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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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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8-2 12:17:43 本章字數:7147

我與子堯已在幽冥宮住了有三日了,水玲瓏日日盛宴以待,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子堯跟她說了來意,又講了這五百萬年的過往,水玲瓏聽後只說是北方玄元控水旗有損,需要花些時日修補,讓我們在幽冥宮小住幾日,於是我跟子堯就這樣住了下來。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以前不曾對子堯細心的弦歌,又何嘗看不出來,水玲瓏對子堯,更確切的說,是水玲瓏對帝俊有情,北方玄元控水旗有損,不過是她強留子堯下來的借口。

水玲瓏對子堯的這份情,約莫怕是子堯從五百萬年前,就已心知肚明了。

可如今他有了我,為何還要留在這裏跟水玲瓏糾纏不休,我著實想不通。

仙界美人如雲,水玲瓏雖有幾分姿色,但也算不上什麽絕色,可她青黛雙眉飛揚入鬢,再配上一雙妖艷的紅眸,眉眼間自有一番動人的風韻,那柔情綽態媚於言的姿容,四海八荒也難尋。17l1l。

我挾了一塊蝦肉入口,可只要一看到對面坐著的水玲瓏,再美味的佳肴到了嘴裏也全然沒了味道,我悻悻的將筷子擱下,垂下眼言語淡淡的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話,我像似逃離似的快步走出幽冥宮大殿。

我與子堯暫住的地方,叫做藕香軒,回到藕香軒的院子中,我心情十分不好的坐在石凳上看珊瑚。

子堯隨後跟來,張開雙臂想擁我,卻被我一把負氣的推開。

我甩開他走進寢殿,隨手將殿門一關,子堯頓時被我關在外面,他的修為,不管是五萬年前,還有現如今,都比我要高出好些,我下的咒,他隨手可解,所以我也沒用咒鎖門,只是進門後用背抵著殿門,我就不信我這樣了,他還要硬闖進來。

果然,他在門外邊敲著門,邊著急的喊我開門,我心裏有氣,自然沒有搭理他。

等了一會兒,入夜了,外面的聲音也靜了,我料想他是手酸了,喊累了,這時我才離開壓著的殿門,上床上躺著。

我蓋了錦被,側身朝裏躺在床上,等他進門,可不想等了半響,仍不見有人進殿的腳步聲。

難不成他跑去找水玲瓏另要房間住了?還是去跟水玲瓏……

我越想越氣,索性什麽都不想,拉過被子蒙住頭睡了。

可我有心思,怎麽能睡得著,輾轉難安了半夜,這才生氣的一把爬起來,打算去找他問個清楚。

打開殿門,朦朧的夜明珠光亮下,院子裏站著一個青衫人影,夜間露寒,尤其是現在在水下,更要比陸地上冷上幾分,子堯的衣衫角都有些被露水沾濕了。

“你怎麽在這裏?”我有些驚詫,我原以為他這麽久不進門,大約是另借房間了。

他擡手摸摸我的臉,眼神有些迷離,就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我不在這裏,還能去哪裏。”

他的情緒有些古怪,看得我有些心疼,“你傻啊,都半夜了,還站在這裏。之。夢-電、仔書”

剛想牽他的手進門,不想子堯忽然擡手,用長指輕輕的將我的眉,我的眼,一點點描繪,驀地,他猛然將我一把抱住,我聽得他嗓子有些沙啞的說道:“弦歌,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問我玲瓏的事,等你開口說離開,可你一直不問,也不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怕這六個月來所有的美好,都只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罷了。”

我終於知道他今天有些異樣的情緒源於何處了,因為太在乎,所有開始患得患失。

九重天上的四殿下子堯,從來都是殺伐果斷之人,不知從什麽時候,竟也如同凡人那般患得患失,這都是我害的。

我目光湛湛的看著他,柔聲細語道:“子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怎麽可能是在做夢。”

