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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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我#￥%！@#&早八人第一口瓜,我他媽傻眼了啊！！！]
[這圖也太清楚了吧？？從出餐廳到上車拍得清清楚楚，是多愛啊，連車窗都沒升起就迫不及待地吻到了一起,嘖嘖嘖！]
[真的是熱戀中哈]
[陳媛瘋了吧？戀愛腦上頭了？還記得自己是個愛豆嗎？談戀愛也不知道藏一藏？回家親能死？]
[萬萬沒想到蠱團第一個塌的會是陳媛]
[誰能想到？我以為會是言之有意先出櫃呢！]
[那個……cp粉夠了啊！這裏是吃瓜現場,不是你們嗑cp的地方！]
[你們粉絲管得也太寬了吧？愛豆不能談戀愛嗎？]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愛豆爆出談戀愛都有人來教育粉絲：愛豆談戀愛怎麽了/都成年了為什麽不能談戀愛/粉絲管得太寬了吧/不談也輪不到你啊/愛她要給她自由,看煩了！下次換套說辭再來“教育”粉絲吧！]
[陳媛我看你真是瘋了,事業上升期談戀愛怎麽想的啊？！]
[emmm可能因為不是粉絲,我看這幾張動圖感覺好甜啊……陳媛還笑得那麽開心，陷入戀愛中的小女生好闊愛呀]
[造謠！這是造謠！@甜瓜娛樂、@Thenotes官博出來幹活！！！]
網友興奮吃瓜，粉絲徹底心碎，黑粉趁機拱火,爆掉的熱搜裏閱讀量直達五千萬。
林意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窿般,越看心越涼，後背在初夏燥熱的房間濡濕一片,轉瞬又被微風吹涼,心臟在胸膛裏鼓噪不安地跳動，震顫著耳膜。
咚咚，咚咚。
她清晰地聽到，腦子裏嗡嗡的，所有的消息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六個大字循環播放“陳媛談戀愛了陳媛談戀愛了陳媛談戀愛了……”
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般，掀被下床，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就跟徐抒言撞了個滿懷，她輕叫了聲,推徐抒言：“讓開！”
“你去哪？”徐抒言抓著她不放：“你看到熱搜了？林意！林意！你、你別哭啊……”
林意楞了下，手背在臉上蹭了蹭,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哭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湧出來，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我、我……你怎麽不哭啊？”
徐抒言用的勁大，她推不開，自暴自棄地錘徐抒言，重覆地質問：“你不難受嗎？”
她又忽然升起希望，抹了把眼淚，抓住徐抒言：“戀情是假的對不對？是炒作嗎？那男的是誰啊？是圓圓下部戲的男主嗎？是為了炒CP嗎？”
徐抒言表情覆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戀情是真的。”
她稍稍松開林意，單手摸了摸額頭，揉揉疲憊的眉心，說：“我也剛醒沒多久，沒怎麽看微博，只看到方怡在群裏艾特我們，問我們知不知道這件事。”
頓了頓，她又補上一記重擊：“方怡既然這麽問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方怡在團裏只負責徐抒言和林意，團有團的經紀人，陳媛也有個人經紀人，中間的關系錯綜覆雜，方怡不知道，但是不確定團經紀人和陳媛的個人經紀人知不知道。
不管怎樣，團內爆戀情，是肯定會影響到團和其他成員的，所以方怡才火急火燎地聯系她們。
“你怎麽說？”林意抽了抽鼻子，她控制不住眼淚，但情緒差不多平覆了下來，眼眶紅紅地問徐抒言：“你知道嗎？”
徐抒言無奈：“我怎麽可能知道？”
林意挑她的刺：“你那麽淡定，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徐抒言：“……”
她轉身就走：“反正不像某人只會哭鼻子。”
林意心想徐抒言真是個討厭鬼，難道這世界上有法律規定失戀了不能哭鼻子嗎？憑什麽徐抒言失戀了不哭？好啊！徐抒言果然沒她愛陳媛……
算了，想到這裏她又想哭了，現在計較誰更愛圓圓還有什麽意義，圓圓跟別人在車裏擁吻呢。
擁吻。
林意心裏一痛，她平時都舍不得抱圓圓一下，把人當珍寶似的，憑什麽要有人來親？
徐抒言走到樓梯口見林意沒跟上來，側過臉，見她又哭了起來，心裏頓時一陣煩躁：“別哭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聯系到圓圓，你看她有沒有聯系你。”
“我就哭！”林意嗚咽著抹眼淚，破罐子破摔：“聯系到她幹什麽？再證實一次嗎？”
徐抒言拿她沒辦法，想自己先下樓，擡步下了個臺階又折回來抓住她的手臂往下走：“不需要再證實了，那張動圖你沒看嗎？那就是圓圓本人。”
