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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送瓏入玲瓏塔內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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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搖曳間,我被這聲驚擾。因為初醒來,思緒與視線皆是混沌不明。

但耳畔有聞下邊在歌聲沸騰,還有誰依舊不停歇的說著:“小東西,要吃嗎,嗯?”

於是,終也被這聲聲不滅,給叨擾得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只是,當看清了視線內離得最近的某只醜陋東西時,還是忍不住一聲驚呼破喉。

本能抱著懷中的黑色軟蛋步步後退,直至退到墻壁無路可退之際。

這才揚起視線,對這莫名的情況做著無聲的詢問。無意中的擡眸一眼,只見稍遠處的窗邊橫欄上窮奇無聲倚坐,悠長墨發迎風而舞。許是見我醒了,扭轉頭來,冷冷凝視了片刻後又別了開去。

端起的一股生人勿進的氛圍,讓我又記起了他的殘忍之舉。

不由得咬牙低眸,在心底將其瘋狂的詛咒了千千萬萬遍之久。

如此一來,總算是消掉了心中的些許怒意,而妖孽依舊舉著掌心難看的青蛙。

朝我智商呈負數的,久久維持著一個癡癡笑望著的姿勢。

遂之,扭動起身體,撐起他黑色的鱗尾朝我游了過來,依舊是低聲重覆著讓人厭煩的那句:“小東西,要吃嗎?這只蛙是窮奇為了給小東西賠罪,專程出到結界外面抓回來的,味道很好。小東西吃了這個,就不要再生氣,原諒窮奇好不好?”聞聲仰上望定,妖孽的眸底有著明顯的討好意味。

不知是該笑他的傻氣,還是嘆息自己的無力,我推開了他舉在眼前的大蛙笑道:“你以為我是那種被打了一巴,再給顆糖吃就會原諒誰的老好人嗎?我心性狹隘,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記恨。”

說罷這句,我淡掃了窗邊的窮奇一眼,心中再無恨意。因為沒有大愛之人,大恨也是不該。

不論生死都好,痛苦的恨著誰,都是一種負累,還不如簡簡單單的輕松,多活一秒是一秒。

卻不想窮奇忽然擡手化氣為形,化出了一道紅色的長鞭朝我狠狠抽了過來:“不知死活。”

他的這聲落罷,妖孽也不攔避的將我快速擁抱入懷。等那鞭子就要觸及身體時,這才輕輕閉眼嘆起來:“窮奇,不要再傷她了好嗎。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哄她了,你說,該怎麽辦才是對呢?”

“沒用的東西!”窮奇怒道這聲,憤然的捏碎了掌中的紅鞭,並跳躍下了窗欄朝我們走來。

待走進後,一把抓起妖孽因抱我而丟在地面的大蛙,舉到我的嘴邊冷聲喝道:“吃下去!”

我被他的這聲冰冷與眼中的尖銳嚇得一陣哆嗦,瞬間澆滅了鬥志,無力的軟下了身體。

不得不厚顏無恥的不計前嫌,往妖孽的胸膛裏,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以求躲避。

妖孽借此機會擁抱得我更緊了,就地幾個翻滾後再度說道:“窮奇,別再嚇唬吾之小獸了,是吾讓你們失望了。小東西母子,暫且托你照拂了。若是龍子有變,死傷與否,全聽她的意見。”

“蛟龍,你……”窮奇的話只是說到一半,擁抱著我的妖孽,已發出了悶悶的一聲。

疑惑著推開望定,卻見他的唇角掛著一道溢出的鮮紅血液。

“嗯……好……好難受呢,小東西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言語此間,腥紅關不住的由他嘴角湧出。但他卻並不在意的緊握我的手,擦拭後再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一番後含入唇內吸允了個幹凈。

