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舊的老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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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冽輕輕柔柔的風吹到了長滿青苔的角落裏，細碎的陽光在草尖閃爍跳舞，乖順綿長，暈染開了盎然的夏意。
北河城剛進入夏天，昨晚下了一場雨，早晨起來空氣格外的清新，給這座小城增添了一抹愜意的舒適感
這座老舊的筒子樓前面，各種早餐攤前面熱熱鬧鬧的，擠滿了早起匆忙去上班的工薪族和學生。
“我要個煎餅果子，多放點兒薄脆。”
“好嘞！”
“來個雞蛋灌餅。”
“肉夾饃來一個，能不能稍微快一點兒，我要遲到了……”
大爺大嬸兒倒也不著急跟上班族搶時間，等到上班族都走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坐在早餐攤前面喝一碗熱乎乎的豆漿或者豆花兒，再搭配油條或者包子，嘮上幾句嗑，樂滋滋的說著最近的趣事兒。
北河城很小，每個人的交友圈好像都重疊了，北河城又好像很大，每天都有新的街坊鄰居搬進來搬出去，大家好像都熟悉，又好像都不熟悉。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小城市，舒適愜意的溫度，慢悠悠的生活節奏，這讓茶餘飯後的閑談變得豐富起來。
“哎，你們聽說了沒，四樓的那個……”那人似乎為了故意吊人胃口，說了開頭之後又神秘的喝了口茶。
“怎麽了？”另一個人附和著問。
“哎，我知道，不就是那個嘛，都搬來兩年了，怎麽又提起了。”那人搶過話，手上做了一個動作，大家都樂呵呵的笑了。
“有人看到他前幾日晚上在後街那邊好像跟人打起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糊了一胳膊的血，去老李那兒包紮來著。”
“作孽啊……”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一個年輕人問道。
“小方啊，你今年剛來，當然不知道了，四樓啊……有個，”那人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低聲說：“殺人犯。”
周圍安靜了一瞬，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神秘的異樣感，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扯別的話題，茶餘閑談總歸是扯不完的。
老舊的樓上住著一個殺人犯。
方維的心裏一咯噔，喝進口裏的清茶好像有點兒澀。
那時的他當然不會想到，在自己以後在這裏短短生活的幾年裏，會目睹這座老舊的樓裏面最刻苦銘心的故事，那大概是他今後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一段故事。
或許在幾十年後，有了兒孫，方維會坐在搖椅上慢慢的搖著蒲扇，給自己的兒孫說：“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座老舊的筒子樓，樓裏面住著……”
北河城的夏天有著北方夏天共有的燥熱和蟬鳴，老舊的樓前面有幾顆大樹，它們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枝繁葉茂，莖稈粗壯，前幾年還因為枝幹太過於繁茂，小區專門派人來修剪了一番，然而現在依然很繁盛，每年夏天總是有很多人在大樹下納涼。
老頭們在大樹下下棋，老太太們在大樹下嘮嘮嗑，小孩子們在大樹下玩兒，一年又一年，大樹已經成為了老樓的標志之一了。
這座破舊的老樓裏住著各式各樣的人，上班族，學生黨，還有一直住在這裏的常駐居民，雖然樓是老了一點，但是環境位置還是相當又吸引力的，距離地鐵公交站還有附近的醫院都比較近。
方維今年剛畢業，好不容易找打了這麽個地方，覺得自己很幸運，從這兒坐地鐵上班半個小時都不到。
