
“滾吶！”
……
直播是早就定下的，流程也都由劇組那邊的宣發跟徐抒言和林意對過了,宣發專門在公司附近租了個房間布置成高中教室,房間裏擺了兩張課桌,課桌上堆著教科書,背景裏的黑板報出得很有特色。
林意穿著校服的外套,長長的袖子把手藏起來,馬尾紮得高高的，薄薄的劉海下，露出一張漂亮幹凈的小臉，整個人都顯得清爽明亮,仿佛是從夏日蟬鳴中走出來的校園女神。
徐抒言則把校服的袖口卷起,露出瘦削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系著紅繩,長而卷的發松散下來飄在空氣中,站在林意的左手側，禦姐氣場全開。
拍完最後一組定妝照，攝像收工，又給沈曼冬即將上映的電影錄了宣傳的VCR，林意和徐抒言才得以休息。
“離直播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助理遞來兩杯咖啡：“要不要回休息室？”
林意擺擺手：“不用了，坐這熟悉下環境就行了。”
徐抒言喝了口咖啡，皺了皺眉：“苦。”
林意自然地把糖包拆了袋遞給她：“忘了告訴他們你要全糖了，你看著加點糖，也別喝太膩的,不然容易長痘。”
“知道啦。”徐抒言下意識地想捏捏林意的臉，在看到正在錄制花絮的鏡頭後又緊急縮了回來,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說：“等會兒直播結束去吃火鍋吧？”
林意微微瞪大眼睛：“吃火鍋？你確定你能吃？”
徐抒言不樂意了：“怎麽了嘛？少瞧不起人啊林意！我之前在……呃，你都帶我去吃了老字號，我都沒能接受，S市的火鍋我也能放在眼裏？”
林意笑瞇瞇地：“好啊，那我們點九宮格！”
徐抒言：“……還是鴛鴦吧。”
林意：“哦？”
徐抒言：“我主要是想喝點湯。”
她說著還點了點頭：“番茄湯你不喜歡喝？”
林意配合她：“喜歡。”
徐抒言輕輕松了口氣：“那不就行了嗎？”
“好會耍賴啊言言。”林意趴在課桌上，半張臉埋在臂彎裏，上目線微擡，大眼睛眨呀眨，眼裏藏著揶揄的笑意：“說了那麽多，還不是怕辣？”
那一瞬間徐抒言忽然生出了錯覺，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而林意是她的同桌，
明明周圍的環境那樣嘈雜，工作人員在為直播做最後的準備，直播間裏粉絲刷著彈幕等著開始，旁邊兩個助理竊竊私語。
可專屬於她們的這一寸空間完全獨立了出來。
像被包裹進了巨大的氣泡裏，一切的喧嘩被隔絕在外，她的瞳孔裏只有眼前的林意，紮著馬尾幹幹凈凈漂亮的林意。
她甚至幻聽出了下課鈴聲，仿佛下一秒林意就會拉著她往小賣部狂奔，最後一起蹲在食堂門口吃冰棍，看操場上的同學肆意的奔跑，在溽夏裏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好遺憾。
徐抒言攥著咖啡的手指微緊，她想好遺憾啊，她跟林意認識得那麽早，卻還是錯過了彼此的高中時代，大學雖然同系同宿舍，但行程原因，享受大學生活的時間少之又少。
“徐抒言？”林意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生氣啦？好嘛，我說錯了，就點鴛鴦鍋好吧？我也喜歡喝——”
話沒說完，手被徐抒言抓住了。
徐抒言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定格在兩人牽著的手上，被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她慢慢地把手放下來，這才問林意：“你也喜歡喝？”
林意嗯哼了一聲。
徐抒言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下頭擺弄了下手機，林意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下。她奇怪地看向徐抒言，徐抒言微微擡了擡下巴，確認是自己發的。
