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看著方怡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覆：“我和徐抒言上床了。”

說給方怡聽，也說給自己聽。

放在桌下的手扯著連衣裙的蕾絲，脖頸上綁著的黑色皮質chocker白色的珍珠輕晃,遮擋著徐抒言前一晚在這裏留下的荒唐。

她心想說徐抒言是蝴蝶犬還真沒說錯,就逮著別人能看見的地方咬,標上痕跡,生怕別人看不到。她忍不住發散了思維,昨晚她喝醉了,那徐抒言呢？

徐抒言是清醒的嗎？

如果是清醒的，徐抒言怎麽會跟她滾上床？

“你說什麽？！”隔著張辦公桌，方怡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神經幾乎錯亂：“不是,你們兩個怎麽上床？不是,不是陳媛的婚禮嗎？不是不是，你們誰喜歡女的啊？不是！你是彎的？”

她崩潰抱頭：“我讓你們營業沒讓你們營業到床上去啊！”

林意沒想到方怡反應這麽大,被她連環問分散了點註意力,反而安慰起方怡來：“你冷靜點，你這麽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嘛？”

方怡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呆了會兒，忽然撲通一聲坐下來，狂敲鍵盤。

林意納悶：“你幹嘛呢？”

方怡邊敲邊碎碎念：“應急方案，通稿，公關，萬一被拍到應該怎麽辦？我得趕緊搞出個方案出來。”

林意：“……”

又瘋了一個。

她把手按在方怡的手上,說：“不可能有人拍到的。就算被拍到我從徐抒言房間出來，那我們倆住在一起多久了,沒人會懷疑的。”

方怡盯著文檔，消化著林意的話。

她入行多年，帶過的藝人大大小小，帶著藝人多次度過公關危機，可是她可從來沒經歷過隊內塌房事件，這超出了她的認知和能力範圍，所以難免有些慌亂。

這會兒被林意一安慰，也很快想通了，對，沒錯，林意和徐抒言本來在外界看來關系就很好，睡在一起是很正常的營業範圍，至於是怎麽睡的……

她眼前發黑，她真的不想想林意和徐抒言是怎麽睡的。

“說吧。”方怡捏了捏眉心，冷靜下來，示意林意坐下：“從頭到尾，跟我好好講一遍。我要了解事情的全過程。”

林意眼神飄忽：“沒什麽好講的。”

她從起床後就沒消停過，站了半天腿更酸了，坐下來後翹著二郎腿，看起來一副很不好管教的樣子，她低頭看了看指甲，說：“反正我不能再跟她繼續營業下去了。”

“你們……”方怡兩只手在空氣裏胡亂比劃，想著措辭：“你們、你和她是自願上……那啥的嗎？”

“是吧？”林意盯著自己圓潤白凈的指甲：“我喝醉了，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斷片，具體發生了什麽也記不清，你要不直接問徐抒言好了。”

方怡一拍桌子：“你這讓我怎麽問她？”

林意也知道自己在為難方怡，畢竟這事兒怪私人的，徐抒言不主動說，方怡直接上去問你是不是跟你室友上床了，想想怪沒禮貌的。

但她沒辦法，她斷片記不清，也不想跟方怡深度討論睡過的想法以及那些對徐抒言覆雜的情緒，她現在腦子亂得像線團，理不清就幹脆團吧團吧扔掉。

“反正下半年我就是準備個人專輯，最多飛行幾期綜藝，團活沒多少，解綁也最合適。”林意玩著包上的開關：“我相信徐抒言也是這個意思。”

方怡聽懂了。

林意和徐抒言都是彎的，在陳媛的婚禮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酒後亂性了，但是兩個人並沒有感情，只是一時沖動。

一時沖動好，一時沖動好啊！

只要不是隊內戀愛塌房，她現在什麽都能接受，不就是解綁嗎？林意說得沒錯，Thenotes已經出道三年，個人資源早就開放，成員們也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雖然仍然有回歸期，但是獨美是早晚的事，借著這個契機解綁CP也是好事。

