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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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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酒店, 宋妤淩拍完夜場回到房間,媽媽已經煮了一桌菜在等她。

看她回來,馮如果迎上來, “回來了?先去洗手。”

宋妤淩脫了外套, 先去洗了把臉,再把妝卸幹凈,“媽, 您不用特地來陪我, 我一個人沒關系的。”

馮如果笑,把碗筷擺出來, “你爸晚上有個會, 明天我也不回老宅,一個人待著也沒事。”

她保養得宜的臉上勉強擠出笑, 整個人看著些許憔悴。從紐約到香港轉機,再到上海,然後又馬不停蹄來杭州,她一刻沒有休息過。

宋妤淩聽到媽媽的話, 心揪了一下,爺爺奶奶不喜歡媽媽,她即便回去了也從沒有好臉色。

“哇, 媽媽做了好多吃的!”她轉移話題,“餓死我了。”

馮如果給她夾菜:“慢點, 都是你的。”

她看著女兒吃,眼神落在宋妤淩臉上,又像是在出神。

宋妤淩大快朵頤,發現馮如果幾乎沒有動筷,“媽, 您也吃啊。”

馮如果笑笑:“媽媽不餓。”

宋妤淩“哦”一聲,已經沒什麽胃口,夜戲拍的晚,早就過了飯點,她進了娛樂圈後,常常三餐不按時,一到晚上就食欲不佳,還有女明星的身材管理。

她的大快朵頤也就是不忍媽媽失望裝出來的。

馮如果見狀:“不吃了?”

“吃不下了。”

“沒事。”

馮如果沒有勉強:“先去洗澡,媽媽給你熱牛奶。”

“謝謝媽。”

宋妤淩洗完澡,瞧見媽媽在她房間看手機,媽媽對她說:“把牛奶喝了,早點睡。”

今天是2020的最後一天,但這裏顯然沒有多少跨年的氛圍,宋妤淩擦了擦頭發,從馮如果身邊走過,不經意一瞥,看清她的手機屏幕。

是媽媽跟前任丈夫的合照。

照片裏,媽媽肚子微隆,依偎在男人懷裏,很甜蜜,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宋妤淩抿了抿唇,望向馮如果。

“媽……”她猶豫了一瞬。

馮如果拿起牛奶杯,母女倆的眼睛如出一轍,只是做母親的年輕時經歷坎坷,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總像是蒙著層紗,藏著抹化不開的憂愁。

“怎麽了?”

宋妤淩話在嘴邊:“媽,其實……我找到姐姐了。”

玻璃杯應聲落地,牛奶在她腳邊濺起很小的水花。

趙思睦回到家已經過了零點,洗完澡上床,她捧著手機,找出在看煙花時截圖的紅包發微博。

【谷田:2020最大的收獲,撿到一只鋼鐵直男~PS:2021快樂!】

不少粉絲都是夜貓子,也有像她這樣守著跨年的。

一堆哈哈哈哈哈。

【秀恩愛?哪裏直?】

【就是就是,10倍的520,暴擊啊!】

【大大,是不是你的男主角?】

520?果然跟她一樣天真。

趙思睦耐心的一條條回覆:nonono,可不是520,原話是補我前26年的紅包,一年200,是不是要上天?

評論區新一輪的哈哈哈哈哈哈。

有個叫顏小顏的粉絲評論:大大,你男朋友跟我那個超級直女姐姐真像。

趙思睦“噗嗤”一下笑開了,將蔣銘繹的性別換成女。

好直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夠直!】

【哪裏直?多浪漫啊?】

【我男朋友就不會想著補我前二十年的壓歲錢。】

【我的大大居然脫單了????????】

【你們才發現?從大大借口劇情在線等開始,就……】

趙思睦翻不動評論了,躺被窩裏咧嘴笑。

蔣銘繹剛到酒店,早就過了零點,周圍很是安靜,他先給趙思睦報了平安,下意識去她微博。

鋼鐵直男?原來還有520這個意思?

