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楞了楞，道:“你說什麽？”

她到現在，也只不過經歷了半個多月急訓，戚寒就想讓她上鎮界臺去同別人打架了？這速度，快得有點不對勁兒吧。

戚寒神色不變，又將自己的話重覆了一遍:“卿念老祖可願上場一試？”

隨即，他解釋道:“經過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卿念老祖對於各種基礎法術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而熟不熟練得練手才知道。”

雖然話是這樣說，顧清清一想到要同別人打架，就有些心虛。從前，她可是一個從不惹事兒的三好青年，打架什麽的，她可是一竅不通。

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帶子，弱弱的說道:“我不想打架……”

戚寒無奈的笑了笑，道:“……不是打架，是同別人交流經驗，卿念老祖若是不放心，可以先從友試開始試一試。”

說得那麽高大上，同別人交流經驗，不就是同別人打架嗎？

顧清清在心裏嘀咕著，最終還是被戚寒拉著去了鎮界臺報名處，參加一場友試。

臨近比試前，顧清清心裏有些慌張，又聽見戚寒開口道:“卿念老祖在上場前，還得做一件事情。此前，我教過的封印之法，還記得嗎？”

顧清清心思一轉，便想明白了戚寒的意思，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是要我對自己的修為進行自行封印？”

“原本，封印修為這種事情，旁人來做，效果最好。但，我與卿念老祖的修為相差過大，這效果沒有那麽明顯了，還得老祖親自動手。”戚寒解釋道。

“……你要我封印到什麽程度？”

戚寒看了看對面顧清清的對手，那人的修為在築基中期，便道:“卿念老祖將修為封印至與你得對手相仿即可，築基境界。”

顧清清點了點頭，思索起之前戚寒所講的封印之法。繼而，她擡起手來，指尖不太熟練地結著法印。

接連試了好幾次，她才成功將自己的修為封印至了築基境界。

這時，鎮界臺上傳來一聲銅鑼響聲，示意著友試雙方盡快登上鎮界臺。

臨近鎮界臺防護罩時，顧清清驀然回頭，看著戚寒，只見到戚寒揮了揮手，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隨即，她深吸了一口氣，邁步登上了鎮界臺。

與顧清清進行友試的修士，名為何辭，築基中期的修為。這一場友試，以靈力技巧為比試內容，並不會使用法器。

思及此，顧清清突然間想到了自己似乎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法器？

對面，何辭略一拱手行禮，顧清清楞楞的回禮。

關於靈力的技巧，雖然顧清清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急訓，但對於靈力使用方面，卻始終半生不熟。

面對何辭的靈力攻擊，顧清清只得運用戚寒往日所說的那些方法與技巧，勉強應對。

這一場友試，點到即止，最終顧清清自然是沒能夠贏了何辭。不過，同旁人對戰了一場，顧清清心裏倒是覺得對於戚寒所講的那些技巧，有了一定的理解。

鎮界臺的友試，對於她這種初入修煉的小白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好的鍛煉地方。

接下來的兩天，戚寒為顧清清報名了十餘場鎮界臺友試，而顧清清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後來的逐漸熟練，甚至到後幾場友試時，還贏了比試。

顧清清有些興奮的對戚寒說道:“我覺得我對於靈力的使用更上一層樓了。”

“那明日，我便為卿念老祖報名賭試，賭試所遇見的對手，遠不是友試所能比的。”

顧清清略一猶豫，便點頭同意。距離那一場大乘聚會，已經越來越近，若是不能夠在此之前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在其他大乘修士面前露餡了，那可就有些慘。

隨即，戚寒看著顧清清，開口道:“不知卿念老祖可否願意同我進行一場友試？”

“什……什麽？”顧清清有些驚訝。

今日這一場友試，顧清清幾乎是被戚寒碾壓性的姿態追著打。

顧清清心念一動，堪堪躲過戚寒迎面而來的這一擊，眸光落到戚寒身上。自從戚寒上了這鎮界臺，擺開架勢之後，周身氣勢便如同換了個人一般，神色平靜自若。

面對她，如同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這種姿態，倒是讓顧清清想到在寒潭秘境之中第一次見到戚寒時的模樣。

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姿態才對。在玄門之中，他隱去了周身的鋒利與尖刺，變得溫和，也掩去了對顧卿念與沈探的敵意。

這半個多月的相處，差一點讓顧清清忘記了戚寒對於沈探轉世這個身份、沈氏一族、甚至是玄門和顧卿念的憎惡。

“轟！”

