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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古代(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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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阿父!”

兩姐弟叫道, 作禮問候父親。

阿攔擔憂的走到魏耶床前,“阿父,你今天可好些了。”

魏耶臉色蒼白, 清瘦無比,咳了一聲,“阿攔, 你今日去了外頭?”

阿攔低下頭,“阿父, 對不住,原是有個酒樓,若投壺中了十支, 便可……”

魏耶道:“剛剛阿父已經聽見了。”

阿攔有點羞愧和害怕, 他羞愧的是父親可能會覺得他出去投壺只為了一頓飯太丟臉,害怕的是父親責怪他出風頭, 倘若被人認出來, 那必將牽連一家子人。

“我用的是胡二,他們認不出我是魏攔,父親。”

魏耶又低低的咳嗽起來, 好一陣子之後才道:“魏家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魏攔又如何,何必躲躲藏藏?那外邦商隊對你這樣貼心和睦, 何以能用假名相稱, 欺騙於他們?”

“父親......”

“等等, 阿攔,宜眉, 你們聽我說……”他擡手。

姐弟倆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

果然,魏耶繼續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阿父今日告訴你,是要你們以後都照這個做,倘若有人幫你,你便要千百倍報答。”

他又低咳一聲,“我身上這病,忽冷忽熱,寒暑交加,不是正常之態勢,吃了幾日的藥,也未有起色,恐怕是不見好了,倘若走後,你們要做三件事。”

“父親!”阿攔忍不住流淚。

魏宜眉心有預料,但還是傷心無比,她向弟弟搖搖頭,示意讓他先等父親說完。

“一,不需厚葬我,為官數十年,生前不在乎的身外之物,死後亦然。二,去城外打聽,可有人同我一樣的病癥,都是逃荒而來,這幾日我思來想去,恐怕這是疫病,若有,你們要去上報官府,若無,那便最好。三,無論上不上報,之後你們需得隱姓埋名,這邵王性情聽說是溫和近人,度量寬大,但我畢竟是先帝純臣,倘若他不能容我,必定也不會容你們。不要考功名,便只做平常百姓。”

說完這麽長的一段話,魏耶便是一陣面紅耳赤,胸中絞痛。

魏宜眉強忍悲傷,“女兒都記下了。”

阿攔這一天晚上都很難過,然而第二天,他去得的很早。

他想,父親這段時間來臥病在床,要不就是省出吃食給姐弟,他還沒嘗過外邦酒樓的滋味。

他早點幹完活,盡快帶回來,讓他好嘗嘗,若是真的來不及,那他才要後悔一輩子。

他帶上自己的挎包,往城北大姐出發。

這天幹完活,下午兩點,過了飯店,這投壺大賽的熱鬧和三樓的喧囂才退去。

陸芒讓眾人在三樓用餐,謝負安正在看著他那把斷劍唉聲嘆氣。

“這是我師傅予我的劍!”他強調說,好像這把劍很了不得,更或者是,這把劍讓他成了什麽絕頂高手一般。

切斯特深有同感,樂器就是他的武器,和劍客的劍一樣重要,附和說:“我認識一位武器大師,不過他不在這兒。”

西幻位面的武器大師,當然不會到這兒來。

陸芒想到那個愛吃炸雞的矮人雷爾夫,忍不住一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機會去看看呢?

當然,來自什麽位面才能回什麽位面,除了陸芒和段熾,陸芒是商城系統綁定的人,而陸迢是唯一有保鏢職務在身的,除了保護商城安全,商城經理的人身安全也歸她管,他和陸芒算是半綁定。

科裏亞神神叨叨說:“還是激光劍更方便。”

“激光,什麽……”

科裏亞比了個噓的手勢。

切斯特還要再說,陸芒飛快用眼神制止了,因為魏阿攔還在這裏,他們不能隨意透露商城的事。

他們看過去,魏阿攔今日悶悶不樂的,低著頭吃飯。

一來,他就做了個長長的揖禮,告知自己的真實姓名,陸芒挺欣賞這個有赤子之心的小少年。

看他苦悶,操心的陸芒貼心多問一句,“阿攔,怎麽了?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不問不要緊,一問少年的眼睛就紅了。

“並未。”他低頭不看她,悶聲說話,但哭腔聽的清楚。

“怎麽哭了?”她放下筷子。

他抽泣幾聲,又覺得有點丟臉,小孩子不會彎彎繞繞,直接道:“阿父病重,我想著我以後還能每日吃到這樣的美味佳肴,阿父卻不能了。”

“病重?”陸芒知道這孩子為什麽昨天帶東西回去了,更要在商城幫忙,其實是因為父親病了,而古代的醫藥費可不便宜。

“你先別哭,”陸芒想了想,“你父親得的是什麽病,吃了藥嗎?”