失策了啊。

趁著現在還不晚,蔣銘繹立馬手動轉賬520。

趙思睦收到微信轉賬的時候,先是楞了一楞,隨即大笑著踢翻了被子。

嘿,還死不承認自己是盜號狗?

她收了轉賬,再發了個麽麽噠的表情,她把翻了的被子拉回來,直拉到脖子,又轉去蔣銘繹的微博。

零點零六分,他也發了個博,他還保持著每日一條博的習慣。

今天的微博是漫天煙花,他說:元旦快樂。

趙思睦被子拉高,只露出一雙眼睛,她又笑起來,煙花確實好看,但好像他的懷抱也很暖。

蔣銘繹比煙花好看啊。

她踢了踢腳,恨不得把床當成蹦床。

手機響了。

【簡顏:我知道你春心蕩漾,但能不能收斂著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趙思睦丟開手機,下床到墻邊,耳朵貼著墻。

沒聲音啊。

【趙思睦:我樂意!】

【簡顏:滾!】

趙思睦想象簡顏怒氣沖沖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她樂了。

跳上床,睡覺睡覺。

隔壁的簡顏被氣著了,又留評:我那直女姐姐不僅直,還蠢!!!!!該吃藥好好治治腦……

趙思睦睡得晚,第二天果然起晚了,被暴美扒拉開門,它蹲在她床邊,吐舌哈氣,口水流了一地,簡直……

讓人絕望。

被狗子支配的早晨,趙思睦只好起來,牽著暴美去遛彎。

因為比往常晚了不止一點點,她沒有遇上程驍,也沒有阿姨們熱情的早餐邀請,她邊走邊看手機,手機裏都是祝福消息,微博也幾乎爆炸。

【何清歡:起了?沒起?】

【何清歡:約會?約會?約會?】

【何清歡:回不回上海?】

【何清歡:還是我來蘇州找你玩?】

微信何清歡刷屏最多,趙思睦發語音:“你來你來你倒是來?”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說話。

她等了會兒,開啟2021的第一場揶揄,“不跟向揚約一發爬山?”

何清歡這半年總跟向揚結伴爬山,小小的佘山滿足不了她,江浙的山幾乎一周一座,比征服星辰大海還要帶勁。

沒想到,不經揶揄的人徹底沒反應了。

害羞了?不是吧。

再等了會兒,趙思睦都帶著暴美溜達了一整條街,何清歡聲音全無。

好家夥,跨個年,脾氣都大了?

她想了想,理解為女漢子害羞了,這才去看蔣銘繹的微信。

【蔣銘繹:下午去茶樓?】

【蔣銘繹:我訂了位置,下午場有說書。】

【蔣銘繹:你喜歡的狐貍精和書生。】

趙思睦來勁了,很感興趣,打了一連串,她發現不對,高冷的回:可。

蔣銘繹秒回:下午來接你。

趙思睦開心的瞇起眼:可。

要冒泡泡了呀!今年一定很棒!

元氣少女把手機塞口袋,蹦蹦跳跳,“暴美,go!”

暴美配合的“汪”了一聲,狗繩一緊,暴美又“汪汪”叫了幾聲,是戒備的狀態,不似平日裏的軟萌好揉。

趙思睦停住,望過去,對上一雙美眸。

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打扮得……很富貴。

大衣是深紫色的,脖子裏一圈毛看著就暖乎乎的,黑色的長褲板板正正,腳上是雙純黑的平底皮靴,至於臉……趙思睦還真的不敢認。

瞧著應該要比外婆年輕些,可是,那一頭黑發盤在腦後,又顯得特別嚴肅。

趙思睦拉了拉狗繩子,示意暴美回來。很慫的狗子只叫喚了兩聲就回到她腳邊,很委屈的蹭了蹭她的雪地靴。

然後,她朝這位年輕的老太太擠出笑,露出招牌的酒窩。

雖然沒見過也不認識,但笑對人卻是趙思睦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老太太一雙眼睛平靜的註視著她,看不出情緒,很快她視線下移,落在暴美身上。

