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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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檸往旁邊站，給她空了點地方，眼神四處巡視。
可是對方瞥了她一眼，語氣強硬而不善：“你就是宋映身邊的那個誰。”
“什麽。”
“哦，想起來了，你是宋映的同桌。”
宋映低沈的聲音懶懶響起，“做什麽呢劉兮蝶？”
“宋映。”劉兮蝶立即被卡了似得，咳了幾聲，無所畏懼的笑說：“我，只是想跟這位請教下游泳技術，怎麽礙著你了。”
宋映唇邊勾著冷笑：“你眼睛有毛病麽，沒看出來她不認識你麽，還有你的手，是想要幹什麽。”
劉兮蝶冷哼一聲，靠過去，忍著一團火，高傲道：“你也別給我太得意，爺爺那裏還有戲。”
“給我滾吧。”她似笑非笑斜視一眼。
楚檸感到氣氛很緊張，喉嚨吞咽了下。
聽說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人關系很僵硬，看得出來宋映很不喜歡這個人。
宋映走到她面前，拿掉她頭上的帽子，挑開遮在額上的發絲，問：“她有對你做什麽？”
“沒有，沒有。”她連忙搖了搖頭，凝視她清秀端麗的臉，心裏直打鼓。
“走吧。”
泳池館，水聲嘩嘩的響，空氣清涼無比，大理石地面透著光亮。
楚檸百無聊賴的光著腳坐在池邊，晃著腿兒看她們游泳。
她游泳，便把腳放水裏。
“楚檸，你的腳好小巧啊。”丁芃芃浮出水面甩了甩頭發，看著她□□的腳，打趣道。
楚檸立即縮回腿，盤在地面，雙手捂住腳腕，不滿道：“哪，哪有。”
“你腳挺白膩的啊，細胳膊細腿兒的，長得比較勻稱。”
“……”
游泳池很大，水聲嘩嘩的響起，濺起一片浪花。
楚檸坐在池邊看著她們嘻哈打鬧，彎起唇角跟著笑了。
“楚檸，你也下來游泳吧。”陸娜甩著水珠子向她這邊游了過來。
她胡亂得擺手回絕：“我不會啊，你們玩兒就行，不用管我。”
陸娜開口似要說什麽，丁芃芃突然從背後冒出來，按著她的腦袋惡作劇的摁在水裏，嗆得她一口水。
“啊！丁芃芃你幹什麽，我饒不了你。”
丁芃芃哈哈大笑，“有本事來抓我呀，看我快還是你快。”
“尼瑪…”
楚檸盤著的腳開始發酸，揉了揉僵硬的腳裸，準備站起的同時，一道身影落在她身邊。
“去哪兒。”
宋映換上短袖，坐在地上見她剛要起身，便握住她的手臂往下拉。
“我腿麻。”她輕聲說。
“我給你揉揉。宋映唇角上揚，弧度有點溫柔。
楚檸無奈搖了搖頭，“別開玩笑。”
“我說你的腳是水做的嗎？白白軟軟的。”宋映輕輕扣住她的腳腕，瞄了幾眼，用手掌衡量了下腳的尺寸，擡眼問：“平時走的路比較多麽，有泡。”
楚檸心裏氣惱，盯著被她握住的腳踝，有被冒犯到。
羞紅著臉說：“我的的腳很粗糙，不要隨便摸。”
“粗糙？哪裏粗糙，那我的腳豈不是很金貴。”她懶散的笑問。
“好了好了，不說了，反正不要隨便摸我的腳。”她趕緊脫離她的鉗制，心慌意亂的跟她保持距離，腳心剛落地，大理石的涼意一溜煙兒的往上蔓延，腿不自覺的哆嗦了下，連忙跺了跺腳。
“宋映，你不游泳嗎？”
“嗯，不游。”輕描淡寫道。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頭頂的燈光打在她清麗的臉上，那片漆黑的睫毛間渲染著柔和的微光，顯得格外恬靜。
楚檸看的不禁一呆。
站在她身邊，隨著她薄涼的視線，遠遠的看向游泳的幾人，她摸不懂宋映這人。
第三節課鈴聲響起。
女生回到更衣室換衣服準備上課。
楚檸低頭慌不擇亂的摸著口袋，又是打開衣櫃，又是趴在地上不停的尋找東西。
丁芃芃拍了拍她肩膀，笑問：“怎麽啦檸檸。”
“我的手機不見了。”她神色焦急，悶熱的更衣室使得鼻尖跟額頭沁出汗珠。
