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竈神星 謝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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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白女票, 我要給錢的，可是他不要。
謝易安覺得，喬星言這姑娘可真是個人才，不管多正經的事, 經她的嘴巴說出來, 總能充滿歧義。
錢可可和舒鈺呆楞在原地, 錢可可也顧不上“背後說人”的尷尬了，滿臉仿佛都是彈幕——好家夥,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喬星言也終於看到了站在客廳裏的謝易安, 虎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小姑娘現在規矩了, 想起錢可可說昨晚她去了謝易安家，喬星言局促的坐在床邊, 指尖扣著床單。
“時間不早了，洗漱好就出來吃東西。”還是謝易安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頓了頓, 望向喬星言，“你請我看電影，我請你吃飯，不存在白……”
男人沒能把話說下去，推了推加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不要胡說。”
許是吸取了昨晚的教訓，謝易安說這話的時候聲線溫和, 聽起來就有點寵溺。錢可可咽了咽嗓子，十分給面子的嘿嘿一笑, “懂！我們懂，是吧舒鈺？”
舒鈺：“啊？”
錢可可瘋狂向舒鈺使眼色，舒鈺連忙點頭, “對，我懂！我都懂！”
謝易安：“……”
恰逢周六，喬星言和錢可可、舒鈺吃過早飯，謝易安將三人送回學校。車子剛剛停在南大校門口，喬星言的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喬星言接起電話，聽筒裏響起喬冉清甜的聲音：“小星星，今天有沒有空呀，我請你吃飯，就當拜碼頭了。”
喬冉來南市這件事，喬星言已經聽喬爸說過，至於現在的“請吃飯”，喬星言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這也不能怪喬星言惡意揣測這位小姑姑，因為年齡相仿，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喬星言性子溫軟，喬冉卻是個活潑好動的男孩子性格。從小到大，喬星言幾乎是被這個小姑姑一邊護著一邊坑著過來的，是以對喬冉，除了親近，喬星言堅信她是個“塑料姑姑”。
眼下聽見喬冉明顯不對勁的口吻，直覺告訴喬星言，前面有坑。可沒等喬星言開口，喬冉的聲音再度傳來：“你要是沒空，我就去學校找你。”
喬星言：“……”
“好吧，那你發地址給我。”
喬冉歡快道：“我就知道小星星對我最好了，麽麽噠~”
喬星言掛斷電話，喬冉的信息秒至。
無事獻殷勤，絕對非奸即盜。
謝易安側頭看向她，“有事？”
喬星言點頭，“嗯，我小姑姑讓我去她家裏一趟。”
關於這個小姑姑，謝易安記憶深刻，畢竟一次“腿吻”，一次“壁咚”，都和這個人有關。
“我送你。”
聞言，坐在後排的錢可可和舒鈺對視一眼，迅速下了車。
謝易安重新啟動車子，問喬星言地址，喬星言念了喬冉發來的信息，然後車裏便陷入詭異的安靜。
喬星言不是心裏特別能藏住話的那種，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學長。”
“嗯。”
喬星言垂著眼，咬咬唇，“可可說我昨晚……昨晚去了你家，我……”
“你忘了，我知道。”
方才在酒店裏，喬星言的話謝易安聽得清清楚楚，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謝易安很清楚，因為這些話，他出現了一種類似“生氣”的情緒。他覺得錢可可也沒有完全說錯，他的確有種被“白女票”的感覺。
喬星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打上了“渣女”的符號，仍然自顧的解釋道：“昨晚的事情我是不太記得了，如果……如果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對……對不起。”
謝易安想，這小姑娘喝醉之後做得奇怪的事情可太多了，可其中有一件，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說說，你昨晚為什麽堅持要吃豬肉？”
“啊？”喬星言倏地擡起眼，凝白的臉頰迅速漲紅。吃……吃豬肉？別人喝醉酒不都是趁機占便宜吃豆腐麽，到她這裏怎麽就變成吃豬肉了？
“算了。”觸上她怔怔的眸子，謝易安又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為什麽要跟一個酒鬼較真，又為什麽偏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哦。”喬星言又重新垂下眼。