魏阿攔含著淚,搖搖頭,“大夫也不知,父親一時冷一時熱,吃了藥也不見好。”

冷熱交替?

是感冒嗎?

阿攔低下頭,聲音很小,“父親時日不多了……”他擡起手抹眼淚,眼圈紅著,低頭扒飯,看得人心酸不已。

藥店有兩種機器,一種是藥品選擇機,能自己選癥狀,然後機器為你推薦合適的藥品。當然,這個比較主觀。

後者的體測機就不一樣了,親自來一次,客觀就給你最準確的體測,這個比較靠譜,但需要魏阿攔的阿父親自來一趟。

可是……

和秋教授商量許久,到了下午阿攔快回去的時候,陸芒叫住了他。

“阿攔,你家阿爹可吃了藥,找大夫看過嗎?”

阿攔點點頭,“父親無力起身,我們請了郎中來看,他也說不清楚,只開了藥,說吃上幾日再看。”

這樣啊。

陸芒沈吟片刻,同他說:“光憑你的描述,沒法確定你阿父是怎麽了,外邦有些大夫,專門會些偏門雜癥,若是你信得過,晚上或明天就帶你阿父來此處,我們商隊那個外邦大夫古怪的很,不肯輕易走出屋子。”

魏阿攔很驚訝,“這是真的嗎?”

其實陸芒不太能確定體測機能檢查出來,因為升級後還沒人用過它,再者說,需要的藥品如果沒有,那也是麻煩事。

陸芒只能道:“沒有百分百的事,但若是你說你阿父病重已經到不能起身的地步了,何不來試試看呢?”

阿攔思考片刻,重重點頭,“陸老板,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

他轉身要跑,被陸芒叫住。

她無奈,“你阿父都不能起身,你如何能拉他過來?我們酒樓就有板車,讓昨晚的哥哥陪你一道回去。”

商城當然是有停車場的,不過這龐大的地下一層,讓古人看到只會覺得驚異,所以沒有開放。

她繞到商城後邊,這處是一片後巷,左右看了沒人,才從倉庫裏取出驢車,驢兒之前被飼養在陸迢的養殖場,吃的膘肥體胖。

找來段熾和秋教授,讓他們去一趟幫個忙,阿攔站在車下,拽著挎包,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阿攔,快啊。”

陸芒轉頭,在上邊催他。

段熾趕車,他們從後巷走,很快跟著阿攔的指示到了九角巷口,巷口的房屋都是年久失修型,巷子狹窄,車子進不去。

陸芒和秋教授跳下車,阿攔在前頭領著,陸芒轉身對段熾道:“等會要是有事,我們就喊你。”

段熾點點頭。

他不進去,實在是因為那道黑線顯得過於兇了,阿攔看慣了,但魏家父女看了可能心生畏懼。

其實是秋教授和陸芒兩人天生人緣就好,看著親和力十足,別人容易放下戒心。

“阿姐!”阿攔叫著,一邊叩門。

“來了,”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她容貌秀美,語氣柔和,“阿攔,你幫完忙了?”

門恰好打開,阿攔沒顧得上魏宜眉驚訝的表情,沖她介紹道:“阿姐,這是我東家老板,他們說那兒有外邦大夫,說不定能治阿父的病,我們快去吧。”

魏宜眉當然看到了這兩人。

一個比她阿父年紀相差不大的中年男子,一個是容色貌美的姑娘,兩人面相親和,沖她笑,看著不像是外邦人。

她楞了楞,很快反應過來,見了個禮,“阿弟多受東家照拂,宜眉在此深謝了。”

陸芒笑笑,“都是小事,”她想了下,把剛剛和阿攔說的一套講給魏姐姐聽。

魏宜眉比起弟弟,自然更有閱歷,但事實上,這會兒父親病重,她都心慌意亂了,聽到這麽說,雖然猶豫了幾瞬,便很快同意。

實在是父親又寒又熱,痛苦折磨。

陸芒拍拍阿攔,“去叫巷口的段大哥幫忙。”