在他如此的舉動下,我微的有些楞神,卻抗拒無能的任他反覆不停歇。

見他唇角的血液往外湧出得越來越洶湧之後,不由得疑惑的朝一邊窮奇望了過去。

卻沒想到這廝擺起的神色,貌似正在忐忑不安的焦急之中,萬分痛苦的煎熬著。

一顆心,忽然壞壞的借此尋到了一點小小的報覆快感。

可惜還來不及細細品味這番勝利的滋味,耳朵很清響的聽到了一聲‘哢嚓’的破裂之音。

循聲俯下望了一瞬,懷中的黑色軟蛋表皮正在慢慢破裂,由縫隙裏散發出了超強的白色光芒。

見此情形,妖孽忽然將黑色軟蛋一把緊緊的攬抱了過去,並滾到墻角裏卷縮起了身體。

我有些摸不著頭緒的懵了,對這快速轉變的一切真正是接受無能,只得口吃般地傻傻問道:“難道……難道是蛋娃牠……就要破殼了……”我記得的,那三眼怪楊二郎不止一次的有提醒過我。

說龍子生出或是化龍之際,必會反噬毀掉最親近血緣之人。死者,非父即母。

那麽眼下,我是不是該先出去躲避一陣,任由他們這倆父子來相親相愛的殘殺?

黑血沸騰中望了一眼,妖孽正神色辛苦的抱著黑色軟蛋,周身沐浴在強光之中,唇齒間還溢出著淺淺吟聲,與窮奇無比認真嚴肅的臉正好相互輝映。似乎在對我明示,眼前的這一切絕非玩笑!

我抱頭暗自咆哮坑爹想逃,但雙腿像是灌了鉛樣的沈重,根本無法擡起邁出一步。

遲疑之中,窮奇挪步過來,抓起了我的前胸衣袍:“蛟龍被封印在這個結界內,本來就失去了獸魂丹的支撐,還強行使用了兩次召喚術。現在他的龍氣已洩,鎮壓不住龍子的強大戾氣了。你給我好好的認真聽著,龍子破殼而出,若為神獸,你立刻上前將其咬死。若為魔神,你與之共歡。”

什麽神獸魔神的,我一句也聽不懂?妖孽不是妖獸嗎,與我不是會生出奇怪的人妖合體的嗎?

神獸什麽的,那應該是種很高貴讓人仰望的血統,並非我這種低流猥瑣之輩可以生出的吧?

“你聽清楚了沒有?”許是見我久久的發楞,窮奇高高的舉起了我的身體再度厲聲逼問著。

“……不清楚,我與妖孽同為妖,哪裏可能會生出什麽神獸來。我舉指發誓,想要強·暴楊二郎那樣的事情,還只是心中的一個想法而已,絕對沒有付諸實際的行動,蛋娃真是妖孽的種……”

室內,有誰因為這句斷斷續續笑起:“……窮奇,若吾不幸斃於吾之幼獸爪下,也不準你傷吾之幼獸任何一處。讓他陪著小東西就好,終究也是蛟龍成雙,不會太孤單,可以任意去四海暢游。”

窮奇因為妖孽的這句,眸底兇光暴露,隱忍著閉了閉眼又睜開後,再度對我冷怒著:“你快點變身為龍獸,抱著你的幼獸。看看能不能用你體內的蛟龍之血,來鎮壓住蛋中幼獸的提前破殼。”

聞聲,我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卻懼於窮奇的兇相弱弱以道:“這……這實在有點太困難了些……我……我還不怎麽會變身為獸,妖孽……他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教會我怎麽變身呢……”

窮奇已經不耐煩等我這辯解的話音落全,揚起一指夾帶玄色氣流,重重的點擊上了我的額頭。

“閉眼,領會神識交流!”在這道冷喝聲中,我咬牙隱忍他的碰觸,大感惶恐的閉上了雙眼。

就此一陣,感覺到有什麽似乎由額頭傳送了過來。仿佛有些什麽在我心底炸開了,並生根發芽開的瘋長起來。隨後,我覺得我頓悟了某些。身體忽然變得很輕盈,並驟散出了一身幽暗的光芒。

隨後的下一秒,很輕松隨意的,在眨眼間就變身為了龍獸的模樣,可惜還不等反應過來。

就被窮奇更高的舉起,半點也不憐惜的,朝著妖孽卷縮的墻角位置給重重扔了過去。

剛翻滾過身體喘息了一瞬,妖孽卻附耳過來笑笑低語:“小東西無需害怕的,信我就好。”

這聲落滅,他也幻化成了與我差不多大小的蛟龍獸。抓住了我的身形,利用我們身體的緊貼程度,穩穩的銜住了黑色的巨蛋,由大敞開的窗戶飛入了高高的夜空。整套動作,迅猛得一氣呵成。

就此開始,我被迫的任他擁抱著。心中升起諸多疑惑,猜測著接下來也許會發生更坑爹的事件。

暗想著我的蛋娃,或許真是那楊二郎的骨血。要不,這該死的窮奇怎麽會說牠是什麽神獸來著。

而幽暗的夜空,也是因我們的迎空不斷盤旋。驟起狂風怒吼陣陣,吹得雲霧翻湧不休。

很快的就遮蔽了漫天閃亮的星辰,讓那一輪圓月孤懸於空,淒紅得宛如滴血之艷!

