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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指婚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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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端午節過後的半個多月,東陵鍺大婚,運琛王爺為了這場婚禮,這期間也一直理所應當的停留在東辰。

東陵鍺這場婚禮雖然很急促,但卻異常的奢華,而人們對西域的公主的關註度也明顯高過了莫煙汝這個丞相嫡女的關註度。

大婚當日,東陵鍺從宮外的一座宅子裏將西域公主娶回了宮中,因為有運琛王爺在場,在加之東陵鍺這個統領後宮的皇後母親,婚禮的豪華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莫潔汝這個新任的汝陽郡主與琢玉這個正牌郡主都參加了這場盛世婚禮,莫潔汝臨出府時,便央求著莫淑汝在家給自己做些好吃的,緣由便是宮裏的食物不消化。莫淑汝對莫潔汝這樣子早已習慣,便與莫潔汝一起借著引子出了府,去幾人常去的哪座宅子準備吃食,也好宴會結束後,幾人聚上一聚,其實又何止莫潔汝覺得宮中的食物不消化,只不過其他人不說罷了。

東陵鍺的婚禮不止皇帝與運琛王爺在場,那個神秘太後竟也出來了。在一個又一個麻煩的禮儀,講究的說道中,進行著婚禮中的每一個過程,而莫潔汝卻想到了莫煙汝,這東陵鍺娶了個西域公主當正妃,又娶了莫丞相家的嫡女當側妃。而如今拜堂的只有這西域公主,莫煙汝則被人選擇性的遺忘。

莫潔汝突然有些覺得面前這紅紅的裝飾物有些諷刺,她並不是同情起莫煙汝來,而是同情這個時代的女子。也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她看了看風泱,那個男子與自己沒有什麽動人的愛情故事,他們的愛情一切都顯得自然,水到渠成。她與這個男人在一起無疑是幸福的,可是莫潔汝不會允許和任何一個女人去分享這個男人。

風泱對自己的感情莫潔汝現在不曾質疑過,可自從那次皇帝在禦書房對自己的刺探,讓莫潔汝清楚的知道,皇帝對風泱有著與別的兒子不一樣的關愛,而莫潔汝不覺得自己能改變這個後宮龐大的統治者的想法。但嫁給風泱其實也便是嫁給他的家庭,未來兩人能夠一起阻擋這一切嗎?

風泱與莫潔汝已經對視了,風泱的眼中絲毫不隱藏他對莫潔汝的愛意,而莫潔汝卻避閃開風泱的目光,與琢玉說了幾句話,便悄悄的出了舉行婚禮的若大的禮殿。

莫潔汝找了禮殿前一個不知名的樹下站定,遙看著若大的皇宮,威嚴卻又淒涼。所有的人都在禮殿中,沒有人在意溜出來的莫潔汝,忙碌的丫鬟和奴才們也沒有看到站在樹下的莫潔汝。

“怎麽了?”而身後溫柔又略顯擔心的詢問讓莫潔汝轉過頭看向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子,習慣性依靠在他的懷裏,不在說話。

風泱對莫潔汝的了解已經超過了莫潔汝對自己的了解,風泱知道這個獨立,自主的女子,在某些事情上絲毫不在意,而在某些事情上卻有自己的原則,而這些原則就是莫潔汝的底線。而與莫潔汝的長期相處,風泱也知道莫潔汝的這些原則似乎違背了這個朝代,違背了所有人的想法,她很孤獨。

風泱輕摟著莫潔汝,下巴墊在莫潔汝的肩上,溫柔的道:“潔兒,讓我和你一起分享,無論快樂和憂愁。”

“你幹嘛總對我這麽好,害得我越來越依賴你,以後怎麽辦?”風泱簡單的一句話便把莫潔汝眾多的想法一一瓦解。

風泱將莫潔汝的身子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自家女人臉上那略帶委屈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這小丫頭被自己寵的越發不像樣子,低著頭看了一會,便將莫潔汝摟在懷裏,柔聲道:“以後只會更寵著你,潔兒,不要亂想,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與你一起分享我,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破壞我們之間的這個約定。”