不然，萬一她們做著做著做出感情來怎麽辦？隊內塌房的事捅出去不得把整個內娛都炸了？

“但是也不能突然解綁。”方怡思考著：“不然很奇怪，得循序漸進。”

林意心急：“怎麽個循序漸進法？”

“這樣吧，我起個稿到時候發給你。”方怡說：“等言言從H市回來我再跟她談，她下半年也要發EP，跟你有交集的地方不多。”

林意拉了拉嘴角：“也行。”

正事聊完，方怡的表情又覆雜起來，看著林意是欲言又止，幾次想開口又都覺得不合適咽了回去，林意看在眼裏，無奈：“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我是天然彎。”她說。

“！！！”

“徐抒言……應該也是吧？”林意把包合上，說：“但是我們兩個就是純潔的普通隊友營業關系，沒有想過要跟對方發生什麽。”

頓了頓，又補充：“之前。”

方怡好奇：“為什麽？”

在她眼裏，徐抒言和林意都是十分優秀的藝人，長得漂亮，業務能力強，人也有趣，她倆雖然是營業，但人設性張力都很好嗑，隊內美帝不是吹的。

如果都是彎的，難道能忍住不被對方吸引？

林意大概知道方怡的想法，但是她自然不可能告訴方怡真相，一來會把陳媛扯進來，二來如果方怡知道她和徐抒言之前是情敵，估計是接受不了沖擊直接撅過去。

她含糊了下：“……我們撞號了。”

“你們還分號啊？”方怡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當然！”林意所幸一編到底：“看我們倆的性格也該知道，我們都是強勢的一方。在床上只能打架好吧？”

方怡的唇角抽了下：“那你們昨晚在床上怎麽打的架？”

林意：“……”

她沒好氣：“都說了我斷片了，我哪記得？”想了下，又不甘心，若有所思：“不過我喝醉了勁兒特別大，肯定我先打響的第一炮。”

方怡：“……”

別再說了，要有畫面了。

林意也跟著臉紅了下，她奔波了一上午，又跟方怡掰扯了那麽久早就累了，說了句回宿舍補覺就先走了，回宿舍的車上，卻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方怡的那句“你們昨晚在床上怎麽打的架？”

她記不得，那些痕跡卻給了她無盡的想象。

徐抒言床上是什麽樣的？

會失控嗎？

她是怎麽做的？明明連片子都很少看，自瀆都要靠她教，是怎麽無師自通把她折騰得快散架的？用的什麽，手指還是……口。

越想臉越熱，捂住了臉，卻不小心碰了下唇，她輕輕嘶了一聲。

唇在親吻中被咬破了，稍微碰一下就疼得厲害。

徐抒言夠狠的。

“小意？”助理在旁邊看她臉色變化個不停，又是長籲又是短嘆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怎麽了？”

林意恍過神來，啊了一聲：“我喜歡的一首demo被人買走了，難過。”

助理松了口氣：“哦，沒事的，這世界上好聽的demo那麽多呢，你慢慢找，總會找到比這更好聽的。”

林意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一定會的。”

看向窗外，九月底的S市色調是絢爛的，金燦燦的太陽鋪在樓宇間，欣欣向榮地掃清她心裏的陰霾，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撒在臉上。

心想，隨便吧，先睡飽了再說。

這一睡就睡到了將近九點，身上的疼沒有因為睡眠輕點，反而越發變本加厲地提醒著她昨晚的事，她用胳膊蒙住眼睛聽了會兒。

宿舍裏靜悄悄的，還沒人回來。

是，公司給她們放了三天的假，她們原定的就是明天再飛。她餓得肚子咕咕叫，在外賣軟件上點了吃的，才慢吞吞地打開微信。

未讀的消息湧入。

先回了專輯制作人老師的，才點開她們團的群，群裏的未讀消息100+，大多數都是她們今天在海邊拍的照片，她隨便點開一張。

由言淇掌鏡的自拍照，徐抒言站在最後，面無表情地比劃了個小樹杈，長發被海風吹起，波瀾不驚地裝著酷。

……玩得很開心嘛。

往上滑到最前面的消息，是上午周詩忱在群裏艾特她，問她怎麽突然回去了，還是陳媛幫她回覆說公司有點事，周詩忱又發了張表情，艾特徐抒言：“醒了沒？小意公司有什麽事兒啊，你應該知道吧？”

