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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芷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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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7-14 1:17:28 本章字數:6842

她弦歌奉的茶,我還真不敢喝,就怕喝了成穿腸毒藥,我接過茶盞放在眼前,迎著她笑意闌珊的眸光,笑道:“大姐,我一向都很好!勞煩你掛念了!”就算再不好,我也不會在她面前露出半分的不如意。

弦歌淺顏一笑,“四妹好就成,我們是一脈同生的姐妹,做姐姐的自然盼著自己的妹妹時時都好。”

一脈同生,她還真有臉說,殺我時,怎麽沒想到,我們是姐妹。

她又從屋裏拿出幾碟糕點擺在石桌上,溫婉的笑著,“四妹多吃點,別客氣。”

“大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方才來時,才吃了一大堆東西,現在真的吃不下了。況且今天前來,我也不是想跟大姐敘舊。”

有些話總是要說出口,索性便幹脆的說了,“當年是大姐跟尢涼珠胎暗結在前,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總之是你負了子堯一片真心,從你嫁給尢涼的那刻開始,你當知,此後你跟子堯已經再無瓜葛。既然當年狠心傷了他,那就不該在對他有非分之想,不管將來子堯娶了我亦或者娶了四海八荒哪個女子,你弦歌跟他已是形同陌路。還有,在人間輪回時,我確實不知雲硯就是尢涼,我此番來魔界,也只是為了聖蓮的靈識,與尢涼無關,你若是認為我與尢涼牽扯不清,而想殺我的話,大可不必,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尢涼動過情。

我不知五萬年前,仙魔大戰是什麽個情況,我也不知當年你跟尢涼是怎麽回事,都說當年是尢涼為了魔界大業負你,可我看的明白,自你消亡後,他棄魔界不顧,甘願入人世輪回五萬載,受盡愛恨情仇的苦難,卻不忘每一世,日日一柱香奉與你的長生牌位前,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我不信他會在你們的婚宴上設計,害你成為覆滅仙界的千古罪人。我知你心中有恨,我也知久恨成疾,傷人又傷身。西方佛祖有雲,放下,即擁有,我只想勸姐姐一句,別生了執念不肯放下,到時候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弦歌從頭到尾都一臉的祥和,等我說完,她淺淺笑道:“四妹的禪理學得可真好。”

禪理悟不透,學了也是枉然,但願弦歌能開悟。

“我現在唯願四妹能盡早離開魔界,不妨告訴四妹,那七星魔蓮,真是我與尢涼的孩子,不然何以他生的魂魄俱全,當初我魂飛魄散之際,將他還未長全的魂魄入了七星魔蓮養著,後來七星魔蓮才生了靈識。我上次在人間也與你說過同樣的話,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事實總歸是事實,所以,我的孩子,不勞你費心了。”

上次她的話,我一點都沒當真,可這次,依舊一點都不當真,我做不到,可讓我相信千寞是她跟尢涼的孩子,我也不信。

帶門離去,玄武還在門外等著,見我出來,他收了逗玩的千年龜,好奇的瞅著我長開的摸樣道:“你們果然是姐妹,長得真像!”

感情這魔一直不認為我跟弦歌是姐妹,其實我跟弦歌也真不是親生姐妹。

“玄武,你之前想的是對的,我跟她真的不是姐妹!”

玄武啊了一聲,大為驚訝。

“來魔宮許久了,都還沒逛過魔宮,玄武,你帶我逛逛魔宮怎麽樣?”

“好呀好呀。”玄武一口應承。

他帶著我東西南北的逛,在西北角一處宮殿,我看到滿院的合歡花從宮墻裏伸出枝條來,艷麗生姿。

玄武探頭朝裏望了望,讚嘆道:“那花長得真好看,這是什麽花?”

我驚訝道:“合歡花呀!你沒見過?”

玄武點點頭。

我更詫異了,“玄武你開玩笑吧,你剛說你閉著眼都能認得魔宮的路,這花開在魔宮中像是有些年歲了,你竟然沒見過?”

玄武又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頓了頓,他突然一驚一乍的驚慌道:“我好像帶你來禁地了,咱們快點出去,不然要被主上罰了。”弦的好毒盞。

不想魔宮還有禁地這回事,真是好奇啊,而且還是個開滿合歡花的宮殿,我更好奇了。

我安撫玄武道:“你進都進來了,難道還能騙你主上說沒進來過,不受罰?既然都要罰了,咱們還不如幹脆進去看看,也好滿足一下好奇心。”

玄武低頭偷偷與我道:“合歡公主,等會主上要罰我們,你可千萬要說,是你非拉著我來的啊!不然我就不跟你進去。”

誰說玄武呆了,他可精明著,知道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不過我還是不解,“這樣說,難道你家主上就不會罰你了?”