自己想什麽他什麽都懂,自己的一個表情他便知曉自己的心,莫潔汝所有的擔心已經被幸福淹沒,那些沒有到來的東西莫潔汝此刻也不願去想。

折騰了許久,總算可以散場,莫潔汝幾人才不想在這裏逗留,見能走便馬上開溜,幾人一前一後的又去了那個宅子,莫潔汝和莫煙汝先到,一進門,莫潔汝便喊著莫淑汝,絲毫沒有了在宮中那溫婉的形象:“姐,我餓死了,我要吃好吃的。”

“你啊,怎麽越來越像城兒了,門還沒踏進來,就開始喊開了。”莫淑汝嘴上說著,手裏卻將自己準備許久的糕點端了出來。

“淑汝,你是不知道,在宮裏參加宴會是多難受的事。”琢玉見著食物也開始沒了往日尊貴的形象,開始吃了起來。

“你們兩個,快些吃,一會還得回宮裏。”剛進來的姜宇珩說道。

莫潔汝聽著,差點沒被糕點噎著,忙喝了口水問道:“又去宮裏幹什麽?這個時候宮裏應該散的差不多了吧。”

“太後說要見見承親王爺家的郡主,五皇子和七皇子已經留在宮裏。”許久未見的義輝在旁解釋道,顯然是風泱叫姜宇珩與義輝來通知莫潔汝與琢玉的,而風泱和東陵耬則留在宮裏處理情況。

“那個太後為什麽要見我們倆個?”琢玉有些不解的問道。

“怕是想要見我吧,不過將你也拉下水了,估計也有他的目的。”莫潔汝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對琢玉道:“走吧,見招拆招。”

這一路上,莫潔汝總覺得對於此次的見面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可到底是什麽,莫潔汝又說不清楚。

到了宮口,看著那所剩無幾的馬車,顯然客流已經散了大半,莫潔汝和琢玉剛進了宮,東陵耬身邊的人便趕忙上前去,簡短的對莫潔汝道:“郡主,現在情況有些不妙,運琛王爺想要與東辰和親。並且打定了主意想著要把郡主要走。”

“他是不是有毛病。”琢玉聽後,立馬就有些激動。

相反此刻的莫潔汝卻略顯鎮定,反問道:太後支持?”

“是。”那人又回道。

“風泱與五哥呢?”

“五皇子與承親王現在正在與運琛王爺在一處,七皇子和丞相去找了皇上。”那人又繼續回道。

莫潔汝見這些人都在為自己擔心著,奔波著,心下一暖,心裏便也不那麽擔心了。

“琢玉,走,我們去見見那個太後。”莫潔汝叫上琢玉,兩人便一同前往了太後的寢宮。

進了宮中莫潔汝和琢玉一一行禮,那太後和藹著道:“都起來吧,坐,叫你們來,不過是與哀家聊聊天。”

“是”莫潔汝和琢玉乖乖的坐好,也不說話,靜等著皇太後自己唱戲。

“你們兩個丫頭誰大一些啊?”那太後見兩人坐下來了,笑問道。

“回太後,臣女大一些。”莫潔汝有些無語的回道,暗想:要套路了嗎?

“估計大也大不了許多,不過哀家這裏有門好親事,怕指給你們其中一個,另一個說我偏心,莫家丫頭,大一些,那哀家就做主了,這親事兒就指定你了。”太後說了一大堆,最後像是格外開恩一樣看著莫潔汝。

“太後費心了,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臣女不敢擅自隨意決定。”莫潔汝真是無語這個太後的厚臉皮,什麽叫就指定自己了,她還沒答應呢好嗎?