再過半個小時，徐抒言才說：“不知道。”

裝的還挺像！

林意把消息看完，才發現周詩忱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了消息，問她怎麽不回消息，林意坐起身，打字：“才睡醒。”

周詩忱回得飛快：“你回去的也太突然了吧？怎麽回事？真的公司有事？”

一個謊話要用無數謊話來圓，再說她有沒有事周詩忱隨便問個人都知道她只在公司呆了半個小時，沒必要扯謊。

但是真實原因又不能說。

林意想了下，說：“可能有點水土不服，在那裏睡得不舒服，我就先回來了。”

周詩忱說：“這樣啊。”

看來是信了。

“我還以為你昨天晚上跟言言先回去後吵架了呢。”周詩忱的消息跳上來：“她今天也一直心不在焉的，臉色也不怎麽好，你們……沒吵架吧？”

林意答非所問：“你沒問徐抒言？”

周詩忱說：“我問了啊。她說你們沒吵架，她醒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不過，不是安排了兩間房嗎？你們昨晚還睡一起的啊？”

林意頭疼，周詩忱怎麽還在嗑！真的很想跟她說你的CP上床後BE了！

等等，這樣周詩忱會嗑得更瘋吧？

她扶了扶額，含糊了下：“昂，在她房間說了會兒話，懶得回去了，就直接睡那兒了，反正也習慣了。”

周詩忱：“嗯嗯嗯，反正也睡習慣了。”

林意：“……輕點嗑。”

她猶豫了下，返回主頁面後往下劃拉，點開跟徐抒言的對話框，備註還是“最最最討厭的人”，上次對話停留在徐抒言找她借耳環，她答應了，徐抒言回了個“林意對您說了句謝謝.gif”的表情包。

她看著這三兩句話發呆。

周詩忱說，徐抒言今天的臉色也不太好，不會是在生她睡完就跑的氣吧？

她承認，確實睡完跑了是有點不負責任，可是任誰能在跟情敵睡了一覺後還能冷靜面對？要是徐抒言先醒了，會比她處理的更好嗎？

說不定跑得比她還快還遠呢！

不對，林意又冒出了個很讓她不爽的猜測，徐抒言不會是因為上床的對象是她才臉色不好的吧？平心而論，酒後跟情敵滾上了床，想想都覺得惡心吧？

可是她都沒惡心，徐抒言憑什麽惡心？等等——林意又反思自己，她憑什麽不惡心？她為什麽不惡心？

又很快給自己找到借口，因為平時就跟徐抒言肢體接觸多，早就脫了敏，更因為她喝酒斷片，根本不記得了，不然的肯定是她先吐。

嗯，絕對是這樣。

林意正琢磨著，外賣員打電話給她說外賣放在樓下櫃子裏了，林意掛了電話，又看了看還擺在她手機屏幕上的徐抒言的對話框。

想了想，把徐抒言的備註改成了“普通隊友”。

陳媛的婚禮在網上討論的熱度還在，經過了一天的發酵，現場的照片洩露出來，甜瓜娛樂那邊為了炒團魂，買了個Thenotes最美伴娘的熱搜。

唯粉能看到自家漂亮愛豆，團粉則為絕美友誼流淚，正面的導向哪哪都和諧。

唯一不怎麽滿意的就是言之有意的CP粉了，先挑了徐抒言和林意站得也太遠了的刺，又緊跟著有人爆料說林意在婚禮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回了S市，沒跟其他四人一起出海，CP粉又痛心小情侶失去了戀愛約會的機會。

