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外,?史蒂夫始終坐立不安。

當他第十五次起身看向那扇玻璃門，企圖觀察到些什麽時，忍無可忍的托尼終於看不下了。

“隊長,?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單面玻璃？而且你一個普通人，竟然想竊聽兩個法師的對話。”

盡管卡洛琳現在暫時用不出魔法，但她還是一個陣法宗師。弄些小玩意屏蔽住攝像頭和收音設備,?對她來說比喝水還簡單。

史蒂夫的話中難掩焦慮：“可是,?小卡現在又沒有什麽攻擊力……”

隊長眼裏的卡洛琳：失去魔法後身體素質較差，戰鬥力約等於零。

極度需要他的保護。

“首先,?小卡已經答應了和古一單獨溝通,?我們要相信她的判斷。其次,?就算是古一有什麽別的想法,?那不是還有艾利克斯嗎？”托尼感覺自己心好累，“而且她還是多項生活職業專家,?保護自己的手段不會少的。你能不能別把她想得過分柔弱了？”

史蒂夫一楞，下意識看向自己手間的心靈本源。

它是否還在持續發揮著影響力？

史蒂夫走向冰箱,?從堆積得滿滿的冰可樂中抽出為數不多的礦泉水。

擰開瓶蓋後，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下大半瓶。

如果能夠克服它的影響，也不失為一種鍛煉意志力的方式。

美國隊長永遠不會懼怕任何挑戰。

娜塔莎調笑道：“看把我們隊長緊張得，都主動喝冰水了。你不是經常說這對不利於身體健康嗎？”

“偶爾喝還是可以的,?除非像托尼那樣一天八瓶冰可樂。”

“餵，你這可是誇張了！”托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那樣跳腳,?“我哪有喝這麽多，可樂裏都是二氧化碳，胃也撐不下啊。”

史蒂夫瞥了一眼他的小肚腩，眼神指向十分明顯。

“嘴上說說是沒有用的，身體的變化才最誠實。”

托尼叉腰反駁：“有點小肚子怎麽啦,?鋼鐵俠依然完美無缺。”

“是的，這就是你的運動量下降到連卡洛琳都不如的理由？”史蒂夫無情地嘲諷他，“就在昨天，她還能堅持跳繩四百個呢。”

一直沒插話的克林特發現了盲點：“她昨天在哥譚，你怎麽會知道？”

“那他就要感謝發達的現代通信技術了。”托尼搶先答道，“讓他能每分每秒都和心上人黏在一起，一絲自由時間都不留給小卡。”

“原來隊長的占有欲這麽可怕。”

克林特以手托腮，用一種看好戲的心態說：“隊長，時代變了，你得給女性留下更多的私人空間才行。尤其卡洛琳年紀還小，有可能正在叛逆期呢。你管得太多，說不定哪天她就煩了。”

說到這，史蒂夫就精神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戀愛經驗接近一片空白的史蒂夫虛心求教。

“那當然了。”已婚人士克林特在這方面格外有發言權，“即使是戀愛關系，也要在不同時間點適當保持距離。總是待在一起很容易失去新鮮感，男女都一樣。”

史蒂夫進行自我反省：“所以你們都覺得，我和小卡現在就是每天相處的時間太長了？”

“那還用問？”

來自異口同聲、吃過無數狗糧的三人。

史蒂夫：……

有那麽誇張嗎，他覺得還好啊。

**

會議室內的氣氛與一墻之隔的外廳，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

古一法師說完自己到來的目的後，卡洛琳就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你說，要讓我用這玩意穿越回過去，完成世界樹的委托？”

卡洛琳指著綠色的阿戈摩托之眼，滿臉的疑惑。

能夠逆轉時間的法術，在奇幻大陸屬於黑魔法的範疇。之所以這樣被劃分，並不是因為它的威力性，而在於它根本就不可實現，只是披著一層

這樣的外衣，展開的都是無比殘暴和血腥的研究。

他們最突出的代表就是覆活術。有沒有人成功覆活不可考據，為了這項研究被殺死的各種族實驗體倒是能堆成山。

生命教會的名聲不及光明教會，也多半是因為被他們禍害了。

在卡洛琳有限的記憶中，她從未聽說過有人真的能掌握時間，回溯過去，穿越未來。

就連“神明”也不例外。

“我能收到的信息就是這些。”

古一對她的質疑表現得波瀾不驚，像是毫不在意。

卡洛琳依然一腦袋疑問：“那我該如何使用它，又要回到哪個時間點？我最近總是靈魂出竅，被召喚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孩身上，也和這東西有關嗎？”

“你說的這些問題，為什麽不直接問問世界樹呢？”

卡洛琳：“……那世界樹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呀。”

她來到地球，都是母親直接用一片樹葉給她引路。她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世界樹本體。

對了，那片樹葉……？

古一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經想到答案了。”

