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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已經徹底的變身為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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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正午時分,炎炎的烈日把頭頂上片片桃花照射得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淡色光暈。

不過我卻並沒有欣賞這份美麗的良好心境,而是無力趴躺在朽木臥榻上,把一條重重的尾巴萎頓著放在了地面。仰首無語無淚卻帶些隱忍的哽咽,繼續望著殘破宮殿後方的山峰依舊呈發呆狀。

這樣的情況是自從三天三夜前,我在那桃花林中生下一枚黑蛋,雙腿變成了一條尾巴開始的。

在這三天三夜裏,我沒閉上過眼皮睡覺,沒有與妖孽說過一句和善的話,沒有移轉視線看他懷中抱著的那枚黑色用臂膀才能環抱住,有我小腿那麽高的蛋與自己變成為蛇尾的腿再多任何一眼。

也許生出這麽大的蛋會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過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生出來的。

因為在那陣疼痛中我昏厥了過去,等再醒來的時候腹部已經平坦,蛋也生了出來。

而且桃花林的地面上有只衣袍發絲淩亂,還沾染著枯枝荒草的妖孽正抱著那枚蛋在不停翻滾。

他看似真的很高興,眼角笑得微瞇起,把那枚蛋舉起朝天一次次的拋起又穩穩的接住在懷裏。

這樣玩得興奮之餘,或許是妖孽發現了我醒來,或許是他懷中的黑蛋發現了我的醒來。因為那枚蛋居然發出了類似蛇類小獸一樣的弱弱‘嘶嘶’聲,還貌似要朝我奔來地在妖孽懷抱裏掙紮著!

見此情形,妖孽也笑著舉目朝我望來,愉悅淺笑起:“小東西終於醒了嗎,謝謝小東西替我生下了這麽完美的一枚蛟龍蛋,我會好好陪著小東西將這枚龍蛋孵化破殼的,所以小東西有什麽想要的禮物現在只管說出來。除了想去強·暴那楊二郎這件事情以外,其餘任何我都會答應下來的。”

因他一次次的提起強·暴楊二郎這件事,我心頭又是怒火飆升。剛想還嘴,卻不料他抱著懷中黑蛋俯下視線低語起來:“乖乖到龍母懷中去,一定要很溫和的記住龍母的氣味,知道嗎,嗯?”

輕笑著低語完這句,他懷中的那枚黑蛋居然很詭異的在草地上一蹦一蹦的朝我跳了過來。

被半誘惑著與他OOXX了,又昏睡了五百年才初醒來。並沒有經過多少孕月就在昏厥中生下了這枚黑色的蛋,我真的對這枚蛋找不出身為人母的感覺,無法像一般的母親對牠張開雙臂來擁抱。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趕快起身先逃避逃避,可事情總是沒料想得那麽順利。我的確有站起身了一秒鐘,但下一秒卻因為腰部以下發生的詭異變化而重重的重新撲倒在了地面,還啃了滿嘴的泥。

神智渙散之間,任由那枚黑蛋蹦跳著來到面前橫倒下,任牠在地幾個翻滾,滾進了我的懷中來。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枚黑色的巨蛋,並不如想像中的那樣是硬殼冰冷的,而是溫軟得像個彈性十足的大大肉球團子。仿佛還有著很高的感觸與意識,在我懷中緊挨著摩摩擦擦了一陣光景之後。

居然發出了一道嘶啞的‘哈’聲音調,由黑黑的表皮下凸顯出一只五趾連翼的尖銳小爪,朝我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揮出了一道傷口。然後把我摁壓在地,再由黑色的表皮下探出一枚怪異的頭來。

跟著還張開了大大的嘴巴,露出了一對尖細的小牙,在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速度裏。