好了,這下眼底的情緒就特別分明。

挑剔和不善。

趙思睦一凜,牽緊狗繩。

暴美雖然只是只平平無奇的狗子,但也擁有狗子的敏感,幾乎是立馬感受到老太太對它的不喜,它老老實實蹲坐著,一聲不敢吭。

慫。

趙思睦覺得沒趣,打算帶著暴美回家。

“不好意思。”老太太出聲了。

幾分生硬。

趙思睦回頭,老太太過來,嘴角有笑,“我有個親戚住春暉路25號,不知道怎麽走。”

哦,來問路的?

很巧,她就住那附近。

趙思睦耐心給老太太指了路,末了,她好奇看了看。老太太說話的時候,雖然很禮貌的看著她的眼睛,可那帶著審視的目光讓人有些不舒服,也不自在,尤其是老太太的笑容冷淡也生疏,像是刻意的微笑。

別問她是怎麽看出來的,假笑麽,明明不想笑卻非要努力擠出笑,這對趙小姐來說可太熟了。

老太太似乎也對她三分真,七分因人而異的假笑不大滿意,皺了皺眉,“謝謝。”

“不客氣。”趙思睦可不想久留,拎了暴美就走。

她沒看到老太太的眉毛都快能打結了。

等趙思睦走遠,程老夫人笑容徹底斂住,臉也沈了下來,手機撥通電話,“怎麽回事?趙家就是讓我孫女住在這樣的地方?”

因為不滿,她聲音越發顯得刻薄,”思睦呢?你說照看就是照看成這樣?“

程驍一想就覺得不好了:“奶奶,您在哪兒?”

趙思睦牽著暴美慢悠悠回家,越想越覺得那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老太太奇怪。她早就發現遠處停了兩輛車,四個黑衣男人守在一旁,瞧著像是保鏢。

那還問路?

她真是傻了,居然還傻乎乎給指路,怕不是別有目的。

心情不是很好怎麽辦?發博咯。

【谷田:新年的第一天,特別想吃燒賣,阿達家的。】

然後,靜靜等待。

【大大回蘇州了?】

【我也喜歡!可惜隊伍太長,不然一次十個也能幹了!】

【哪家燒賣?集美們能搜個鏈接不?】

【當地老牌純手工燒賣,某寶木有。】

同道中人果然很多。

【顏小顏:嚶嚶嚶嚶嚶,太太什麽時候去?我負責排隊給你買!!!!!】

底下一排+1,直加到10086。

趙思睦等了半天,沒有“央揚氧樣央”的私信。

沒看到?

不該啊,照他簡直住在她微博,刷微博跟刷朋友圈之間隔著不止一個銀河系的速度來看,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才是。

電話響了,說曹操曹操到,趙思睦的快樂回來了。

“吃早餐了?”蔣銘繹的聲音從手機傳過來。

趙思睦抿嘴笑,又要故作淡定,“還沒,沒什麽胃口。”

電話那頭有關門聲,然後,是電梯“叮”一下的聲音,他大概出門了。

“我也沒吃。”他說。

趙思睦“哦”了一聲:“你也沒胃口?”

“不是,突然想吃燒賣。”

“哦。”

蔣銘繹聽到她興致不高的聲音頓了一下:“我聽說有家沒有過差評的燒賣,有興趣嗎?”

果然啊果然。

趙思睦的快樂翻了倍,過去自己戲精得不要不要的,偏偏每次都被蔣銘繹抓包,他抓包的快樂她終於能體會。

真快樂。

趙思睦蔫蔫的:“一般。”

“很好吃,網上說吃過了他家的燒賣,其他燒賣就只是肉粽。”蔣銘繹一門心思哄她,“嘗一個?”

她不說話,刻意冷了會兒,勉為其難,“那好吧。”

真的好勉強的聲音,她差點沒憋住。

蔣銘繹沒有一點不耐:“好,我去排隊,給你送過來。”

“好呀!”