“怎麽?不相信哀家的眼光?”那太後臉上扔掛著笑容,可是莫潔汝卻覺得陰冷的很,一點也不覺得這笑容有多和善。

“太後將自己嫁給先皇這樣的男人,臣女怎麽又會不相信太後的眼光。”莫潔汝雖然不太清楚這個太後以前的具體事情,可是在莫潔汝的心中,宮中的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去找那麽多的老婆,不是變態就是不愛,尤其這個太後,沒有一個子嗣,據說當年嫁給先皇時,皇帝都已經很大了,這個比皇帝只大十歲左右的女人竟然沒有子嗣就爬到了皇後的位置,又在先皇死後,安穩的當了太後。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論對那男人是否喜愛,都會有一種痛苦。而莫潔汝憑借著自己知道的這些簡短信息,面帶禮貌的諷刺著太後。

果然,太後那虛假笑容背後因為莫潔汝的這句話,終於有些掛不住。可只是一瞬間,臉上又恢覆了那“慈祥”的笑容,淡淡的道:“哀家此次給你指的婚也頗為不錯,雖然嫁到西域離東辰有些遠,可是當年哀家也是從家鄉嫁到了東辰來。”

“這件事臣女怎麽才知道,按理說這西域遠不如東辰的勢力強盛,這把西域公主嫁給四皇子,也明顯有著巴結之意怎麽還需要東辰反嫁給他們?”莫潔汝也並不拒絕,反而把這件事說成了國家大事一般。而莫潔汝這話實則也在刺激著太後,太後的身世連皇上都不知道,可是卻隱隱有傳言太後是西域人,這也就不難解釋運琛王爺為何與太後相識了。

“真是一張好伶俐的嘴啊。”太後仍然微笑著。

“太後娘娘,父王前些日子還說剛把潔汝收為義女,讓我們兩個在家多陪他幾年。”琢玉忙把承親王搬出來,承親王在東辰的地位與這個太後不相上下,而且皇上對承親王這個親弟弟自然要比對太後這個“後母”親近的多。

太後本來想以東辰的未來壓在莫潔汝的身上,讓她嫁到西域,然後在讓琢玉了解形式,也讓承親王對自己抱有一些感激之情,畢竟如果不選莫潔汝這個新任郡主,琢玉就是這次嫁入西域的首選。

然而太後卻沒想到,莫潔汝把讓他嫁入西域的事竟然牽扯到兩國國力上,而且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有理有據,而本想當槍用的琢玉也竟與莫潔汝一頭。下人本告訴過太後,說琢玉與莫潔汝走的及近,可太後認為,官宦家庭中只有利益,不可能有什麽所謂的友誼,然而,這點太後卻錯了個徹底。

“一個女子,擅自揣測政事,這是大忌諱。”那太後終於收起了她那偽善的笑容,突然聲音有些略顯得冷冽。

“太後,臣女的婚事可是皇上應允了的?倘若不是……”莫潔汝裝作思慮著什麽似得,話說半句,便停了下來。

“皇上駕到,承親王到,五皇子到,七皇子到。”莫潔汝和太後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言詞鬥爭中,一個太監朗聲說了一串讓莫潔汝和琢玉松了口氣,讓太後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今兒個哀家這裏怎麽這麽受歡迎,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連著皇上都驚動了。”太後見皇上等人浩浩蕩蕩的進來,讓旁邊的嬤嬤攙扶著便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臉上也又恢覆了她那初見莫潔汝的慈祥。

莫潔汝看著這變臉如此快還不露痕跡的“老演員”,真是一陣讚嘆。

“許久不曾來看太後,朕這心裏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今兒個得空,便和老四,泱兒,耬兒,一同過來看看。”這皇上也絕對是個演戲的好手,明明是風泱找的他,可卻睜著兩眼說是順便過來看看。