記得把手機放在衣櫃裏的，進游泳館擔心手機會進水，就沒有隨身攜帶進去。
現在怎麽找都找不到了。
好奇怪。
她狐疑的看向周圍的人，一個個手忙腳亂都準備換衣服上課。
“我來給你找找，你放哪兒了啊？”丁芃芃難得有耐心幫忙。
“衣櫃裏。”
“這裏空空的，你會不會記錯號了？”
楚檸忙搖頭，解釋道：“不會的，我把手機就放在這裏，你看這個衣櫃上面有塗鴉，所以比較好認。”
丁芃芃剛游泳，擦了擦頭發，現在只想回教室睡會兒覺，可看著這個空蕩蕩的櫃子，摸不著頭腦。
陸娜已經換好衣服了，走到門口催促她，“芃芃，走吧去上課了。”
“檸檸手機不見了，我幫她找找。”
“手機不見啦，會不會沒帶過來。”
丁芃芃找了會兒沒找到，說：“先去上課吧，那我先去上課了，不就是一個手機嘛，有錢再買一個。”
“你先去吧，我自己再找找看。”她記得沒錯，把手機放在櫃裏，怎麽突然消失不見。
那手機雖然不值錢，可是裏面有她媽媽的手機，作為通訊設備綽綽有餘，而且她也沒錢買第二個。
更衣室裏人閑閑散散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人，空氣逐漸流暢，偶有風吹進來比方才稍微涼快點。
她低頭不停的摸索自己的口袋，全身上下真的什麽也沒有。
衣櫃裏是空的，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找了半會兒，失魂落魄的倚在墻上。
看向玻璃窗投射進來的光線，她感到一陣暈眩。
暗沈的光線突然被遮住，晃動了幾下，打在她身上。
寂靜的空間聽到噠噠的腳步聲。
她眨了眨眼睛，用手遮住眉毛，以為來的是宋映，剛擡起頭便嚇了一大跳。
“你……劉同學。”眼前遮住光線的長裙女生，讓她稍微警惕的往旁邊移開步子。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劉兮蝶將一部貼著鋼化膜的白色手機遞給她，眼神詭異呢讓人心驚。
楚檸眼前一亮，激動的去接，“這是我的手機，謝謝你！”
誰知劉兮蝶手臂一擡，落了個空。
她攢著手機，傲慢的睨了她一眼，咄咄逼人的口氣：“這手機可是我撿到的，怎麽說成是你的呢。”
“這，這真的是我的，裏面有我媽媽的電話，你能不能還給我。”
“還？為什麽要還。”劉兮蝶毫不猶豫出去了，楚檸心口狂跳，咬著下唇緊跟其後。
兩人進了游泳館，現在是上課時間，游泳館空蕩蕩的，水面清澈，連和風都消失不見。
楚檸提心吊膽握緊手，躊躇幾步上前問：“劉同學，可以還給我嗎。”
“你算老幾，憑什麽還給你，我看這手機也夠寒酸的，我扔了也不會給你。”
說完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揚起手重重的一拋，一個飛躍的弧度滑過水面，咚的一聲落入水底。
劉兮蝶嘲笑道：“讓我給你，做夢吧，想要的話你自己下水去找啊，這手機裏面可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我就不跟你閑聊，這麽大的泳池你就給我慢慢的找。”
楚檸呆楞在原地，有點沒反應她說的話，盯著她離去的身影，抿唇喘了幾口，怎麽會有這麽怪脾氣的女生。
她默默收回視線，咬緊殷紅的唇，目光怯怯的瞄向平靜的水面。
猶豫了會兒。
真的要下水嗎？她不會游泳怎麽辦。
楚檸徘徊了會兒，最後快速脫去身上的校服跟鞋子，走到淺水池邊張口深深的呼吸口氣。
“噗——”她跳了下去，還好不深，慢慢的摸索著水底。
這節課是自習課，學生們從體育老師的課上已經玩瘋的不成樣子。
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閑玩休息。
後排的空調開得很低，風扇輕輕的上下運轉。
教室裏的哀嚎聲一片，幾個男生不停的制造噪音。
