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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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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來了。”換上了醫師白色的衣裳的藍羽匆匆趕去狼神族族長的宅邸,亦是陪著她成長的宅邸。

雖然在人前她都會稱呼他們為義父,義母,可是在家裏她都習慣如此喚他們,因為他們著實對她寵愛有加,也不會對夜風格外偏心。反之夜風總說爹對她比較溺愛,對他卻格外嚴厲。

“你怎麽不多回來啊?一個月就這麽一次。你爹可想你了呢。”雖然她年紀已不小,可神仙的樣子升神後就不會改變。所以如今寒裴仍是個美艷的女子。今夜她身穿深藍色的衣裳,銀藍色的頭發在頭頂上紮成一個包子,插上了簡單的木雕發釵裝飾。

“那娘不想我嗎?我帶了你最愛的糕點回來哦!”藍羽晃晃手裏的小竹籃,裏面裝著的是寒裴喜愛的蓮子糕和其他糕點。

“當然想你了。這不是廢話嗎!糕點我們等吃了晚飯再吃吧。你爹應該也快回來了。你自己一個人住得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麽不方便?”

每次藍羽歸來她都會問同一句話。她握住女兒變得稍微粗糙的手心,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手掌心變粗糙了?”

“可能洗碗打水多了吧。不打緊。”

“你可是女孩兒,哪兒不打緊。我不是給了你很多膏藥嗎?你睡前多擦擦手就會細嫩了。”她在心裏提醒自己該讓她帶多一些膏藥回去,讓她擦擦。

“我會的,娘。你就別念我了。我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你就疼疼我嘛。”藍羽抱著寒裴的手臂盡情撒嬌,把這段時間的寂寞掃空。

“羽兒!你怎麽現在才回來!你都不掛念我們嗎?”剛回府的夜翰一看到心肝寶貝就加快了腳步,飛撲過去抱住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乖女兒。

“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如果我每天都回來,怕元老們會不高興啊。”

“你只管元老的感受,那你不管爹的感受了嗎?那些老不死,就別理了唄!”夜翰樣子冷峻,身材健碩。隔著衣裳藍羽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

“那羽兒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也帶了你愛的蘿蔔糕哦,還有夜風最愛的羊羹。”

“夜風那小子怎麽到現在還沒過來啊?明明就住在島裏。”夜翰走出屋外向夜空發出一聲狼吼把夜風喚過來。

“娘,我幫你。”

見寒裴捧著幾盤飯菜,藍羽也走進廚房裏把其他飯菜端出來。不一會兒餐桌上已擺滿碗筷和菜肴,當中還有很多藍羽愛吃的小菜。都是特意為了她吩咐廚子料理的。

“還是羽兒乖,這個夜風沒到開飯都不會來。”

“我這不是到了嗎!”剛入門的夜風坐在餐桌前,情緒比平日暴躁,尾巴不屑地拍打地上。心情明顯的被滿月影響。

“別不開心了。我弄了你喜歡的羊羹哦。”藍羽從籃子裏拿出臉蛋那麽大的羊羹擺在夜風的大盤子上,方便他用舌頭卷著吃。每個滿月她都會準備他喜歡食物,舒緩他郁悶的心情。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毛躁的尾巴開始開心的左右擺動,一塊羊羹就把他憋屈的心情掃空。若其他年少的狼神也如此容易應付就好了。

“來,開飯吧。要什麽你說哦,我會幫你拿的。”藍羽隨手夾了一些他喜愛的菜肴放在他盤子上。沒辦法幻化成人形在用膳時真的不太方便,連菜也無法自己夾,只能幹瞪眼看著。

“今天是誰帶你去玄冥上神的府邸啊?”夜風用舌頭卷了一半的飯菜咽下,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嗝。

“呃……是……青虹上神。”她結結巴巴的回答。

“哦,青虹上神的管事,上陽軒?”

“不是……就青虹上神本人。他說他有事要去找玄冥上神,就……”

“青虹上神,這,不是聽說他一萬年都不出府了嗎?”聽見青虹上神的大名,寒裴的情緒變得有點亢奮。終日待在狼神島裏的她雖聽聞他的名字,可從未拜見。

“聽說如此。和玄冥喝酒時他是這麽說的。”

“對了爹!你是不是在玄冥上神那兒喝醉了?今日遇到玄冥上神時他都告訴我了。你要少喝一點啊,爹。對身體不好。而且你喝醉都會亂砸東西。”

“啊……這,就這一次罷了。很久沒喝了。你可以問問你娘。對不對,裴兒?”夜翰雖為一族之長,可在家裏是個怕女兒的父親。只能向夫人求救。

“你爹現在可比以前好多了。不過這不重要,你說青虹上神幫你帶路了,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啊?”

