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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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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一句話,在場所有客人全部一身冷汗,我的小姐,你那句話跟謀反差不多了,還真敢說!

周幸超級不爽,你不時時刻刻提醒我是雞會死啊!老娘不想做雞的好嗎?老娘是被逼的好嗎?你丫一個商戶,在這年頭一樣的是賤貨,誰特麽比誰高貴啊!當老實人沒脾氣啊!

還是廖大郎反應快,扯出一個笑臉來:“小姐說笑!小姐說笑!是我表弟驚著諸位。”說著從袖子裏拿出兩個荷包來,“算是壓驚!”

如夢一個激靈醒過來,趕緊接過。扭頭一看,罪魁禍首還在發楞,不由撞了一下,這是封口費,叫大家都別亂說話的,要接啊!周幸見如夢接了荷包之後還沖她擠眉弄眼,雖然弄不明白什麽情況,也還是接了。在座的人都大大松了口氣,這句話大家都爛到肚子裏吧。教坊司的人造反,那是絕壁沒有人相信的。幾個藝人造個P的反,你有軍隊麽?你有錢財麽?一個小女使,目測不到十歲,那還是童言無忌的年歲好不好。就算被人知道了,落不到好下場,難道在座的各位有好下場麽?一群商人,非要賴上了你,即便不相信你造反,那也得治個大不敬。可不是嘛,官伎那是國家財產,官員還只讓調戲不讓睡呢,你張口就睡啊睡的,找抽啊這是!謝家敗矣!

大家都討個沒趣,紛紛表示要回家。謝小郎不爽,他被一個小婢噎了!這口氣怎麽咽得下?離開的時候,故意撞了周幸一下,也不道歉,仰著頭就走。

周幸混教坊司這麽久,深知一個道理,被官員欺負,哪怕被打死呢,都沒處說理去。不過除了官員以外的人嘛?隨心自在!所以心情不爽之下毫不客氣的沖過去一腳踹!

眾人再次傻眼,什麽情況!?

謝小郎瘋了,尼瑪你個奴婢敢打小郎我?怒喝一聲:“今天我不打死你不算完!”

“誰怕誰!就知道欺負女人,你也配帶個把兒!”好吧,器官掛嘴邊,其實也是妓(蟹)院的一大特色,古今皆然,周幸你被汙染了。

但這話對男人絕對是個刺激,特別是這種半大的孩子。廖大郎拉都拉不住,謝小郎就跟周幸廝打起來。周幸,粗使丫頭;謝小郎,富家少爺。雖說謝小郎年紀大,但武力值還真就……不如農村妞。好在身高占優勢,沒有兵敗如山倒。倆娃娃那是打的劈裏啪啦,杯碗盞碟掉了一地,好彩是銀制,真是阿彌陀佛。

本來周圍一圈人,是很想拉開了。可是周幸這貨兇殘啊,才把謝小郎抱住,她直接來個窩心腳踹的謝小郎哇哇慘叫。抱住周幸吧,這群人誰敢?矮油,回頭她到管事那裏一哭,說你們商戶想強X,我擦,女伎是不給上的好嗎?官員要上女伎,除非是什麽什麽太師家的衙內好嗎?不然就是一般的官員,那也要人心甘情願,不然犯法不犯法咱不說,會被大家鄙視到死的!搞的一群人就僵在那裏,看著倆人打的風生水起。

打架是個體力活,就算是做活的周幸那也會累呀。管事才踏進門,戰鬥恰好結束。謝小郎顯然沒有打架經驗,只知道揮拳頭扯頭發。周幸就彪悍多了,先就一拳打到對方眼睛上,讓對方變了單眼熊貓。隨即一爪子撓到另一邊臉上,直接掛彩。管事見狀,憋笑憋的好不辛苦!謝小郎氣爆了,奇!恥!大!辱!賤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周幸打了一架,心下大爽!被爹媽賣了救弟弟,知道沒辦法,忍了。賣到教坊司,變成終身體難以出頭的賤人,好歹能吃飽穿暖,忍了。雖然有私心,但對家裏也算不錯,結果親媽臨走前還要特別嘮叨一句提攜弟弟,咬牙忍了!尼瑪陪個酒,一口一個陪睡的,忍無可忍了好吧!我知道我是賤籍好吧!但是就算是賤籍也特麽不是給你睡的好吧!不想自己被氣死,就打的你半死!我出口氣先!所以打完看到謝小郎一身狼狽,心情瞬間爆表!爽!

管事還在跟年長的張郎君寒暄。一個說啊呀對不住我們家的女使鄉下來的不懂規矩,藥費我們賠。一個說哎呀小孩子家家的鬥嘴不是什麽大事,倒是我們驚了小姐改日上門道歉。唯有廖大郎給了周幸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個小表弟乃謝家一根獨苗,天不怕地不怕,被暴打一頓,該!唔,明日悄悄送個大紅包來!

