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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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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待兩人的身體,主要是藍羽的身子都恢覆後便出雙入對的前往靈獸園把雪獅接回府裏。

“讓你久等了。”藍羽眼帶歉意的抱住雪獅的頭。“你真的想和我們回去嗎?可能不會有這裏舒適哦。”

“嗯。我想和主人和女主人一起。”每當她擼過它脖子蓬松的毛發時,雪獅的喉嚨總是會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渾圓的雙眼緊閉,嘴角微揚,露出一臉陶醉的可愛模樣。仿若一只巨型白貓。

“玄冥,雪獅我就帶回去了。”青虹笑著輕拍曾經出生共死的坐騎後背。

一萬年前,他卸下武將一職,紫瑤香消玉殞,他便把雪獅送去靈獸園。那時他渾渾噩噩,行屍走肉般的度日,壓根無法好好照看雪獅。心想至少這兒有其他靈獸可與它為伴。夜深人靜沒人時,他也會偶爾潛入靈獸園探探他。不過這個偶爾,有時候隔了百年之久。說起來還真的是慚愧。

“小姑娘,你傷勢好多了吧?”玄冥手上捧著一個兩個掌心大小的木匣子,關心裏夾雜著虧欠。

“嗯。好多了。不然青虹也不會讓我出來。這幾日都關在房裏下棋看書過日子,他連院子也不讓我出去。”她撅起嘴柔聲埋怨道。

其實這種日子她挺中意,只是被困在府裏那麽多日實在讓她感到有點郁悶。或許自小在狼神島長大的關系,她雖喜愛在室內撫琴看書,可也喜愛出門看看風景,吹吹風,伸展一下身體,或是練舞唱歌。她雖不喜武術,也不像夜風那般需要享受被狂風打臉的滋味,可她也需要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哈哈,小姑娘不愧是狼神族人。雖然很文靜可一直被關在屋子裏還是會渾身不自在啊。哈哈哈哈。夜翰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他把木匣子遞給青虹。

“這是一些補身的藥材。我千拜托萬拜托傑伊他才願意賣給我。都是好貨。熬給小姑娘好好補補她的身子吧。我那妹妹……哎。真的很抱歉。我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我才無需到處為她求情道歉。”玄冥低頭,眉頭緊皺連連哀嘆。

玄冥的語音一落,玄櫻的前腳便踏入靈獸園,理所當然的撲向青虹,親昵的纏在他手臂上,嬌聲喚道。“青虹哥哥!你來了。”

“玄櫻,你不要再這樣了。”青虹略微粗暴的拽下她的玉手,往後退了一步。“都多大了還一直摟摟抱抱的。”

“可是……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是嗎?這有什麽關系啊,青虹哥哥。”才剛叫她住手她又想撲上前。無奈纖纖玉指還未碰到他的衣袂便被他身子一偏躲開。

“此時不如彼時。你收斂點!”他走向藍羽,摟住她的香肩。

“青虹哥哥,是不是她說了什麽你才突然這樣對我!?”一雙濃妝艷抹的鳳眼惡狠狠的瞪著藍羽。

“與她無關。我早該叫你改改這個壞習慣了。”見她露骨的敵意,他把她摟得更緊。“若你稱我為哥哥,你就該對她尊重點!小藍可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夫人?當真!?恭喜!恭喜二位!”玄冥無視玄櫻煞白的臉色,上前狂野的擁抱兩人,激動的拍打青虹的後背,真心誠意的大呼,“我的好兄弟終於找到歸宿了。太好了!太好了!”

“謝謝你。玄冥。”藍羽開心地道謝。“不過青虹還未正式上門提親呢。你先別告訴我爹哦。”

“不過也快了。待你傷勢痊愈我便會登門拜訪。”青虹雖然瞥見玄櫻的俏顏一會青,一會白的,可也沒有搭理她。若他過於關心她也只會讓她蹭著鼻子趾高氣揚的對待藍羽。他可不想再讓藍羽受委屈。

“那我也該好好準備賀禮了。哈哈哈。你們狼神的婚禮有什麽禮數啊?”