當著面還發消息，不會是些不能播的吧？
老婆（我的：你好愛我啊，寶貝
老婆（我的：【得意地笑.jpg】
林意：“……”
她就知道！果然播不了！
林意回覆：是啊，我好愛你哦
又反客為主：那你決定怎麽報答我？
再繼續提條件：要不等會兒直播的時候對著我吹兩分鐘的彩虹屁吧？
老婆（我的：吹五分鐘都可以
林意：……我怕你粉絲把我撕碎
老婆（我的：她會祝福我們的^^
林意：說真的，剛剛發呆在想什麽？
老婆（我的：想到一些些遺憾，沒能上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就像樂梨和阮棠一樣。
林意：其實我之前做過一個夢。
林意把那個她和徐抒言是一起長大的夢說給徐抒言聽，又在心裏有小小的慶幸，許是戀人之間的心意相通，她很開心徐抒言能跟她有一樣的遺憾。
她們會更珍惜現在，去彌補未曾陪伴的遺憾。
直播開始前十分鐘，化妝師給她們最後補了次妝，讓她們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接下來的直播。而課桌斜對面，鏡頭外的大屏上正是還未開始的直播間，等待的粉絲們用彈幕刷了屏。
[嗷嗷嗷！開始了嗎？開始了嗎？我準備好了！準備好參加雙人直播了！]
[搞到言之有意是我的福氣啊！]
[言之有意薛定諤的BE那會兒，我每天痛哭流涕，覺得這對小情侶應該是天涯路遠，再也不會覆婚了，沒想到啊，這才多久，又給我整上雙人直播了]
[是誰半夜不睡覺，循環播放《不是愛人》為別人的愛情流眼淚？是我這個小傻瓜]
[呵呵，沒準那時候言之有意正抱在一起美美睡覺呢……]
[啊啊啊啊開始！天哪！我夢回高中啊家人們！我高中時怎麽沒有這麽漂亮的同學啊？嗚嗚嗚嗚女鵝！我的漂亮女鵝！]
[什麽女鵝？老婆！嗚嗚嗚老婆！]
[？？？叫誰老婆呢？她老婆在她旁邊坐著呢！]
[我不能加入嗎[委屈對手指]]
“大家好！”徐抒言沖鏡頭招招手，露出笑容：“我是Thenotes徐抒言。”
“hello大家好~”林意坐得筆直，胳膊在桌上交疊，她像個三好學生似的舉起一只手，正經地做自我介紹：“我是Thenotes林意！”
自我介紹完後，空氣有瞬時的安靜。
林意和徐抒言對視一眼，同時破功笑了出來，林意說：“你看我幹嘛呀？是你的詞兒。你繼續說呀。”
[徐抒言！請讓我看到你的正臉！]
[對啊！你看她幹嘛呀！非得看老婆才有底氣是吧！]
[徐抒言：反正我不能沒有我老婆]
“行。我的詞兒。”徐抒言好脾氣地轉過來：“今天這個直播呢就是想跟大家聊聊天，聊聊正在熱播的《甜橘》，你們都看了吧？”
她看著彈幕點點頭：“我跟小意在裏面飾演了一對高中生qin……”情侶兩字就要脫口而出，到嘴邊轉了個彎，被她咽了回去，換成了：“好朋友。”
彈幕：？？？
情侶！是想說情侶吧！
“在劇裏我可是用如春風般溫暖的愛融化了言言冰冷的心。”林意認真道：“你在高中時的好友還聯系嗎？你們有什麽感人的故事都可以發到後臺留言哦，到時候我們會抽取最動人的十個送出禮物！”
[什麽好朋友！當我沒看電視劇是不是？明明是早戀小情侶！]
[還春風般溫暖的愛！明明是晦澀的暗戀，林意，別是偷偷暗戀徐抒言到現在還沒告白吧？大膽點行不行！漂亮姐姐是你的！]
[不對啊，看兩家麻麻battle的，說是徐抒言暗戀林意呢]
[別吵了別吵了，都聽我的，言之有意熱戀中ing，證據全都在@言之有意戀愛bot裏，歡迎大家打假哈，打不了的就承認言之有意是真的吧！]
[我去！徐抒言唱歌了！好好聽啊！這什麽歌？]
[《化身孤島的鯨》]
[林意居然唱的這首我居然沒聽過，怎麽跟徐抒言唱的那首歌調一樣的？]
徐抒言在直播間唱的歌是她和林意一起挑的，而林意挑的則是這首歌的CP歌，名叫《夜鶯》，曲調是一樣的，只是重新寫了詞，句句對孤鯨的那首有回應，也算是小小的儀式感，向觀眾們隱晦地表達，樂梨和阮棠是一對。