這年頭的商戶雖不像前朝那樣卑賤,但比起官員來那是天壤之別。教坊是官家機構,即專為官員服務,其餘人等不過是順帶。也是月恒有點過氣,才能讓商戶調戲調戲。但於教坊而言是壓根不怕的。是以張郎君道歉比管事誠心多了。互相寒暄了幾句,各自回家各找各媽。不出周幸所料,上頭訓都懶的訓她,只看了她的臉沒受傷,拍拍手走人!

周幸從身上抽出開始廖大郎給的紅包點了點,哎喲,二兩金子!廖大郎是好人,發財了,啦啦啦!

不過一個時辰,周幸的光輝事跡已經如火箭般的傳到角角落落。跟客人打架耶!還把男孩子打趴下了!好熱鬧,恨不得身臨現場!驢球組聽聞這等彪悍女子,恨不得伸手就挖走,不過挖人墻角天打雷劈,硬生生的忍了。跑去跟陳五娘抱怨:“下回還有這樣的,萬不能浪費了,萬不能再讓學琵琶了啊?我們驢球隊缺人!”不想摔角的呸了一聲:“這等能打,該是我們家的!你怕那月恒,我卻不怕!且讓我游說了來!”

陳五娘哭笑不得:“胡鬧!都給我閉嘴!”內心卻後悔,擦,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就該扔摔角那邊去的。這會兒卻不行,兩邊相爭,給誰都傷和氣。罷罷,能護著月恒也好。哎呀,還是覺得虧哇!又漂亮又能打的妞絕對是稀缺貨物!唔,再讓秦嫲嫲下鄉拾掇倆來?

回到宿舍,周幸受到了熱烈歡迎。眾人哪知道她是自己替自己出氣呢?還當她是為月恒出氣來著,都誇她有義氣!月恒聽聞打的是調戲她的謝小郎,心下也暗爽,話不多說,卻讓阿南送了個大紅包來。周幸心情更好了,打架能出氣又有紅包賺,要是日日有的打才好呢!可見陳五娘是真心看走眼,這貨就該去女子摔角隊的!

不想好事還沒完,次日商戶們紛紛送了禮來,貴重也沒有多貴重,只是表個態而已。月恒不要,轉手就讓三個女使分了。周幸抱著眉開眼笑:“昨日一架打的好!”

“是啊是啊!”阿寧笑道,“你算是出名了,要請客!”

這裏最小的就是如夢,所以周幸大手一揮:“好!如夢去叫廚房準備十幾樣果碟,姐姐我請客!”

在教坊,前後輩等級分明。姐姐吩咐的事不願意也要做,何況有好吃的?如夢屁顛顛的跑了。剩下三個大點的繼續在屋裏八,阿美道:“謝小郎是誰家的?這麽囂張?”

“不知道。”周幸道,“天子腳下囂張者死,他鄉下來的麽?”心情一好,話都多了幾句。

“這個我知道!”阿寧舉手道,“還真是鄉下來的,廖大郎的表弟。廖大郎常來,經常找我們姐姐,前兒還提起呢,說是表弟要從鄉下來。原是謝家郎君四處做生意,他娘子便帶著孩子在老家。可不才進京麽?不然哪那麽不省事?”

“我怎麽不知道?”阿美道,“奇了,你們什麽時候還說悄悄話了?”

“啊?你沒聽見?可是去打酒了?”

“哎呀,錯失了。還有什麽?一並說來!”

阿寧卻搖頭道:“沒了,統共就說了這麽幾句。原想廖大郎那個模樣,卻不想表弟竟如此庸俗,可嘆!可嘆!”

周幸滿足了八卦欲,如夢也帶著食物回來了。給送食物的婆子一把錢的打賞,四個小姑娘就圍在一起胡吃海喝起來。因方才如夢不在,阿寧又把謝小郎的來歷八了一遍。這又引起如夢的驚嘆了:“燕綏姐姐竟也接待商戶不成?”

阿美點頭道:“我們姐姐你還不知道麽?誰求了來都應的,最是好說話。有些商戶要談生意,跑來哭訴幾句客人如何如何重要,若是賠本如何如何可憐,還請小姐發個慈悲之類的話,只要沒有官人召喚,姐姐必應的。都說大家混口飯吃不容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何況廖郎君不同的。”說完暧昧的一笑,丟了個大家懂的眼神。

果然大家都懂了。

如夢恍然大悟:“怪道你們賞錢多!商戶可不就剩下錢了?”隨即又撇嘴:“就是粗俗得慌,沒規矩。”

周幸抽抽嘴角,這裏的人慣常看不起商戶,問題是咱比商戶還慘好嗎?還有商戶,別看著他笑的一臉卑微,背地裏一準不好惹,沒聽過無奸不商麽?燕綏聰明淫啊!不過到了這個份上了,聰明不聰明什麽的,一點都不重要了。月恒還不照樣過的好好的,私房銀子一大把,就算失寵了照樣呼奴喚婢。這世道真是不知道怎樣才是對的了。

眾人又說起其他八卦來,一路聊到天黑才一塊兒去前頭上工。才到大廳便聽得一聲大喝:“兀那小婢!有種今日再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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