最後又有瓜稱言之有意即將解綁，粉絲們做好準備吧，徹底讓CP粉破防了。

[別逼啊我說，造謠的有沒有心？沒看到徐抒言參加個隊友的婚禮還戴著老婆的耳環嗎？那珍珠耳環我見林意戴過！]

[錘不錘啊？錘的話我現在開始找下家]

[說實話現在蠱團個人都發展的挺好的，解綁是必然的啊，CP粉至少還有回憶，人也還在一個團，解綁也不會很徹底，不像我的CP，整整二百五十四天了，見都沒見過。]

[造謠舉報了]

[還有人不知道言之有意已經do過準備去國外領證了嗎？]

[我們言之有意不會真的分手了吧……]

……

周詩忱她們是次日的早班機，林意在小號上刷到團站發的機場圖，三個人在等檢票，周詩忱和言淇在小聲說話，徐抒言則盯著廣告牌發呆，戴著口罩仰著臉，看不清神情。

劃拉了會兒，放大再放大，還是看不清。

……她看清這個幹什麽！

林意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在心裏算了下時間，早班機是六點的，這會兒應該已經快到小區了，正想著，就聽到樓下有動靜。

“小意！我們回來了！”是周詩忱的聲音。

回來了？

怎麽這麽快！

林意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怎麽辦怎麽辦，她還沒有想好怎麽面對徐抒言，要怎麽開口講第一句話？會聊到那天晚上嗎？還是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很難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小意？”周詩忱見她沒出來，疑惑地又喊了一聲，問言淇：“不會沒在家吧？大清早的能去哪兒啊？”

林意緊張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深呼吸了兩下，終於推開門走了出去，故作鎮定：“你們回來啦！隊長！詩忱！徐抒——徐抒言呢？”

樓下空蕩蕩的客廳裏，只有言淇和周詩忱，以及兩個行李箱。

“言言直接從機場去公司了。”周詩忱往沙發上一癱：“好像是EP的事，公司請了個知名廠牌的老師來作詞，跟她談合作去了。”

沒回來啊。

林意悶悶地哦了一聲，慶幸和失落同時盈上心頭，她心想徐抒言可真是個膽小鬼，什麽去見老師，分明就是不敢回來見她吧！

“對了，”周詩忱又說：“下午兩點我們都要去公司開會，小老板主持會議。”

“小老板？”林意訝異了下：“雖然我們團是她組建的，但是自從走上正軌後，她好像就再也沒有問過吧？怎麽突然要開會？”

言淇沈吟：“估計是要為我們團的今後發展做出重要指示。”

周詩忱忍不住笑出了聲。

言淇看了她一眼：“笑什麽？”

周詩忱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也不怵隊長大人：“笑你一本正經地我已經在會議現場了。”

言淇拿抱枕丟她：“不準笑。”

周詩忱接住輕飄飄丟來的抱枕，大喊：“言淇隊內霸淩周詩忱啦！有沒有人管管呢！”

林意：“……”

還有沒有管管這對啊！！！

在心裏控訴完，林意心裏又是一緊，下午兩點的會議是由小老板主持的，徐抒言不可能不來，她們絕對會見面，按年齡坐說不定還會坐在一起。

她又開始慌了。

現在方怡也在公司，方怡會跟徐抒言提起解綁計劃嗎？按徐抒言的性格，估計會一口答應下來吧。

這樣也好，林意想，就當那晚沒發生過，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都有美好的明天。

想得灑脫，心裏卻還是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一慌就慌到了開會前。

小老板主持會議，沒人敢遲到，她們甚至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公司，也沒去訓練室，就在公司茶水間的休息廳邊聊邊等。會議遠比她們想象中的陣仗還要大，來往人匆匆，在會議室裏進進出出。

林意心不在焉地接了杯水，看看時間，狀似隨意：“這都快開始了，徐抒言怎麽還沒來？”

“想她啦？”周詩忱不放過任何嗑CP的機會，打趣道：“她就在樓上錄音室，下來不就兩分鐘的事，你上去也是兩分鐘的事啊。”