俯下的桃柳林,也被風吹得呼呼作響,小橋同在搖搖欲墜。

蛟龍閣那處,歌舞聲也忽然熄滅了。群妖們集體由延伸出外的露臺上飛身入空,在窮奇的帶領下,全都轉換為了原本的妖獸姿態。把我與妖孽團團的圍聚在了中央,此起彼伏的揚聲吼叫起來。

妖氣橫流圍繞之餘,我有看到了八條高高朝天飄起的狐尾,像是舞蹈著的白色綢緞一樣好看。

不明所以的心驚,總算為著這群妖獸們的團結,似乎有降低了一些。而且被我與妖孽夾銜著的黑色軟蛋散發出的光暈,似乎也在漸漸走向了低弱。為此,心神大感輕松,轉而卻忽然又大驚起來。

因為發現身體的力量,在滿世界的各種獸類嚎叫聲中,正在被誰給源源不絕的吸走著。

想要奮起身體掙紮得脫離開去,卻被妖孽展開了一雙巨大的鱗翼俯下緊緊包裹得動彈不能。

只能悶悶的發出著一聲聲不滅的龍吟之聲,也不知是出於憤然還是絕望。

直至久久,耳畔的各種獸類嚎叫依舊未曾停歇,妖孽終於把雙翼放開。視野睜亮之餘,黎明的天空遠處,忽然蕩漾起了一陣朦朧醉人的金色霞光,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急促猛烈的馬蹄聲。

在還未來得及反應的速度下,妖孽攬抱著無力的我。轉眼又是幻化為了人形,迎月而立。

朝那聲音的來源處,眸色驟寒的冷笑了一聲:“該你選擇的這刻,終於也是來臨了。”

這句語畢,有黃金駿馬一聲嘶鳴,高高揚蹄而立的破月奔來。那馬車所到之地,照射出萬丈金光,把幽暗的黎明照得大亮起來。而且在這馬車後面跟隨來的,還有數不清的各路天兵神將。

定眼一望,我有在這眾群神將裏看到了楊二郎與李三郎,還有一個托著小小寶塔的什麽天王。

“蛟龍獸!”馬車之上,忽然響起了這聲很是威嚴,洪如撞鐘的的喊聲。

待喊聲落滅後,有一尾金光燦爛的巨龍由那車內破頂而出。

身旁的妖孽見狀,瞬間呲出獠牙,再度展開了他背上的一雙巨大雙翼化身龍獸的迎了上去。

就此開始,一黃一黑的雙龍,在這月幕下的天空上,展開著一陣慘烈的拱咬廝鬥。

天際為此突現了層層的金雲滾動,帶著急速的氣勢無限蔓延開去。不過眨眼的瞬間而已,竟已擴散至覆蓋了整片天空。直罩得視線之內,全是那種黑黃鑲嵌的粉塵彌漫,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陣視線不明中,我緊緊抱著黑色的軟蛋,想要尋一處安全之地先躲避過去再說。

奈何,循著內心告知的本能飛離了不過二丈遠,忽然有陣暗風推送。

一個穩定身形的失敗之餘,我被生生的送入了某物之內,只聽得‘哢嚓’的一聲關閉之音。

等視線再度清明起來時,發現只能隔著鐵窗望外了,而外邊卻是徹底的混亂成了一團。

妖獸們的嚎叫響徹得更是延綿淒絕,兵刃相交的碰撞之音,聲聲都撞擊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心頭為此番交戰,升起了一陣陣莫名的焦急與煩躁。也不知這股情緒,究竟是為誰而起?