[……我查到林意那首歌了。居然是《化身孤島的鯨》的CP曲，一首歌都有CP了家人們！誰破防了？]
[我天，好浪漫的回應啊！]
“我愛你的肩頭/愛你背上瘡口/愛我親吻它時你的顫抖……”林意唱到動情處，側過臉看向徐抒言：“我的八個春秋已然唱至盡頭/難在陪你賞這天空不朽……”
[你是化身孤島的鯨，我是在無邊天際飛翔的夜鶯。我見過太多太多的風景，最後歇在無垠海面上你的背脊上。我為你唱歌，唱所有你未見過的風景，唱所有我們未曾體會過的情愫，你背上這方寸孤舟，是我整個宇宙。]【註1】
[孤鯨與夜鶯，也太浪漫太配了吧嗚嗚嗚]
兩首歌唱完，直播也來到了尾聲，直播的工作人員在鏡頭外舉著板子提醒她們再玩一個游戲就可以結束了，游戲在左手邊的盒子裏。
這些流程都對過，林意自然地拿起盒子，說：“唱了歌有點累，要不玩個游戲休息下？”
徐抒言問：“什麽游戲？”
林意把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你抽一個，抽到什麽我們就玩什麽。”
徐抒言瞇起眼睛：“不會有炸吧？”
“能不能給我點信任？”林意掐腰：“我是會使詐的人嗎？再說了，反詐，記得下載國家反詐APP！”
徐抒言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然後從裏面抽出個玻璃球，玻璃球裏藏著個小紙條，徐抒言不敢看，她把紙條攤開面向林意，說：“來吧，對著鏡頭大聲地念出來。”
林意看了一眼：“講一件高中時的糗事。”
她興奮地搓搓手，把手掌放在耳邊，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來吧來吧，徐抒言，講給大家聽聽呢。”
徐抒言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問直播間的觀眾：“你們真的要聽？”
彈幕：聽！
徐抒言更無奈了：“這會影響我的形象哎。”
彈幕：你怎樣我們都愛你！
“怎麽樣都愛我？”徐抒言斜了林意一眼，慢條斯理地質疑：“真的嗎？”
[問誰呢？徐抒言我就問你問誰呢！]
[我是真的啊！林意她不愛你！你別看她！]
[你什麽糗樣你老婆沒見過啊！她都愛你的不行了，還怕這點小糗事？]
“好吧。”徐抒言說：“那我說，你們肯定沒聽過。這件事小意也在場——”徐抒言看向林意，看林意用嘴型問她什麽事，敢把她禿嚕出來就完蛋了，她低頭笑了下：“是我高中時離家出走……”
林意松了口氣：“這件事啊？”
徐抒言反問：“你以為是哪件？”
林意啞然。
高中時期她跟徐抒言不熟，沒留下多少回憶，但難免徐抒言單方面跟她有交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幹了糗事，給她說出來了，她找誰說理去？
“你繼續說嘛。”林意推推她：“快點快點，粉絲都等急了。”
[……這是說糗事嗎？這是在說跟老婆怎麽認識的吧？哇塞，徐抒言小小年紀就會忽悠人了？居然騙林意她是早早來公司訓練！]
[什麽叫騙？是林意自己誤會的好吧？]
[好可愛的相遇，好可愛的兩個人，好命中註定的開始！]
當晚#徐抒言騙林意#、#徐抒言林意孤鯨夜鶯#、#徐抒言林意雙人直播#輪番上了熱搜，兩人現在雖然是人氣TOP，但粉圈路人緣差，不少對家粉來熱搜裏冷嘲熱諷，被兩家的粉絲聯合CP粉按在腳下摩擦，掛黑的掛黑，舉報的舉報，安利得安利，好不熱鬧。
而徐抒言和林意的火鍋卻從雙人約會變成了在宿舍的四人套餐。
周詩忱和言淇同時抵達S市。
“也不算同時。”言淇把牛肉丸下到了辣鍋裏，說：“詩忱是航班是二十點二十降落的，沒有晚點。我的是九點半到達。她在機場等了我一個小時。”
周詩忱系上圍裙，聳聳肩：“不就一個小時？”
言淇說：“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情。”
