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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訂婚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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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千SAMA!!幫主夫人!!”

她這一喊,不僅喊楞了其他幾個接待,連大堂裏還沒有入宴會的人都一齊刷刷的投來目光——

千居魅狐和清水色!!

狂風暴雨的焦點中心啊!!

為紅顏一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背叛朋友兄弟推翻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幫會的傳奇人物!!(附加)和那個紅顏禍水啊!!

宛如千瓦聚焦燈一般的目光打在他們身上,帶著好奇帶著審視,在這個服務器裏有誰不好奇不想一睹這兩個傳奇人物的真容?

來這聚會的有幾個是真為聚會為道賀?還不都是帶著滿腔熱狗血來看八卦的麽!

蒼狼長嘯和千色水已經郎才女貌了,他們兩個當然要天貓配地狗醜男配挫女才對得起下堂妻和泡面男這出狗血大戲來供人指指點點啊!

可是這個大帥哥是怎麽回事啊!!泡面男變高富帥啊!!

哪裏來的明星啊!??您老真的沒走錯場嗎!!

還有他帶著的那個美女是腫麽個意思!??說好的黑胖挫呢!!

蒼狼獨嘯半夜上廁所忘開燈了讓屎糊眼了嗎居然甩了她!??

眾人在心裏無聲的咆哮著,咆哮著,咆哮著……

洛明軒從容微笑著接受眾人的目光,等待著無聲的暴風雨過去,裴清清都覺得站在他身邊自己的臉皮比平時厚了不止幾倍,對這萬眾矚目完全感覺不到在意啊。

漫長的沈默過後,終於有一個人走了出來,在眾人的註目中非常客氣的對洛明軒和裴清清笑笑,然後問:“千哥,嫂子,你們那建城令賣不賣?”

“……”

“……”

群眾們一片無言,你丫能不能問點大家感興趣的!?

只是沈默終於打破,接待們立刻該引見的引見引路的引路,不知誰低聲一句:“原來他們真的私奔了啊……”

立刻有人跟著悄悄議論,“這回不知道到底是誰甩了誰啊……千居魅狐那麽出色……”

雖然蒼狼獨嘯也很man很帥,但那是普通規格的白領精英男吧,千居魅狐這種根本就是犯規啊!

“可要是前夫人先變心,狐貍就不用那麽生氣把狼行都滅了吧?肯定還是前夫人被三了,狐貍替她出頭才湊一對了吧。”

“臥槽蒼狼獨嘯到底在想什麽啊,那個小三哪裏比前夫人好了?”

“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各種議論紛紛而起,雖然這裏到底是訂婚聚會一般來說不會挑這種時候掃興,但無形之間言論卻又偏向了前幫主夫人一邊。

他們走到哪裏都被人打量著,有時候人不止是靠衣裝,更靠陪襯。

也許女人襯女人會把一個襯出來一個比下去,但男人襯女人卻讓兩個人宛如天造地設一般驚艷翻倍。

裴清清也許很安靜,但在洛明軒無微不至的呵護之下卻如皇妃一般寧靜高貴。

襯她的不是衣服不是首飾,而是洛明軒本人。足夠讓聚會上的女人羨慕得心都要化了。

他們到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狼行成雙的成員起初還有些別扭,但除去最後那段一反常態,阿千在游戲裏一向人緣很廣。但見別的幫會的熟人不熟的人都聚集在他身邊攀談,始終還是覺得都一個幫會這麽久的老人了,在現實裏面對面還要為游戲裏一時的不愉快去計較,也太小家子氣。

所以狼行成雙的副幫主一牽頭,走過去伸出手,“阿千,清水,我是從良。”——幾乎有一米九的壯漢子,話剛一出口頓了頓,總覺得哪裏別扭,立刻補充,“從良兵匪。”

洛明軒大方的跟他握手,談笑風生全無游戲裏的芥蒂。

他這麽游走“花叢”游刃有餘,裴清清站在他身邊才真的叫只要微笑就好了。

副幫都牽了頭放下芥蒂,狼行成雙的成員也跟解了禁似的嗷嗷的撲向兩人圍觀“瞻仰”。

雖然大多數人是去“瞻仰”阿千的,但幫會高管裏還是有幾個女孩子慧眼識珠直切要害,跑去跟裴清清了解情況。

“清清,你跟阿千是什麽時候好的啊,是不是阿千追的你啊?他暗戀你很久了吧??”