他們拆了一塊門板,魏耶正昏睡著,掙紮未醒,他們給板車鋪上被褥,再把魏耶安置其中,這樣也能平穩許多。

陸芒利落的跳下車,秋教授也一並下來,留著阿攔在上邊扶穩。

魏宜眉這還是第三次踏出大門。

九角巷什麽人都有,魏耶囑咐她少出門,免生事端,但一路上,陸芒大大方方,面紗也沒帶,姿態自然大方,她不由心生好感和羨慕。

外邦商隊的女老板,聽著多麽自由啊。

不過魏父情況尚且不明,她無心其他,又是緊張又是期盼,一路跟著走到了這外邦的酒樓。

酒樓很大,到了地方,又用門板擡下來,有投壺的隊伍看著熱鬧湊過來,陸芒笑笑朝他們解釋,“是有人病了,我們一外邦的大夫可以坐診。”

“你們酒樓還能看病?”

百姓紛紛驚訝,不過大多看個熱鬧,信,他們是不信的。

瞧著這人,已經成了這樣,半只腳踏進鬼門關了是,還能救得回來?

陸芒也不解釋,進了大廳,也有人圍過來,陸芒讓他們把人推進藥店,關了門拉門簾,隔絕視線。

魏宜眉和魏阿攔被攔在門外。

擔任外邦大夫的是科裏亞。

切斯特一頭金發太招搖,笑容太燦爛,而科裏亞黑發藍眸,總是冷靜淡然的表情,比較適合性格古怪這個人設。

要說藥品選擇機像個豎著放的大膠囊,體測機就像個橫著放的大膠囊,不過來到古代位面,看起來就像是木質的奇怪木桶,翻過來的那種。

檢測用了一分鐘,上面開出對應藥品,貨號都給出來了。

陸芒拿出來,細看了檢測報告,內容挺多,大意是一種傳染性疾病,不過她的那個時代這種傳染病已經不是很大的病癥,只有一些很落後的國家還飽受這種傳染病的困擾。

藥品自然不必說,在這個年代普遍還沒有抗藥性的時候,藥效能發揮的作用很大。

她按照體測機和藥品選擇機的提示,選用了藥物,雖然這些藥片看起來不像是這時候流行的熬煮中藥,但說是外來的治病方子也未嘗不可。

體測只需要一分鐘,但陸芒拖了十五分鐘,才讓他們進來。

體測機外邊看不出什麽異樣,就連架子上的藥品都包裝的像是這個年代的產物,所以這倒是很放心,魏阿攔率先急著問,“陸老板,我阿父可有救?”

陸芒轉向科裏亞。

科裏亞神色自如的開始了他的表演,把陸芒教他的細述一遍,大意是有得救,這是在外邦出現過的一種病,表現為寒熱交加,時冷時熱,病人躺在床上顫栗不止,魏阿攔連連點頭,“就是這樣!”

科裏亞繼續說:“能救回來,不過一定要按時服藥。不過就算服藥,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活下來,凡事都得講概率。”

魏宜眉率先道:“無論如何,多謝先生。”

她矮身作禮,十分誠懇,“阿父有機會活,便已經非常感謝上蒼了。”

陸芒嘆嘆氣道:“不過,魏娘子,這藥不便宜,每日服三次,餐後,一次三顆,便是一個療程下來,需得十五兩白銀。”

這種藥一盒就是1000積分,也就是5兩銀子,三盒一個療程,一共就是15兩,這個價格放在有錢人家還好,放在魏家這樣的家底,那是肯定拿不出來的。

也不是陸芒特意為難他們,她挺喜歡魏阿攔的,也想幫他們,贈藥也未嘗不可,但這就太缺失可信度了。

對於魏宜眉來說,要錢的他們反而更放心。

魏宜眉心跳了下,但細算,一張帕子就是5文,她每日不吃不喝能繡十張帕子,就是五十文,這般算下來,十個月便能攢下15兩。

只是十個月,陸芒他們準許這麽久還債嗎?

果不其然,陸芒搖搖頭,“我們商隊來此三月,便要出海去,十個月,我們等不了這麽久。”

“這樣吧,你們先把藥拿去,救回你阿父,其餘的再說。”

回到家,按照陸芒他們的囑咐,一日三次,首次多一顆,以水相服,雖然這藥丸古怪,但若真的有救呢?