方維住在五樓，這座老舊的樓裏面沒有電梯，樓道裏面的光線不是很好，聲控燈時好時壞，尤其在陰天上樓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方維剛來的時候很不習慣，好幾次都從樓梯上差點摔下去，不過好在房間裏面都重新裝修過，房子倒還行，而且樓裏面住的人都很熱心，街坊鄰居什麽的都會拉扯幾句擡手幫個忙，方維到這兒一個月，覺得挺好。
方維這天加班，下班回家的時候都十點半了，進樓的時候碰到一個年輕人，雖然燈光暗淡看不太清楚，但是方維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個大學生，因為他背著一個書包，規規矩矩的，好像長得還挺好看的。
那人跟方維一前一後進樓，兩人都沒有說話，方維在那人後面，上樓梯的時候可以看見那人因為擡腿而露出的細細的腳踝和好看的跟腱，很具有美感。
方維正想著，就看到那人拐進了四樓，徑直朝裏面走進去，方維的上樓梯的腳步一楞，他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四樓住著一個殺人犯。
方維一滯，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開了門進了房間。
殺人犯？
方維搖搖頭，看著不像啊。
啪嗒——開關打開。
明亮的燈光將黑暗一下子驅逐，倪幼南將書包放在客廳小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水然後去給魚缸裏的金魚餵食。
這是一個小巧溫馨的房間，周圍的布置看得出都浸透了主人的用心，茶幾上的綠植，漂亮的壁紙，沙發上的抱枕，客廳裏的魚缸，墻壁上的海報，隨處可見的裝飾品，一點一滴都無一不透露著家的味道。
給金魚餵了食，倪幼南去廚房打算自己煮一碗面，今天排舞排了一整天沒來得及吃飯，這會兒有點兒餓了，倪幼南打開冰箱，看了看剩餘不多的食材，想著這幾天抽空要去趟超市了。
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出鍋，鮮紅搭嫩黃，湯濃且鮮美，倪幼南剛吃了一口，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喳喳呼呼的喊叫：“幼南，你怎麽沒等我們啊，打算今兒請你吃飯來著，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
倪幼南將電話開了免提放到一邊，然後繼續撈面吃著，一小口一小口，像個小兔子，等到嘴裏的面都咽下去，才慢吞吞的說：“我怕太晚不好打車，就先回了。”
“打不到車就住我們寢室唄，再不濟住外面的賓館啊，這有什麽的，我都在香滿居點好菜了，一轉眼你就不見啊，我可真是傷心了……”
倪幼南喝了兩口湯，熱乎乎的，很舒服，湊近了小聲說：“對不起啊誠哥。”聲音輕輕的，像是一陣風過，吹的人心癢癢，讓人生不起氣來。
李誠瞬間沒了脾氣，“那改天請你，你可一點要來啊。”
“嗯，”倪幼南習慣性的點點頭，說，“謝謝誠哥。”
倪幼南吃完面，喝完湯，覺得渾身都透著一股愜意，收拾完廚房，然後洗了個澡，穿上薄薄的睡衣在臥室練基本功，少年的身體被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柔軟的不像話。
過了一會兒，樓道裏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倪幼南默念著：“1、2、3……”腳步聲，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10。”數到十的時候隔壁的門開了，腳步聲進了門裏面，倪幼南嘴角卷起一絲笑，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倪幼南安心的走進臥室，躺在床上，抱著一只巨大的棕熊抱枕，沈沈睡去。
夜裏下了一場雨，雨點兒有點兒大，劈裏啪啦的砸向窗戶，倪幼南迷迷糊糊醒來，又迷迷糊糊睡去。
過了幾天，在某天早上，方維趕著去上班，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四樓的那個人，那人走路的時候從不左右看，走的很認真，方維看著那清瘦的身影走向了煎餅果子的早餐攤前面，方維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其實比起煎餅果子他更喜歡吃肉夾饃。