一時間他將我抱得更緊了幾分,好似他不那樣做,我就會消失似得,然後我又聽得他埋怨道:“你可知,你曾經想撮合我跟她。”

他口中的她,應該是指水玲瓏吧。

想不到聽音神君,曾想撮合帝俊跟水玲瓏。

我深深覺得,子堯就是來討債的,上輩子帝俊為聽音所做的一切,如今我要全然還給子堯。

我用手指戳戳他的眉心,有些幽怨的道:“你肯定是睡糊塗了,你是我男人,我怎麽可能撮合你跟水玲瓏。”

子堯楞楞的看了我半響,驀地臉上眉梢滿滿都是笑意。

“是我睡糊塗了,娘子怎會說那樣的話,娘子你瞧這天都三更了,咱們洗洗睡了吧。”

有人願陪著你一起清醒,一起糊塗,這是一件多麽難得的事,有夫如此,我弦歌夫覆何求。

次日一早,用完早膳,我與子堯當下就去了水玲瓏的念卿殿告辭。

水玲瓏拿出一只木盒遞給子堯,子堯淺淺笑著收了,我知那裏面放的是北方玄元控水旗,有些事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為好。

水玲瓏清麗的面容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了子堯,又瞅著我道:“我還有樣東西要送給弦歌公主,不巧剛才忘記在內殿了,不知弦歌公主可否隨玲瓏進去。”

“好。”我弦歌向來不是小氣之人,雖是情敵,但人家姑娘一片好意,我沒理由拒絕。

因著是姑娘家的閨房,子堯一個大男人不好進去,便留了他在外殿等著。

水晶燈,雲母床,鮫絲帳,這玲瓏公主,也是個雅致的人。

水玲瓏給我沏了一盞茶,坐在我對面與我道:“不知弦歌公主可願聽玲瓏講一個故事。”

我蹙眉,莫非她想給我講她與子堯的故事,然後告訴我她有多愛子堯不成?

水玲瓏見我臉色驀地有些不太好,也沒變臉,依舊淺笑著,“我想公主誤會了,玲瓏想講的是一個人的事故,並非是玲瓏的故事。”

一個人,她想講誰,難道是五百萬年前帝俊的故事?

只見水玲瓏從梳妝臺前的雕花木盒中拿出一朵火紅蓮,又重新坐在我前面,緩緩道:“這是我幽冥血海的至寶,十二品業火紅蓮,可透記憶,看往生。公主若是想看,只須將手放在火紅蓮的花心即可。”

十二品業火紅蓮,透記憶,看往生,水玲瓏這是讓我看她過往的記憶。

見我將左手放到十二品業火紅蓮花心,水玲瓏淺顏一笑,也將右手伸進十二品業火紅蓮花心中,兩手相握間,水玲瓏記憶中那些五百萬年的過往,頓時一點點浮現在我的腦海當中。

第一個場景,是在九重天的弱水河畔,帝俊在種樹。

他種的,是合歡。

水玲瓏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半響之後,終於上前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五行屬水,始於金,生了木,熄滅火,沒於土,可你卻用大地無方令,調了人間四方土來,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被四方土反噬?”

雖是怨怒的語氣,可水玲瓏看帝俊的眼裏,滿滿都是心痛之意。

帝俊手下種合歡的動作不停,嘴上淡淡的回應著她道:“合歡是人間凡物,沒有人間的四方土種不活,況且我有神力護體,小小的四方土又豈能傷得了我!”

水玲瓏怒著臉質問,“不過是聽音神君下凡間時,合歡花開得正盛了,她隨口讚了一句罷了,指不定沒半天時間就忘了,你有必要這麽賣命的給她種這麽一大片合歡花嗎?若是哪天她說人間的百花都好看,你到時候,是不是也要把人間的百花都種上九重天來。”

帝俊種合歡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若她喜歡,那又何妨!”