車子裏再次陷入安靜，喬星言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點開手機，胡亂刷著。微信裏跳出一條新信息，是唐紹逸發來的語音。
喬星言手一滑，點了播放。
爽朗的男聲從聽筒裏傳出：“星言，今晚有空嗎？之前說要請你吃飯。”
喬星言眨眨眼，有點懵。
恰逢紅燈，謝易安停下車自，瞥了她一眼。
這個唐紹逸他有印象，那天實地探勘，那幫男生起哄，說得就是唐紹逸在追喬星言。
餘光裏，喬星言的指尖已經按在了鍵盤上。
“你稿子準備怎麽寫？”謝易安倏地開口。
“啊？哦。”喬星言反應過來，謝易安說得是關於謝嚴的采訪稿，她暗滅手機。
“我打算先把錄音整理出來，然後先寫一份初稿交給站長。”
這麽重要的采訪，當然是鄭敏來主筆，她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打雜。
想到謝嚴和藹可親的樣子，喬星言又彎起眼，“謝老人真好，我現在已經完全被他圈粉了。”
“……”謝易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最終的稿子還是要謝老師親自看過。”喬星言又笑盈盈地補了一句。
“你可以先拿給我看。”
“嗯？”喬星言明顯不解。
謝易安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開口：“謝老的許多事情，都會先經我的手。”
“啊？”喬星言有點意外，“你是謝老的助理？”
謝易安：“……”
“算是吧。”
其實謝易安也沒有胡說，在研究所，因為他和謝嚴的關系，謝嚴的許多事的確會先經他的手。
“哦。”喬星言點點頭，想說，那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說起來，她和謝易安一直是電話聯系，居然連彼此的微信都沒有。
紅燈轉綠，車子重新動起來，謝易安繼續一本正經道：“那下午找個地方，我們先把錄音整理出來。”
“下午？”
“你下午有事？”說這話的時候，謝易安還看了眼喬星言的手機。
“哦，沒有。那……下午什麽時候？”喬星言頓了頓，“會弄到很晚嗎？”
今晚她最愛的綜藝第二季開播，她不想錯過。
謝易安卻因為她這點顧忌蹙起眉，“不好說。”
很情緒化的三個字，說完，謝易安又抿抿唇，“應該不會。”
“哦。那……”
“你先去你小姑姑家，等忙完了，給我電話。”
喬星言望向謝易安的側臉，男人薄薄的唇抿出鋒銳的弧度，好像不太高興。
她心裏打鼓，卻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他了，只點點頭，“好。”
車子抵達目的地，喬星言和謝易安道別，按照喬冉給的地址一路找上了樓。
她站在門口，按響門鈴，房間裏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門被拉開，高挑漂亮的女人出現在視線裏，旋即就是一個熊抱。
“唔，小星星，我想死你了。”
喬星言：“……”
“姑姑。”她推了推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女人。
“不準叫我姑姑。”喬冉松開她，笑瞇瞇地糾正，“叫冉冉。”
從小喬冉就不許她叫姑姑，說是“姑姑”兩個字把她叫老了。可喬星言也不是四五歲追在喬冉屁股後頭的小丫頭了，她歪了歪頭，眉眼染上笑，“姑姑。”
“……”喬冉輕嘖了聲，挑著眼看她，“小丫頭片子，果然越長大越不可愛。”
喬星言被喬冉領進屋，看喬冉從廚房端出一鍋熱氣騰騰的番茄打鹵方便面。
原來，這就是要請她吃的飯。
喬冉笑瞇瞇的把碗筷遞給喬星言，“趁熱吃啊，我親自下廚煮的。”
那你可真的好棒棒哦。
喬星言接過碗筷，從小鍋裏挑著面，想起昨晚兩次遇見喬冉。
“你什麽時候回得國？”
“上周。”
“那你來南市都不告訴我一聲。”
喬冉擡起頭，“開什麽玩笑，告訴你，就等於告訴你爸，告訴你爸就等於告訴我媽。”
喬星言：“……”
這覆雜的親戚關系。
“可你之前不是說，要等過完年才回來嗎？”
“啊，提前回來了，我在南市找了份工作。”說著，喬冉給她挑了一筷子面，“以後歡迎常來我家蹭飯哦。”
“方便面嗎？”
“小星星，兩年沒見，你怎麽這麽討厭！”
喬星言彎起眼。
“對了，下周我要出差，有個事你幫我一下。”
喬星言咬面條的動作一頓，坑來了。
見她不說話，喬冉也擡起眼，“嘿嘿，小事。”
看來還是件大事。
“你先說，是什麽事？”喬星言不上當。
“相親。”
“什麽？”喬星言以為自己聽錯了。
喬冉又笑瞇瞇的重覆了一遍：“相親。”
喬星言：“……”
喬冉湊過來，給她做心理建設，“你不用緊張，就幫我去走個過場，回頭我就在微信上拒絕他，說我倆不合適。”
喬星言沒應。
“小星星。”喬冉又湊近蹭了蹭她的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喬星言，“你知道嗎，這是我來新公司的第一次出差，絕對不能鴿。一個相親而已，你忍心看著姑姑我因為一個男人，失去了日進鬥金的事業嗎？”