宋映倚著桌子，目光淡淡望了眼丁芃芃，問：“楚檸呢，沒回來？”
“檸檸手機不見了，她說找一會兒就回來，好像是有一會兒了。”
宋映眉毛不經意間皺起，順勢起身出了教室。
冰冷的水源源不斷的往她的鼻子裏鉆，她捏著鼻子，在水裏憋著氣瞇著眼睛，水在她身邊蕩開，把她輕輕托起。
水的溫度很涼，充斥著四肢五官，她憋得難受只能大口呼吸，雙臂屈起趴在池邊急促的喘著氣。
頭發濕漉漉的不停的滴水，她眨著濕潤的睫毛，深吸口氣繼續用手摸。
這種跟水親近的感覺非常柔軟。
它很涼很親和，卻讓你怎麽也握不住，瞬息間從指尖流逝。
水底有點點光亮，楚檸眼睛微瞇，手心搏動，好像看見一個小小的影子落在池底一角落，那裏她過不去，水有點深。
四周空蕩安靜，她頭暈，趕緊爬上去。
地面一灘水，身上濕淋淋一片。
她喘了幾口氣，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甩了甩濕透的發絲，憋氣真難受。
“楚檸！”
楚檸慌慌張張的擡眼，太陽穴突突直跳，楞在原地看著宋映。
宋映緊張的握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這身濕透，微微皺起眉毛。
“你這怎麽回事？”
她本想充耳不聞轉移話題，然而顫顫的望著她的雙眸，提心吊膽的說：“我下水找手機的。”
宋映睨了眼滿池的水，“掉池裏了？不會游泳，你怎麽找。”
楚檸心口怦怦亂跳，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我，我……”
“你什麽？你知道自己這樣很危險！要是溺水誰來救你!”
“我……”她呆住。
宋映的臉色驀地沈下，微瞇起眼睛逼視她，扣住她的手臂猛的把她拽在墻壁上。
楚檸痛的驚呼一聲，臉都扭曲了起來。
她身上有水，褲管不停的滴水，還光著腳，很是狼狽。
被她莫名其妙的對待，再想到劉兮蝶看自己的眼神，把她手機扔泳池，楚檸有些生氣道：
“宋映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情，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你老是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這樣同學會怎麽看待我們。”
宋映怔住。
靜默了一兩分鐘，突然嗤笑幾聲，梨渦深深的陷入白皙的肌膚。
她抿著唇歪頭碰了下她的腦袋，握住她的肩膀，眸色烏黑。
低聲說：“楚檸，我沒有這樣關心一個人，雖然我極力的否認，也排斥過你，偏偏沒有料到我會，真的去關心你。”
“……”
楚檸張了張嘴，不知還說什麽。
宋映走到池邊，脫掉鞋，縱身跳進泳池裏。
水底下很安靜，也有光影恍進來。她看到一個手機孤零零的遺落在角落，快速游過去抓住手機鉆出水面。
“呼——”
上了岸。
把手機遞給楚檸，睫毛上的水珠滴落。
楚檸趕緊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損壞。
外表完好無損，從槽裏取掉內存卡，可是進了水，好像打不開了，不過能找回來已經很好了。
“謝謝你。”楚檸看著她，低低道謝。
玻璃窗戶開著，這會兒的風像她緊張的心跳，肆意的吹動。
水面浮光閃爍，像星星一樣耀眼。
宋映微垂睫毛，全身濕透，紅唇輕輕吐了口氣。輕顫顫的目光凝視她，如此真切貼近。
只靜默無聲的站在她面前，心臟已經不受控制的狂跳。
這如烈火燃燒般的感覺讓人不安的焦急。
然而這麽一刻。
她終於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宋映……？”她的眼睛柔亮漆黑，浮光璀璨融入眼底。