卡洛琳沒有急著取出樹葉，反而問道：“古一法師，我能問問你與世界樹是如何取得聯系的嗎？以及上次你和托尼說過的【時機未到】，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被世界樹單向召喚的。它是多元位面的核心所在，我也只是一個被委托的任務者。”

“至於時機，當然是現在這種，你已經做出了選擇的時候。”

卡洛琳喃喃自語：“我做出了……選擇？”

“你從異界而來，能夠改變這條很有可能走向悲劇的世界線，而這還遠遠不夠。”

改變世界線，卡洛琳想起了她許久沒有動靜的面板任務。

她問：“我還有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古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靜地說：“在這條時間線原定的發展中，我們會迎來一位企圖消滅整個宇宙一半生命的入侵者。他成功集齊了六顆宇宙本源，並達成了他的目標。”

卡洛琳呼吸一滯：“可我已經毀掉了空間本源。就算他殺死我，也不可能再集齊了。”

何況，如果讓她遇到這位腦子不太正常的家夥，誰殺死誰就不一定了。

“你確實做到了。”古一的語氣還是那麽波瀾不驚，“但它的力量留在你的身體裏，這就意味著——”

“你可以成為新的本源收集者。”

卡洛琳猛地驚出一身冷汗。

她想起在將心靈本源拿到手的那一瞬間，她確實升起了集齊它們的想法，還被世界樹葉狠狠地在腦內震蕩了一下。

還有在控制了德西斯後，她迸發了前所未有的野心……她要成為新的統治者。

卡洛琳了解自己，她並不是像美國隊長那樣擁有崇高理想信念和強烈社會道德的人。她願意為帝國子民付出，是因為享受過皇室資源；她願意保護地球，來自世界樹的委托和對於地球人的感情原因各占一半。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麽高尚，在心靈本源的影響下逐漸失去本心的她，未必就做不出比毀滅一半人口更喪心病狂的事情。

那天，幸好史蒂夫就在她的身邊，並將她從岌岌可危的懸崖上拉了回來。

“所以，是因為我及時擺脫了心靈本源的影響，你和世界樹才能放心地將這玩意給我使用，對嗎？”

卡洛琳拿起綠色形狀的阿戈摩托之眼。不出意外，它的另一個名字應該就是時間本源了。

古一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推斷。

與此同時，沈寂許久的面板任務終於再次彈了出來。

“恭喜玩家卡洛琳觸發成就任務：【拯救美國隊長的舊友】。七十年前，跌下火車的詹姆斯·巴恩斯被九頭蛇撿到，並被無情洗腦成為該組織的殺人機器。請穿越回過去，將他解救出來。”

“特別提示：回溯時間任務涉及當前世界線的穩定發展，請玩家

不要做出任何超出任務描述外的行為。”

“恭喜玩家卡洛琳觸發成就任務：【拯救戰爭下的平民兄妹】。多年前的一場戰爭，讓一對普通的兄妹受到了嚴重的心靈折磨，並最終被九頭蛇蠱惑，成為了邪惡組織的幫兇。請穿越回過去，保護好他們免受炮火侵擾。”

“特別提示：回溯時間任務涉及當前世界線的穩定發展，請玩家不要做出任何超出任務描述外的行為。”

“恭喜玩家卡洛琳觸發成就任務：【*￥%￥*&&】。滋——滋——”

還在懵圈中的卡洛琳：？

過了片刻，面板才重新恢覆正常。那一行亂碼消失，又彈出了新的消息。

“經檢測，其他任務對世界線影響過大，為了保護當前世界線的穩定運行，判定為不可實現。”

卡洛琳想了一下，如果能回到過去……

既然古一知道了世界樹的委托，那也沒必要瞞著她了。

她直接問：“有沒有能回到我父親八歲那年的？”

彈出一行字，“對世界線影響過大，且關聯到任務執行者的存在問題。”

卡洛琳：……

好吧，這確實有點道理。

她又問：“那回到我二哥傑森被小醜殺死之前的呢？”

彈出一行字，“對世界線影響過大。”

卡洛琳不滿：“哪裏影響大了？現在小醜還不是被我關起來了，這輩子都別想逃出去。”

面板不再回應，開始裝死。

難道是與她本人密切相關的都不能管？那換點別的試試。

“回到托尼的父母被殺死之前，這總可以吧。”

面板的顯示不變，“對世界線影響過大。”

卡洛琳：拳頭硬了.jpg

上面給的兩個任務，詹姆斯她還聽史蒂夫提起過，他叫他“巴基”，但她肯定是沒見過他的真人。但後面那對兄妹，連名字都沒給，她就完全不可能認識了。

難道是和她直接有關的人，都不能直接改變他們的發展軌跡？

她不死心地又問：“那我能不能把美國隊長從那架飛機上救出來？看起來好像和拯救詹姆斯是一個時間段的，我留久一點就行了。”

面板這次更換了字眼，“警告，此行為對世界線影響極大。請玩家不要做出任何超出任務描述外的行為。”

卡洛琳：好吧。

古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和空氣討價還價的樣子，就像她也能看到面板似的。

真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年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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