電話掛斷了,趙思睦笑了,她半蹲著使勁揉暴美狗頭,狗子敢怒不敢言,被她揉亂了頭上的狗毛。

“狗子,你爸爸太壞了!”

“還學會撒謊了哈!”

“看他什麽時候坦白!”

趙思睦高高興興回家,還破例給暴美加了包零食,蠢萌蠢萌的狗子高興得直在她腳邊打轉。

快一小時,蔣銘繹來了,手上拎著兩籠燒賣。暴美聞到香味,特別主動的蹲坐著,被投食的姿勢,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趙思睦沒好氣:“都給你加過餐了!”

暴美假裝沒聽懂,眼睛濕漉漉的,樣子很萌。

蔣銘繹摸摸頭,拿遠了十分誘人的燒賣,一副“你媽媽不讓”的表情。暴美只得灰溜溜走了,留下一個憂傷的背影。

“真會演。”趙思睦點評。

蔣銘繹點頭,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把燒賣遞過去:“給外婆和你表妹也帶了。”

“你的呢?”趙思睦看他手指都凍紅了,心軟了,“吃了嗎?”

蔣銘繹沒看懂,一心套用追妻攻略,“吃了。”頓了頓,他又說,“替你嘗過了,很好吃。”

他說得挺別扭,趙思睦一僵,他是傻還是傻?

不該示弱說自己沒吃,然後,趁機留下來?

好氣哦,一點不會談戀愛,還要她教。

趙思睦拎住燒賣嗅了嗅,確實很香,味道也的確好,就是要在寒風裏排隊,吃不消。

外婆聽到聲音:“來了?”

蔣銘繹叫人,又問她燒賣的事情。

外婆很滿意,兩個人聊上了,把趙思睦丟在一邊。

【谷田:最近某人特別粘人。】

轉發的是上一條想吃燒賣的微博,還配了個從前畫的少女嘆氣的畫。

趙思睦除了作品宣傳,鮮少會有一天連發兩條微博的時候,還是間隔時間這麽短。

【大大這是直播戀情?】

【一人血書跪求小姐姐出本自傳漫畫。】

【我好奇的是,大大的男朋友知不知道大大的微博?】

【咦?秀恩愛?好氣哦!】

【羨慕嫉妒恨?是很直卻浪漫的那位?】

趙思睦一直暗戳戳觀察蔣銘繹,發現在她發博後,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眼,嘴角的笑都僵了,肉眼可見的僵硬。

連外婆都看出來了:“怎麽了?”

蔣銘繹恢覆,捏緊手機,“外婆,我回個電話。”

他狀似真的在撥號,趙思睦看得津津有味,他確定不是在翻評論?

接著,他把手機放到耳邊,叫了一聲:“向揚。”

哦,原來是跟狼狽為奸的某人打電話。

趙思睦撇撇嘴,頓時想起那次“央揚氧樣央”自曝被盜號狗盜號的事情。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到底是誰?向揚還是蔣銘繹?

趙思睦坐下來吃燒賣,她一只手托腮望著,越看越有趣。

蔣銘繹悄聲跟向揚咨詢了幾句關於粘不粘人的問題,得到答案後,他想晚上也來蹭飯的心思歇了,不僅晚上的歇了,現在也坐不住了,“外婆,我公司有點事。”

外婆滿臉不讚同:“今天還在假期。”

睜著眼睛撒謊的蔣銘繹:“公司比較忙。”

外婆看看一門心思吃燒賣的趙思睦,嘆氣,“那中午來吃飯?”

蔣銘繹也看向趙思睦,誰知道小姑娘傲嬌的扭過頭,避開了。

果然,向揚說了距離產生美,他們剛起步,要給她自由空間。

於是,蔣銘繹忍痛拒絕:“對不起,外婆,中午還有事,不能過來。”

趙思睦一噎,還真是……

向揚都教他什麽了?