只因我隨口一句喜歡,他竟不惜傷身也要調四方土上九重天來,只為種那一片合歡花林,為博我一笑。

場景驀地一換,彼岸花,三生石,忘川河,是幽冥殿。

帝俊行在前面,面容有些許慘白。

水玲瓏緩緩的跟在他身後,等行至忘川河,帝俊突然皺眉轉頭問她,“你一直跟著我作甚?”

水玲瓏嬌臉一僵,負氣道:“我,我回家成不?”

說罷,她啪啦啦踏著忘川河直流而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水綠色的身影,又重新從忘川河盡頭走了回來。

彼時帝俊尋了忘川河上的一個角落,正盤膝坐在水流之上調息。

他身上浮著淡淡的黑氣,那是邪念。

水玲瓏踏水而來,見著帝俊,臉上又氣又怒,又心疼又憐惜,直到最後化作無邊的無奈之色,才開口道:“你這又是何苦,九重天上仙劍多得是,不缺一把繞指柔,你又何須用自己的元丹凈化那魔劍的邪念,還為了不讓她發現你身上的異樣,巴巴的跑來幽冥殿躲著。”

繞指柔,那是一把可纏繞於手指上的利劍。

據說,那原本是把魔劍,後來機緣巧合,被渡成了仙劍,卻不想,原是被當年的帝俊用自身的元丹凈化了。

見帝俊不答,水玲瓏又道:“那魔劍原為魔界公主所有,邪念極強,即使你是那九重天上神力無邊的神君帝俊,怕是沒個百年,也渡化不了那被你吸入元丹之內的邪念吧。只因她無心一句可惜,你便為她滌蕩魔劍的邪念,然後甘願躲在幽冥殿百年寂寞,可她呢,在九重天上與其他神君把酒言歡,永遠都不會知道這裏有個人,只因她一句話,而甘願苦了自己百年,你可有想過,你做的這一切,到底值還是不值?”

良久之後,帝俊的聲音才低低響起,他說,“從來沒有值不值得之說,只有你願意不願意之心。”

只因我隨口一句可惜,他寧願苦了自己百年也要滌蕩魔劍的邪念,只為不願看到我失望的眼神。

驀地,場景又一換,我只見周遭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

那是人間的雪山。

帝俊在雪地裏埋酒。

水玲瓏站在雪山之巔,看著帝俊一壇壇將酒埋入雪山的雪地裏,神色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失落與蒼涼,看了好一會兒,她才騰雲到帝俊身邊,朱唇輕動,“九重天又不是少了瓊漿玉液,誰會在意那是千年的碧血桃花,還是千年的梨花白,又或者是你埋的千年醉。”

采三月初三東南枝的桃花,四月初四最高枝的梨花,五月初五最蔥綠的竹葉,再集二十四節氣中,雨水之雨,白露之露,霜降之霜,小雪之雪,制成酒,於雪地埋千年,始成千年醉。

帝俊將十壇千年醉埋好,才欣慰的一笑,道:“她喝的出來。”

只因我對他的酒另眼相看,貴為上神、受世人敬仰的他竟不辭幸勞,年年入人間雪地埋新酒。

場景又一換,四周草木繁盛,這次是在九幽島。

九幽島中多寶物,卻也有上古窮奇,饕餮,梼杌,混沌四大兇獸鎮守。

水玲瓏是偷偷跟著帝俊來的,可最後還是被帝俊發現了,進島前,帝俊沖著水玲瓏躲的那個方向提醒道:“島中有兇獸,你不要隨意進去。”

水玲瓏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後,帝俊出九幽島,同時也帶了兩樣寶貝出來,那便是冰魄蠶絲與通靈玉石。

水玲瓏看著帝俊染了血水的左手臂,頓時就紅了眼眶,眼淚簌簌而落。

與冥讓與讓。可帝俊卻風輕雲淡的對她道:“不過是被饕餮的爪子劃了一下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是一把琴,用天蠶絲與聚靈玉石也是一樣的,又何必巴巴的非得用冰魄蠶絲跟通靈玉石。”水玲瓏的話語滿是幽怨苦澀。