魏耶中途醒來過,魏宜眉向他解釋,他意識有點模糊,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但倒是很配合。

還債這事,魏阿攔說自己要去碼頭扛東西,也能一日賺個一百文,魏宜眉說他小兒笑話,且不說碼頭扛貨的要不要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三歲少年郎,就算要,他能和成年勞力一般,一天掙上一百文錢?

她拆了枕頭,從裏面拿出一根白玉簪,這是魏母生前最愛的一支簪。

魏母走後,珍貴的珠寶賣的賣,散的散,卻只留了這個,銀錢除了租下這小院子,就是給父親看病。

便要拿這個,能抵債嗎?

阿攔沒有攔著姐姐,他清楚,這個不賣,阿父也沒救了,人家給了藥,他們總不能賴賬不還。

第二日,阿攔帶著這支簪子來到城北大街,並未訴說這簪子的來歷,他只道:“陸老板,你看看這簪子,能抵上多少錢?”

陸芒:“什麽?”

她往他捧起的簪子看了眼,頓時楞住了,這精致的做工,玉渾然一體,成□□人,什麽時候白魚能做出這樣的好東西來啊。

不過,這玩意放在他們那個時代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吧,然而這簪子穿越真帶回去,又不算古董了。

陸芒對這些東西的行情其實不是很了解,估摸了下,問阿攔,“你們這簪子買來用了多少?”

阿攔楞了下,“不知,這是阿娘之物,是早先我阿祖給她的嫁妝,我阿祖是南邊富商,想來不菲。”

說完,阿攔又有點不好意思,“陸老板,其實我也不甚確定,你說了便算。”

“你阿娘?”

阿攔說:“她已不在人世了。”

陸芒才明白,這是把亡母之物都拿出來了。

真沒必要。

她擺了擺手,“我們外邦商隊對簪子可不感興趣,不如這樣,上次你姐姐說她做的一手繡活,我們酒樓還有個成衣店,缺個繡娘,讓她來幫忙,三樓還缺夥計,你來幫忙,如何?”

阿攔臉紅了,“陸老板,便是我們幹上三月,也抵不了債的。”

他小聲道:“阿父總說不讓我們占人便宜。”

陸芒道:“我阿父還告訴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也沒有讓你們姐弟占我的便宜太多,幹三月的活,兩人都要來,除了飯菜,其他的我一並不給的。”

阿攔著急說:“若是免去債務,我們也不要別的。”

陸芒假裝呼出一口氣,“那就好了。”

其實還真不是騙這兩人,真當作商城員工,三個月給的積分比這可多了好幾倍。

她安排好之後,沒有再管這些事。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的酒樓自從開業,業績就一路高漲,不說這投壺大賽,又說他們二樓的奶茶炸雞,因為這個時代的糖比鹽貴多了,他們這個時候喝的茶大多數是鹹的,這甜的就格外美味。

大人小孩都愛喝,價格只要十文錢,當然,這是最便宜的,裏面沒有任何加料,也是最小杯的。

除此之外,冰淇淋賣的也很好,這個時代的冰也大都是貴族專用,雖然是冬天,但就跟她那個時代冬天也有人喜歡吃冰淇淋一樣,商城的冰淇淋也賣的出去,不過銷量就遠遠不如奶茶了。

這四樣小吃一經問世,就十分賣座,才兩個禮拜,庠城到處都知道有這幾種吃的,隊伍排的特別長,還有大戶人家的小廝專門來排,一買買上幾十份。

好在這是機器做的,要是人工,他們還真來不及。

不過,小獸人們反映,這幾天有好幾個人過來偷偷摸摸詢問,這東西是如何做的,且不說小獸人們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他們也聰明的知道不說。

就算如此,一夜之前,城東也賣起面包了,當然,陸芒讓段熾買了一點回來,她不得不感嘆勞動人民的智慧,除了他們沒有奶油,黃油這些後來才發明的添加制品,這面包居然像模像樣。

城北和商城幾十米那家炸雞店,就更厲害了,不知道怎麽做的,陸芒嘗了居然覺得比所謂的肯某基好吃多了。

不過也有她吃慣了現代炸雞的原因。

而醉花樓也緊急開辟了火鍋烤肉業務,還同樣搞了個投壺比賽,不過對百姓來說,這新鮮勁兒自然不必外邦商隊開的酒樓。

但是,醉花樓其實仍舊分出了一點客流量,商城每日一萬積分穩步增長,要是沒有醉花樓,說不定能更上一層。

這天禮拜六晚上,陸芒讓大家坐下來,嚴肅的開個會,還有什麽地方能夠賺積分的,都發動腦筋好好想想。

陸芒的提議是:“雖然他們每次用的都是銀子銅板,但其實我們內部的操作還是給每個人開了卡,這樣看每個人積分很容易,我打算進一點能當作贈品的小玩意,消費多少我們給出一個榜單,刺激消費。”