裴清清笑得微微僵硬,都怪阿千做戲做的太足,現在要她怎麽說啊?他從來都沒喜歡過她啊!

“臥槽真有沖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啊!你們兩個走到哪一步了?快告訴我們啊~~”

——哪一步?哪一步都沒有啊~~!

裴清清笑得越來越僵硬也不得不開口,現在人家當她嬌羞,再不回應點什麽就該當她矯情了啊~~

被人包圍的阿千正在這時候一個回眸,一邊跟人談笑著一邊還不忘對裴清清深情一笑——裴清清身邊的女孩子們幾乎爆發出一陣低低的尖叫,她突然就覺得自己連淩亂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麽都好,只要別忘記阿千帶她來是來幹什麽的。

雖然裴清清不是個對社交游刃有餘的人,但她也很“游刃”的掛上了職業笑容——把這裏當做職場就好了,當他們都是老板客戶經理人就好了。

所以她含蓄的低眉垂首,無比低調的說:“我也是離開狼行之後才知道的——我們幫戰之後才在一起的。”

“嗷嗷嗷~~~我猜對了我猜對了!!清清你太給力了!氣死他們渣男小三!”

話剛一出口就被人群拍而下,幾個女孩子謹慎的留意四周有沒有被有心人聽去,瞪那女孩幾眼提醒她小聲點。

蒼狼換老婆,可能對男性幫眾來說只是當個八卦,對前任同情一下,換個新幫主夫人最後還是該幹嘛幹嘛。畢竟這種事在游戲裏早就屢見不鮮了。

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慣小三上位這種事的。

她方才那一句激動之下聲音可不算小,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只是裝作沒聽見罷了。

副幫從良兵匪囧了個囧的清了清喉嚨,趕緊招呼轉移註意力,“都站在這裏聊幹嘛,趕緊進去坐啊!”

他們租下了這裏的自助廳,此時這次聚會的主角陳倉和施悅早已經在裏面招呼著落座的賓客。

身為這次聚會的主題主角,施悅穿著一身紅色閃亮的小禮服,明艷明艷的,作為這裏唯一一個有正當理由穿禮服的人,在主角光環下格外靚麗顯眼。

她是特別的。

這一次只有她是絕對的主角,她不怕裴清清來,正等著她來看她難道在現實裏也有什麽本事把訂婚宴攪了不成?

外面的喧鬧早就引起了註意,有人特意出去看了,略激動的趕回來告訴陳倉和施悅——“清水色來了,跟阿千一起!”

陳倉只是楞住,施悅卻脫口而出:“什麽?”

——他們兩個怎麽攪和到一起了?

——雖然說他們兩個早就攪和到一起了,但那不是在游戲裏嗎!現實裏狐貍怎麽會冒出來的??

但是施悅不會出去的,也不許陳倉出去。

她才是主角,當然要他們來見她,別想她出去迎接。

本來熱鬧的自助廳一下子安靜不少,暢談變成低聲議論,都看著施悅像是備戰的貓一般端好嫵媚高貴的架子,等著將從自助廳外走進來的人。

平心而論施悅的確長的不差,何況在精致的化妝和艷麗奪目的禮服襯托下,她作為搶到了陳倉上位的一方,充滿炫耀的臉自有得意的光彩。

她會在這裏等她進來,然後以一個女主角&女主人的風度客氣大方的招呼她,讓人看看這個只能在游戲裏不滿發洩的手下敗將是怎麽被她比下去的。

狐貍什麽的,想都知道不過是臨時拉來充場子的,還不知是圓是扁,她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江湖年度大戲開場,在場的都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連門外的也都很自覺的讓了洛明軒和裴清清先進。所以除了替他們引路的從良兵匪,再無一人搶鏡。