帝俊聞言,頓時眉眼一皺回她道:“那怎能一樣,要送就送最好的給她。”

水玲瓏拿出錦帕要給他擦手臂上的血跡,帝俊說男女有別,推開她的手不讓,當下就騰雲走了,他身後水玲瓏望著他遠去的身影,一時淚落兩行。

以九幽冰魄蠶絲為弦,通靈玉石為琴身,始為鳳凰琴,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擁有能支配萬物心靈之神秘力量。

原來,那琴是帝俊做的。

場景又一換,還是幽冥殿,帝俊的臉上有些失了血色。

他約莫是受傷了。

水玲瓏在他身後埋怨,“你又不是先鋒,何苦每次仙界出兵,都沖在最前面。”

帝俊也沒回頭看她,只是言語淡淡的回道:“蕩劍除魔,本就是我職責所在,玲瓏,你也是仙,應當心生慈悲,以天下為己任。”

水玲瓏在他身後有些譏誚的開口,“帝俊,你這話說得可真好聽,我是沒有你那樣的仁慈,仁慈到拼了命也要替一個不相幹的人擋劍,那竹軒仙君不過是她稍微看中的小輩,你竟不惜性命,也要確保他安然無恙,讓我說什麽才好。如今他們在九重天擺宴慶功,又何曾想到過你?”

帝俊冷著臉道:“是我不喜熱鬧。”

水玲瓏有些被他氣著了,一時怒著質問,“到底是你不喜熱鬧,還是你根本就怕她知道你傷重會擔心,所以又巴巴的躲到幽冥殿來了。”

帝俊泯著唇不答,一時周遭默然一片,靜寂無聲。

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猛然間插了進來,“不曾想,你還真在這裏。”

來人螓首蛾眉,鳳目盈光,穿一襲白色羅衣,寬大的廣袖上,以金絲銀線繡著繁覆精致的流雲紋飾,衣袂飄飄間,鳳羽華燦,說不出的高貴典雅。

是聽音。

聽音瞅了瞅水玲瓏,又瞅著帝俊道:“方才見你不在席上,我還當你替竹軒擋了那劍傷重不自在,問了緋錦才知,說是你來幽冥殿了,還說你看上了人幽冥血海的公主,我本來還不信,不想如今卻被我撞了個正著,不信也得信了。這事是我反應遲鈍了,上回你在幽冥殿一待就是百年,那時我就該想到了,既然你喜歡,那便早日娶了吧,你這樣偷偷私會人姑娘家,也不像樣。到時候我讓緋錦給你們主婚,我給你們證婚,一定將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

子堯說,我曾經有一回想要撮合他跟水玲瓏,約莫就是這一回了。

場景再一換,是在幽冥血海之上。

帝俊怒著臉在質問水玲瓏,“你到底跟聽音說了什麽?”

水玲瓏冷笑,“我跟她說了什麽?不就說她涼薄,說她無情,說她負心,說她欠了你很多很多,說她不是個好女人……”

“啪”一聲,水玲瓏話未說完,便已紅了半邊臉。

帝俊怒氣使然,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他帶著怒意對水玲瓏道:“那些都是我甘願的,你有什麽資格對她說三道四,這從來都是我跟聽音兩個人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插嘴多事。”

水玲瓏梨花帶雨,憤怒的叫囂著,“是我多事了,那女人有什麽好,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的為她傷心,為她拼命。”

帝俊帶著一身怒氣看她,水玲瓏也不懼,繼續歇斯底裏的吼著,“我就是看不慣她對誰都好,卻又從未真正將人放在心上,清高孤傲的樣子。憑什麽四海八荒要奉這樣一個清冷的神為尊!我就是不服!”

