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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煙樓喜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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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新年啦!我們不如來個新年聚會慶祝慶祝吧!”我把槐序和暮雪叫出來。

兩人紛紛舉雙手讚同。

“那我們去哪裏聚會呢?”暮雪眨巴著兩只明亮的大眼睛,乖乖地問道。

“……聽說神劍谷即將出世,屆時會有眾多俠士前往挑戰,不如我們就選在藏劍?!”槐序鋪開地圖,指著西湖畔的那塊風水寶地道。

“好主意,我還從未去過呢!那……我叫我師父一起?”我回道。

“當然啦!肯定得叫他,暮雪,也把你師父叫上吧!”槐序激動地搓了搓小手。

“那你師父呢?”我問道。

“唉,他親友太多,就不喊他了。”槐序皺了皺眉道。

“你和特別師父到底怎麽了?”我感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唉,因為我一個師侄。”槐序緩緩回憶道,越說越激動……

槐序氣鼓鼓道:“師姐回現實世界去了,把小師侄托付給師父,師父對她各種喜歡,對她溫柔關懷無微不至,就因為她愛撒嬌,聲音像小蘿莉嗎,可是她的蘿莉音一聽就是裝出來的。”槐序說著說著有些激動。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樣。”槐序各種明裏暗裏峰回路轉暗示師父,小師侄的聲音是故意裝出來的,郝特別最終打斷她,回了一句:“你有什麽就直說。”

“有什麽呢,忍不了小師侄假惺惺的聲音,忍不了她裝傻賣萌,她明明比我還大,卻像個小妹妹一般得到大家的寵愛,還有,她占用的是師父。”槐序咬牙道。

我更加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為占有欲,即便師侄沒有蘿莉音,沒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槐序心中依舊會不痛快,她想要的,不是師父對誰都可以的好,而是師父明目張膽且唯一的偏愛,只可惜,他不會,誰叫他是郝特別呢。

“我能說什麽呢,我只能回一個‘比較吃醋’。師父還覺得好笑,讓我不要和小一輩的吃醋。”

槐序無法再反駁,她賭氣,“既然看不慣,那我自己一個人出去便是。”

“難怪最近常見到你……原來是離家出走了。”我喃喃道。

“出來這麽久,他也從不過問我。”槐序低頭咬著嘴唇道。

“試著習慣你的師侄吧,特別師父喜歡廣交朋友,你師門這麽龐大,他也要兼顧嘛。”槐序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氣,太過沖動,總不能攛掇她與小師侄不共戴天,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不敢篤定留下的那個人會是槐序。

暮雪在一旁低頭沈思,良久後開口道:“咋們聊點開心的,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摸了摸槐序的肩,安慰她看開點。

“對啦,我們要準備什麽節目嗎?”暮雪用手托著小臉道。

“這個嘛……我可以彈琴。”我想了想道。

“本秀姑娘可以走秀!”槐序頭發一撩,說著來了一個看似標準的走秀定場動作。真是小孩子心性,剛才臉上還烏雲密布,現在卻撥得雲開見月明。

“那……你就穿舊衣服走秀?”我斜著眼看著她打趣道。

“?!!好青崖,提醒我了!買新衣服去!”正說著便拉著我們朝市井街坊奔去。

遠遠便看見一座極大的古色古香的建築,飛檐高翹,每角絲綢纏繞,垂下輕綢迎風而飄,不知是何家酒肆舞姬一舞驚鴻。

“哇……這就是錦繡坊嗎?”暮雪擡頭望著那塊牌匾癡癡地嘆道。

“哇……這就是尊貴的象征嗎?”我理了理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

“哇……還等什麽?!姐妹們沖鴨!”我還沒反應過來,槐序便蹦跶著跑進去了。

果真是全國最富盛名的衣坊,琳瑯滿目,錦衣華服數不勝數。綾羅綢緞,薄衣輕紗,浣花錦,散花錦,織金錦,素軟緞,古香緞……與之搭配的雲鬢,步搖,珠釵……各種品目眼花繚亂。

“青崖!這件如何?!”槐序不知從哪處冒出來,身上已著一件新衣,發髻高束,粉紗頭飾綴於後鬢,額前粉金珠玉吊墜,淺粉修身長裙,輕紗質地,頸上系著粉花項圈,胸前蓮花刺繡,手腕間戴著鎏金細鐲,腰間亦以鎏金帶作飾,搖動有清脆叮啷響。

“哇!好看耶!”暮雪鼓掌稱讚道。

“你好像我奶奶……”我故意停頓半刻。

槐序瞟著我,眼神好像在威脅道:‘好好說話。’

“所說的仙女!”槐序滿意地笑了。

“暮雪,你也去選一件叭。”我輕輕把她推上前,一位紅衣姑娘便領她進了妝造閣。

不一會兒,一位漂亮的花花便走了出來,她害羞地低著頭,細聲問道:“還可以嗎?”

我細細打量,紫藤色綢緞衣裙,墨色拼接廣袖,細絲銀線勾勒邊角花紋,胸前至腰間繡著一支鳶尾花,腰下系著銀墜流蘇,串有綠松石。青絲如瀑披於身後,紫色絲帶半系,右鬢點綴紫銀流蘇蝶花鈿,額前劉海修飾恰到好處,好一位溫婉的鄰家妹妹。

“啊啊啊啊!暮雪你這好好看哪!”槐序激動地跑上前去左看右看。

我微笑著看向暮雪,朝她點點頭。

“咳咳,青崖,到你啦!”槐序興奮地把我推進了妝造閣:“這位姐姐,麻煩把這只熊給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嘿嘿嘿!”