玄武道:“你道魔宮裏的人見到你,個個都客氣著,是為啥?”

我好奇道:“為啥啊?”

玄武道:“你可知少螓君上是怎麽被主上罰到無極之淵去的。還不都是因為在人間的時候,劫持你的緣故,壹天大將軍在這事上也不好受,所以他現在碰到你,都害怕你哪天瞧見他,又惹了一身騷,寧願自個兒就是一股煙,飄啊飄啊,飄出你的視線。主上對你,好著呢。”

我拍拍他的肩頭,感嘆道:“玄武啊,有時我覺得你挺正常的,可有時又覺得你挺呆的,你不會是故意在逗我開心吧?”

玄武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道:“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忘了我是玄武,我是兩種獸體結合,烏龜本來就是呆呆的嘛,那是我本性,那個精明的,是蛇,也是我本性!”

我呵呵笑道:“我沒跟玄武怎麽接觸過,所以不知道玄武有兩種本性。”

玄武呲牙,我拍拍胸口保證道:“放心,等下你家主上要罰你時,我一定說是我非要拉你進去的。”

未央宮,我擡頭望了望匾額上的字,推開朱紅大門,裏面一樹樹的合歡花,落英繽紛。

宮殿並不大,但有花有荷池,卻也景色別致。

玄武說過,他從未見過合歡花,那麽就表示魔宮中,甚至是整個魔界,除了這裏,就再也沒有其他地方種過合歡花。

若是別的花也就罷了,偏是弦歌最愛的合歡。

“玄武,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上跟弦歌是怎麽相識的?”

玄武咂咂嘴道:“主上的事,我做下屬的,哪能知曉。”

艷麗的合歡花在枝頭搖曳,我步入合歡林中,風帶起我的發絲,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洶湧而來。

我竟然看到五萬年前弦歌一身大紅嫁衣,嫁入魔界的場景,畫面一轉,眾仙魔舉兵相殺,血染天際,畫面在一轉,我看到弦歌以命為祭,開啟逆天的上古陣法,將魔界眾魔幾乎斬殺殆盡,而她自己也因為祭獻了生命,魂飛魄散。

最後的畫面是,我看到弦歌的三魂七魄,碎成一片片碎片,飄落在這滿院的合歡花上,就在將要消散在天地間時,遠處一朵紅蓮飛旋而至。

見我一時臉色煞白,玄武慌忙道:“合歡公主,你沒事吧?”

他將我扶著出了合歡林,進殿找到木椅讓我歇著,又倒了一杯茶給我。

我坐了一會兒,頭暈暈漲漲的感覺漸漸散去,可散不去的是我心頭的驚駭,我竟然能看到五萬年前的景象,其實我從未問過子堯或者父君,我到底是長在哪裏的合歡花,我也只是下意識的認為,我該是弱水河畔,那一片弦歌種的合歡林中長出的合歡花,莫非,其實我跟門前這片合歡花才是同根同脈,當時弦歌碎片落下來,合歡林染了弦歌的仙氣,是以帶了那些殘缺不全的記憶?

我正沈思中,忽聽玄武呀了一聲,我擡頭看去,他正拿著一張畫卷大為驚訝,見我看向他,他轉頭過來,一臉的訝然,“合歡公主,是弦歌公主的畫像。”

玄武將畫卷拿到我跟前,我接過畫一瞧,畫上之人,風髻霧鬢,柳眉如畫,顏如舜華,赫然是弦歌的摸樣。玄武還在金雕木箱中搗騰,打開一張又沖著我道:“還是弦歌公主的畫像。”

我走上前,滿滿一箱子的畫卷,一一打開來看,有弦歌穿著五彩華衣、明媚端莊的樣子,也有弦歌穿著一身宮女裝、俏皮的摸樣,更有弦歌穿著一身男裝,英氣十足的樣子。

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輾,我把蕭再嘆。我摸著畫卷上這兩句詩句,畫中弦歌的笑容已泛黃。

怪不得那時在人間,我吟出這兩句詩句時,尢涼驚訝的摸樣,原來,原來他曾在弦歌的畫像上,以這兩句詩題詞。

手中的紙張具已泛黃,似乎這些畫卷,已經過了無數個歲月了。

終於找到一張底下有落款的,上面用草字遒勁有力的寫著:天魔紀,玄光,元啟,三合,卯未,子醜。

我滿目好奇的問玄武,“這是什麽年月。”

“玄光,是上一任帝座的封號,元啟是年號,我魔界萬年換一個年號,元啟是……”玄武伸出十個手指,一個個扳著算著,過了半響,他才咂咂嘴驚訝道:“哎呀,不得了了!這畫是八萬年前畫的,比我還大哩!”14Gim。

我震驚,八萬年前,那弦歌豈不是才只有兩萬歲出頭的摸樣,怎麽可能出現在魔界,真是匪夷所思。

“玄武,你沒算錯?”