洛明軒輕車熟路似的一攬裴清清的腰,帶著她走進會場——跟大堂時那種轟然的反應不同,會場裏沒有轟動也沒有安靜,只有那一片低低的議論一下子變成嗡嗡一片,每個人的聲音都不大每個人都在議論。這一片嗡嗡的聲音卻壓過了一切聲響,不斷起起伏伏仿佛綿綿不歇。

——那是千居魅狐和清水色啊,如果蒼狼獨嘯和千色水是郎才女貌,那他們這叫什麽?天造地設羨煞旁人啊!

千色水的存在其實是為了成全他們兩個吧,這才叫資源的合理配置啊~~!

從他們一出現,施悅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都是阿千和裴清清,她這個正主卻完全被忽視了,這根本不是她要的效果。

她一咬牙高揚起姿態笑臉迎上去,“歡迎,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我跟倉倉都很希望能收到你們的祝福呢。”

她對洛明軒伸出手,看著他客氣有禮的輕握一下,自然得體的風度卻又帶著那麽點隨意和不經心,好像他才是生來高貴看得見摸不著的存在。一個連裴清清都能隨手招來的男人,怎麽可能有這種質量?

施悅只能承認她的的確確是沒算準這一點,她跟洛明軒握完手,多看了他好幾眼才轉向裴清清,笑容不自覺又淡上幾分,卻還是勉強維持住。

——她一直以來見到的裴清清都是在公司裏那種中規中矩的單調模樣,這個女人幾時竟然換了品味,一身淑女風的英倫雪紡配著覆古風的華麗首飾,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而最強的卻是她安靜的笑容,寧靜恬淡,讓施悅那一身奪目的艷麗和趾高氣揚的炫耀都顯得多餘,像是唱著一場沒有對手的獨角戲,而裴清清卻早已經超然事外了。

滿場的人都在看著,這種感覺……真像是觀音面前的孫猴子啊……

大概連裴清清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笑得這麽平靜。

在看到請帖時胸口堵成一團的感覺已經不見,她站在阿千身邊,就像被他的力量感染著,沒有什麽可以在意,沒有什麽值得難過。阿千在握手之後就重新放在她腰上的手支撐著她,讓她平靜的看向陳倉,客氣又疏遠的微笑:“恭喜你們。”

陳倉沒有走過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

這是她辭掉工作以來他第一次見到她,一直都在擔心一直都在找她,直到幫戰後因為一些蛛絲馬跡猜到她應該是在佳佳那裏的,只是佳佳一直不承認罷了。

此時此刻她站在這裏,看起來很好,仿佛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看著寧靜依舊卻變得更美的裴清清,共同走過的太多太多年都在心裏翻湧,他卻只知道走到這一步,已經誰都不能回頭了。

他一直看著裴清清,甚至都沒有看她身邊的阿千一眼。直到她那一聲“恭喜你們”,疏遠得一下子就推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真的放下了?已經不在乎到讓他連擔心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試著扯了扯嘴角笑一下,感覺到施悅狠狠投過來的目光——這麽多眼睛在看,他卻盯著前任發呆?!

陳倉這才轉了視線看向洛明軒——

在這滿場的人中,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不相信這兩個人是真的走在一起的。

就算他不明白阿千為什麽會突然站在裴清清那一邊,之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透出一點阿千喜歡裴清清這一點。他們甚至是兩個連交集都不多的人。

退一步講阿千就算真的突然看上了裴清清,他卻太了解她。了解到整顆心都快糾成一團,越看著她現在若無其事的模樣心裏越疼。她永遠都是這樣,像一口平靜的潭把所有情緒都沈在其中,不會把任何痛苦展露給別人看。

因為她總是這樣,他習慣了,也就忘了,她是用心愛他的這件事。直到她失蹤時,才終於明白她傷的多深。

他多希望在分手時,她哪怕在他面前哭出來,也許能夠提醒起他這一切。那樣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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