她捏著下巴靜思片刻才悠悠的道,“嗯……其實我們不太註重繁文縟節。狼神一生就只會和一個人成親。獲得父母和長老的允許後就會同棲,不一定會立刻成親。若當真想要成親,為了獲得長老的允許他們必須去狼神島的水烏洞裏采取寶石。奉上寶石,在長老門面前喝了交杯酒就算禮成了。與仙界的禮節相比,應該簡單多了。

而且水烏洞裏可以采掘許多不同的寶石,過程亦不會勞苦。不過你們也知道狼神不谙水性,所以這水烏洞也算是一種考驗。水烏洞的深處連接著水塘,平日雖幹爽,可若遇到雨天便會水漲水瀉,水淹洞窟。水烏洞一帶的天氣亦古怪無比,經常忽然下起滂沱大雨。

所以這水烏洞采石一環才會被視為對未來新人的考驗。采取回來的寶石會交給對方的父母,把寶石鑄造成首飾。這也被視為父母的祝福。爹每日佩戴的烏金項鏈就是成親時收到的首飾。娘的是一條手鏈。”

“哼!”玄櫻見青虹不搭理她,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一句祝福的詞句也沒留下。

玄冥冷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並無前去安撫的打算。

“那還真是溫馨的禮節。青虹那你意下如何啊?仙界的禮數可沒那麽簡單。”

“仙界的禮數過於繁瑣。我覺得去女媧廟和月老廟行禮已足。不過宴席是必要的。我要讓每個人都知道小藍是我的。”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首。一陣花香撲鼻而來,讓他的表情瞬間也柔和了起來。

“不過爹爹那兒……”註視著青虹的大眼似掀起漣漪的水面,動蕩不安。

這幾日夜翰被天帝喚入天庭處理事務,無法抽身前去探望藍羽。昨日他終於成功溜出天庭探望心心念念的女兒,不停噓寒問暖,百般呵護,可對青虹的態度依然不佳。還執意要把她帶回狼神島。直到她鼓起腮幫子憤憤地無視他時方放棄。

藍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上次他都讓她住下了,娘也說他對青虹改觀了。她不解為何這次他的態度卻如此強硬,敵意還如此露骨,令她左右為難。

“讓你受委屈了。”她握住肩膀上寬厚的手,仰頭心疼的望著他。

“小事兒。我讓你受的委屈可多了。這一點也無法補償。”冷艷的唇微微揚起,唇瓣再一次貼在她額首。

“對啊,小姑娘。他說的對。你受的委屈可太多了。是時候讓他感同身受了。上次燕沁在大庭廣衆之下羞辱你,讓你那麽難堪。你可忘了嗎?不過事後我也把她趕了出去,給了她一點教訓。她喝蒙了總是喜歡騷擾其他人客。你就別放在心上了。”那時他雖然沒露面,可玄冥城裏發生的大小事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酒過三巡後無意吐露的消息他亦聽得一清二楚。

“燕沁?”她歪著腦袋瓜,疑惑的望著他。

“在酒樓和紫刃喝酒的女神。”玄冥簡單扼要地助她回顧記憶。

“啊……”原來是在其他人客面前羞辱她的那位女神。

“燕沁?是誰?燕……火神的閨女?”

“是啊。燕武義總是在她面前讚嘆你。說你多麽威風,多麽英勇,所以她雖不曾與你有所交集,卻自小仰慕你。聽說我與你有交情,便日日過來酒樓想碰到你,可你卻從未出現。終於出現時身邊也已經有了小姑娘。她就對小姑娘心生敵意。那日趁你不在時對小姑娘說了難聽的話。”他搖頭嘆息。即便青虹宅在家中,不曾拋頭露面,可還是有女人對他百般思念。這是什麽道理啊?