林意踉踉蹌蹌地跟著她，心想別人認不出來她能認不出來嗎，看一眼都知道是陳媛，更何況又拍的清楚，所以呢——
她忽然反應過來：“我的天！愛豆談戀愛是個要被殺頭的啊！”
徐抒言：“……”
原來林意還記得這件事啊！！！
熱搜裏鋪天蓋地的討論又在林意眼前了，密密麻麻的指責和不解堆積在一起朝她砸了過來，讓她徹底從自己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她邊跟著徐抒言下樓邊打開手機，微信裏的消息蜂擁而至，但置頂的陳媛，跟她消息還停留在前幾天。她和徐抒言方怡的三人小群裏，方怡還在艾特她：“小意你知道嗎？”
林意回覆：不知道
再切回主頁面，同樣置頂的五人群裏鴉雀無聲，最後一條消息是周詩忱發的，昨晚林意在群裏分享了她們吃的火鍋圖，周詩忱譴責她們背著全團偷偷約會。
過去了十二個小時，沒有人說話，跟網上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宿舍裏也安靜，徐抒言和她都悶著頭看手機刷消息，陽臺的窗戶沒關，江風呼呼地吹得窗簾嘩嘩作響，窗外的天陰得厲害，烏雲密布，雷聲訇訇，在精心醞釀著初夏的一場雨。
#陳媛戀情#還固在熱搜第一上。
後面跟著的也都是衍生的詞條，什麽#陳媛男友#、#Thenotes#、#塌房#、#脫粉#、#愛豆失格#都在熱搜上，陳媛人氣高，話題討論度自然多。
[陳媛你真的糊塗，剛接了部電影就飄了是嗎？你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還沒人扒出來陳媛男朋友是誰嗎？這屆網友不行啊！]
[退團！退團！退團！]
[什麽？陳媛可以退團了嗎？太好了！早就受不了她了！搞轉發抽獎去咯！]
[蠱團的團粉隊友粉別趁機販劍啊，陳媛再塌房也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退團才好呢，我巴不得她退團！]
[本缺德人真想知道隊友現在是什麽心情，哈哈，真的好喜歡看這種熱鬧。蠱團現在是回歸期吧？暑假還有六場演唱會要開呢，團綜才拍了兩期，不會直接停擺吧？]
[吃瓜群眾散了吧，昨天才有瓜說某德高望重的演員出軌拋棄發妻，今天就爆出陳媛戀情，給誰擋槍我想大家都清楚吧？]
[都九點了，甜瓜娛樂也該上班了吧？]
林意越看心裏就越平靜，徐抒言說得沒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聯系到陳媛，這不是她們倆失戀的事，這是關系到整個團的危機。
“你吃什麽？”徐抒言突然問。
林意茫然地擡起頭，好一會兒，才緩緩搖了搖頭：“我沒胃口，不想吃。”
徐抒言看著她：“必須吃。”
又低下頭翻著外賣的頁面：“我想吃生煎，你不知道要吃什麽的話我也給你點一份。喝什麽呢？豆漿嗎？還是你想喝點粥？”
林意拗不過她：“隨你。”
等外賣的時候，林意把手機放到一邊，放空了會兒，忽然開口：“徐抒言。”
徐抒言也在發呆，聽到她的聲音稍稍側臉：“嗯？”
林意問：“你真的吃得下嗎？”
徐抒言垂下眼，她也是剛醒就被消息轟炸了，沒來得及洗漱，穿著白色吊帶睡衣，整個人有種蒼白的美感，她盯著放在膝蓋上的指尖，輕扯了下嘴角：“吃得下吧。”
林意看著她，心裏莫名地湧出一股憐惜，她想她真不是人，怎麽會質疑徐抒言對圓圓的喜歡？人的難過有很多種，她林意難過了會哭，就得要求所有人難過了都要哭嗎？
徐抒言本來就是不愛哭的。
她吃得下嗎？她肯定也吃不下，可是心裏被剜去了一塊，那裏巨大的空白該怎麽辦？只有不停地吃東西才能填補吧……
林意難受地捂住臉，徐抒言好慘，她也好慘嗚嗚嗚！
尚且不知道被林意安排了苦情戲份的徐抒言見她捂臉，心裏一咯噔，擡腳輕輕踢了踢林意：“你不會又哭了吧？”
“別管我！”林意沈浸悲傷無法自拔。
徐抒言倒是不想管她，但光腳觸碰到林意的腿的那塊軟軟的，觸感很好，她忍不住搭在上面輕點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抽回，就被不耐煩的林意一把抓住了腳腕。
林意擡起頭瞪她：“都說了別管我！”
徐抒言蹬了蹬腳：“……松開我。”
林意不肯：“你保證不踢我了？”
徐抒言的腳在人家手上，覺得丟人，不肯保證，林意抓著她的腳腕就往懷裏送：“不保證就當腳質在我這呆著吧！”
徐抒言：“……”
這是什麽荒唐的展開？？？
兩人正僵持，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同時響起，對視一眼，徐抒言說：“趕緊松開我。肯定是來新消息了。”
林意松開她。
果然，消息是方怡發來的：我剛剛開完視頻會議，小李和小胡都知道這件事。我真是靠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小李是團的經紀人，小胡是陳媛的經紀人。
方怡又說：“你們在幹什麽？方便接視頻嗎？我們也開個會。”
視頻很快接通，方怡顯然是沒怎麽睡，摘掉眼鏡後眼底一片青色，看背景應該是在酒店裏，她搓了搓臉，看視頻裏的徐抒言和林意：“信息消化完沒？”
徐抒言點了點頭。
林意遲疑了下，也點點頭。
她又問：“她們都知道這件事，那處理方案有了嗎？”
方怡說：“我們商量了下幾種方案，一是死都不認，裝死完事。二是立刻分手，發聲明說目前單身。三是認下來，分手，但不退團。四是認下來，退團。”