隨之,實乃無法出去之後,我調轉了視線環視了一眼室內。室內呈八卦的形狀,空無擺設,唯有靠墻的一尊美男子的金身尤為顯眼。不過再一眼後,我卻看見了一名女子,困睡在金身的腳下。

我有見過這個女子的,是在五百年之前,楊二郎的那片海底的幻境之內。

她身著海藍色的錦袍,端得高貴華麗。一看便知,是有大身份大來頭的人或神。

也許是感覺到了有人在凝望,女子竟幽幽的轉醒過來。

頓起身體,滿目防備的指著我揚聲嬌喝道:“你是誰,是怎麽進入這玲瓏寶塔內的?”

我早已被心頭的暴躁侵襲了肺腑,此刻再聽這女子高高在上的語氣,不由得怒向膽邊生,把黑蛋放落於地的擺開了攻擊的架勢反質問道:“問人名諱者,需要先報出自己的名號來才是禮貌。”

豈料,女子更是嬌笑著揚聲起來,也擺開了架勢:“我是東海龍王四公主敖玉葉,實乃伏羲女媧之女轉世重生。”語氣之中,一派女主角的牛X王霸之氣大方的顯露無疑。至此,我終於明白了。

會把我這龍套角色炮灰掉的,可能正是眼前這位正派,極有可能會是女主角的家夥。

要認命嗎,不太想了怎麽辦。因為我甚至還沒拼盡全力的博上一回,又怎甘心就此認輸呢!

忙朝那邊更顯猖狂的回道:“你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口口是也。讓你知道,你究竟是死在誰人之手,順便再告訴你一聲。猥瑣的女炮灰,也有可能會幹掉漂亮的女主角翻身上位的。”

這聲吼落,我嗷的嚎叫一嗓子,朝女子理智全失的沖了過去。豈料,她卻傻了眼的僵住身體,任我掐著脖子搖晃著落下了淚來:“你是坑爹的!我……我是拼爹的陳圓圓啊,是我啊,是我啊!”

聞聲,我如五雷轟頂般的也僵住了身體。隨後,他鄉遇故知般的,壓抑不住的情緒激動起來。

更恨的掐住了女子的脖子怒道:“仇人見面更是眼紅,要不是你鬧什麽自殺,老子也不用被你牽連得受這坑爹的冤枉罪了。你欠老子的,這輩子。不,是生生世世也還不清了,用命來賠吧!”

誰能料到,區區一夢間的五百年不見,坑爹的換了一副更貌美的容顏,還有了更加牛X轟轟得可以對我更加鄙視,更將我踩踏在腳下無盡欺辱的高貴身份,居然會是那什麽伏羲與女媧的女兒?

難道這坑爹的命運,百轉千回都不能讓我痛快的反欺壓她一回嗎?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反正我已淪為了妖魔,與她正道勢不兩立,本該要為敵!

不顧一切的沖殺吧,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絕不承認,是被激動與嫉妒毀滅了所有的理智。

可是,拼爹的陳圓圓卻擡手猛力的揮開了我,朝後大退兩步,化為了一只藍色的龍獸模樣,還口吐人言道:“坑爹的,別逼我動手。我是伏羲與女媧的女兒,與從前不同的,捏死你會很簡單。”

她此聲落下,仰首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龍嘯,震動得寶塔劇烈搖晃起來。

我抿唇輕笑,擼起了袖子,緊跟其後的豪聲狂言道:“你以為只有你會變嗎,如今的我也會變呢?”語畢,我心底默念,幻化為與她同等高度的黑色蛟龍獸,也仰首重重的咆哮出了龍嘯。

兩個同天在同家醫院出生,一同長大的仇人,用著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怒瞪了三秒之後。

同時朝著對方重重的撲了過去,在相撞的瞬間又幻化為人。瘋狂的伸出五指狠狠抓臉,揪耳朵扯頭發挖鼻孔的扭打在了一起。好吧,我們可能都是瘋魔了,面對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命運或是人生。

大概是太需要來上一場狠狠的發洩,來釋放出我們心中隱忍的各種委屈與害怕了。

然而,在這陣打鬥之中。本是滾躺在一邊的黑色軟蛋,突然‘嘣’的一聲,爆裂開來。

在揚起的滾滾黑霧彌漫之中,拼爹的陳圓圓被某物撕咬得慘叫一聲,貌似重重的倒在了地面。

我迅速驚回神來想逃,可腳步邁出的隨後,身體就被一尾異物緊緊的環繞著動彈不得了。

這條異物還發出了巨響的龍嘯之聲,跟著我的雙眼便是一片漆黑。感覺腦袋落入了一個漆黑的通口裏,因為我聞到了這個通口裏面有腥味在翻湧,鎖骨上也感觸到了一對尖銳深寒的利齒在碰觸著。

下一秒,我感覺脖子很疼,鼻端也極快的聞到了鮮血溢出的味道!