林意抗拒這個說法：“誰想她了？我就是怕她遲到挨罵，到時候連累我們。”

周詩忱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提取了重點：“是怕她被罵啊！”

林意瞪她：“還嗑還嗑！”

周詩忱吐吐舌頭。

徐抒言是會議前五分鐘下來的，她還穿著走機場那套衣服，背帶裙上繡著向日葵，白色的短袖幹凈，劉海上別了個同色系的發夾，整個人看起來又奶又酷。

會議室的空調打得低，她一進來就打了個寒顫，周詩忱朝她招手：“言言！這邊！”

徐抒言的視線順著聲音看過去。

林意坐在周詩忱旁邊，右手邊空了個位置，應該是給她留的。她猶豫了下，在明明聽到了周詩忱喊她的情況下，林意也沒有擡頭的意思。

……一點也不想見到她吧？

徐抒言在心裏自嘲一笑，早該想到的，林意早上跑那麽快，現在又對她視若無睹，是怕看見她會忍不住打她嗎？

她倒是希望林意能扇她一巴掌然後再質問她。

那她也就不用裝了，把欲|望和喜歡攤開了給林意看，告訴林意她早就變心了。

鬼知道是什麽時候，也許是得知陳媛戀情曝光她沒那麽傷心，也許是上次看片被林意指導，又或許是更早，臺上臺下太多的暧昧瞬間，每一個都在疊加著她對林意的喜歡，直到某天滿得要溢出來。

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是林意心目中合格的情敵，林意說得沒錯，她根本就沒有那麽喜歡陳媛，她傷心不是因為陳媛結婚，她為林意的傷心而傷心。

可是那晚是林意邀請的她，她以為至少……至少林意是有點喜歡她的。

她反反覆覆地問過，林意知道是她，她以為她們的關系會有進展，原來並不是，她比林意早醒來，卻不敢醒，只能看著林意的慌張和驚恐，以及最後的落荒而逃。

逃離了她的床還不夠，還要逃離這座城市。

她近乎自虐地想，等到兩人見了面，免不了要一番質問和掰扯，她期待著這個時刻，卻在來臨時害怕地把這個時間推遲，等到會議前五分鐘才到場。

在她的預想中，哪怕在並不適合說話的會場上，她來後也會跟林意有眼神上的交鋒，可以讓她判斷林意是怎樣的情緒，可是林意沒有看她。

那一晚就像垃圾一樣被林意丟進了回收站，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再給她。

“楞著幹什麽？”言淇發話：“趕緊坐過來。”

“那邊離空調太近了。”徐抒言回過神：“隊長，我坐你旁邊。”

言淇微微點頭，她現在全身心都在即將開始的會議上，根本沒有察覺到隊員間的暗潮湧動，周詩忱倒是看出了點不對勁，但是怎麽也猜不到她嗑CP已經把床上過了這裏，看了看徐抒言，又看了看同樣心不在焉地林意。

語不驚人死不休：“徐抒言跟你告白了？”

要不是有自制力在，林意真的差點蹦起來，她壓低聲音喊：“你胡說什麽呢你！少造謠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周詩忱無辜：“你別急眼呀，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我也是隨便急急。”林意結巴，隔著兩個人瞄徐抒言實在有點難，但還是忍不住瞄了眼，“不要造謠我和隊友的關系！”

周詩忱倒是很乖：“好吧，我反思，下次絕對不舞到正主面前。”

林意也知道是自己太敏感，安撫地地摸摸周詩忱的頭：“乖。”

剛摸完，徐抒言就朝這邊涼涼地瞥了一眼，林意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手縮了回去，心跳錯了一拍，甚至有種偷撩別人被發現的錯覺。

縮回去才後悔：“……”

她為什麽要心虛啊！

還有徐抒言憑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她？

怎麽？

睡過一次她人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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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替徐抒言回答：是

會有推拉雙追妻，但沒有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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