而莫潔汝對皇上對太後的稱呼也備感新奇,據說皇上曾經被太後撫養過一段日子,按理來說也應該叫母後,可這皇上竟然稱呼太後,而且極其自然,顯然是長期如此稱呼的。

“皇上政務繁忙,無需記掛哀家。”這太後應對的也是極其的自如,對於這種帶著面具演戲的行當在宮裏已經是每人都會的一項技能。

“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麽會在這裏?”皇上進來了半晌才轉過頭問起莫潔汝與琢玉,像是才發現兩人的存在一樣。

“回皇上,可能太後太悶了,便找我們兩個來聊聊天兒,剛剛太後還拿臣女兩個尋開心,說要把臣女嫁到西域去。”莫潔汝說的像是太後剛剛真的再說一個玩笑似得。

“太後,這個玩笑開的可有點兒大了,倘若這丫頭今日要真當了真,回去跟莫丞相一說,明日朕可在百官面前下不來臺了。”皇上說不上什麽語氣,淡淡的,但卻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震懾力。

“皇帝這話怎麽說?”太後總覺得今日自己被眼前的這些人耍了,可現在太後不問不好,問了卻又徑直的跳進了皇帝挖的坑。

“這不,今兒個剛和泱兒,老四商量著,將莫家這丫頭指給泱兒,這兩個人年齡也該指婚了。”皇上似是有些得意,但卻沒有太過外露,只是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皇帝,這事兒也太過草率了吧?”太後有些不太高興的反問道?

“太後不理世俗已多年,有些事不知道,朕要有這個打算,而且也與莫丞相提過,這兩個孩子如今也該到婚假年齡了。”皇上的話,像是在有意的提醒太後,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一樣。

“怎麽皇帝這是要給這兩個孩子馬上指婚?”太後手一搭一搭的輕敲著座椅,似是無意間提起這個話題一樣。

“不瞞太後,朕連聖旨都擬好了。就等著明日早朝宣布這件事。”皇帝似乎炫耀似得跟太後告訴這個決定。

“哀家聽說那西域的運琛王爺想著與我們東辰聯姻,皇上可想好人選了?”太後臉上終於沒有了那“慈祥”的笑容。

“人選?太後是何意?”皇上一臉疑惑的反問道。

“皇上難不成還沒有選出來嫁到西域的人選?”太後對皇上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態度,徹底瓦解,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太後莫不是在這宮裏深居淺出的久了?今兒個赭兒娶的不正是西域的公主?太後今日可還參加了婚禮的。”皇上的話已經很明顯,東陵鍺已經就算與西域聯姻了。

太後此時已經被幾人弄得身心疲憊,不想在說話,皇上明顯就是裝糊塗,而太後又不能說的太過清楚,最後擺了擺手道:“哀家老了,糊塗了,這不,說困就困。”說著還象征似得打了一個哈欠。

“讓太後休息吧,你們兩個丫頭,沒事別總來纏著太後,太後年齡大了。”皇上一邊說著一邊向外面走去,連個禮都不行。

莫潔汝和琢玉等人對那太後行了禮也準備告退,起身的那一瞬間,莫潔汝看著太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太後臉上的妝容特別濃烈,一開始莫潔汝以為是古代的化妝技術不佳,可現在這麽一看,那太後臉上厚厚的脂粉到是更像在掩飾什麽似得。而再一仔細端詳,似乎這個太後未免有些太瘦了些,瘦的有些異於常人。

琢玉見莫潔汝行完禮後反而盯著太後看上了,忙拽了拽莫潔汝的袖子,莫潔汝反應過來後,才跟著琢玉離去。

一路上,莫潔汝都思考著剛剛太後那惰懶的神情,想了想離風泱近點小聲問道:“那太後是不是有什麽疾病?”