這枚黑色的,按理說流著我一半骨血的蛋,呲著牙地朝我的喉管撲了上來並狠狠的咬住了。

毫不介意我這個做母親在猛力推拒,就這麽不管不顧的‘咕嚕咕嚕’瘋狂吸起血來。

這一幕來得有些太快,而且黑蛋的力量實在過大,我拼盡了全身的氣力也無法將其推開。

不過也有那麽一只白癡的妖孽,在黑蛋狠狠猛咬住我脖子的剎那也跟著迅速的猛撲了過來。

並朝正在我脖子上瘋狂吸允著鮮血的黑色巨蛋,也露出了他那對比蛋中小牙不知道要尖銳出多少倍的巨長獠牙,發出了一聲氣勢磅礴,比蛋中嘶啞‘哈’聲更巨響不知多少倍的‘哈’聲音調。

而且還將一雙在大多數時候總淺笑盈盈的紫眸,變成了一雙妖異如鬼魅的血紅色,那光潔的額頭與臉頰上也無端激豎起片片尖銳的黑色逆鱗來。這一幕將我完全嚇傻,不知該如何來善了。

於是在被吸著血的情況之下,很有幸的圍觀了這樣的一幕:某只智商呈負增長的妖孽,目露兇殘的腥紅眼神,臉生尖銳逆鱗,在對著一只黑色的軟蛋不停地發出著尖銳的‘哈哈’聲線並呲著牙。

在屢屢的‘哈’聲無效之後,黑蛋居然停下了咬住我脖子的舉動。讓人再次跌破眼鏡的是,這只蛋中小獸一點也不畏懼自己的妖孽龍父。居然把牙口張得更大,發出了更加響亮的‘哈’聲。

妖孽或許是因為身為龍父的權威受到了蔑視,眸底忽然有不耐銳光劃過,瞬間擡手幻化為爪。

毫不憐惜的猛起落下,將匍匐在我胸膛上不屈服的黑色巨蛋,一爪給揮得滾出了老遠去。

末了才恢覆正常神色將我摟進懷中,輕聲著安撫起來:“小東西不用害怕的,龍兒咬你只是在認住龍母的氣息而已。要知道蛇屬性的獸類或是龍屬性的獸類,出生時都是沒有母獸陪伴在身邊的。因為本源是蛇屬性的母獸產蛋後見幼獸破殼,會因為饑餓與嗜血感將自己的幼獸咬死吞吃入腹。”

“所以大多數蛇屬性的母獸在產蛋後,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吞吃掉自己的蛋與破殼的幼獸都會丟下蛋自己爬走。我在混沌中破殼醒來時,身邊也是沒有母獸陪著呢。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們的龍兒會有龍母陪著牠一起長大。小東西只管安心好嗎,我會好好教導龍兒與小東西一樣乖乖聽話的。”

我想我被這只妖孽的解釋,與從那草地上又滾著朝我們二人奔來的黑蛋給嚇到了。

所以實在需要一個過程來消化這一切不是一場荒誕的夢,而是我正在經歷著的無比坑爹事件。

可我已經用了三天的時間來克服與接受了,卻為什麽還是失敗得一塌糊塗呢?

在這三天之中,我的精神分裂次數與嚴重程度,是我活著以來最最兇殘的一次。

本體的S之魂與純良的M之魂無時無刻都在激烈抗爭,想要搶著同一具身體占山為王。

我總想把自己從這樣的精神分裂裏治愈過來,所以才仰首四十五度角地沈默了這三天三夜。

卻不想此刻,還是被頭頂這陣烈陽的光線給迷暈了清醒的神智,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犯病了。因為前方不遠處的視線裏,又出現了那個純良貌美,不斷在‘嚶嚶嚶嚶’拿手帕抹眼淚的另一個我。

這樣哭了一會兒之後,她抹著淚說:“口口,你怎麽能學那個女人一樣有拋夫棄子一走了之或是一死百了的消極念頭呢?如果你死了,我們的孩子會跟我們一樣受到很大精神方面的傷害。”

“因為我們就是從小被媽媽給狠心拋棄了,這才成長得猥瑣無度長期精神分裂,還偶爾人格徹底崩毀地想要去幹那些報覆社會的瘋狂事情。所以你不要再這樣消極下去,振作起來接受吧。”

她這樣的淒切哀求,在這三天裏不斷重覆再重覆。為了使自己看起來正常,我沒有回覆一句。

只是擡眼遠目,看著烈日炎炎下的荒漠裏狂風吹沙,暗想著在這個地方究竟要如何生活下去?