少年聲音輕輕的說：“一個煎餅果子。”然後掏出手機掃付款的二維碼。
方維裝作不經意朝他看去，他猜得沒錯，的確是一個很好看的人，不，應該說非常好看了，巴掌大的小臉，尖尖的下巴，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特別漂亮，睫毛很長，低頭的時候落下一排整齊的陰影，像是一把小刷子。
方維看的有點兒呆，老板娘朝他喊道：“小夥子，你要啥，快說！”方維這才回過神來，有點兒臉熱。
倪幼南到學校，剛走進教室，準備坐前面結果就被李誠喊住：“幼南！這邊。”李誠朝他招了招手，倪幼南沒辦法只好去後面。
李誠將好幾種早餐擺在他眼前，還有熱乎乎的燒豆奶，倪幼南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低聲說：“誠哥，我已經吃過了。”
旁邊的豆子笑著打趣說：“誠哥，人家幼南都吃過了，你這良苦用心算是白費了，要不給我吧，我還沒吃飽呢。”
李誠揮揮手，“去去去，沒有你的份兒！”
可最後豪華版的早餐還是落到了那一幫兄弟的口裏，豆子笑著說：“哎，真是沾了幼南的光了，能吃到左街口的肉包子。”
倪幼南沒有說話，翻開書看著今天要講的內容，安安靜靜的，仿佛跟教室裏的熱鬧格格不入。
放學後，李誠對倪幼南說：“後天的晚會結束後你可不許再偷偷溜走啊。”
倪幼南想了想，點點頭，最後一節課下後李誠打算開車送倪幼南回家，倪幼南推辭不肯，說自己坐地鐵就挺方便的，李誠拗不過只好放棄。
豆子調侃說：“誠哥，你這樣追人是不行的，要強硬一點，行動，行動啊，要我說啊直接上唄！”
李誠一個眼刀子飛過去，“你他媽找抽呢？”
豆子瑟瑟發抖，嘀咕著說：“我這不是擔心……”
“你先管好你自己，”李誠說，“上次鴿子那事兒解決的怎麽樣兒了？”
豆子立刻嚴肅起來，“跟他的人一直有匯報他的線索，最近查到一個人，據說是背景有點兒深，可能跟上次的事情有關。”
李誠看著遠處倪幼南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轉過頭，冷冷的問：“誰？”
“藍傑。”
天空突然飄過一陣烏雲，雷聲哢嚓響起，還來不及反應，雨點就劈裏啪猝不及防的砸下來，北河城的夏天今年雨有點兒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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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城剛進入夏天，昨晚下了一場雨，早晨起來空氣格外的清新，給這座小城增添了一抹愜意的舒適感
這座老舊的筒子樓前面，各種早餐攤前面熱熱鬧鬧的，擠滿了早起匆忙去上班的工薪族和學生。
“我要個煎餅果子，多放點兒薄脆。”
“好嘞！”
“來個雞蛋灌餅。”
“肉夾饃來一個，能不能稍微快一點兒，我要遲到了……”
大爺大嬸兒倒也不著急跟上班族搶時間，等到上班族都走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坐在早餐攤前面喝一碗熱乎乎的豆漿或者豆花兒，再搭配油條或者包子，嘮上幾句嗑，樂滋滋的說著最近的趣事兒。
北河城很小，每個人的交友圈好像都重疊了，北河城又好像很大，每天都有新的街坊鄰居搬進來搬出去，大家好像都熟悉，又好像都不熟悉。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小城市，舒適愜意的溫度，慢悠悠的生活節奏，這讓茶餘飯後的閑談變得豐富起來。
“哎，你們聽說了沒，四樓的那個……”那人似乎為了故意吊人胃口，說了開頭之後又神秘的喝了口茶。
“怎麽了？”另一個人附和著問。
“哎，我知道，不就是那個嘛，都搬來兩年了，怎麽又提起了。”那人搶過話，手上做了一個動作，大家都樂呵呵的笑了。
“有人看到他前幾日晚上在後街那邊好像跟人打起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糊了一胳膊的血，去老李那兒包紮來著。”
“作孽啊……”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一個年輕人問道。