宋映的心混亂，手指捋了捋長發，嘴角扯出抹無奈的笑，微啟雙唇：“先回宿舍換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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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方瞥了她一眼，語氣強硬而不善：“你就是宋映身邊的那個誰。”
“什麽。”
“哦，想起來了，你是宋映的同桌。”
宋映低沈的聲音懶懶響起，“做什麽呢劉兮蝶？”
“宋映。”劉兮蝶立即被卡了似得，咳了幾聲，無所畏懼的笑說：“我，只是想跟這位請教下游泳技術，怎麽礙著你了。”
宋映唇邊勾著冷笑：“你眼睛有毛病麽，沒看出來她不認識你麽，還有你的手，是想要幹什麽。”
劉兮蝶冷哼一聲，靠過去，忍著一團火，高傲道：“你也別給我太得意，爺爺那裏還有戲。”
“給我滾吧。”她似笑非笑斜視一眼。
楚檸感到氣氛很緊張，喉嚨吞咽了下。
聽說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人關系很僵硬，看得出來宋映很不喜歡這個人。
宋映走到她面前，拿掉她頭上的帽子，挑開遮在額上的發絲，問：“她有對你做什麽？”
“沒有，沒有。”她連忙搖了搖頭，凝視她清秀端麗的臉，心裏直打鼓。
“走吧。”
泳池館，水聲嘩嘩的響，空氣清涼無比，大理石地面透著光亮。
楚檸百無聊賴的光著腳坐在池邊，晃著腿兒看她們游泳。
她游泳，便把腳放水裏。
“楚檸，你的腳好小巧啊。”丁芃芃浮出水面甩了甩頭發，看著她□□的腳，打趣道。
楚檸立即縮回腿，盤在地面，雙手捂住腳腕，不滿道：“哪，哪有。”
“你腳挺白膩的啊，細胳膊細腿兒的，長得比較勻稱。”
“……”
游泳池很大，水聲嘩嘩的響起，濺起一片浪花。
楚檸坐在池邊看著她們嘻哈打鬧，彎起唇角跟著笑了。
“楚檸，你也下來游泳吧。”陸娜甩著水珠子向她這邊游了過來。
她胡亂得擺手回絕：“我不會啊，你們玩兒就行，不用管我。”
陸娜開口似要說什麽，丁芃芃突然從背後冒出來，按著她的腦袋惡作劇的摁在水裏，嗆得她一口水。
“啊！丁芃芃你幹什麽，我饒不了你。”
丁芃芃哈哈大笑，“有本事來抓我呀，看我快還是你快。”
“尼瑪…”
楚檸盤著的腳開始發酸，揉了揉僵硬的腳裸，準備站起的同時，一道身影落在她身邊。
“去哪兒。”
宋映換上短袖，坐在地上見她剛要起身，便握住她的手臂往下拉。
“我腿麻。”她輕聲說。
“我給你揉揉。宋映唇角上揚，弧度有點溫柔。
楚檸無奈搖了搖頭，“別開玩笑。”
“我說你的腳是水做的嗎？白白軟軟的。”宋映輕輕扣住她的腳腕，瞄了幾眼，用手掌衡量了下腳的尺寸，擡眼問：“平時走的路比較多麽，有泡。”
楚檸心裏氣惱，盯著被她握住的腳踝，有被冒犯到。
羞紅著臉說：“我的的腳很粗糙，不要隨便摸。”
“粗糙？哪裏粗糙，那我的腳豈不是很金貴。”她懶散的笑問。
“好了好了，不說了，反正不要隨便摸我的腳。”她趕緊脫離她的鉗制，心慌意亂的跟她保持距離，腳心剛落地，大理石的涼意一溜煙兒的往上蔓延，腿不自覺的哆嗦了下，連忙跺了跺腳。
“宋映，你不游泳嗎？”
“嗯，不游。”輕描淡寫道。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頭頂的燈光打在她清麗的臉上，那片漆黑的睫毛間渲染著柔和的微光，顯得格外恬靜。
楚檸看的不禁一呆。
站在她身邊，隨著她薄涼的視線，遠遠的看向游泳的幾人，她摸不懂宋映這人。
第三節課鈴聲響起。
女生回到更衣室換衣服準備上課。
楚檸低頭慌不擇亂的摸著口袋，又是打開衣櫃，又是趴在地上不停的尋找東西。
丁芃芃拍了拍她肩膀，笑問：“怎麽啦檸檸。”
“我的手機不見了。”她神色焦急，悶熱的更衣室使得鼻尖跟額頭沁出汗珠。