想要靠著幻想中的美好來打破眼前實際的荒涼,可精分出的那另一個我還在不停的疲勞轟炸。

這樣一陣後,我終於再也難以忍受,不顧一切的朝她咆哮起來:“你消停點行不行,我都還沒決定好怎麽拋夫棄子呢。再說我與這只妖孽也沒結過婚成過親,丟下他跑了也算不上是拋夫,頂多算拋棄了個姘頭而已。你再這樣肆無忌憚的吵鬧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拋夫棄子’給你看看。”

這一番怒意吼落之後,精分出來嚶嚶吵鬧的另一個我終於不再說話了,可我心中被撩惹的怒意實在難以平覆下去,又是譏諷著吼道:“連妖孽自己也都說了,蛇屬性的母獸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把蛋或是幼獸給咬死吞吃了。一般都是生完蛋就跑了,所以我扔了蛋才是為了牠能好好活下去。”

眩暈著腦袋吼完這句,再擡眼間,分裂出來的另一個我已經隱遁不見了身影。

為此,我長籲一口氣,終於大感安靜地揚聲癡癡自嘲著笑了起來。笑得狂氣,笑得咳嗽不已。

等笑聲落下,身後不遠處響起了低低的抱怨:“小東西的記性真的太差,我們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經結為夫妻了。都生氣三天沒說話了,再這樣生氣下去我也想要生氣了,龍兒也會不開心的。”

聞聲,深呼吸著扭轉了視線望定。那邊滿是殘破碎石的地面,妖孽盤腿蹲坐在那兒扭著頭。

他的腿上懷中落坐著那枚黑色的蛋,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折射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光暈。

“我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有主動答應跟一只妖獸成親生娃的,你那是勉強沒有喜愛的存在。”

“我有很喜愛小東西,不……勉強。”他忽然擡起了視線與我對望,語調略起伏地說了這麽句,然後仿佛又似底氣不足,知道幹了壞事一樣的將視線避開了,唯有那掌依舊輕輕在撫摸著懷中蛋。

“‘喜愛’那算是個什麽東西,能吃還是能喝?我的目標是嫁個有錢人,有華麗得像城堡一樣的房子,有花不完的錢穿不完的漂亮衣服,還要有一個非常柔軟的床,還要有一個不會淹死我的游泳池。而你呢,把這個本來還能看的地方拿腦袋全撞毀了,一窮二白,讓我連雙鞋子也沒得穿。”

“哦不,現在連鞋子也用不著了,因為已經連腳都沒有了,你讓我要怎麽喜愛上你……”

“小東西的尾巴……很趣致……好看……我喜歡……”低聲說了這麽句,他又別開了視線。

“好看你個頭,我不要你來喜歡!”怒吼完這句,我氣得緊緊閉上了雙眼。

再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尾巴再多任何一秒了,等完全平覆下胸中激蕩的火苗再睜開雙眼時。

視野裏所能看見的一切景物,居然全都改變了原本的面貌!

本是殘破的宮殿煥然一新,寬闊的露臺上一溜的軟軟青草與各種柔軟藤蘿遍布,間隔不遠處還有古樹高聳挺拔入雲端,茂密的枝葉因風搖擺,減低了燥熱之氣。天空的炎炎烈日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落了下來,像一支支金色的箭矢射落大地,在延綿的綠草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昏黃圓圈。

細細側耳,樹梢間還有蟲在鳴叫著。可擡眼仔細尋找,卻連蟲的影子都找不到一只。最驚奇的是朽木臥榻的不遠處,真的有那麽一汪淺淺的水池,清澈得可以看見池底鵝卵石的紋路與顏色。

“我變出來的這些東西若是小東西喜歡,就別再生氣了,到我與龍兒這裏來躺著可好?”