林意急了：“要退團這麽嚴重嗎？”
“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這件事真不是鬧著玩的。”方怡還在氣頭上：“上升期曝光戀情無異於找死。你們團的經紀人也是好笑哈，沒成團就在談戀愛了，她也不攔著還讓陳媛成團？”
“什麽？”徐抒言和林意同時坐直身體，異口同聲：“沒成團就在談戀愛？”
方怡被她倆嚇一跳：“我是真信你們什麽都不知情了。”
她無奈：“對，陳媛那個男朋友是高中交的，說是一個巷子裏長大的竹馬。後來陳媛進公司進的影視部，資源不是沒談妥嘛，就給她冷擱置在那兒了，這事你們知道吧？”
徐抒言和林意還在消化成團前就在戀愛的這個爆炸新聞，一時沒回過神。
林意覺得肯定是今天早上起床的姿勢不對，又或者她現在其實是在夢裏，不然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事情發生？
她的隊友，朝夕相處了三年的隊友，她喜歡了三年的隊友，居然瞞著所有人一直在談戀愛？？？
“我知道。”徐抒言先她一步回過神：“後來小老板想組女團，看她閑著就把她要了過來。那時候她沒說她有男朋友嗎？”
“說了的。”方怡更氣了：“說了也沒用。小老板什麽脾氣你們也知道，那段時間一直找不到組女團的人，遷怒了一圈人。”
“小李就跟圓圓說，反正男朋友是圈外的，早戀的時候誰也沒敢告訴，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能瞞就瞞下來。”
林意喃喃：“對於當時的圓圓來說，她沒有別的選擇。”
“是啊。”方怡放下水杯：“對於當時的陳媛來說，這是個機會。她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拒絕的立場。”
“但這對你們團來說，則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現在好了，小李和小胡倒是早有應對，炸得我是個魂飛魄散！”
見徐抒言和林意不說話，方怡又嘆了口氣：“你們難受我知道，但是班也要照常上，多少人都在等著看咱們團的笑話呢，不要如他們的願！”
“詩忱和隊長……”林意忍不住問。
“她倆現在在國外錄節目，跟國內有時差不說，玩手機的時間也有限，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消息。等錄完回來你們再開會。”
林意緩緩地點了點頭。
方怡看了眼時間：“行了，你們收拾收拾準備去公司。我這邊還有會要開，別沮喪，朝氣點，你們是愛豆！還有粉絲在等你們！來，對著鏡頭笑一個。”
林意：“……”
笑不出來。
她側過臉看身邊的徐抒言，徐抒言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緩緩地露出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看得她一楞，撲哧笑出了聲。
徐抒言不滿：“你笑我？”
林意連忙收住：“我沒有！是方姐讓我笑一個我才笑的。”
徐抒言當然不信：“你是看著我笑出來的。”
林意心虛了，眨眨眼，離徐抒言遠了一點。
方怡倒是替她圓了場：“小意這是典型的一見你就笑啊！對了，”她叮囑：“你們今天上班穿情侶裝，發點糖，也能轉移下你們粉絲的註意力。”
徐抒言：“……”
林意：“……”
跟情敵一起失戀後還要營業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徐抒言和林意出發去公司是十點，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們兩個不會來上班的時候，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公司門口，兩人穿著某頂奢情人節限量白T一前一後地下了車，定格在站姐的鏡頭裏，傳到了網上。
[言之有意居然穿的情侶裝？？？她倆不會趁亂公開吧？]
[有一說一，她倆公開就沒陳媛什麽事了。@甜瓜娛樂，來抄作業，現在就讓言之有意官宣，陳媛談不談戀愛我甩都不甩！]
[言之有意狀態挺好的，還對著鏡頭笑了。]
[愛豆素養啊，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對粉絲冷臉的好吧。不過我看林意的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
[天哪，我的乖女鵝媽媽抱，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哭啊]
[毒唯真是夠了啊，陳媛是愛豆失格了，但是你要說林意跟她相處三年沒有感情，你女鵝又是什麽冷血的人？]
……
雨是午後落下來的。
悶了整整一天，瓢潑而下的雨把整座城市澆了個透心涼，電閃雷鳴裏，雨聲嘩啦啦。練習室裏開著燈，音樂的鼓點撞擊墻壁，運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林意和徐抒言表演課遲遲進入不了狀態，老師也能理解，只給她們上了理論課就放她們下課了。
兩人沒事幹，也不想歇下來，幹脆在練習室訓練。