“小方啊，你今年剛來，當然不知道了，四樓啊……有個，”那人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低聲說：“殺人犯。”
周圍安靜了一瞬，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神秘的異樣感，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扯別的話題，茶餘閑談總歸是扯不完的。
老舊的樓上住著一個殺人犯。
方維的心裏一咯噔，喝進口裏的清茶好像有點兒澀。
那時的他當然不會想到，在自己以後在這裏短短生活的幾年裏，會目睹這座老舊的樓裏面最刻苦銘心的故事，那大概是他今後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一段故事。
或許在幾十年後，有了兒孫，方維會坐在搖椅上慢慢的搖著蒲扇，給自己的兒孫說：“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座老舊的筒子樓，樓裏面住著……”
北河城的夏天有著北方夏天共有的燥熱和蟬鳴，老舊的樓前面有幾顆大樹，它們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枝繁葉茂，莖稈粗壯，前幾年還因為枝幹太過於繁茂，小區專門派人來修剪了一番，然而現在依然很繁盛，每年夏天總是有很多人在大樹下納涼。
老頭們在大樹下下棋，老太太們在大樹下嘮嘮嗑，小孩子們在大樹下玩兒，一年又一年，大樹已經成為了老樓的標志之一了。
這座破舊的老樓裏住著各式各樣的人，上班族，學生黨，還有一直住在這裏的常駐居民，雖然樓是老了一點，但是環境位置還是相當又吸引力的，距離地鐵公交站還有附近的醫院都比較近。
方維今年剛畢業，好不容易找打了這麽個地方，覺得自己很幸運，從這兒坐地鐵上班半個小時都不到。
方維住在五樓，這座老舊的樓裏面沒有電梯，樓道裏面的光線不是很好，聲控燈時好時壞，尤其在陰天上樓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方維剛來的時候很不習慣，好幾次都從樓梯上差點摔下去，不過好在房間裏面都重新裝修過，房子倒還行，而且樓裏面住的人都很熱心，街坊鄰居什麽的都會拉扯幾句擡手幫個忙，方維到這兒一個月，覺得挺好。
方維這天加班，下班回家的時候都十點半了，進樓的時候碰到一個年輕人，雖然燈光暗淡看不太清楚，但是方維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個大學生，因為他背著一個書包，規規矩矩的，好像長得還挺好看的。
那人跟方維一前一後進樓，兩人都沒有說話，方維在那人後面，上樓梯的時候可以看見那人因為擡腿而露出的細細的腳踝和好看的跟腱，很具有美感。
方維正想著，就看到那人拐進了四樓，徑直朝裏面走進去，方維的上樓梯的腳步一楞，他不知怎麽的忽然想起，四樓住著一個殺人犯。
方維一滯，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開了門進了房間。
殺人犯？
方維搖搖頭，看著不像啊。
啪嗒——開關打開。
明亮的燈光將黑暗一下子驅逐，倪幼南將書包放在客廳小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水然後去給魚缸裏的金魚餵食。
這是一個小巧溫馨的房間，周圍的布置看得出都浸透了主人的用心，茶幾上的綠植，漂亮的壁紙，沙發上的抱枕，客廳裏的魚缸，墻壁上的海報，隨處可見的裝飾品，一點一滴都無一不透露著家的味道。
給金魚餵了食，倪幼南去廚房打算自己煮一碗面，今天排舞排了一整天沒來得及吃飯，這會兒有點兒餓了，倪幼南打開冰箱，看了看剩餘不多的食材，想著這幾天抽空要去趟超市了。
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出鍋，鮮紅搭嫩黃，湯濃且鮮美，倪幼南剛吃了一口，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喳喳呼呼的喊叫：“幼南，你怎麽沒等我們啊，打算今兒請你吃飯來著，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