這周詩忱倒是很同意：“所以我在VIP休息室看完了最近存的沒來得及看的所有CP視頻。還看了篇同人文。”
林意黑線：“別是我跟徐抒言的吧？”
“不是不是。”周詩忱擺擺手：“我最近在嗑pink女團的CP，主唱和主舞，兩個可愛甜妹，在一起不要太治愈啊！”
徐抒言嫌棄：“你爬墻也太快了吧？”
“你們不懂我！”周詩忱咬著筷子義憤填膺：“我這叫多買幾套房子，只要我跑得快，我我的房子就不會塌。”
言淇說：“我懂。”
她對林意和徐抒言解釋：“沈沒成本的反面是及時止損。”
“什麽亂七八糟的。”徐抒言給林意夾了個蝦滑，說：“就在言之有意這裏買房，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塌房。”
周詩忱嘀咕：“那我也要新鮮感嘛。”
林意感慨：“好無情的嗑藥機！”
周詩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嘻嘻。”她又看向言淇：“你剛剛說的沈沒成本什麽的，具體跟我講講唄。”
“等回房間，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用我的賬號聽。”言淇說：“我們先說下後天團綜的事。”
這一年Thenotes的團綜《少女奇遇記》以言淇開始，林意收尾，每個人占兩期，整整十期，十月中旬開始不定期放送，前段時間剛播放完周詩忱那期。
那期林意也看了，她看到她們坐在那裏看日出的時候，遠近景切得很有意境，也聽到她們許的願望，也看到了，她望向陳媛時，徐抒言看向她的眼神。
那段被粉絲截修下來，像某部電影的海報。
雖然還有四期沒播，但這一年快過去了，公司那邊跟平臺商量，固定在某個時間點按時播放，一口氣播到最後一期，所以緊趕慢趕，最後一期也得在年底之前錄完。
“說什麽呀？”林意倒了杯可樂，說：“你們的團綜都是背著隊友的，我得給你們個驚喜，別想套我的話。”
言淇抿了抿唇：“那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超出我能力範圍的？”
上次帶孩子沒有經驗全部拍下來了，她還能上個綜藝補救下。這次如果再來一個她不會的，她明年上半年行程都排滿了，想證明都沒時間。
林意保證：“絕對沒有，就是些正常的游戲。”
周詩忱啊了一聲：“我本來覺得很正常。但是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告訴我，我們是在S市嗎？”
“就在S市！”林意比三指：“你們相信我，最後一期我又不會帶你去孤島冒險！”
言淇：“……”
躺槍？
林意：“也當然不會帶你們去西北大環線！”
周詩忱：“……”
膝蓋中了一箭。
林意：“也不可能讓你們帶娃啦！”
徐抒言：“……”
怎麽狠起來來自家人都內涵？
她橫了林意一眼：“你的意思是說，那麽多策劃裏，你就喜歡圓圓策劃的那期？”
林意連忙擺手：“我可沒那麽多！”
又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要說最喜歡，那肯定是圓圓那期了。”
徐抒言不樂意了：“為什麽？”
林意的餘光瞥到周詩忱八卦的小眼神，扯了扯徐抒言的衣服，說：“回去再跟你說。”
徐抒言不幹：“你就現在說。”
煩得。
徐抒言想，林意雖說不至於對陳媛念念不忘，但她這個醋水就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咕嘟咕嘟地冒泡泡，不聽完林意的解釋她根本吃不下。
周詩忱跟著起哄：“說嘛說嘛，別那麽小氣，給我嗑嗑唄。”
林意沒好氣：“你不是去嗑對家團的兩個小可愛了嗎？”
周詩忱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言之有意是我永遠的別墅，我現在都到家門口，不進來嗑一口多對不起我嗑藥機的身份？”
林意：“……”
她嘆了口氣，說：“好吧，我說還不行嗎？”