汗水在空氣裏肆意揮灑，動作整齊劃一，走位間，兩人對視後碰了碰手擦肩而過，身體跟著音樂卡點，一首歌跳舞酣暢淋漓。
音樂停後，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雨聲，林意拿了瓶礦泉水徑直走到窗邊，看瓢潑的雨中，對面的大廈她們五個的應援大屏，餘光瞥到徐抒言癱在地上，提醒她：“剛運動完別躺著。”
徐抒言盯著天花板上的燈，視線變得模糊，她閉上眼睛，懶懶道：“起不來。”
攝像老師在拍完她們跳舞後就識相地退了出去，空蕩的練習室就剩下了她們兩個，徐抒言聽到自己的心臟因為運動狂跳，平覆了會兒，問：“圓圓回消息了嗎？”
林意楞了下，這才拿起手機，眼前一亮：“圓圓在群裏說話了。”
徐抒言坐起來找手機：“說的什麽？”
“她說，”林意鼻子一酸：“她說這件事她會處理好，雖然希望不會影響大家，但肯定還是會影響，所以真的很抱歉。她說……她說她會把傷害降到最低，還有些話等到回來當面說。”
徐抒言停下了找手機的手，她站起來，慢吞吞走到林意面前，拍了拍她的臉，說：“別哭了。妝都花了。”
林意抽噎著：“我、我也控制不住啊。”
她抹了把臉，紅著眼問徐抒言：“我現在是不是特醜？眼線都花了吧？等會兒去找化妝師姐姐補補妝吧。”
徐抒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她們貪涼，窗戶沒有關上，豆大的雨珠被風卷進來，打在林意的衣服上，肩膀上濡濕一片，順著小小飽滿的弧度滑下。
她錯開眼神，問：“不難受嗎？”
“什麽？”林意還在糾結自己的妝花，又自暴自棄地想這麽大的雨戴上口罩打著傘也看不見，又問了句徐抒言：“什麽難受？”
徐抒言擡手關掉了窗戶，手指戳在她那塊水漬上，軟軟地，她縮回手指，說：“濕了。”
林意這才反應過來，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你說就說！戳什麽戳？！”
徐抒言反唇相譏：“我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歹啊！我摸你的還不如摸我自己的，還大點軟點呢！”
“徐抒言！”林意被她氣得臉也不紅了：“你之前明明誇過我很軟的！”
徐抒言：“……”
少點勝負欲吧！！！
按方怡所說的，即使天塌了也要按部就班地生活。林意和徐抒言照常到點下班，回家的路上，林意又忍不住刷微博。
陳媛的評論區徹底亂了，罵聲和哭聲混作一團。
間或幾個看熱鬧的黃泉路人怒斥粉絲：這都不脫粉？！
上午喊退團的人已經不滿足於此了，痛罵陳媛不負責任，說陳媛談戀愛就該以死謝罪，說退團算什麽，有本事退圈啊！
林意忍不住跟人辯解了幾句，被人罵“團偏歪屁股徐抒言撫慰瞎摻和什麽有多遠爬多遠！”
林意氣結：“我昨天還是我自己的毒唯，今天又成你腐唯了？”
徐抒言淡定地翻著她小號的關註列表：“可能因為你關註了我所有的CP超話吧？”
“我那是為了看你跟別人怎麽營業的，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好嗎？……不過你其他CP都好涼啊，摳都難摳出糖。”
徐抒言呵呵：“誰讓我最愛你呢？”
林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少惡心我！”
“對了，”徐抒言看著車窗外的雨在車燈裏下得又急又大，說：“明天詩忱和隊長就回來了，你晚上別住她們那裏了。”
林意哦了一聲：“……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睡自己的床了，又或者是心事太多，關燈後林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她心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想陳媛跟她那位圈外男友高中早戀，一會兒又想那張傳遍全網的擁吻動圖，心遲鈍地痛著。
她想，她失戀了哎，人生第一次還沒戀就失去，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過——
她趴在床上，借著窗外透過的光看隔壁床的徐抒言，心想，同樣是失戀，憑什麽徐抒言能睡著？她不傷心嗎？白天大家都會偽裝，難道深夜徐抒言也不偷偷流眼淚水嗎？
“徐抒言，徐抒言。”林意小小聲喊她，“徐抒言！”
徐抒言眼睫微顫，睜開眼，還未適應黑暗的眼尋不到林意的目光，她又閉上，無奈道：“不睡覺？”
聲音微啞，略略帶了些不耐煩。
林意委屈：“我睡不著。”
她托起下巴：“我失戀了，也失眠了，這冰冷的夜，我孤單，寂寞，好想流眼淚。”
徐抒言：“……”
林意撒嬌：“你陪我說說話嘛。”
徐抒言還是沈默，就在林意以為她又睡過去的時候，徐抒言忽然把被子掀開一條口，問：“要不要來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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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徐抒言：趁虛而入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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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八人第一口瓜,我他媽傻眼了啊！！！]