一片銀光從戚寒掌心處掠出，徑直而來，就連他整個人都仿若一道光一般，眨眼之間便來到顧清清近前。

顧清清下意識的擡手，運用起自己周身的靈氣，掌心處構築出一片光幕，只聽見“叮”的一聲，仿若直擊人心一般。

兩人僵持不下，顧清清擡眸撞進戚寒的眼眸之中，在他眼底，濃郁如墨的眸色仿佛醞釀著什麽，有些覆雜。

戚寒略一用力，顧清清身形顫了顫，繼而沈思著，在她靈脈之間，原本封印起來的靈力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

周遭靈氣似乎起了一絲變化。這一絲變化被戚寒察覺到，緩緩的露出了一個寡淡的笑容，仿若帶著一絲諷刺。

不不不，她絕對不能夠讓自己體內的封印給解除開來。

下意識的，在顧清清心中隱約起了這樣一個想法。下一瞬，顧清清一卸力，退了出去。

這一場友試，顧清清認輸。

她微微喘著氣，擡眸看著戚寒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神情淡靜，一言不發。經過她身邊時，戚寒突然間開口，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這一場友試，似乎打破了顧清清與戚寒之間的一絲平衡。戚寒又變成了她在寒潭秘境之中所見的模樣，對於她、對於沈探轉世這個身份有著敵意。

可以這樣說，戚寒對於將他變成沈探轉世的顧卿念，有著深深的恨意，連帶著顧清清這一張臉也不願意面對。

果然還是需要晏時初罩著才行。

第二日，是顧清清第一次參加賭試的時間。顧清清起了早，發現戚寒還並未出房間，便來到他的房間，敲了敲他的門。

“哢噠！”

門被打開，露出戚寒那一張臉，顯得有些疲憊。他看著顧清清頓了頓，才道:“今日的賭試，你便一個人去吧。”

“行。”顧清清聳了聳肩，道。隨即，她轉身離開了客棧。

戚寒看著顧清清的背影，半響之後才合上了門。

賭試，的確不同於友試。不僅僅是觀看的人變多了，更重要的是那種賭試的氣氛，將現場搞得熱火朝天，就連參加賭試的比賽雙方都為之而影響著，有了更多的動力。

而且，賭試的盈利性與刺激性，才是其最關鍵的。

顧清清第一場賭試的對手，正巧就是她第一日來鎮界臺所遇見的第一場賭試的參賽者，那位手執折扇的修士。

在這修仙界中，雖然原身是最強者，但她並未繼承原主的記憶與經驗。對於修仙界來說，她是初入的小白，對於一切事物有著好奇，她屬於弱者。

但好在她有晏時初與戚寒的幫助。在修仙界中。她需要盡快使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思及此，顧清清眼底似乎亮起了一抹光澤，擡眸看著她的對手。

賭試第一場，顧清清付出了極大的精力，才以一招險勝對手。即便是這樣，當她走下鎮界臺時，依舊感覺到自己被人打了一拳的肩膀隱隱作痛。

好在大乘修士的體質也不是那麽弱的，顧清清休息了一會兒，甩了甩自己的手，緩步走向下一場賭試的鎮界臺。

參加賭試的第一天，顧清清只參與了四場比試，上午兩場，下午兩場。臨近傍晚時分，顧清清才回到客棧，經過戚寒房間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這一天，戚寒都沒有出現在鎮界臺，就好像已經出師的徒弟，師父就真的放任不管了一般。

顧清清搖了搖頭，並沒有多想些什麽，隨即進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三日，顧清清參加了十餘場賭試。比試的結果，有時是平局，有時是她輸，但更多的時候，她以一招險勝對方。

到了第四日的時候，顧清清在參加一場賭試前，下意識往看臺區望去，卻意外的看見了戚寒的身影。

顧清清有些驚訝，連帶著在這一場比試中，她都有些不在狀態，以至於最後輸了這一場比試。

輸了比試，自然她比試前所出的賭註全都給了對方。

戚寒走過來，看著顧清清，平淡的指出:“這一場比試，你有些心不在焉。”

“嗯……嗯可能是在看臺區見到你有些驚訝吧。”顧清清有些心虛的說道，就像前世考試考砸了被老師教訓一般。

繼而，她又補充道:“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都不會再來管我了。”

“晏掌門的囑托，不敢不從。”

顧清清與戚寒在鎮界臺結界之中待了半個月左右，從一開始的友試到後來數十場的賭試，戚寒幾乎是看著顧清清一步一步掌握熟悉了靈力的使用。

從一開始的輸，到後來的場場皆勝。

他只能稱一句天賦異稟。

又或者，是她作為大乘修士的本能正在逐步恢覆中。

很快的，到了要離開鎮界臺結界的日子。戚寒看著顧清清走上鎮界臺，這是她在此參加的最後一場賭試。

鎮界臺周遭緩緩浮現起一層防護罩，一道微亮的光芒一閃而過。

忽然間，戚寒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仔細盯著鎮界臺外的那層防護罩，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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