外婆沒有勉強:“註意休息,有空了來外婆家吃飯。”

“謝謝外婆。”

所以,蔣銘繹就……走了。

就這麽走了。

全程趙思睦就坐著吃燒賣,外婆點點她的鼻子,“你喲,明明他很想留下來,你也不挽留一句。”

“那他也沒說啊。”她理直氣壯。

只要他說了,她能不答應嗎?她一個大活人在,他也不問,非要問那個不靠譜的狗頭軍師。

她這是壓根忘了自己是怎麽用微博戲弄他的了。

外婆無奈笑,帶著寵溺,“你啊你,就仗著他喜歡你吧。”

趙思睦吐舌:“他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外婆笑而不語,心底卻是歡喜的,連早起的頭暈都好了一大半。

“知道分寸就好。”她叮囑。

趙思睦把燒賣推過去:“知道知道,我聰明著呢!”

下午,蔣銘繹來接她去茶樓聽說書,三層樓的古風建築,一下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一樓是舞臺,也有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二樓和三樓是雅座,單獨的一間間,門口的屏風可開可關,絕對的私密。

他訂的單間雅座在三樓,正對舞臺的位置,打開屏風就能看到臺上穿著馬褂的說書人,一合上,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同樣穿著馬褂的服務生上茶,是壺碧螺春,蔣銘繹先給趙思睦倒了一杯,青黃明亮,成色不錯,她小口抿,入口清香。

“好茶。”她誇讚。

蔣銘繹也喝了一口:“我記得你說過你學的煮茶技巧都是花架子。”

趙思睦:“……”

看不起人麽這是?

還有,貼心男朋友此刻就該毫無原則底線的誇獎才對。

果然,欠調.教。

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專心聽說書。

講的是個書生和狐貍精的故事,書生小時候救了只小狐貍,長大了趕考途中,狐貍精化成人形來報恩。沒什麽新意的故事,趙思睦聽了個開頭就不大感興趣,她拉上屏風,聽著聽著眼睛就不受控制去看身側的蔣銘繹。

他聽得很認真,一只胳膊隨意放在茶幾,另一只擱在腿上,表情要比往日裏豐富些,也更放松些。

不變的是他的眉眼,還是那麽好看。

尤其是這側面看過去,他唇角微揚,眼睛一眨,睫毛就跟著一顫,有點讓人……

趙思睦形容不出來,就是手癢。

想摸摸,再戳戳。

她強迫自己挪開視線,深呼吸,默念:淡定淡定淡定啊趙思睦,你不是色女,不是不是根本不是。

後頭有腳步聲,是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的聲音,“噠噠噠”由遠及近再遠去,隱約還有男人和女人的低語聲。

不知道怎麽的,趙思睦有點局促,好像坐著不大舒服了。她又悄悄側過頭,意外撞上漆黑深邃的眸子。

蔣銘繹沖她笑了笑,像是等著她看過來,抓了個正著。

趙思睦呼吸一滯,為什麽覺得他更好看了?

蔣銘繹今天仍舊是件黑色的大衣,裏頭是毛衣,再裏邊是件白襯衫,襯衫扣子一路扣到盡頭,不露半分性感。

“好看嗎?”他勾唇,刻意壓低的聲音低沈又性感。

趙思睦被蠱惑般點頭:“好……”

阿呸。

她抿緊嘴巴,端起茶幾的碧螺春一口悶。

什麽味都沒嘗出來。

蔣銘繹的眼睛越發明亮,他忽然上手了,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趙思睦:“……”

暈乎乎。

剛才喝的怕不是茶,是酒?

蔣銘繹又解開第二顆,吧嗒一下,露出鎖骨。

喉結十分應景的滾動了,滾……動……了……

趙思睦腦中接連炸開煙花,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句話隨著煙火碎裂。

“想看?”

“自己解?”

遙遠的夢境,一幕幕越來越清晰。

真人版狐貍精上陣?這他喵的誰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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