[這圖也太清楚了吧？？從出餐廳到上車拍得清清楚楚，是多愛啊，連車窗都沒升起就迫不及待地吻到了一起,嘖嘖嘖！]
[真的是熱戀中哈]
[陳媛瘋了吧？戀愛腦上頭了？還記得自己是個愛豆嗎？談戀愛也不知道藏一藏？回家親能死？]
[萬萬沒想到蠱團第一個塌的會是陳媛]
[誰能想到？我以為會是言之有意先出櫃呢！]
[那個……cp粉夠了啊！這裏是吃瓜現場,不是你們嗑cp的地方！]
[你們粉絲管得也太寬了吧？愛豆不能談戀愛嗎？]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愛豆爆出談戀愛都有人來教育粉絲：愛豆談戀愛怎麽了/都成年了為什麽不能談戀愛/粉絲管得太寬了吧/不談也輪不到你啊/愛她要給她自由,看煩了！下次換套說辭再來“教育”粉絲吧！]
[陳媛我看你真是瘋了,事業上升期談戀愛怎麽想的啊？！]
[emmm可能因為不是粉絲,我看這幾張動圖感覺好甜啊……陳媛還笑得那麽開心，陷入戀愛中的小女生好闊愛呀]
[造謠！這是造謠！@甜瓜娛樂、@Thenotes官博出來幹活！！！]
網友興奮吃瓜，粉絲徹底心碎，黑粉趁機拱火,爆掉的熱搜裏閱讀量直達五千萬。
林意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窿般,越看心越涼，後背在初夏燥熱的房間濡濕一片,轉瞬又被微風吹涼,心臟在胸膛裏鼓噪不安地跳動，震顫著耳膜。
咚咚，咚咚。
她清晰地聽到，腦子裏嗡嗡的，所有的消息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六個大字循環播放“陳媛談戀愛了陳媛談戀愛了陳媛談戀愛了……”
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般，掀被下床，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就跟徐抒言撞了個滿懷，她輕叫了聲,推徐抒言：“讓開！”
“你去哪？”徐抒言抓著她不放：“你看到熱搜了？林意！林意！你、你別哭啊……”
林意楞了下，手背在臉上蹭了蹭,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哭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湧出來，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我、我……你怎麽不哭啊？”
徐抒言用的勁大，她推不開，自暴自棄地錘徐抒言，重覆地質問：“你不難受嗎？”
她又忽然升起希望，抹了把眼淚，抓住徐抒言：“戀情是假的對不對？是炒作嗎？那男的是誰啊？是圓圓下部戲的男主嗎？是為了炒CP嗎？”
徐抒言表情覆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戀情是真的。”
她稍稍松開林意，單手摸了摸額頭，揉揉疲憊的眉心，說：“我也剛醒沒多久，沒怎麽看微博，只看到方怡在群裏艾特我們，問我們知不知道這件事。”
頓了頓，她又補上一記重擊：“方怡既然這麽問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方怡在團裏只負責徐抒言和林意，團有團的經紀人，陳媛也有個人經紀人，中間的關系錯綜覆雜，方怡不知道，但是不確定團經紀人和陳媛的個人經紀人知不知道。
不管怎樣，團內爆戀情，是肯定會影響到團和其他成員的，所以方怡才火急火燎地聯系她們。
“你怎麽說？”林意抽了抽鼻子，她控制不住眼淚，但情緒差不多平覆了下來，眼眶紅紅地問徐抒言：“你知道嗎？”
徐抒言無奈：“我怎麽可能知道？”
林意挑她的刺：“你那麽淡定，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徐抒言：“……”
她轉身就走：“反正不像某人只會哭鼻子。”
林意心想徐抒言真是個討厭鬼，難道這世界上有法律規定失戀了不能哭鼻子嗎？憑什麽徐抒言失戀了不哭？好啊！徐抒言果然沒她愛陳媛……
算了，想到這裏她又想哭了，現在計較誰更愛圓圓還有什麽意義，圓圓跟別人在車裏擁吻呢。
擁吻。
林意心裏一痛，她平時都舍不得抱圓圓一下，把人當珍寶似的，憑什麽要有人來親？
徐抒言走到樓梯口見林意沒跟上來，側過臉，見她又哭了起來，心裏頓時一陣煩躁：“別哭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聯系到圓圓，你看她有沒有聯系你。”
“我就哭！”林意嗚咽著抹眼淚，破罐子破摔：“聯系到她幹什麽？再證實一次嗎？”
徐抒言拿她沒辦法，想自己先下樓，擡步下了個臺階又折回來抓住她的手臂往下走：“不需要再證實了，那張動圖你沒看嗎？那就是圓圓本人。”
林意踉踉蹌蹌地跟著她，心想別人認不出來她能認不出來嗎，看一眼都知道是陳媛，更何況又拍的清楚，所以呢——
她忽然反應過來：“我的天！愛豆談戀愛是個要被殺頭的啊！”