龍子既出,必毀龍母,難道真的半點人類的情感都沒有嗎,不會出現特例嗎,我開始疑惑?

有些想哭的感覺湧上心頭,卻又不願意服輸的緊咬住牙根。舉起雙臂摸索了一陣,摸到了牠的龍首之處,輕輕撫摸後,絕望苦笑的低語道:“好吧,兒子,就由你來結束你娘這坑爹的人生吧。”

說罷這句,我任命的閉上了眼睛,把頭更往纏繞在身上的幼龍獸喉嚨裏更伸入了進去。

奈何,一陣之餘,也不見有更痛的咬力落下,反而還脖子一陣輕松,轉而有軟軟濕潤的舌尖在輕輕舔舐我的傷痛之處。嗚嗚的低鳴,似與我在交流。我雖然不明其意,卻忍不住有些潤了眼眶。

撫摸牠龍首的力度,越發的輕柔起來。直到牠放開了纏繞我的身體,散盡了滿室的黑暗。

朝著那金身的喉嚨兇殘的撲咬過去之際,我這才看清了這只為我所生的幼龍獸模樣。

牠與牠爹長得一樣的醜陋難看,有著圓滾滾直條條的身段。龍首下處,也同樣有一雙小小的鱗翼。撲閃得極其歡快,好不生猛鮮活。還有雙碧綠色的大眼睛,卻是兇光畢露的咬倒了那尊金身。

我想,我還是有些失望的。因為我渴望的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而並不是這樣的完全妖獸姿態。

於此,我陷入了潰敗裏,不知如何來面對這股失落。卻沒想到被幼龍獸咬住的那尊金身,在瞬間變成了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的美男子,正隱忍著脖子上鮮血四溢的血窟窿笑著嘆道:“蛟龍,欠你一滴心頭血保我魂魄不滅。如今代你被幼子反噬,也算還了你的情。只是此後,我該如何來自處?”

說話此間,他的身體驟散出金光陣陣。但這股金光,很快就被幼龍散出的黑暗氣流整個壓制覆蓋住了。等那氣流消散後,男子額上三尖並立著的金色印痕消失了,轉而出現了蛇形的紅印一枚。

為此一幕,我再度傻了眼,久久才回神過來,顫抖的落下了一問:“你,又是何人?”

男子失聲輕笑,聲調如玉珠落盤,一掌揮開了脖子上正咬著不放的幼龍獸,站起身來。

在我還來不及閉上嘴巴的時間裏,他已擡掌輕撫那幼龍,眨眼間將那漆黑的龍身轉換為了一個哇哇大聲嚎哭的嬰孩,並吹出一息化為衣裳的將他包裹起來,還俯下了視線揚指久久著逗弄了一番。

跟著,步步生輝的舉步朝我緩緩走來。那月白色的腰帶上,繡著很大氣的淡金色蟒紋。

想來,身份與來頭可能又是不小。我很是膽寒的想要後退,卻又想搶過他懷抱中的孩子。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他已經走了近身,笑得溫潤如玉般的把孩子朝我懷中遞給過來:“古有華胥氏感受天地而孕,誕下雙生子,哥哥娶妹妹為妻。妻妹一心向往神道,夫君不得不陪之,從之。直至魂魄散盡,也甘願為她而再度重生。你問我是誰,其實我更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呢。”

“你,你是伏羲!”伏羲不是早就瓜菜了的嗎,我又傻了眼,差點軟下胳膊丟了懷中的娃。

“呵……”他揚聲愉悅輕笑:“我在人界為王時,伏羲族與人族稱呼我聖祖人皇。在我天界為帝時,九重天闕的神仙們喚我為帝俊。其實,我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夫君,很簡單的父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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