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莫孝文直接問道:“跟爹說實話，四皇子是不是流露過要娶你的意思？”

“是，但是我看不上他，人品差的很，女兒不覺得他日後會有什麽好下場。”莫潔汝坐在椅子上，行為懶散，語氣隨意的回道。

莫淑汝的柔弱、書卷氣是她自有的，即是跟莫潔汝待久了，會改變她的世界觀，可習慣依然改變不了，莫淑汝恭敬的坐在那，聽著莫潔汝這麽大膽的話，嚇得她趕忙悄悄的拽了拽莫潔汝。

“哎呀，姐，你拽我幹嘛，爹都說了，要聽實話麽。”莫潔汝無所謂的道。

“你這實話，也太實了一些。”莫孝文對自己這個小女兒有些無奈，又沒有辦法去責怪她。

“爹，你今日不也是明顯看不上他了嘛，不然能對他態度那麽差嘛。”莫潔汝毫不留情的揭穿莫孝文。

莫孝文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道:“野心大，能力卻不大。被女人教大的孩子，深宮裏的陰狠到是學了個徹底。”

說完後莫孝文有些後悔，倒不是怕這兩個女兒出賣自己，而是不想讓這兩個孩子思慮這些事，定了定了神又繼續道:“今天下了朝後，那太後做東，請了皇上、皇後、還有朝中的幾個大臣、西域國的王爺，談了這西域公主和親的問題，而且顯然是要將這門親事給四皇子啊。”

“這個太後到底什麽情況？”莫潔汝不禁問道。對於這個太後自從那日聽了風泱淺談了幾句和那西域的運琛王爺話語中對那太後甚是熟悉的語氣，莫潔汝對這太後便再無印象了，而今日竟然太後做東說這西域公主和親的事，莫潔汝不禁對這個以前從未露面，自從西域來人之後便活躍的緊的太後娘娘，好奇的不得了。

“深不可測。”莫孝文看著窗外像是追溯往事，但最後只道了這四個字。

“潔兒，為父不要求你什麽，只希望能盡可能保著你大姐平安。”莫孝文回過神來略顯蒼老的說完這句話。

莫潔汝知道莫孝文在經過今天早上那場討論西域公主何去何從的談話後，已經對莫煙汝日後的生活已經充滿擔心，或者對東陵鍺走向哪個位置已經抱有反對的態度。

這並不是說莫孝文太過偏激，只因為一件事，便對東陵鍺內心中下了死刑，而是在以往的日子裏莫孝文對這個四皇子的品行便不太喜歡，可自從得知自家的女兒不得不嫁給那個自己並不看好的四皇子後，作為父親只能勉強說服自己試著接受。

因而昨晚莫潔汝與莫淑汝找他談話時，他的內心備受煎熬，並不是因為莫潔汝話說的有多重，而恰巧是因為莫潔汝的話就是莫孝文內心的最真實想法，莫潔汝的直白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麻痹欺騙自己而已。而今日一早再次看到東陵鍺那為了位置不顧一切的行為，莫孝文徹底失望，最後內心掙紮著已經決定，放棄莫煙汝，保全家族。

雖然如此是最好的決定，雖然莫煙汝也算的上是自尋惡果，可莫孝文終究還有一個角色，父親的角色。此刻的莫孝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放棄莫煙汝，只是為了與東陵鍺劃清界限，這個必須嫁給東陵鍺的女兒，莫孝文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法子，東陵鍺到底為何娶莫煙汝，莫孝文在清楚不過，他只不過想得到他這個丞相的幫助罷了。

莫孝文目光轉向莫潔汝和莫淑汝，道:“皇家，那裏太覆雜，比任何地方都覆雜。”

莫潔汝繼續不答話，仍然知道莫孝文是在告訴自己與自己的姐姐，嫁給皇室，並不算的上是一個好的歸屬。

半晌，莫孝文嘆了口氣又道:“七皇子品行不錯，但是他仍然逃脫不了那覆雜的環境。”

對於莫孝文的話，莫潔汝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覺得理所當然。既然成了一朝丞相，想知道一些事並不難，何況莫潔汝根本也沒有刻意隱瞞莫孝文，但沒想到莫孝文實則對自己的事情很細心。

“昨兒個他去和承親王商量收我為義女的事，想是這幾天的事了。”莫潔汝一邊想著讓莫孝文對這事有個準備，一邊告訴著莫孝文自己的決定。

莫孝文低頭不語，莫潔汝盯著莫孝文像是等著他說什麽，又像是思慮著自己說什麽。氣氛一度有些冷。

莫孝文在經過莫煙汝這件事後，對於本來采取放手態度的莫潔汝，打算管一管，這個小女兒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在得知七皇子與自己小女兒之間關系不簡單後，在考慮七皇子品行不錯後，一直沒有摻和進去，可現在，他卻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去皇室中冒險，此時他既不想退步，又不想否認七皇子麽品行。

莫潔汝知道莫孝文是擔心自己，可是讓她放棄風泱絕不可能。

莫淑汝看著這兩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莫潔汝突然朗聲道:“你們幾個，出來。”

突然有幾個人齊齊的從窗子等地方悄然進書入房，幾人一身黑衣，沒有驚動書房外的隨從，這一切讓莫孝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件事是他絲毫不知情的，他只猜想過那落雁，是七皇子派來的人，而那日什麽為了報答莫潔汝當年的布施之恩，莫孝文從來沒信過，深知那只是走個過場。可這麽多暗衛，莫孝文雖然不懂武功，卻知道他們要比起自己府上的暗衛強上很多，青天白日這麽多暗衛進入書房竟沒有驚擾到府上的那些暗衛，莫孝文對於這些人的存在還是很驚訝的。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爹對他們那個覆雜的家不滿意，要想娶我，先把我爹哄好。”莫潔汝對那些給自己行禮的幾個暗衛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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