徐抒言：“……”
原來林意還記得這件事啊！！！
熱搜裏鋪天蓋地的討論又在林意眼前了，密密麻麻的指責和不解堆積在一起朝她砸了過來，讓她徹底從自己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她邊跟著徐抒言下樓邊打開手機，微信裏的消息蜂擁而至，但置頂的陳媛，跟她消息還停留在前幾天。她和徐抒言方怡的三人小群裏，方怡還在艾特她：“小意你知道嗎？”
林意回覆：不知道
再切回主頁面，同樣置頂的五人群裏鴉雀無聲，最後一條消息是周詩忱發的，昨晚林意在群裏分享了她們吃的火鍋圖，周詩忱譴責她們背著全團偷偷約會。
過去了十二個小時，沒有人說話，跟網上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宿舍裏也安靜，徐抒言和她都悶著頭看手機刷消息，陽臺的窗戶沒關，江風呼呼地吹得窗簾嘩嘩作響，窗外的天陰得厲害，烏雲密布，雷聲訇訇，在精心醞釀著初夏的一場雨。
#陳媛戀情#還固在熱搜第一上。
後面跟著的也都是衍生的詞條，什麽#陳媛男友#、#Thenotes#、#塌房#、#脫粉#、#愛豆失格#都在熱搜上，陳媛人氣高，話題討論度自然多。
[陳媛你真的糊塗，剛接了部電影就飄了是嗎？你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還沒人扒出來陳媛男朋友是誰嗎？這屆網友不行啊！]
[退團！退團！退團！]
[什麽？陳媛可以退團了嗎？太好了！早就受不了她了！搞轉發抽獎去咯！]
[蠱團的團粉隊友粉別趁機販劍啊，陳媛再塌房也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退團才好呢，我巴不得她退團！]
[本缺德人真想知道隊友現在是什麽心情，哈哈，真的好喜歡看這種熱鬧。蠱團現在是回歸期吧？暑假還有六場演唱會要開呢，團綜才拍了兩期，不會直接停擺吧？]
[吃瓜群眾散了吧，昨天才有瓜說某德高望重的演員出軌拋棄發妻，今天就爆出陳媛戀情，給誰擋槍我想大家都清楚吧？]
[都九點了，甜瓜娛樂也該上班了吧？]
林意越看心裏就越平靜，徐抒言說得沒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聯系到陳媛，這不是她們倆失戀的事，這是關系到整個團的危機。
“你吃什麽？”徐抒言突然問。
林意茫然地擡起頭，好一會兒，才緩緩搖了搖頭：“我沒胃口，不想吃。”
徐抒言看著她：“必須吃。”
又低下頭翻著外賣的頁面：“我想吃生煎，你不知道要吃什麽的話我也給你點一份。喝什麽呢？豆漿嗎？還是你想喝點粥？”
林意拗不過她：“隨你。”
等外賣的時候，林意把手機放到一邊，放空了會兒，忽然開口：“徐抒言。”
徐抒言也在發呆，聽到她的聲音稍稍側臉：“嗯？”
林意問：“你真的吃得下嗎？”
徐抒言垂下眼，她也是剛醒就被消息轟炸了，沒來得及洗漱，穿著白色吊帶睡衣，整個人有種蒼白的美感，她盯著放在膝蓋上的指尖，輕扯了下嘴角：“吃得下吧。”
林意看著她，心裏莫名地湧出一股憐惜，她想她真不是人，怎麽會質疑徐抒言對圓圓的喜歡？人的難過有很多種，她林意難過了會哭，就得要求所有人難過了都要哭嗎？
徐抒言本來就是不愛哭的。
她吃得下嗎？她肯定也吃不下，可是心裏被剜去了一塊，那裏巨大的空白該怎麽辦？只有不停地吃東西才能填補吧……
林意難受地捂住臉，徐抒言好慘，她也好慘嗚嗚嗚！
尚且不知道被林意安排了苦情戲份的徐抒言見她捂臉，心裏一咯噔，擡腳輕輕踢了踢林意：“你不會又哭了吧？”
“別管我！”林意沈浸悲傷無法自拔。
徐抒言倒是不想管她，但光腳觸碰到林意的腿的那塊軟軟的，觸感很好，她忍不住搭在上面輕點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抽回，就被不耐煩的林意一把抓住了腳腕。
林意擡起頭瞪她：“都說了別管我！”
徐抒言蹬了蹬腳：“……松開我。”
林意不肯：“你保證不踢我了？”
徐抒言的腳在人家手上，覺得丟人，不肯保證，林意抓著她的腳腕就往懷裏送：“不保證就當腳質在我這呆著吧！”
徐抒言：“……”
這是什麽荒唐的展開？？？
兩人正僵持，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同時響起，對視一眼，徐抒言說：“趕緊松開我。肯定是來新消息了。”
林意松開她。
果然，消息是方怡發來的：我剛剛開完視頻會議，小李和小胡都知道這件事。我真是靠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小李是團的經紀人，小胡是陳媛的經紀人。
方怡又說：“你們在幹什麽？方便接視頻嗎？我們也開個會。”
視頻很快接通，方怡顯然是沒怎麽睡，摘掉眼鏡後眼底一片青色，看背景應該是在酒店裏，她搓了搓臉，看視頻裏的徐抒言和林意：“信息消化完沒？”
徐抒言點了點頭。
林意遲疑了下，也點點頭。
她又問：“她們都知道這件事，那處理方案有了嗎？”
方怡說：“我們商量了下幾種方案，一是死都不認，裝死完事。二是立刻分手，發聲明說目前單身。三是認下來，分手，但不退團。四是認下來，退團。”
林意急了：“要退團這麽嚴重嗎？”