風泱思索半晌道:“不曾聽說哪位太醫常去太後宮中啊,怎麽了?”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總覺得太後身體有些不正常。”莫潔汝捋了捋劉海,小聲道。

第二日,早朝過後,聖旨便跟隨著莫孝文一起到了莫府。短短幾日,莫潔汝兩道聖旨,將莫潔汝由庶女變成了郡主,又從郡主變成了七皇子妃。

而莫府也開始變成了京城眾人談論的話題,並且開始預測莫府幾十年後的仕途。

莫潔汝這幾日由於這個未來七皇子妃的頭銜加上汝陽郡主這兩個雙重頭銜,莫名奇妙的來了許多官家小姐帶著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前來看望她。

弄得莫潔汝煩不勝煩,此時莫潔汝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對莫淑汝不停的吐槽:“那些人好煩啊,害得我都不能溜出去玩了。”

“你啊,都要成為人妻了,也該收斂一些了。”莫淑汝一邊為莫潔汝縫著嫁衣一邊回道。其實以風泱對莫潔汝的寵愛,一定會讓天下最好的繡娘去用最好的面料去縫制莫潔汝婚禮時穿的嫁衣,可莫淑汝這次卻一定要堅持自己為莫潔汝縫制 嫁衣。

“對了,姐,莫煙汝今天是不是該回門了?”莫潔汝算了算日子,突然想起了那個討人厭已經嫁給東陵鍺的莫潔汝。

“三天,對,今日該回門了。”莫淑汝聽到後,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算了算日子。

“這運琛王爺在東陵鍺大婚的第二天便回了西域,那西域公主也就沒了什麽靠山,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今天就是她的第一大難題,如若今天莫煙汝有法子讓東陵鍺與她一起回門,以後那個西域公主怕是要有的煩的了。”莫潔汝像是說戲一樣預料著東陵鍺家的事。

第一百一十一:對或錯

莫煙汝在嫁入四皇子府的第三天回門,這女人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竟讓東陵鍺與她一起回了莫府。

無論怎樣,即使莫潔汝現在的身份已經成了郡主,與東陵鍺比起來還是差一大截的,而且莫煙汝回來時極其高調,莫潔汝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只能去前廳看看這個四皇子與四皇子側妃。

而莫潔汝不知道的是,東陵鍺今日來莫府根本不是因為莫煙汝有多麽厲害,收住了他的心,而是因為莫潔汝。

莫煙汝對於這點自然是知道的,與東陵鍺第一次在宮中的偏殿發生關系時,莫煙汝就知道,可是莫煙汝為了抓住東陵鍺的心,或者說為了抓住東陵鍺的那高貴身份給自己帶來的無限物質與榮耀,她選擇了相信自己比莫潔汝更加出色。她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姿色,只要抓住了那一次機會,以後便能青雲直上了。

可是大婚當日,從他只能從偏門被擡到四皇子府上的那一刻,莫煙汝就已經對自己未來的生活開始不那麽有信心了。她認識到那個男人是一個遍地留情而且為了爬上位置沒有感情的人,她的洞房也是空無一人的,她漠然的聽著外面歡喜的絲竹聲,內心一陣淒涼,她自己獨自哭泣,可第二天仍然畫好妝容,去笑著討好那個關於自己後半生的男人,在他面前她把自己偽裝的大度,溫柔。

這樣的女人值得同情嗎?說不清楚,這個時代的女人原本就是不幸的,可是莫煙汝的這種不幸何嘗又不是自己的一個選擇呢?

而今日她明知東陵鍺是為了莫潔汝而來,可她依然裝作不知,把回門弄得風風光光,而這一切花了莫煙汝多少嫁妝,只有她自己清楚。王府裏對待她這個側妃,如若不用點錢來收買,那麽莫煙汝的日子絕對也不會太過順風順水,何況她還想有個賢良淑德的名頭?