帝俊神色冷冽,“我原以為你看著我幾萬年的付出,便會對我死心,消了那份癡念,卻不想你這般不開悟,反倒越陷越深了。這事說來還怨我,是我當初念著幽冥老祖的情分,又念你年幼喪父喪母,孤苦無依,才將你當做妹妹待著,盼你能早日開悟,卻不想竟是這般下場。水玲瓏,從此以後,我上神帝俊與你再無一點幹系,你以後莫要再糾纏於我了!”

帝俊說這話時,水玲瓏是笑著的,可她眼裏臉上,滿滿的盡是蒼涼悲寂。

她看著帝俊,猛然間周身戾氣四起,一時幽冥血海之上殺氣沖天,水玲瓏腳踩阿鼻劍,手提元屠劍,一身綠衣殺氣騰騰。

“若是我將她殺了,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她擡著杏眸問帝俊,清亮透徹。

帝俊聞言猛然間臉色驟變,一冷到底,他二話不說召喚出軒轅劍,徑直向水玲瓏刺去。

可水玲瓏卻笑著,不閃不躲,眼見就要刺到,帝俊終是不忍,將劍偏了方向,劍刃頓時擦著水玲瓏的玉臂而過,一片血水,他與水玲瓏相識多年,她的秉性,他多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她向來乖巧懂事,那不過是氣他的話,她又豈會真的跑去殺聽音,而那些貶低聽音的話,約莫怕也是水玲瓏瞎編騙他的。

帝俊覺得是自己心亂了,凡事只要一扯到聽音,他都會失控。

他收了劍,要走,水玲瓏卻追上來,抱著他的身想把他強留,他擰著眉冷喝,“放手!”

水玲瓏卻一口堅決的道:“不放!我寧願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放手!”

帝俊一雙黑眸裏盡是冷意,“玲瓏,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遍。”

他只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她消磨光了,若是水玲瓏再這樣纏著他,他怕是真要動手了。

他痛下心閉上眼,指尖凝了神力,不想水玲瓏卻比他先一步,一掌打在他胸口,他上次攻打魔界受的傷還未好全,頓時一口血水自口中吐出。

水玲瓏一閃,人已在他幾步開外,她朝著帝俊淒涼的一笑,“既然你不想再見到我,那六界之中,此後再無玲瓏,再無阿修羅一族,以你心頭之血,封印我幽冥血海,若你不來,我便寧願生生世世,永遠深埋於海底深淵之下,不再醒來。”

那一抹綠水色的身影,從幽冥血海之上,一直往下落,等到達幽冥血海的深淵之處,才肯罷了。

帝俊捂著胸口擡眼,幽冥血海之上,已不見水玲瓏的身影,唯有風中還殘留著她的話,她說,“帝俊哥哥,我騙你的,那是你喜歡的人,我怎舍得說她的不是。”

她說,“我只不過是去跟她說,我水玲瓏,已心有所屬,不願嫁與你帝俊上神為妻。”

聽音神君要撮合他跟她,她本是歡喜的,但她更不願看到他半分為難,所以才跑去說了那樣一番話。

帝俊悵然的看著底下波瀾不興的幽冥血海,緩緩開口,“玲瓏,這封印我不會替你解,但願你能早日想通,自己解開封印出來。”16525439

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兩次,要斷就要斷的徹底,不能在給人留一點妄念。

看完水玲瓏的記憶,我心裏一時說不出的悵然,那便是五百萬年前的帝俊,他以他的方式,愛著她守著她,唯願她一切安好。

此生,註定是我欠子堯良多。

水玲瓏拿出一個紅漆盒子送到我手上,“這個送你,願你跟他,珠聯璧合,琴瑟和鳴。”

“謝謝。”我是真心感謝她的,感謝她送了一份大禮給我,讓我知道,那個男子有多愛著我。

同子堯一起告別水玲瓏,離開幽冥血海,行至半路,我將水玲瓏送的紅漆盒子打開,裏面放的是一對紅珊瑚手鐲,我將盒子推到他跟前,問他,“好看嗎?”

他笑著應道:“好看。”

“那你給我戴上。”

“好。”

“我們回去就成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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