“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這件事真不是鬧著玩的。”方怡還在氣頭上：“上升期曝光戀情無異於找死。你們團的經紀人也是好笑哈，沒成團就在談戀愛了，她也不攔著還讓陳媛成團？”
“什麽？”徐抒言和林意同時坐直身體，異口同聲：“沒成團就在談戀愛？”
方怡被她倆嚇一跳：“我是真信你們什麽都不知情了。”
她無奈：“對，陳媛那個男朋友是高中交的，說是一個巷子裏長大的竹馬。後來陳媛進公司進的影視部，資源不是沒談妥嘛，就給她冷擱置在那兒了，這事你們知道吧？”
徐抒言和林意還在消化成團前就在戀愛的這個爆炸新聞，一時沒回過神。
林意覺得肯定是今天早上起床的姿勢不對，又或者她現在其實是在夢裏，不然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事情發生？
她的隊友，朝夕相處了三年的隊友，她喜歡了三年的隊友，居然瞞著所有人一直在談戀愛？？？
“我知道。”徐抒言先她一步回過神：“後來小老板想組女團，看她閑著就把她要了過來。那時候她沒說她有男朋友嗎？”
“說了的。”方怡更氣了：“說了也沒用。小老板什麽脾氣你們也知道，那段時間一直找不到組女團的人，遷怒了一圈人。”
“小李就跟圓圓說，反正男朋友是圈外的，早戀的時候誰也沒敢告訴，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能瞞就瞞下來。”
林意喃喃：“對於當時的圓圓來說，她沒有別的選擇。”
“是啊。”方怡放下水杯：“對於當時的陳媛來說，這是個機會。她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拒絕的立場。”
“但這對你們團來說，則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現在好了，小李和小胡倒是早有應對，炸得我是個魂飛魄散！”
見徐抒言和林意不說話，方怡又嘆了口氣：“你們難受我知道，但是班也要照常上，多少人都在等著看咱們團的笑話呢，不要如他們的願！”
“詩忱和隊長……”林意忍不住問。
“她倆現在在國外錄節目，跟國內有時差不說，玩手機的時間也有限，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消息。等錄完回來你們再開會。”
林意緩緩地點了點頭。
方怡看了眼時間：“行了，你們收拾收拾準備去公司。我這邊還有會要開，別沮喪，朝氣點，你們是愛豆！還有粉絲在等你們！來，對著鏡頭笑一個。”
林意：“……”
笑不出來。
她側過臉看身邊的徐抒言，徐抒言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緩緩地露出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看得她一楞，撲哧笑出了聲。
徐抒言不滿：“你笑我？”
林意連忙收住：“我沒有！是方姐讓我笑一個我才笑的。”
徐抒言當然不信：“你是看著我笑出來的。”
林意心虛了，眨眨眼，離徐抒言遠了一點。
方怡倒是替她圓了場：“小意這是典型的一見你就笑啊！對了，”她叮囑：“你們今天上班穿情侶裝，發點糖，也能轉移下你們粉絲的註意力。”
徐抒言：“……”
林意：“……”
跟情敵一起失戀後還要營業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徐抒言和林意出發去公司是十點，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們兩個不會來上班的時候，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公司門口，兩人穿著某頂奢情人節限量白T一前一後地下了車，定格在站姐的鏡頭裏，傳到了網上。
[言之有意居然穿的情侶裝？？？她倆不會趁亂公開吧？]
[有一說一，她倆公開就沒陳媛什麽事了。@甜瓜娛樂，來抄作業，現在就讓言之有意官宣，陳媛談不談戀愛我甩都不甩！]
[言之有意狀態挺好的，還對著鏡頭笑了。]
[愛豆素養啊，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對粉絲冷臉的好吧。不過我看林意的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
[天哪，我的乖女鵝媽媽抱，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哭啊]
[毒唯真是夠了啊，陳媛是愛豆失格了，但是你要說林意跟她相處三年沒有感情，你女鵝又是什麽冷血的人？]
……
雨是午後落下來的。
悶了整整一天，瓢潑而下的雨把整座城市澆了個透心涼，電閃雷鳴裏，雨聲嘩啦啦。練習室裏開著燈，音樂的鼓點撞擊墻壁，運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林意和徐抒言表演課遲遲進入不了狀態，老師也能理解，只給她們上了理論課就放她們下課了。
兩人沒事幹，也不想歇下來，幹脆在練習室訓練。
汗水在空氣裏肆意揮灑，動作整齊劃一，走位間，兩人對視後碰了碰手擦肩而過，身體跟著音樂卡點，一首歌跳舞酣暢淋漓。