莫潔汝與莫淑汝一同來到大廳,莫潔汝對著東陵鍺不冷不熱的行了禮,而莫煙汝,她壓根就沒理現在的莫潔汝身為郡主,沒讓莫煙汝給她行禮就不錯了。

而莫淑汝不同,她只是一個庶女,而且她也不想招惹這個大姐,也對莫煙汝行了禮,便站在莫潔汝身旁,巴結的話她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

“聽說父皇給你指婚了?”東陵鍺盯著那對自己態度不冷不熱的莫潔汝問道。

“現在恐怕這事兒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吧。”莫潔汝這話說的到是一點兒都不假,每個人都在嫉妒或是羨慕莫潔汝的好運氣,從庶女變成郡主,沒有幾日,就又成為了皇子妃。

“本皇子是不是該期待著你去找父皇退婚。”東陵鍺說這句話時絲毫沒有考慮場合,他現在心中只有惱怒,自從莫潔汝被指婚給風泱後,他就很惱怒,他不能容忍莫潔汝當時拒絕自己,今日卻又嫁給他人。

“四皇子這玩笑開的有些大吧,即使不說聲恭喜,也不應該質疑皇上選的良緣。”莫潔汝簡直想看看這個東陵鍺到底有沒有腦子,此刻的莫潔汝真像轉頭就走,不想與這個人多說一句話。

“恭喜”東陵鍺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可無論此時東陵鍺多麽氣憤,他竟然覺得莫潔汝仍然是唯一一個可以配的上他的女人。如若莫潔汝知道東陵鍺這個想法,一定會被氣死。

“四皇子,臣妾想著去與兩個妹妹說會子體己話。”一直沒有插上話的莫煙汝終於得了個空檔,她討厭極了莫潔汝與東陵鍺說話,而且她現在即刻就想在莫潔汝面前耀武揚威。

“去吧。”東陵鍺在莫潔汝這裏沒有掙到任何面子,而莫淑汝此刻如此聽話的詢問東陵耬的意見,讓他內心中的自尊得到體現,無論是不是真的想同意,東陵鍺此刻都會同意。

三人到了側亭,莫潔汝徑直的做到椅子上,當莫煙汝不存在。

“妹妹,難道不記得長幼尊卑嗎?”莫煙汝像是風一吹就能倒一樣,站在那裏還叫一個丫鬟攙扶著。

“大姐,就我們姐妹三個,何必太矯情。”莫淑汝忍不住說道。

“二妹還真是變了,以前柔弱的性子竟然變得如此不知禮儀。”莫煙汝顯然將對莫潔汝的火氣撒到了莫淑汝的身上。

“禮儀,呵,大姐,說起禮儀,你和你這丫鬟還沒對本郡主行禮吧?”莫潔汝從椅子上站起來,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看著莫煙汝。

按理來說,莫煙汝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側妃,而莫潔汝現在是皇上親封的汝陽郡主,莫煙汝理當對莫潔汝行禮,可知道歸知道,莫煙汝出嫁前身為莫家嫡女,而那時莫潔汝還是一個小小庶女。現在卻讓莫煙汝給莫潔汝行禮,莫煙汝無論如何都辦不到,更何況一想起自己的丈夫還心心系系的記掛著這個女人,心中便怒火四起。

“莫潔汝,你別以為你現在是郡主,可你在莫府永遠是個庶女,而我,永遠都是嫡長女。”莫煙汝此刻已經遮下了所有的偽裝。

莫潔汝像是沒聽到莫煙汝說什麽似得,只是笑問道:“跟別人分享男人的感覺好嗎?”