那位紅衣姑娘淺笑盈盈,應聲點頭。

我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一襲白色長裙,黑金內裏,白色交襟,長袖飄飄,由窄遞寬,左右一黑一白,蘊含道家陰陽之分,腰間正中有銀制太極圖案,兩旁系著一對銀飾流蘇,菱形銀飾墜於額間,額前垂下兩縷碎發,銀墨高冠束發,一支橫簪上兩條白紗發帶垂在身後,如墨長發後綴著一枚仙鶴銀飾流蘇。

“仙風道骨……青崖我愛了!”槐序嘖嘖稱讚道。

“我也愛了!”暮雪不停地點點頭。

我一時被誇得不好意思:“哇,我不是天底下唯一一個為兩個女人動心的‘男人’吧。(何書桓.jpg.)”

“呸!渣男崖!”槐序叉腰道。

暮雪抿嘴笑著附和。

三人手挽著手,滿載而歸,笑逐顏開。

“秀水靈山隱劍蹤,不問江湖鑄青鋒。逍遙此身君子意,一壺溫酒向長空。”

藏劍煙香樓古式木制樓宇,飛檐高翹,一築二樓,一樓有幾名妙齡女郎臨臺而立,水袖翩翩,薄衣輕紗,香氣氤氳中,更添幾分朦朧之美。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槐序高聲問道。

暮雪乖乖地點著頭:“準備好啦!”

“我也。”我撫了撫琵琶上的琴弦。

“我前幾天去浩氣盟那買了煙花,不知道好不好看呢。”我指著身後擺放著的一排排煙花。

“欸!我恰好斥重金買了惡人谷的煙花,咋倆到時候一起放!”槐序激動地搓搓手。

煙香樓靠水而居,樓外月影朦朧,萬事俱備,只待歸人。

三人杵在門口,滿懷憧憬。

我拿出了系在頸間的小口哨,吹了幾聲,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啊嘞?”槐序一個激靈,差點沒站穩:“青崖,你軍訓呢?我以為你接著要喊立正了……”

暮雪也突然轉過頭,兩人像關愛幼齡兒童般地看著我,不得其解。

“嗯…..這個……師父。”我望著遠處隱沒在月色中熟悉的身影,脫口而出。

一人,一馬,一□□。

“這和你師父有啥聯系……那是……”槐序回過神來。

“青崖的師父。”暮雪在一旁答道。

我心中一喜,往前跑出了幾步。師父連忙馭住馬,一個掃腿下馬,穩穩落在我面前,“你沒事吧?”師父往常鎮定的聲音中帶了點喘息,想是一路狂奔而來。

“我……我沒事啊。”我笑著看了看他。

他恢覆了平常之色,點了點頭。

“青崖師父好!”槐序開心地過來打招呼。

“嗯。”師父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這師父……這麽高冷的嗎……’槐序心道,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我來得不算晚吧哈哈哈……”如此高昂的音色,不用想,便知道是誰。

“師父不晚,你是最後一個。”暮雪有些幽怨地看著他。

“哎呀那啥,剛在大榕樹下打坐,一不小心就睡過了……”柳夕燦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地笑著。

暮雪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槐序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首先,由我為大家表演走秀——”正說著,槐序小跑到閣臺裏處,擺了個開場動作,自己喊口號道:“Music!”

接著便有模有樣地一路直線模特步走了過來,行至途中變出一把油紙傘,執傘而立,真如江南女子般溫柔嫻靜,而下一秒便破功,做了個俏皮的定場動作,“鏘鏘鏘!”

“噗哈哈哈!”暮雪沒忍住放聲笑了出來,臺下隨即一片笑意,掌聲陣陣。

“咳咳,接下來,有請青崖和暮雪為大家帶來琵琶演奏——落雁寄聲。”

琵琶聲聲,如細珠落玉盤,先是江南西湖的溫婉多情,細水長流,而後直轉渾厚急促,像到了邊關塞外,眼前似現“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畫面,一陣扣人心弦,似有刀劍相擊之後,琵琶聲戛然而止,隨即似有凱旋而歸,戰旗飄搖,落尾是一片寧靜祥和,猶如太平盛世。

“我們會一起看到這太平長安的!”我的眼神不知覺地飄向了師父,他此刻竟也在凝望著我,這倒像是我們倆心底的約定,有如當初在天策那片草原上一般。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槐序沈醉地吟詠著。

突然一陣嗩吶聲響起,柳夕燦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地走到閣臺中央吹奏起來,曲調也甚為奇怪,但不得不說逗笑了我們大家,一向板著臉的師父竟也忍俊不禁,槐序“哈哈哈”地捂著肚子擺了擺手,暮雪則是又好笑又好氣地扶了扶額。

場面一度“失控”。

煙花一紅一藍交織映在夜空中,流光溢彩,絢爛至極。世間萬物本一元,何來絕對的冰火不相容,山水不相逢,惡人谷與浩氣盟也如此和諧地相融於如墨天際,而原本素不相識的我們,卻因命運的機緣巧合聚在一處,光這一點,就很值得感恩了。

夜色裏,每個人的眸中盛滿了煙火,漫天流光雨下,幾人並肩而立,言笑晏晏。

這是在這個世界裏過的第一個除夕,希望明年,後年,以後的好多好多年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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