忍心。
“你們不能換一個時間約嗎？或者，你直接在微信上拒絕他。”喬星言問。
“不行，我媽也就是你奶奶說了，這個小夥子特別優秀，如果我見了面還覺得不喜歡，她就再也不給我安排相親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不管這意味著什麽，我都不會替你去！”喬星言義正言辭地拒絕。
“小星星……”
“月亮都沒用。”
“……”
如果是其他事情，喬星言覺得，既然喬冉有事，她當然願意幫忙，可相親這種事，姑且不說她去了就是騙人，讓她冒充喬冉，和一個陌生男人談感情和婚姻，甚至還有孩子和學區房，光是想想，喬星言就覺得頭皮發麻。
見在她這兒毫無希望，喬冉又果斷去禍害在南市的其他姐妹。喬星言吃完飯，收拾了碗筷，就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謝嚴親和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星言啊，我是謝爺爺。”
喬星言惶恐，立馬端正表情，“你好，謝老師。”
“唔，叫什麽謝老師，多見外啊，叫謝爺爺。”
喬星言動動唇，覺得老人家有點過於自來熟了。
可聽筒裏沒了音，謝嚴似乎在等她開口喊他，喬星言頓了頓，“謝爺爺。”
“哎——”
謝嚴無比親切的應了聲，讓喬星言恍惚有種新娘改口喊爸媽的錯覺。
“星言啊，之前采訪的一個問題，我反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再補充一點內容。”
老人家做學術嚴謹，喬星言也不敢馬虎，“您說，我馬上記下來。”
說著，喬星言就在沙發裏坐下，單手去包包裏摸筆和本子。
“不急不急，我是這樣想的，我把想要補充的內容列出來，讓小謝幫你完善。”
喬星言拿筆的手一頓：小謝？
旋即她想起，應該是謝易安。
喬星言有些無措，聽謝嚴又道：“回頭啊，我讓小謝聯系你，你們單獨聊。”
謝嚴這通電話很短，掛了電話，喬星言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受訪者有補充要求，她身為采訪者自然要認真傾聽，怕自己到時候和謝易安溝通出現問題，喬星言點開微信，找到“謝老師”。
“老師”兩個字剛剛打好，她又想起電話裏謝嚴說得話，按照謝老的年紀，她叫一聲爺爺似乎也是應該的。
喬星言刪掉“老師”兩個字，重新輸入：【謝爺爺，麻煩您把補充內容的大綱也發一個給我】
收到消息的謝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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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易安覺得，喬星言這姑娘可真是個人才，不管多正經的事, 經她的嘴巴說出來, 總能充滿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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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星言也終於看到了站在客廳裏的謝易安, 虎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小姑娘現在規矩了, 想起錢可可說昨晚她去了謝易安家，喬星言局促的坐在床邊, 指尖扣著床單。
“時間不早了，洗漱好就出來吃東西。”還是謝易安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頓了頓, 望向喬星言，“你請我看電影，我請你吃飯，不存在白……”
男人沒能把話說下去，推了推加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不要胡說。”
許是吸取了昨晚的教訓，謝易安說這話的時候聲線溫和, 聽起來就有點寵溺。錢可可咽了咽嗓子，十分給面子的嘿嘿一笑, “懂！我們懂，是吧舒鈺？”
舒鈺：“啊？”
錢可可瘋狂向舒鈺使眼色，舒鈺連忙點頭, “對，我懂！我都懂！”
謝易安：“……”
恰逢周六，喬星言和錢可可、舒鈺吃過早飯，謝易安將三人送回學校。車子剛剛停在南大校門口，喬星言的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喬星言接起電話，聽筒裏響起喬冉清甜的聲音：“小星星，今天有沒有空呀，我請你吃飯，就當拜碼頭了。”
喬冉來南市這件事，喬星言已經聽喬爸說過，至於現在的“請吃飯”，喬星言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這也不能怪喬星言惡意揣測這位小姑姑，因為年齡相仿，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喬星言性子溫軟，喬冉卻是個活潑好動的男孩子性格。從小到大，喬星言幾乎是被這個小姑姑一邊護著一邊坑著過來的，是以對喬冉，除了親近，喬星言堅信她是個“塑料姑姑”。