林意對徐抒言說：“因為你穿婚紗很漂亮，第一次見到徐抒言穿婚紗，好驚艷。恨自己語文學得不好，根本形容不出來有多驚為天人，只覺得，如果這個人說要天上的星星，那我也要給她摘下來。”
說完更不好意思了，把臉埋在碗裏，溫涼的蝦滑塞進嘴巴裏，她含糊地喊道：“我就說回去再跟你說吧！”
她聽到徐抒言笑了聲，垂在身側的手就被抓住了，在半空中晃了晃：“我不要星星，我只要你。”
林意沒敢看她，只覺得這蝦滑真甜。
對面的周詩忱嘖嘖：“甜得我牙都要掉啦！”她舉起杯子，說：“就為了言之有意是真的這件事，咱們必須走一個了！幹杯！”
當事人還在各自羞澀。
言淇很配合地舉起白開水：“幹杯。”
玻璃杯碰到一起，就在要分開時，周詩忱緊急攔下了言淇：“你怎麽喝白開水啊？我給你倒得可樂呢？”
“給小意喝了。”言淇說：“我不喝碳酸飲料。”
周詩忱問：“真的？”
言淇點點頭。
然後下一秒，白開水就被周詩忱的可樂給玷汙了，褐色的可樂在純白的水中不斷下墜，稀釋中顏色也在蔓延，沒一會兒就變了色。
言淇：“……”
周詩忱幹完壞事兒就後悔了：“我錯了，隊長。”
言淇看著停在半空中的杯子，看了會兒，淺嘗了一口，皺皺眉搖頭：“不好喝。”
她把杯子放下：“你壞了我一杯水。”
周詩忱：“對不起。”
下一秒手裏一空，盛滿了可樂的杯子瞬間易了手，言淇說：“罰你去喝一杯白開水。”
周詩忱：“……好。”
林意策劃的團綜在她們休整一日後開錄。
確實如林意所說，不過是些小游戲，而且很有流程地從叫早開始。原本林意自己想完成這個任務的，但跟節目組商量了下，覺得還是周詩忱比較能勝任。
——主要是言淇作息規律，林意怕自己還沒去叫，言淇就已經晨練結束了。
於是在這天清晨四點五十分，節目組的人就悄悄拍醒了仍在睡夢中的周詩忱，周詩忱懵懵地坐起來，撓了撓淩亂的長發，看著任務卡。
又側臉看了看旁邊床上睡得平穩的言淇。
她垮了跨臉，用口型問：“讓我叫隊長起床啊？誰出的主意？損不損啊？萬一我被報覆了誰報銷醫藥費？”
攝像姐姐跟她熟，在手機上打字：“別扯，隊長脾氣很好。”
周詩忱：“……”
就是現在不想起怎樣？
不過惡作劇嘛，是節目組讓她幹的，又不是她的本意，是有視頻為證的。她這麽想著，接過節目組給的小喇叭，對準言淇的床：“起床了！起床了！”
本來還安穩躺在床上的言淇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楞怔了兩秒，看向罪魁禍首。
周詩忱：“隊長你好！隊長再見！”
說完便連滾帶爬地出了門去樓上禍害徐抒言和林意了，她舉著GoPro：“粉絲朋友們，現在是淩晨四點五十八分，而起床突襲從來不分時間，今天我就帶大家探訪徐抒言和林意的房間，把她們從美夢中喚醒！”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門口，門沒鎖，她直接推門進去，鏡頭跟著伸進去，卻在看到床上的景象時猛地顫了下。
周詩忱：“！！！”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鏡頭慌亂地下移，周詩忱轉身就走，把剛走到門口的攝像師推了出去：“別拍了別拍了，這段拍了也播不了！”
攝像師：“？”
有什麽不能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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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攝像師：這我不就更想拍了嗎？！
註1：《化身孤島的鯨》不才《夜鶯》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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