“也沒說什麽……他就帶我到處轉了轉。除了酒樓應該都走透了玄冥上神的地下城吧?”回想起在入口看見的牌匾,的確都轉了一圈。

“青虹上神還帶你轉了一圈?”寒裴銀色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跌了出來。難道這隱居的上神看上了自己年幼可愛的女兒?

“那個冷面上神不只是把你帶到入口處,還帶你轉了一圈?”她追問道。

“嗯,他說他也不清楚玄冥上神在哪兒。而且他說我不太會有機會下玄冥城送信,就提議一起逛逛,說終會在某處遇到玄冥上神。”現在想起來她也覺得這個藉口好像不太對勁。

“這,以青虹上神的功力來說,沒什麽可能吧?他有感知能力。以他的法力在那個地下城裏要探索到玄冥上神的仙氣,太容易不過了。他根本沒必要陪你到處轉。翰郎,你說玄冥上神會不會看上我們家的女兒了啊?”

“娘,你這是說到哪兒去了。青虹上神就只是幫了個忙,舉手之勞罷了。可能就看在我和他之前有一面之緣的份上。”

“一面之緣?你們曾經見過?”

“啊,其實……我現在住的竹林,是他的竹林。我想找個比較清靜的地方落腳,可沒想到那是他掌管的地方。才把小木屋弄好就被他發現了。不過他人很好,沒把我趕出去。不過他說我不可以帶其他人前去,所以每次你們問我……我也不敢細說。可我們就見過那一次罷了。這次是六個月以來的第二次。”

她雖然告訴他們自己在仙界裏定居,可也沒細說何處。只說是個隱秘之處。每次他們想過去看看她,她都會給諸多借口,讓他們無可奈何。

“據說青虹上神迷戀魔界三公主。而三公主在一萬年前為了幫補仙魔兩界的關系,封印嚴神殞命。她死後聽說青虹發瘋似的尋找幫她復命的方法。對吧,翰郎?”

“那……他找到那個方法了嗎?”這故事她也曾有耳聞。不過每個人說的版本都不太一樣,事實也就只有青虹知曉。

夜翰輕嘆一口氣。“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自從魔界公主死後,他再未踏出他的宮殿。就連玄冥上神,他的好兄弟也沒法把他拉出府外。不過今日破例出府為你帶路一事應該會在明日傳到沸沸揚揚。你當心點。仙界人多口雜。風兒,這段日子你們別分開行動,知道嗎?”

“為什麽啊?”兩兄妹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發問。

“仙魔界裏仰慕青虹上神的人有多少你們最清楚不過。你們每天送去的信件都是她們寫的。他為你帶路的事傳了出去,一定會有人不高興,心生妒意。你仙資尚淺。何況狼神族雖是仙界之人,可是在他們眼裏狼神族不是地道的神仙。你在仙界也沒有靠山,我怕會有人會欺負你。風兒,你要好好看著她。”

夜翰的疑慮是必然的。今日她只是站在青虹身後,一眾女神就對她投以嫉妒的眼光。風言醋語都傳進了她的耳裏。

“知道了,爹。放心,她受傷了就沒人弄午膳給我吃了。我不會讓她出事的。”夜風把盤子上的食物一掃而空,又大聲的打了個嗝。

“不會吧……他就只是行行好罷了……”

“一萬年不出門的人突然為你帶路,真的只是為了行行好?即使他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可其他人不會那麽想。你還是小心一點好啊,羽兒。別讓娘擔心了。”寒裴輕拍她的手背,憂心的望著她。

“知道了娘。我會小心的。你們就放心吧。”

“那羽兒,你對這又有什麽想法?”

“嗯?”剛剛把飯送進嘴裏的她咬著雙筷子,疑惑地把頭傾向左邊。”對什麽有什麽想法啊?”

“你對他的想法啊。”寒裴眼中投射著好奇的眼光。一臉興致勃勃地模樣。

“……我們相識尚淺,沒什麽想法吧。只覺得他雖然看起來有點嚴肅,有點冷冰冰的,可待人很好。而且還蠻貼心的。樣子一表人才,看起來才華橫溢。就……這樣吧。”

雖然他們的確認識尚淺,可她偶爾也會幻想自己會不會有機會再在花島裏遇見他。對他有一丁點的在意。殊不知他一直都在她身旁。

“你想法還挺多的呀。這哪是沒什麽想法。”寒裴用手臂撞了她一下,笑吟吟的取笑她。

“娘,你就別笑我了。我們還是快吃吧,待會兒就要忙了。”

“羽兒啊,你年紀還尚輕,這種談情說愛的事情也不用著急。知道嗎?”不想女兒離開自己身邊的夜翰當然不會想她春心蕩漾。速速說一些牽制的話。

“爹你說到哪兒去了啊。吃飯吃飯!”

漲紅著臉的她慌慌張張的把飯菜掃進嘴裏就連跑帶跳的逃離,直奔去族落裏唯一一個老醫師家裏幫忙看護接踵而來的傷者用工作讓自己分心,不去想他們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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