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非人類看見事情居然是這種神奇的走向，低聲討論了一會，還是小白堅強地說：“沒有關系，正好通過這次的事件清洗粉絲，獲得更加堅定的信眾。”

“清洗粉絲？”

“是的。”小白介紹到，“這也是很多明星用過的手段，先抹黑自身，放出真實證據表明事情真的發生過。再在自己的微博偽造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是造假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做過。能夠留下來的都是真正的粉絲。如果多次進行這樣的操作，最後留下的就是全心全意相信著偶像，而且戰鬥能力極其出色，完全放棄了自我的堅定信徒。”

古朗月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這個操作非常有可行性，但是直覺又覺得不太靠譜，對著微博發了一會楞，還是決定相信救了她很多次的直覺，“為什麽我覺得……從這種網絡平臺上找信眾本來就不靠譜。”

小白很自信地對古朗月說：“放心吧，我仔細研究過了，正是因為從網絡平臺上認識，所以信仰才會更加堅定。比如有個外國歌手，明明什麽也不會，但是粉絲還是願意在胳膊上用刀刺下他的名字，甚至有人願意為他去死。這可不是普通的信眾能做到的。”

古朗月更加覺得這件事情不靠譜，一件事情之所以能成為新聞，就是因為它機具噱頭並且相當罕見。“每一個群體之中都有格外聰明的和格外愚笨的，這只是愚笨的最具體表現方式而已。不能因為這一個而認為所有的人都沒有腦子。”

“阿月，你知道這裏的人口基數有多大麽？哪怕只是這個國家，也有大約十五億，哪怕那些傻子只能一千人裏出現一個，你也可以成神。”

古朗月給予了小白一陣迷之沈默，然後回答小白的話：“你是說……我的信眾必須都是傻子？”想了想未來被傻子淹沒的情景，古朗月久違地感到了恐懼，真心實意地說：“本來這邊的人武力值就已經約等於零了，如果我的信眾再加上一條，智商低的可憐，我還是選擇不成神了。”

古朗月已經看到了用這種方式成神的未來。她會被後世稱為愚者之神，每一個有仇家的人都會千方百計地勾引自己的仇家信仰古朗月，而後仇家就會變成白癡……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還不如當一名安靜的美精靈。

小白並不想中斷他自己成為頂級公關的夢想，努力搜腸刮肚一會，才說：“並不完全都是笨蛋，只是有一些是因為過於喜歡你，所以才會相信你。笨蛋應該還是只占一小部分。”

“因為喜歡我所以相信我？”

“沒錯。”

“請簡述這類人和笨蛋的區別，不超過十五字。”

小白：“……”

一陣尷尬地沈默籠罩了這間屋子。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成不成功。”小白還是給古朗月打氣，“用這種方式獲得第一批擁躉，在有了一定的基礎之後，再來進行第二次布道。要知道，一件事情最難的總是開頭。從零到一的難度，比從一到一千的難度要大得多。”

古朗月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她甚至還受到了一點啟發。

“所以，其實現在我可以直接和所有人說，染綠頭發的人運氣都會更好。這麽做的人就有可能成為第一批信徒？”

這個入教的儀式和古朗月第一次定的儀式不謀而合，倒是讓她產生了一點命該如此的宿命感。

小白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說：“這麽辦就可以了。這之後我盯著網絡，選出幾個典型性事例點讚並且廣泛傳播，這樣底子就打好了。”

古朗月稱讚了小白的行動力，雖然還是有些感到不安，但是總體而言對未來還是充滿了信心。

古昭已經對著古朗月的這條意味不明的微博研究了很久。

要知道，綠色一向是個有代表性的顏色，它的含義可以說自古以來就沒有變過。那麽，有什麽內在原因會讓一個人染綠頭發呢？

選項一，某個人自己遭受了背叛，一怒之下染了綠頭發；選項二，某個人的仇人遭受了背叛，高興之餘染了個綠頭發。現在雖然還有選項三，這人是古朗月的死忠粉，但是鑒於染頭發的就是古朗月本人，所以可以將這個選項排除掉。

所以古昭得出第一個結論，古朗月染綠頭發是為了嘲諷古昭。至於為什麽最近才染，肯定是因為遲來的青春期叛逆。

那麽，為什麽會有一個人染了綠頭發之後，發微博說感覺很幸運？

選項一，這人真的很幸運，選項二，為了嘲諷帶著綠帽子的人。

古昭結合上下文語境，不得不再次得出一個結論，古朗月是因為古昭時隔多年又想做一個親子鑒定，所以才嘲諷他的。尤其她還發了她頭發還是黑色的時候的照片，這肯定是意味著古朗月想說，明明她的基因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但是卻非得被逼著做兩次親子鑒定。說不定，古朗月內心都已經相信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的結論。

感覺自己的推理無懈可擊的古昭頓時坐不住了，親女兒眼看著就要認別人做爸爸，這果斷不能忍。所以一激動，他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打出去的電話，終於撥通。

古朗月的手機……當然是沒有存古昭的電話的。

她接電話的時候，大白正因為古朗月的註意力完全被小白吸引而不開心，卯足了勁想要爭寵，此刻正往古朗月的懷裏撲。而且為了顯示他和小白的不同，還特意變成了人來。

古朗月當然不會看著這一大塊東西丟進她的懷裏，在大白撲過來的時候就站到了一邊。

看到有電話，她當然是快速地按下了接聽鍵。

“朗月啊，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古昭打了電話之後，難以言喻的尷尬和羞恥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古朗月好好說清這一講事情。

“哦，結果是什麽。”古朗月雖然很好奇，但是對這個結果沒有多餘的期待。她既不需要通過鑒定自己的血緣關系來獲取更多的遺產或者關愛，也不需要通過虛無縹緲的血脈傳承來獲得社會地位。所以問起這個的時候，語調平靜，語氣沒有多餘的熱情。

古昭聽到古朗月的話，再次躊躇起來。他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

大白看見古朗月寧願和別的男人打電話，都不願意和他抱抱，非常委屈地說：“你昨天晚上還是抱著我睡覺的，為什麽連靠近我都不願意了。”

因為昨天晚上大白是一條大白狗，手感比大灰狼好很多。可惜的是大白總是不懂得充分利用優勢，反而主動放棄自己最擅長的部分。

古朗月嚴肅地說：“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你有了新歡，”大白指了指小白，“就忘了舊愛？”又指了指他自己。

“不，從你們現在的形態來說，我一個都不愛。”古朗月否認了大白的汙蔑。

古昭在另外一邊靜靜地聽電話，只能聽到他的女兒昨天和一個男人（不）睡覺，今天早上立馬翻臉不認人，而且似乎不止兩人同居，是在玩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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