玄武不樂意的道:“我一個一個排過來的,怎麽會算錯!合歡公主,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八萬年前弦歌曾出現在魔界,這叫人怎麽相信。

玄武突然慌張的將畫卷通通放回木箱,低低道:“有人來了,快快快,躲起來!”

我恢覆真身變成一朵合歡花飄到房梁上,玄武黑黑的一團隱進房梁中,與木材合為一體。

有人影走了進來,墨玉冠,玄青帝袍,是尢涼。

想想也是,這裏是禁地,除了像我跟玄武這樣意外闖入之人,能來的人,也只有尢涼了。

“是主上!”玄武憋著聲音,可依舊掩飾不住內心的慌張。

我一拍他的頭,將他頭拍進房梁裏,低聲道:“你別吵,要是被他發現,可就糟了。”

我小心翼翼的朝下望去,畫卷都放進木箱了,其他地方也沒有動過,還跟進來時一樣,可是剛才我喝茶的茶杯,沒有擺回原來的樣子,啊啊啊,我抓狂了,趁著尢涼註意力還未轉到茶盞上,我施法一點點,終於將茶杯放回了原樣。

我正松了一口氣,玄武這時又伸出頭來,低聲道:“我把我的小龜龜放在木箱裏,忘記拿上來了。”

我此時真有種想一腳將玄武踹下去的沖動。

尢涼打開金雕木箱,果然從裏面拎出一只千年龜,不過之後他什麽也沒有做,只是不聲不響的從木箱裏面拿出一副畫看了看,放進去又拿出另一幅畫,瞅著。

他這是等我跟玄武下去自首呢。

我拍拍玄武道:“下去了,坦白從寬,說不定你家主上還能網開一面。”我幻成了之前我六七歲的模樣下去,就算尢涼再有氣,總不能對著一個孩子發脾氣吧。

尢涼正坐在黃梨木雕花椅上喝茶,我低聲低氣的走到他跟前道:“姐夫,我們是不小心走到這裏的,不是故意闖進來的。”

尢涼擱下茶盞,招手讓我過去,“合歡,過來。”

我看他臉色不喜不怒,一時料不準他是什麽心思,顫聲道:“姐夫,你不會……”

“你的發帶掉了,我幫你紮上去。”尢涼攤開手掌,掌中赫然一根五彩發帶,那是我剛才去看弦歌,幻成長大模樣時,隨手幻出來紮長發的發帶,約莫……大概是方才探頭在木箱裏翻搗畫卷時不小心扯落掉落在木箱中的。

子堯也常給我紮頭發,感情現在仙魔界大人物的癖好變了,都喜歡給孩子紮頭發。

尢涼而今也已十萬歲高齡,都一大把年紀了,若是沒有當年那檔子事,想來膝下已經兒女成群,說不定連孫子都有了。

真是可憐,可嘆,可悲!

我站著乖巧的讓尢涼紮了頭發,紮完後他滿意的拍拍我的頭道:“出去與玄武玩吧!”

我這才註意到玄武這廝早不知跑哪裏去了,賣友求榮的小人,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路了,我憤憤的出門,玄武正抱著千年龜坐在石階上曬太陽,一副享受的模樣。

我走過去踹他一腳道:“玄武,你太不夠義氣了,雖然我答應你若是有事,我盡力幫你抗下,可是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裏面,自己跑出來啊!”

玄武小聲咕囔,“我自己不出來,難道還讓主上把我一掌拍出來不成?”15892234

我瞪他,“別找借口,你就是小人!”

“我是玄武!”

我才不管他是烏龜還是蛇,從他身邊路過徑直朝宮門走去,不過那合歡花林實在是晃眼,滿滿的映了我一眼,我想了想,終於還是緩步重新步入林中。

才踏進一步,頭立時暈暈沈沈,那些零零碎碎的畫面以鏗鏘而有力的姿態,穿越亙古而久遠的歲月席卷而來,充斥著我全身的經絡,我匆忙將腳步收回,轉身,狼狽的跑出未央宮。

玄武吱吱呀呀的追上來道:“合歡公主,你跑的這麽快做什麽?又沒人要吃你。”

我扶著墻壁喘氣,擡頭遠望,未央宮那些伸出宮墻的合歡花依舊燦爛的開著,仿佛跨越萬年的時光而不雕,一如往昔燦爛。

不去想,不要去想,不能去想,雖然失了子堯,我過得艱辛,但是其他方面,我過的很好,很滿足。

我是生長在魔界的合歡花也罷,亦或是五萬年前見證那場仙魔大戰,承接弦歌魂魄碎片的那片合歡花中的其中一朵,更甚至還有其他什麽真相,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打攪我現在的生活。