倪幼南將電話開了免提放到一邊，然後繼續撈面吃著，一小口一小口，像個小兔子，等到嘴裏的面都咽下去，才慢吞吞的說：“我怕太晚不好打車，就先回了。”
“打不到車就住我們寢室唄，再不濟住外面的賓館啊，這有什麽的，我都在香滿居點好菜了，一轉眼你就不見啊，我可真是傷心了……”
倪幼南喝了兩口湯，熱乎乎的，很舒服，湊近了小聲說：“對不起啊誠哥。”聲音輕輕的，像是一陣風過，吹的人心癢癢，讓人生不起氣來。
李誠瞬間沒了脾氣，“那改天請你，你可一點要來啊。”
“嗯，”倪幼南習慣性的點點頭，說，“謝謝誠哥。”
倪幼南吃完面，喝完湯，覺得渾身都透著一股愜意，收拾完廚房，然後洗了個澡，穿上薄薄的睡衣在臥室練基本功，少年的身體被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柔軟的不像話。
過了一會兒，樓道裏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倪幼南默念著：“1、2、3……”腳步聲，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10。”數到十的時候隔壁的門開了，腳步聲進了門裏面，倪幼南嘴角卷起一絲笑，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倪幼南安心的走進臥室，躺在床上，抱著一只巨大的棕熊抱枕，沈沈睡去。
夜裏下了一場雨，雨點兒有點兒大，劈裏啪啦的砸向窗戶，倪幼南迷迷糊糊醒來，又迷迷糊糊睡去。
過了幾天，在某天早上，方維趕著去上班，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四樓的那個人，那人走路的時候從不左右看，走的很認真，方維看著那清瘦的身影走向了煎餅果子的早餐攤前面，方維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其實比起煎餅果子他更喜歡吃肉夾饃。
少年聲音輕輕的說：“一個煎餅果子。”然後掏出手機掃付款的二維碼。
方維裝作不經意朝他看去，他猜得沒錯，的確是一個很好看的人，不，應該說非常好看了，巴掌大的小臉，尖尖的下巴，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特別漂亮，睫毛很長，低頭的時候落下一排整齊的陰影，像是一把小刷子。
方維看的有點兒呆，老板娘朝他喊道：“小夥子，你要啥，快說！”方維這才回過神來，有點兒臉熱。
倪幼南到學校，剛走進教室，準備坐前面結果就被李誠喊住：“幼南！這邊。”李誠朝他招了招手，倪幼南沒辦法只好去後面。
李誠將好幾種早餐擺在他眼前，還有熱乎乎的燒豆奶，倪幼南很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低聲說：“誠哥，我已經吃過了。”
旁邊的豆子笑著打趣說：“誠哥，人家幼南都吃過了，你這良苦用心算是白費了，要不給我吧，我還沒吃飽呢。”
李誠揮揮手，“去去去，沒有你的份兒！”
可最後豪華版的早餐還是落到了那一幫兄弟的口裏，豆子笑著說：“哎，真是沾了幼南的光了，能吃到左街口的肉包子。”
倪幼南沒有說話，翻開書看著今天要講的內容，安安靜靜的，仿佛跟教室裏的熱鬧格格不入。
放學後，李誠對倪幼南說：“後天的晚會結束後你可不許再偷偷溜走啊。”
倪幼南想了想，點點頭，最後一節課下後李誠打算開車送倪幼南回家，倪幼南推辭不肯，說自己坐地鐵就挺方便的，李誠拗不過只好放棄。
豆子調侃說：“誠哥，你這樣追人是不行的，要強硬一點，行動，行動啊，要我說啊直接上唄！”
李誠一個眼刀子飛過去，“你他媽找抽呢？”
豆子瑟瑟發抖，嘀咕著說：“我這不是擔心……”
“你先管好你自己，”李誠說，“上次鴿子那事兒解決的怎麽樣兒了？”
豆子立刻嚴肅起來，“跟他的人一直有匯報他的線索，最近查到一個人，據說是背景有點兒深，可能跟上次的事情有關。”
李誠看著遠處倪幼南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轉過頭，冷冷的問：“誰？”
“藍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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