“說了什麽?”他眉頭微皺,低沈冷冽的語氣夾帶不悅。

“這話我說出來可不太好。我看,我還是先告辭了。賭坊也要開門迎客了。你們倆慢慢談啊。”玄冥拋下一個燙手山芋給藍羽便拍拍屁|股屁顛屁顛的逃離現場。

“說了什麽?”眉宇間的皺褶不減反增,盯著她垂下的雙眸。

“都過去了,無需重提。我們還是先回府吧。”她輕拍雪獅結實的背部轉移話題。

“女主人,您坐上來吧。”雪獅彎曲雙膝,好讓她可以輕易躍上。

“用跨界門一下子就到了。不用了。”她開心的揉揉雪獅毛茸茸的頭顱。

“那下次您身子好點兒便騎著我出去吧。這樣任誰都知道您是我的女主人了。”雪獅貼心的說,雪白的頭不斷往她腰上蹭。

“雪獅真的好乖。”她跪在草地上,貼上柔嫩的臉頰,猛蹭他的頭顱。“待我好了,我們一同去花島吧。你在那兒可以自由自在的跑動。不需那麽拘束。”

“雪獅真的很喜歡你。”見它忠狗般快速搖晃的尾巴,青虹不禁發笑。看來他這主人的面子也沒她大。“我們回去吧。”

“嗯。”

一踏入府邸,青虹便吩咐上陽軒好好安置雪獅。而藍羽就拜托青兒和曉雲抱出月兒。她想讓兩只靈獸好好相處。兩只靈寵有了個伴就不會那麽寂寞了。

“月兒,來。以後你就有個伴兒了。”雖然她在府裏會盡量陪伴月兒,可是下棋看書時也只能把它放在腿上,擼擼它蓬松的金毛。她身子尚弱,依舊無法出去吹風,月兒便無法出去蹦蹦跳跳的,看起來怪寂寞。“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她把月兒放在雪獅龐大的身軀前。細小毛茸茸的月兒在雪獅跟前看起來顯得更小一團。小小圓圓的雙眸盯著雪獅的大眼,露出些微恐懼之色。

“月兒別怕,雪獅很溫柔。它不會傷害你的。你別怕。”她蹲在月兒身邊,溫柔的撫摸它的毛發,助它放松緊繃的神經。

“待他們處得比較好了再試試?”青虹建議道。

“月兒,是嗎?我不會傷害你的。”雪獅一步一步緩緩向前行。見它沒拔腿逃跑便低頭用它的鬃毛輕輕磨蹭月兒的身體。“你的毛好軟。真舒服。”

月兒吱吱叫了幾聲,並沒有把身體挪開,還往它身上蹭了。

“嗯。我陪了主人好多好多年了。”雪獅忽然開口,仿若正和月兒對話。

“你們能夠交談?”藍羽好奇的詢問。心裏羨慕不已。她也好想和月兒對話。

“是啊。月兒叫我告訴您,它很喜歡您溫柔的手。也想說您不需要覺得自責。它明白您已經盡力了。而且不管是寒裴或是青兒曉雲都對它很好。它沒有不自在。要您好好保重身子。”

她疼惜的撫摸它的毛發,問道。“那你可以代我問它上次被玄櫻踢的地方還好嗎?會疼嗎?”

“它說金絲兔的身體異常柔軟。它沒被傷著,只是被嚇到罷了。不過有你幫它出氣它很開心。可讓你受傷了,讓它感到很自責。”

“沒事兒。我保護你是應該的。”她抱起月兒,輕吻它的額首。

月兒開心的在她懷裏扭動蓬松的身軀,繼而跳上雪獅背後,攤在那兒不斷發出吱吱的響聲,應該是在和雪獅對話。

“看起來他們處的還不錯。”青虹攬著藍羽的腰,笑道。

“嗯。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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