那個畫面的最後,是有朵紅蓮出現,可那又怎樣,我只要記得千寞在人間因救我而沈睡,我此番來魔界是為了將他喚醒就好,其他的我什麽都不要想,我不要牽扯進弦歌與尢涼,或者還加個子堯,他們三個的愛恨情仇中。

等哪天喚醒千寞,我依舊是仙界快活的合歡公主,仙魔大戰,魔界,與我統統都無關。

我像是在刻意的逃避,我多怕我的身世,跟弦歌牽扯上關系,不然何以我跟弦歌長得這般相像。

回朝聖池,遠遠望見一襲紅衣在陽光下耀眼。

千寞白發紅衣立於水波之上,玉樹臨風。

我跑過去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千寞,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玄武也在一邊道:“聖君歸來,真是可喜可賀!”他說的歡喜,可聽在我耳裏卻有種陰陽怪調的感覺。

千寞妖媚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容,眼角輕佻,“想不到小歌姬都能成九重天上的公主,真是世道日下啊!”

為了能喚醒他,我勞苦奔波,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他這一醒來就損我,真是忒沒良心了,不過比起某些不動聲色,陰著損,而且還是狠狠損的人,千寞這種只在嘴皮子上損損人的行為,可算是好太多了。

當然,這個某人,指的是北冥寒塵那廝。

正說話間,含笑又紅腫著眼過來。

“師兄他……他……”話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我擰眉道:“北冥寒塵又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又中邪了?”

含笑拼命的點點頭,二話不說拉著我出門,我被她一路拽著朝東北方向走,最後停步在疏影小築前。

我不解道:“含笑你拉我來這裏作甚?難道北冥寒塵在這裏不成?”

含笑點頭,一臉淒淒,“師兄也不知道怎麽了,竟對弦歌公主……”她話說了一半,再也說不下去,將疏影小築的門悄悄掩開一條縫,我順著縫隙望進去,弦歌正坐在焦尾琴前調音,北冥寒塵捧著一把五顏六色開得艷麗的花束,站在弦歌面前,一臉笑容絢爛。

“都說鮮花贈美人,這花還望弦歌公主笑納!”北冥寒塵深情款款的看著弦歌。

弦歌擡頭淡淡瞧了他一眼,繼續低首調音。

北冥寒塵遭受漠視也不氣餒,臉上的笑容一時笑得越發燦爛妖嬈,帶著惑人的神采,令人神魂顛倒,“自公主仙逝後,九重天上再無美人,小神也曾一度可惜,嘆自己無緣相見公主的仙姿玉色。不想蒼天憐憫,公主得以重生,昨日在街上偶遇公主,公主傾盡三千世界之色,著實令小神神魂顛倒,癡迷忘俗,回來後小神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相思入骨,心裏滿滿皆是公主風華的姿容。是以小神今早起了個大早采摘這些鮮花,特來向公主表達愛慕之意,小神知公主心目中的夫君,自然該是像魔帝那樣英雄蓋世、舉世無雙之人,小神自知比不得魔帝,但小神確實對公主一片真心,天地可鑒。姻緣之事,向來講究緣分,小神並非強求之人,可若是哪天公主覺得念著魔帝念的倦了,累了,還望回頭看一看,小神一直都在公主身後等著公主。”

誰能告訴我,這家夥真的是北冥寒塵那廝!

我麻木道:“含笑,你掐我一把。”

含笑擡手在我手臂上重重一掐,我立時痛疼的叫起來,確實不是在做夢,我回了神,連連大嘆,“完了,完了,北冥寒塵瘋魔了!含笑,你師兄沒得救了!”

含笑的眼睛,這下真的變成兔子眼了。看著她一臉的悲傷憂愁,我真不知該怎麽勸才好,“其實,北冥寒塵這人,真不是良配。含笑,四海八荒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單戀這一棵草,而且,他還跟北海那玥心公主牽扯不清,我看啊,你還是趁早對他斷了情,省的到時候傷心又傷身!”

含笑落寞的道:“我知道,師兄一直都將我當做妹妹看,從來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可是合歡姐姐,這相思不是說能不相思,就能不相思的。若是那個人是玥心姐姐也就罷了,可要是別人,我就不準許,弦歌公主也不行!”

見她說的這般疾聲厲色,我還以為含笑會闖進去爭風吃醋跟弦歌一較高低,不想她卻自個兒默默的走開了。

我從後面追上她,不解道:“你不進去?”

含笑回答:“師兄說,他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女子了,我不會進去無理取鬧。”

是了,若是含笑那樣冒然闖進去,在北冥寒塵眼裏一定只有無理取鬧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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