記得把手機放在衣櫃裏的，進游泳館擔心手機會進水，就沒有隨身攜帶進去。
現在怎麽找都找不到了。
好奇怪。
她狐疑的看向周圍的人，一個個手忙腳亂都準備換衣服上課。
“我來給你找找，你放哪兒了啊？”丁芃芃難得有耐心幫忙。
“衣櫃裏。”
“這裏空空的，你會不會記錯號了？”
楚檸忙搖頭，解釋道：“不會的，我把手機就放在這裏，你看這個衣櫃上面有塗鴉，所以比較好認。”
丁芃芃剛游泳，擦了擦頭發，現在只想回教室睡會兒覺，可看著這個空蕩蕩的櫃子，摸不著頭腦。
陸娜已經換好衣服了，走到門口催促她，“芃芃，走吧去上課了。”
“檸檸手機不見了，我幫她找找。”
“手機不見啦，會不會沒帶過來。”
丁芃芃找了會兒沒找到，說：“先去上課吧，那我先去上課了，不就是一個手機嘛，有錢再買一個。”
“你先去吧，我自己再找找看。”她記得沒錯，把手機放在櫃裏，怎麽突然消失不見。
那手機雖然不值錢，可是裏面有她媽媽的手機，作為通訊設備綽綽有餘，而且她也沒錢買第二個。
更衣室裏人閑閑散散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人，空氣逐漸流暢，偶有風吹進來比方才稍微涼快點。
她低頭不停的摸索自己的口袋，全身上下真的什麽也沒有。
衣櫃裏是空的，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找了半會兒，失魂落魄的倚在墻上。
看向玻璃窗投射進來的光線，她感到一陣暈眩。
暗沈的光線突然被遮住，晃動了幾下，打在她身上。
寂靜的空間聽到噠噠的腳步聲。
她眨了眨眼睛，用手遮住眉毛，以為來的是宋映，剛擡起頭便嚇了一大跳。
“你……劉同學。”眼前遮住光線的長裙女生，讓她稍微警惕的往旁邊移開步子。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劉兮蝶將一部貼著鋼化膜的白色手機遞給她，眼神詭異呢讓人心驚。
楚檸眼前一亮，激動的去接，“這是我的手機，謝謝你！”
誰知劉兮蝶手臂一擡，落了個空。
她攢著手機，傲慢的睨了她一眼，咄咄逼人的口氣：“這手機可是我撿到的，怎麽說成是你的呢。”
“這，這真的是我的，裏面有我媽媽的電話，你能不能還給我。”
“還？為什麽要還。”劉兮蝶毫不猶豫出去了，楚檸心口狂跳，咬著下唇緊跟其後。
兩人進了游泳館，現在是上課時間，游泳館空蕩蕩的，水面清澈，連和風都消失不見。
楚檸提心吊膽握緊手，躊躇幾步上前問：“劉同學，可以還給我嗎。”
“你算老幾，憑什麽還給你，我看這手機也夠寒酸的，我扔了也不會給你。”
說完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揚起手重重的一拋，一個飛躍的弧度滑過水面，咚的一聲落入水底。
劉兮蝶嘲笑道：“讓我給你，做夢吧，想要的話你自己下水去找啊，這手機裏面可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我就不跟你閑聊，這麽大的泳池你就給我慢慢的找。”
楚檸呆楞在原地，有點沒反應她說的話，盯著她離去的身影，抿唇喘了幾口，怎麽會有這麽怪脾氣的女生。
她默默收回視線，咬緊殷紅的唇，目光怯怯的瞄向平靜的水面。
猶豫了會兒。
真的要下水嗎？她不會游泳怎麽辦。
楚檸徘徊了會兒，最後快速脫去身上的校服跟鞋子，走到淺水池邊張口深深的呼吸口氣。
“噗——”她跳了下去，還好不深，慢慢的摸索著水底。
這節課是自習課，學生們從體育老師的課上已經玩瘋的不成樣子。
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閑玩休息。
後排的空調開得很低，風扇輕輕的上下運轉。
教室裏的哀嚎聲一片，幾個男生不停的制造噪音。
宋映倚著桌子，目光淡淡望了眼丁芃芃，問：“楚檸呢，沒回來？”