原本他要是不提起這個來,光是看著他忽然變幻出來的美麗場景,我也許會考慮暫時消氣的。可他為什麽要混賬的提起這個來,難道已經忘了我已經沒有了可以用來走路的雙腳了嗎?

“啊哈哈哈哈……李口口啊李口口,你混得可真好,現在這是要開始學會爬了嗎?妖孽,我不生你的氣了。等著我,我馬上爬到你與龍兒身邊去,所以好好的躺在那兒別動等著我爬過去。”

緊緊咬牙露出了這道燦爛笑容,我丟棄了曾經身為一個人類用雙腳行走的尊嚴。從趴了三天三夜的朽木臥榻上翻滾到了草地,在妖孽自以為是的蕩漾目光中,抓著一把把的草向前扭動著爬行。

“嗯……小東西扭動的姿態……很誘人……要我陪著小東西一起在草地上滾嗎?”癡迷蕩漾著眼神說出這句,妖孽忽然放下了懷中黑蛋於草地,將雙腿幻化為尾,一下下很有節制的扭動起來。

而且還極其優雅隨意的用那條黑色鱗尾撐起了上半身,用一個站立的姿勢朝我游行了過來。

於是當他搖擺著身子站定在我之前,高高俯下著將我望定,露出那種智商呈負增長式微笑時。

我匍匐在地爬行,所有隱忍的屈辱在瞬間飆升到了一個難以自控的極點,猛然朝他奮起身體揮爪而去。一個不覺意間竟把他壓倒在下,並在他總是敞露著的胸膛上劃拉出了深深的五道傷口來。

待回過神來時,卻見他抓著我的手爪,一會兒貌似很愉悅,一會兒貌似很遺憾的在自言自語著:“果然是因為我少了某樣東西,所以小東西也跟著變得易怒不能簡單的控制住身形的變化嗎?”

他究竟腦殘的在說什麽?咦,等等等等,為什麽我的一雙人手變成了爪子,誰能來告訴我?!

尖叫還來不及破喉而出,就有人以唇封口,後退開糾結著眉頭淺笑著說:“噓,乖乖的,小東西這樣越來越趣致了,我喜歡,我想引導小東西的龍形出來看看,乖一點別引誘我知道嗎,嗯?”

說罷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一個翻滾將我壓下,尾端緊緊的纏繞上了我的尾巴,身體在忽然間釋放出一陣陣炫目的白色光暈將我們包裹住了。在這陣光芒中我們的長發相互糾纏,衣袍盡在狂舞。

等這陣光芒漸漸熄滅下來時,他將我壓在了地面,蕩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樣很喜歡的東西。

仿佛帶著滿心的驚奇,卻又怕碰壞了的小心翼翼。然後就這麽一直一直的看著,眼神很蕩漾。

從他瞳孔中放映出來的很清晰倒影中,我終於看到了自己變成了一副怎麽的模樣。

天吶,這真是何等醜陋,讓人恨不得自主戳瞎雙目不忍再看的一只有爪有翼的怪異妖獸。

銅鈴般大的一雙眼,一條圓滾滾的身材,一張何其寬大的嘴,自然還有著一對尖銳的獠牙。

神啊,我再也看不下去受不了了,您還是幹脆點直接賜死我吧,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吼……”我本是在哭,卻只能吼出了這道不屬於人類的龍吟聲,惹得身上的妖孽眼神愈發蕩漾起來:“嗯……小東西這是在引誘我嗎?要知道我已經很多年來,都沒能與真正獸形態的雌獸·交·配了。小東西這樣的純獸眼神……扭動的身段……實在太誘惑了……會讓我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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