“莫潔汝,別以為你現在烏鴉變成鳳凰了,以後,你也會一樣,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像狗一樣拋棄。”莫煙汝本來想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燥怒,可是每次見到莫潔汝便忍不住心中的情緒。

“放心,本郡主無論怎樣,都是正妃啊。”莫潔汝依然面帶微笑。

“大姐,無論你以前在家怎麽樣?你現在都已經嫁入皇家了,還是收斂一點性子為好。”莫淑汝看著那個都卸了偽裝後的莫煙汝,忍不住道。

“你算什麽?你以後只能跟人當妾。像你娘一樣賤一輩子。”莫煙汝此刻像極了瘋狗一樣,亂咬人。

“滾出去,不要讓我在說第二遍。”莫潔汝手指著門口,冷冷的對莫煙汝道。極為護犢子的莫潔汝,自己的朋友,家人誰都不能詆毀。

“莫潔汝,你以為你是誰,還真以為自己和真郡主一樣了?”莫煙汝嘲笑著莫潔汝,反而坐到了椅子上。

“落雁,將她給本郡主扔到四皇子那裏去,問問四皇子,質疑皇上的聖旨是何罪?”莫潔汝現在看著莫煙汝就惡心,直接把門外的落雁喊了進來。

落雁聽到後,三兩下就將莫煙汝手背在後面,往大廳裏推搡著。

“你竟敢動本妃,信不信本妃把你處死。”莫煙汝沒有想到莫潔汝回來真的,更沒想到落雁會來真的。

落雁才不會怕莫煙汝的那無關痛癢的恐嚇。繼續推著莫煙汝走著,而莫潔汝則跟在後面。

莫淑汝見狀忙道:“潔兒,不要鬧了。”莫淑汝雖然為莫煙汝的那句話難過,可她更怕莫潔汝為了自己惹出什麽亂子。

“我今天非讓她看看,到底誰現在是妾。”莫潔汝不理會莫淑汝的話,走的反而更快了。

“四皇子,快救救妾身,潔兒妹妹瘋了。”要不說這莫煙汝簡直就是個演戲的好手,剛剛還一副潑婦的樣子,到了大廳就立刻哭的帶雨梨花的。

“放開。”莫孝文見狀,立刻站起身來讓落雁將莫煙汝放開。

落雁倒也聽話,說放就放,讓莫煙汝直接摔倒了地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下了重手,莫煙汝趴到地上便不在起來了,還嗚嗚的哭泣著。

“成何體統?”莫孝文走到剛進來的莫潔汝小聲訓斥道。

“四皇子,臣女想問:藐視聖旨該當何罪?”莫潔汝越過莫孝文,對著東陵鍺問道。

東陵鍺對著爬在地上的莫煙汝像是看不見一樣,反而饒有興趣的回答著莫潔汝的話:“按律關進牢中,視情況待定。”

“那四皇子覺得臣女的郡主之位是真是假?”莫潔汝繼續問道。

“當然為真,父皇可是下了聖旨。”東陵鍺挑了挑眉,繼續回道。

“如今莫煙汝已經嫁給四皇子為側妃,按著剛才四皇子的回答,理應先將莫煙汝關進牢中,但今日念在四皇子的面子上,臣女就當什麽都沒聽到。”

莫潔汝說完走向躺在地上的莫煙汝,居高臨下的又道:“本郡主念在你是出犯,又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今日放過你,但是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四皇子側妃。”莫潔汝將後兩個字咬的重重的。便又轉身對東陵鍺行了禮,說身體抱恙,便離開了大廳。

莫潔汝雖說把莫煙汝也氣了個半死,可這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不愉快,也讓莫潔汝情緒有些低落,沒走幾步,莫淑汝便追了上來。看著莫潔汝那生氣的小臉,無奈的道:“好了,別氣了,這事兒本應我生氣的不是嗎?怎麽你比我還生氣了?”

“還說呢,你就不能反擊嗎?說你什麽你就聽著啊。”莫潔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好啦好啦,現在郡主也為小女報仇了,該消氣了吧。”莫淑汝笑著回道。

莫潔汝被莫淑汝逗得笑了笑,不在說話。莫潔汝巴不得以後再也見不到莫煙汝,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才好,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人所期望的那樣,如若有一天莫潔汝知道她這一時的沖動,會讓自己失去一些東西,不知她還會不會覺得討厭也要光明正大真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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