“檸檸手機不見了，她說找一會兒就回來，好像是有一會兒了。”
宋映眉毛不經意間皺起，順勢起身出了教室。
冰冷的水源源不斷的往她的鼻子裏鉆，她捏著鼻子，在水裏憋著氣瞇著眼睛，水在她身邊蕩開，把她輕輕托起。
水的溫度很涼，充斥著四肢五官，她憋得難受只能大口呼吸，雙臂屈起趴在池邊急促的喘著氣。
頭發濕漉漉的不停的滴水，她眨著濕潤的睫毛，深吸口氣繼續用手摸。
這種跟水親近的感覺非常柔軟。
它很涼很親和，卻讓你怎麽也握不住，瞬息間從指尖流逝。
水底有點點光亮，楚檸眼睛微瞇，手心搏動，好像看見一個小小的影子落在池底一角落，那裏她過不去，水有點深。
四周空蕩安靜，她頭暈，趕緊爬上去。
地面一灘水，身上濕淋淋一片。
她喘了幾口氣，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甩了甩濕透的發絲，憋氣真難受。
“楚檸！”
楚檸慌慌張張的擡眼，太陽穴突突直跳，楞在原地看著宋映。
宋映緊張的握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這身濕透，微微皺起眉毛。
“你這怎麽回事？”
她本想充耳不聞轉移話題，然而顫顫的望著她的雙眸，提心吊膽的說：“我下水找手機的。”
宋映睨了眼滿池的水，“掉池裏了？不會游泳，你怎麽找。”
楚檸心口怦怦亂跳，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我，我……”
“你什麽？你知道自己這樣很危險！要是溺水誰來救你!”
“我……”她呆住。
宋映的臉色驀地沈下，微瞇起眼睛逼視她，扣住她的手臂猛的把她拽在墻壁上。
楚檸痛的驚呼一聲，臉都扭曲了起來。
她身上有水，褲管不停的滴水，還光著腳，很是狼狽。
被她莫名其妙的對待，再想到劉兮蝶看自己的眼神，把她手機扔泳池，楚檸有些生氣道：
“宋映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情，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你老是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這樣同學會怎麽看待我們。”
宋映怔住。
靜默了一兩分鐘，突然嗤笑幾聲，梨渦深深的陷入白皙的肌膚。
她抿著唇歪頭碰了下她的腦袋，握住她的肩膀，眸色烏黑。
低聲說：“楚檸，我沒有這樣關心一個人，雖然我極力的否認，也排斥過你，偏偏沒有料到我會，真的去關心你。”
“……”
楚檸張了張嘴，不知還說什麽。
宋映走到池邊，脫掉鞋，縱身跳進泳池裏。
水底下很安靜，也有光影恍進來。她看到一個手機孤零零的遺落在角落，快速游過去抓住手機鉆出水面。
“呼——”
上了岸。
把手機遞給楚檸，睫毛上的水珠滴落。
楚檸趕緊打開手機查看有沒有損壞。
外表完好無損，從槽裏取掉內存卡，可是進了水，好像打不開了，不過能找回來已經很好了。
“謝謝你。”楚檸看著她，低低道謝。
玻璃窗戶開著，這會兒的風像她緊張的心跳，肆意的吹動。
水面浮光閃爍，像星星一樣耀眼。
宋映微垂睫毛，全身濕透，紅唇輕輕吐了口氣。輕顫顫的目光凝視她，如此真切貼近。
只靜默無聲的站在她面前，心臟已經不受控制的狂跳。
這如烈火燃燒般的感覺讓人不安的焦急。
然而這麽一刻。
她終於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宋映……？”她的眼睛柔亮漆黑，浮光璀璨融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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