眼下聽見喬冉明顯不對勁的口吻，直覺告訴喬星言，前面有坑。可沒等喬星言開口，喬冉的聲音再度傳來：“你要是沒空，我就去學校找你。”
喬星言：“……”
“好吧，那你發地址給我。”
喬冉歡快道：“我就知道小星星對我最好了，麽麽噠~”
喬星言掛斷電話，喬冉的信息秒至。
無事獻殷勤，絕對非奸即盜。
謝易安側頭看向她，“有事？”
喬星言點頭，“嗯，我小姑姑讓我去她家裏一趟。”
關於這個小姑姑，謝易安記憶深刻，畢竟一次“腿吻”，一次“壁咚”，都和這個人有關。
“我送你。”
聞言，坐在後排的錢可可和舒鈺對視一眼，迅速下了車。
謝易安重新啟動車子，問喬星言地址，喬星言念了喬冉發來的信息，然後車裏便陷入詭異的安靜。
喬星言不是心裏特別能藏住話的那種，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口：“學長。”
“嗯。”
喬星言垂著眼，咬咬唇，“可可說我昨晚……昨晚去了你家，我……”
“你忘了，我知道。”
方才在酒店裏，喬星言的話謝易安聽得清清楚楚，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謝易安很清楚，因為這些話，他出現了一種類似“生氣”的情緒。他覺得錢可可也沒有完全說錯，他的確有種被“白女票”的感覺。
喬星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打上了“渣女”的符號，仍然自顧的解釋道：“昨晚的事情我是不太記得了，如果……如果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對……對不起。”
謝易安想，這小姑娘喝醉之後做得奇怪的事情可太多了，可其中有一件，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說說，你昨晚為什麽堅持要吃豬肉？”
“啊？”喬星言倏地擡起眼，凝白的臉頰迅速漲紅。吃……吃豬肉？別人喝醉酒不都是趁機占便宜吃豆腐麽，到她這裏怎麽就變成吃豬肉了？
“算了。”觸上她怔怔的眸子，謝易安又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為什麽要跟一個酒鬼較真，又為什麽偏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哦。”喬星言又重新垂下眼。
車子裏再次陷入安靜，喬星言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點開手機，胡亂刷著。微信裏跳出一條新信息，是唐紹逸發來的語音。
喬星言手一滑，點了播放。
爽朗的男聲從聽筒裏傳出：“星言，今晚有空嗎？之前說要請你吃飯。”
喬星言眨眨眼，有點懵。
恰逢紅燈，謝易安停下車自，瞥了她一眼。
這個唐紹逸他有印象，那天實地探勘，那幫男生起哄，說得就是唐紹逸在追喬星言。
餘光裏，喬星言的指尖已經按在了鍵盤上。
“你稿子準備怎麽寫？”謝易安倏地開口。
“啊？哦。”喬星言反應過來，謝易安說得是關於謝嚴的采訪稿，她暗滅手機。
“我打算先把錄音整理出來，然後先寫一份初稿交給站長。”
這麽重要的采訪，當然是鄭敏來主筆，她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打雜。
想到謝嚴和藹可親的樣子，喬星言又彎起眼，“謝老人真好，我現在已經完全被他圈粉了。”
“……”謝易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最終的稿子還是要謝老師親自看過。”喬星言又笑盈盈地補了一句。
“你可以先拿給我看。”
“嗯？”喬星言明顯不解。
謝易安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開口：“謝老的許多事情，都會先經我的手。”
“啊？”喬星言有點意外，“你是謝老的助理？”
謝易安：“……”
“算是吧。”
其實謝易安也沒有胡說，在研究所，因為他和謝嚴的關系，謝嚴的許多事的確會先經他的手。
“哦。”喬星言點點頭，想說，那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說起來，她和謝易安一直是電話聯系，居然連彼此的微信都沒有。
紅燈轉綠，車子重新動起來，謝易安繼續一本正經道：“那下午找個地方，我們先把錄音整理出來。”
“下午？”
“你下午有事？”說這話的時候，謝易安還看了眼喬星言的手機。
“哦，沒有。那……下午什麽時候？”喬星言頓了頓，“會弄到很晚嗎？”
今晚她最愛的綜藝第二季開播，她不想錯過。
謝易安卻因為她這點顧忌蹙起眉，“不好說。”
很情緒化的三個字，說完，謝易安又抿抿唇，“應該不會。”
“哦。那……”
“你先去你小姑姑家，等忙完了，給我電話。”
喬星言望向謝易安的側臉，男人薄薄的唇抿出鋒銳的弧度，好像不太高興。