許流光一聽,就舉手道:“其實外邊那個投壺比賽也是,我們搞個投壺榜,這就和醉花樓的區別開了。”

陸芒點點頭,“得有獎勵,再頒發一個庠城第一投壺高手。”

陸迢說:“我定了明天請那個什麽府上的柳凡吃飯,用點好處,讓他幫我們在各府上打打廣告。”

陸芒覺得這三條都可行,給了提意見的三人表揚,轉向另外幾人,“你們呢?”

切斯特說:“老板,你是知道的,KTV沒錢途。”

科裏亞,何樓華,秋教授紛紛表示讚同。

陸芒:“……”

她轉向白魚,“你的那個珠寶制作,學習的怎麽樣了?”

白魚拿出成品。

看了一圈,還是那個蠻荒風的獸牙手鏈最好看。

陸芒摸摸下巴,“其實這個手鏈審美挺好的,唯一的缺點是,這個時代的古人不喜歡。”

許流光表示讚同,“這在我們那時候,網紅帶個貨,說這東西招桃花啊,漲工資啊,分分鐘賣斷貨。”

陸芒深以為然,她跟白魚道:“你還得努力,下個位面肯定有的發揮。”

其實白魚除了自己制作的,他在火山區撿的那些寶石就是好東西了,何樓華的制作手藝也不差,最關鍵的是,這年代買得起的都有自己的供貨商,誰來一個四不像的酒樓買珠寶華服。

第二天陸芒進貨,特意選了好看的簪子,批發買了一堆,也不要多少錢,還有仿古的銅鏡,一些看起來很有特色的玻璃杯。

簪子買的多,銅鏡買了十面,水晶杯買了三套。

一套是雪山狀,倒水進去,猶如高山映雪,她各種顏色都來了一個。

一套是素樸簡約風,很有禪意,倒水進去,一個字隱隱若現,這是鐫刻的一句詩:燎沈香,消溽暑;六個字,六只杯,夏日用極清涼,

另一套雕金繡銀,十分華麗,這三套玻璃杯買的最貴,下手的時候陸芒都覺得太貴。

所以只有是svip級別才能薅到的羊毛。

陸迢請柳凡吃飯的第二天,庠城的百姓發現外邦酒樓搞了個什麽酬謝活動,還有人發現,酒樓外的投壺比賽設置了一個榜單,實時統計了高手的籌數。

凡是過五支的,都算做在內,加和籌數前三者,能得一面水銀銅鏡,後十七位,能得一根簪子,二十五日後開獎,但凡有名次,決不賴你的帳。

他們甚至在酒樓裏邊一面櫃中,擺了那水銀銅鏡和簪子,簪子樣式繁多,設計精巧,不少人看上。

而那水銀銅鏡,更是引起一陣喧囂,陸芒解釋說,這東西外邦雖然有,但進價即高昂,他們一共只得了十面鏡子,投籌這事,只舉辦三次,便有三面銅鏡。

又有人問,“那剩下七面呢?”

陸芒笑笑,“剩下七面,那就不止了,要說這比賽,你投中便可拿獎,但剩下七面,就要看在我酒樓總共花了多少銀子,排名四到十者,皆可得銅鏡,十一到一百者,都能得簪子,不過,這需得兩月後開獎。”

眾人問,“前三名呢?”

陸芒只道:“前三者,我們另有寶物相贈,不過這就不能說出來了。”

眾人都不懷疑,這寶物一定是好東西。

這外邦商隊已經拿出這水銀銅鏡作贈品,那前三的寶物,一定是稀世珍奇。

只不過是什麽卻沒人知道。

就在陸迢用一頓飯“收買”了柳侍郎府上的采購柳凡時,兩人相談甚歡,有人來了。

魏耶剛過五十,但身為言官,太操心,以至於很顯老。

他一邊跪下,一邊嘴裏道:“深謝陸娘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也......”

陸芒嚇了一跳,趕忙讓阿攔攔住,“我們有事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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