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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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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想起那有名的大火哀嘆,那屋子還真就只能收拾收拾自己住,賣都賣不出好價來,可惜了,多好的一塊地啊。又問:“不對啊!你家開鋪子的,按說除了住宅,鋪子呢?”

謝威一翻白眼:“問你姘頭去!”

“不是吧?這也行?”

謝威搖頭道:“我也不知他們怎麽操作的。總之宅子燒了之後,我去查家裏的產業,才知道馬行街的大鋪子到那位名下了。”

“那位?”

謝威道:“舅舅家的那位。舅舅又不是官,哪來資格納良家妾?要麽典、要麽收賤籍奴婢。像那位一樣,實在尷尬,收做養女都差輩分。其實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混著,真要算起來,廖五都是奸生子。但再怎麽樣,那位也是良家子出身。父母兄弟俱亡,可單立女戶,自然可有自己的私產。我娘娘走後,廖五不知是防著我還是幹什麽,就使了手段把鋪子過到他親娘手裏了。那是他親娘,繼承權都沒大表哥的份,日後妥妥的就是他的!”

燕綏目瞪口呆:“這也太過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謝如恒性格太烈,一把大火,根基全斷,還容易影響街坊,並不是很聰明的角色。現在才知道,哪裏是她不夠聰明,完全是廖五太流氓。橫豎都是死局,不如魚死網破。至少心裏爽了!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逃。母親的素質真特娘的重要!廖雲要有這麽二,廖家早撲死了都。

話說把“夫”家的產業過到“娘”家,得給官員們送多少禮啊?而且還是一輩子的把柄,明文備案,謝如恒應該也搶的回來。可見廖五確實沒有放過謝如恒的打算,恐怕讓謝如恒懷孕也只是暫時安撫謝家的舊人而已。想到此處燕綏打了個寒戰,怪不得廖雲一個長房長子都處處受制,廖五幾個也太狠了!廖雲不是沒手段,不過是顧慮太多。現在想來,如果不是謝家剛好空出一塊肥肉來,廖家還不定血雨腥風成啥樣呢!換她也得對謝威十二分愧疚了,最起碼謝家產業暫時減緩了廖雲一系的壓力。老太太不靠譜不可怕,可怕的是掌實權的家主莫名其妙的偏心眼啊!嫁給廖老爹的蔡氏,真心是苦逼的極致!看來投胎是項技術活,嫁人更是技術活中的技術活!

謝威是一說到這個話題就不爽,誠然他以前是挺不懂事的。但是即便他很懂事,跟妹妹一樣的懂事,那會兒也太小。沒結婚沒成年,就是孩子。誰想得到親舅舅這麽算計人?就如如恒背地裏跟元柳慶幸他很傻一樣,愚蠢的離譜,因此不被人防備,反而掙出一片生機。否則兄妹兩互相牽制,最後只能是他們死的很慘,廖五活的很風光。晃晃頭,不再想這個悲劇的問題,硬把話題扭轉回來道:“連上鋪子,三四十貫盡夠了。本錢不大,便是虧了也虧的起,我總想試試。”

燕綏點頭:“那就去試試吧,你們小兩口手頭還有錢麽?”培訓班的事先丟一邊,主要老師就她一個,撐破天了也就收那麽多學生。在不在內城都不緊要,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想謝威笑道:“姑姑,你總讓我自己試試,不然幸幸該說我沒斷奶了。”

燕綏撲哧一笑:“隨你。”她可不是二十四孝家長,孩子要飛就去飛唄,一個男孩子沒上進心才愁人呢,橫豎還很年輕很年輕,很有本錢。

跟燕綏商量完畢,暫時住在客房的謝威今晚摸到了周幸的房間裏爬床——商議正事。結婚了不讓圓房,絕對是摧殘啊摧殘!看著眼前的搓衣板老婆,硬忍下綺念,只道:“我過幾天去取一回金子,你別聲張。”

周幸疑惑的問:“取那個幹嘛?日後留著蓋房子多好。”

謝威臉一紅:“說好了交給你的,爽約了。”

“不是這個,”周幸笑問:“想拿去做壞事?”

“我想把果子鋪做好,做精致了。三四十貫也不是小數目,不想問姑姑要錢。”

三四十貫,周幸的確拿不出。但是貸款卻不至於貸不到,莫非謝威不願意負債?周幸疑惑的看著謝威。

謝威嘆道:“是你嫁給我,不是我入贅你家。該是我養你養孩子,日後奉養對我們有恩的姑姑。如今反了過來,我再不努力,還算是個男人麽?吃軟飯也要有個限度。”

“有人笑話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過不得這一關。我有時候也怨我娘太軟弱,然而我爹若是不出意外,她這一世才算是女人該過的日子呢!”說著摸了摸周幸的鬢邊:“是我累了你。”

這話說的暖人心,周幸低頭抿嘴笑著不說話。這個男孩子算長大了!