音樂停後，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雨聲，林意拿了瓶礦泉水徑直走到窗邊，看瓢潑的雨中，對面的大廈她們五個的應援大屏，餘光瞥到徐抒言癱在地上，提醒她：“剛運動完別躺著。”
徐抒言盯著天花板上的燈，視線變得模糊，她閉上眼睛，懶懶道：“起不來。”
攝像老師在拍完她們跳舞後就識相地退了出去，空蕩的練習室就剩下了她們兩個，徐抒言聽到自己的心臟因為運動狂跳，平覆了會兒，問：“圓圓回消息了嗎？”
林意楞了下，這才拿起手機，眼前一亮：“圓圓在群裏說話了。”
徐抒言坐起來找手機：“說的什麽？”
“她說，”林意鼻子一酸：“她說這件事她會處理好，雖然希望不會影響大家，但肯定還是會影響，所以真的很抱歉。她說……她說她會把傷害降到最低，還有些話等到回來當面說。”
徐抒言停下了找手機的手，她站起來，慢吞吞走到林意面前，拍了拍她的臉，說：“別哭了。妝都花了。”
林意抽噎著：“我、我也控制不住啊。”
她抹了把臉，紅著眼問徐抒言：“我現在是不是特醜？眼線都花了吧？等會兒去找化妝師姐姐補補妝吧。”
徐抒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她們貪涼，窗戶沒有關上，豆大的雨珠被風卷進來，打在林意的衣服上，肩膀上濡濕一片，順著小小飽滿的弧度滑下。
她錯開眼神，問：“不難受嗎？”
“什麽？”林意還在糾結自己的妝花，又自暴自棄地想這麽大的雨戴上口罩打著傘也看不見，又問了句徐抒言：“什麽難受？”
徐抒言擡手關掉了窗戶，手指戳在她那塊水漬上，軟軟地，她縮回手指，說：“濕了。”
林意這才反應過來，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你說就說！戳什麽戳？！”
徐抒言反唇相譏：“我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歹啊！我摸你的還不如摸我自己的，還大點軟點呢！”
“徐抒言！”林意被她氣得臉也不紅了：“你之前明明誇過我很軟的！”
徐抒言：“……”
少點勝負欲吧！！！
按方怡所說的，即使天塌了也要按部就班地生活。林意和徐抒言照常到點下班，回家的路上，林意又忍不住刷微博。
陳媛的評論區徹底亂了，罵聲和哭聲混作一團。
間或幾個看熱鬧的黃泉路人怒斥粉絲：這都不脫粉？！
上午喊退團的人已經不滿足於此了，痛罵陳媛不負責任，說陳媛談戀愛就該以死謝罪，說退團算什麽，有本事退圈啊！
林意忍不住跟人辯解了幾句，被人罵“團偏歪屁股徐抒言撫慰瞎摻和什麽有多遠爬多遠！”
林意氣結：“我昨天還是我自己的毒唯，今天又成你腐唯了？”
徐抒言淡定地翻著她小號的關註列表：“可能因為你關註了我所有的CP超話吧？”
“我那是為了看你跟別人怎麽營業的，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好嗎？……不過你其他CP都好涼啊，摳都難摳出糖。”
徐抒言呵呵：“誰讓我最愛你呢？”
林意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少惡心我！”
“對了，”徐抒言看著車窗外的雨在車燈裏下得又急又大，說：“明天詩忱和隊長就回來了，你晚上別住她們那裏了。”
林意哦了一聲：“……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睡自己的床了，又或者是心事太多，關燈後林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她心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想陳媛跟她那位圈外男友高中早戀，一會兒又想那張傳遍全網的擁吻動圖，心遲鈍地痛著。
她想，她失戀了哎，人生第一次還沒戀就失去，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過——
她趴在床上，借著窗外透過的光看隔壁床的徐抒言，心想，同樣是失戀，憑什麽徐抒言能睡著？她不傷心嗎？白天大家都會偽裝，難道深夜徐抒言也不偷偷流眼淚水嗎？
“徐抒言，徐抒言。”林意小小聲喊她，“徐抒言！”
徐抒言眼睫微顫，睜開眼，還未適應黑暗的眼尋不到林意的目光，她又閉上，無奈道：“不睡覺？”
聲音微啞，略略帶了些不耐煩。
林意委屈：“我睡不著。”
她托起下巴：“我失戀了，也失眠了，這冰冷的夜，我孤單，寂寞，好想流眼淚。”
徐抒言：“……”
林意撒嬌：“你陪我說說話嘛。”
徐抒言還是沈默，就在林意以為她又睡過去的時候，徐抒言忽然把被子掀開一條口，問：“要不要來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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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徐抒言：趁虛而入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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