她心裏打鼓，卻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他了，只點點頭，“好。”
車子抵達目的地，喬星言和謝易安道別，按照喬冉給的地址一路找上了樓。
她站在門口，按響門鈴，房間裏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門被拉開，高挑漂亮的女人出現在視線裏，旋即就是一個熊抱。
“唔，小星星，我想死你了。”
喬星言：“……”
“姑姑。”她推了推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女人。
“不準叫我姑姑。”喬冉松開她，笑瞇瞇地糾正，“叫冉冉。”
從小喬冉就不許她叫姑姑，說是“姑姑”兩個字把她叫老了。可喬星言也不是四五歲追在喬冉屁股後頭的小丫頭了，她歪了歪頭，眉眼染上笑，“姑姑。”
“……”喬冉輕嘖了聲，挑著眼看她，“小丫頭片子，果然越長大越不可愛。”
喬星言被喬冉領進屋，看喬冉從廚房端出一鍋熱氣騰騰的番茄打鹵方便面。
原來，這就是要請她吃的飯。
喬冉笑瞇瞇的把碗筷遞給喬星言，“趁熱吃啊，我親自下廚煮的。”
那你可真的好棒棒哦。
喬星言接過碗筷，從小鍋裏挑著面，想起昨晚兩次遇見喬冉。
“你什麽時候回得國？”
“上周。”
“那你來南市都不告訴我一聲。”
喬冉擡起頭，“開什麽玩笑，告訴你，就等於告訴你爸，告訴你爸就等於告訴我媽。”
喬星言：“……”
這覆雜的親戚關系。
“可你之前不是說，要等過完年才回來嗎？”
“啊，提前回來了，我在南市找了份工作。”說著，喬冉給她挑了一筷子面，“以後歡迎常來我家蹭飯哦。”
“方便面嗎？”
“小星星，兩年沒見，你怎麽這麽討厭！”
喬星言彎起眼。
“對了，下周我要出差，有個事你幫我一下。”
喬星言咬面條的動作一頓，坑來了。
見她不說話，喬冉也擡起眼，“嘿嘿，小事。”
看來還是件大事。
“你先說，是什麽事？”喬星言不上當。
“相親。”
“什麽？”喬星言以為自己聽錯了。
喬冉又笑瞇瞇的重覆了一遍：“相親。”
喬星言：“……”
喬冉湊過來，給她做心理建設，“你不用緊張，就幫我去走個過場，回頭我就在微信上拒絕他，說我倆不合適。”
喬星言沒應。
“小星星。”喬冉又湊近蹭了蹭她的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喬星言，“你知道嗎，這是我來新公司的第一次出差，絕對不能鴿。一個相親而已，你忍心看著姑姑我因為一個男人，失去了日進鬥金的事業嗎？”
忍心。
“你們不能換一個時間約嗎？或者，你直接在微信上拒絕他。”喬星言問。
“不行，我媽也就是你奶奶說了，這個小夥子特別優秀，如果我見了面還覺得不喜歡，她就再也不給我安排相親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不管這意味著什麽，我都不會替你去！”喬星言義正言辭地拒絕。
“小星星……”
“月亮都沒用。”
“……”
如果是其他事情，喬星言覺得，既然喬冉有事，她當然願意幫忙，可相親這種事，姑且不說她去了就是騙人，讓她冒充喬冉，和一個陌生男人談感情和婚姻，甚至還有孩子和學區房，光是想想，喬星言就覺得頭皮發麻。
見在她這兒毫無希望，喬冉又果斷去禍害在南市的其他姐妹。喬星言吃完飯，收拾了碗筷，就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謝嚴親和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星言啊，我是謝爺爺。”
喬星言惶恐，立馬端正表情，“你好，謝老師。”
“唔，叫什麽謝老師，多見外啊，叫謝爺爺。”
喬星言動動唇，覺得老人家有點過於自來熟了。
可聽筒裏沒了音，謝嚴似乎在等她開口喊他，喬星言頓了頓，“謝爺爺。”
“哎——”
謝嚴無比親切的應了聲，讓喬星言恍惚有種新娘改口喊爸媽的錯覺。
“星言啊，之前采訪的一個問題，我反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再補充一點內容。”
老人家做學術嚴謹，喬星言也不敢馬虎，“您說，我馬上記下來。”
說著，喬星言就在沙發裏坐下，單手去包包裏摸筆和本子。
“不急不急，我是這樣想的，我把想要補充的內容列出來，讓小謝幫你完善。”
喬星言拿筆的手一頓：小謝？
旋即她想起，應該是謝易安。
喬星言有些無措，聽謝嚴又道：“回頭啊，我讓小謝聯系你，你們單獨聊。”
謝嚴這通電話很短，掛了電話，喬星言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受訪者有補充要求，她身為采訪者自然要認真傾聽，怕自己到時候和謝易安溝通出現問題，喬星言點開微信，找到“謝老師”。
“老師”兩個字剛剛打好，她又想起電話裏謝嚴說得話，按照謝老的年紀，她叫一聲爺爺似乎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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