“幸幸,這次我自己來。虧也好,賺也好,你都別操心。萬事只有經歷過才曉得輕重,你對我好我知道。我無以為報,日後,只盼你也能過我娘娘那樣的日子。才算我對得起你。”

“好,我不管你這事。只是其餘的事得讓我知道。我以後要教養孩子,什麽都不懂,孩子問起來如何回話?”

謝威笑道:“敢亂問?坐地抽死!以後兒子歸我管,女兒歸你管。必要他知道人間疾苦,不然像我小時候那樣,太招人吐血了。”

周幸抿嘴笑:“你爹就該早替你說門親拘拘性子,養兒方知父母恩呀。”

“你還真猜到了,當時可不是要給我說親來著。就是我太混賬沒人要,便宜你了。”

“去,越發不要臉了。”

謝威笑道:“說正經的,等我做成了,賬本都歸你管。就是試驗階段你別說話,讓我自己去闖可好?”

周幸推了謝威一把:“我才懶的管呢,家裏一攤事且操心不過來。明日還要早起,快去睡吧。”

偏周幸一時錯手,推得不是地方,又把謝威招了起來。謝威順勢翻身把周幸壓在身下:“晚起一日又如何?”

(河蟹,大家懂的!)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謝威的果子鋪,開的不是一般的不順利。想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發現基本不可能。首先鋪子開在哪裏呢?人流量大的,租金死貴死貴。人流量小的沒有存在的意義。自己買一個鋪子吧,錢又不夠。謝威被逼的去找廖雲咨詢。

廖雲的答案很簡單:“好又多的地段不錯,又有做果子的基礎,何必重新開一家?”

謝威苦笑:“我總不能只靠著幸幸。”

“靠她又怎麽了?”廖雲搖頭道:“依我說,你還是好好的把好又多經營好,日後你們難道不用養孩子?一旦孩子生下來,別人能走脫,她一個當親娘的如何走的開?精力必不濟。到時候你們倆一人一個鋪子,哪裏管的過來。不如最先就只管一個,她安心生她的孩子去。女人家要那麽能幹做什麽?”

“可是這鋪子是她的私房,女人家的私房不同的。”

廖雲道:“你只管把賺來的錢都交與她,什麽不算她的私房?”說著廖雲笑起來,“你不討小老婆,女人家就不需要私房。撐死了省點銀子補貼一下娘家,若你不小氣,更沒必要了。兩口子何必分的那麽清?”

“只怕幸幸不肯。”

“你好好跟她說不就完了?”廖雲道,“你若不好說,便跟燕綏說去。”

謝威搖頭:“還是我自己跟她說罷,兩口子的事讓別人摻和進來算什麽呢?橫豎姑姑早就不管好又多了。”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除非想把如恒留下的金子花光光,不然自己單獨創業絕對不可能。跟廖雲談過,又硬著頭皮對周幸說:“鋪子沒找到合適的!”

周幸太能理解了!生意不好做啊!遂笑道:“那就慢慢找。”

“我是想做很多花樣的果子鋪,大表哥建議我在好又多的基礎上做,你說呢?”

“我倒是無所謂,好又多場院還算湊活,要做果子鋪,無非加個貨架而已。只是你不是想單個人去闖麽?”

謝威臉一紅:“對不住,沒闖好。”

周幸撲哧一笑:“這有什麽對不住的?你在家還好些,我心裏也安穩。不然你的果子鋪忙起來,夜裏你是回來呢還是不回來?家裏就女人和孩子,想著都慎得慌。”

謝威抱著周幸道:“多謝你一直支持我。”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多少新婦嫌棄男人不會賺錢的?我一直沒什麽能耐,你卻從來不說什麽。”謝威笑道:“常言道女子賢德,那些文人寫的,都賢德在表面。你這樣才是真賢德呢。”

周幸樂了:“你又發什麽癲呢?我可不是那種賢惠人。”

“賢惠可不是乖乖聽話,而是我們可以一直一起朝一個方向走。”

周幸被雷了,這貨怎麽了?居然搞文藝派!?

謝威看到周幸的表情笑了起來:“幸幸,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過好日子。”

“什麽是好日子呢?”周幸也笑道:“我對物質沒什麽追求。我只希望有人一直在身邊陪著就好。有個快樂的家庭就好。至於衣食住行,只要不冷不餓,穿布衣跟穿綢衣有什麽區別呢?吃家常便飯跟吃燕窩又有什麽區別呢?錦衣玉食未必勝過荊釵布裙。你們家往常,不拘什麽都是幾十兩銀子的花費,說實話,那樣的生活我才過不慣呢。”

謝威不再說話,只緊緊抱著周幸。女人哪有不追求衣裳首飾的呢?不過是為了體貼自己罷了。有妻如此,夫覆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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