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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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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孤芳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別慌,我們現在就過去。”話雖說得平穩,腳上的油門卻催得更兇了。

張泉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事發現場,吳信也不見人影,他暗罵一聲,隨著別墅的人飛奔到其中一間客房,猛然一推開門,立刻想挖個洞跳進去,真想脫下鞋子去砸看看杜孝之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麽!

杜孝之在親吻餘時中。

還不是普通的吻,他用全身的重量把餘時中抵在床頭,雙手扣住他的後腦杓跟下巴,充滿控制和占有欲望得掠奪青年的口腔,連張泉站在老遠的門口都聽得到唇舌糾纏的水漬聲,濕潤的喘息跟淫靡的悶吟,除了畫面激情又煽誘,更帶著男人原始的焦慮和鼓噪的不安。

餘時中想是被吻得有些神智不清,雙手軟軟得搭在杜孝之的臂膀上,連張泉幾乎是用盡全力去撞門造成的巨響都沒有聽到。

杜孝之想必聽到了,但他並沒有放過底下的青年,而是繼續享受這個甜美多汁的舌吻直到他盡興,絲毫不介意在別的觀眾面前上演鹹濕的親熱戲。

等杜孝之好不容易放開餘時中,青年立刻倒抽一口氣,氣息不穩得軟在杜孝之的臂彎裏。

杜孝之湊到餘時中的臉頰,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餘時中起先沒什麽反應,雙頰緋紅,眼神還有些渙散,張泉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外傷,只能從杜孝之的舉動判斷應該是沒什麽大礙,若仔細一看,才發現青年的頭發是濕的,發梢甚至還躺著水。

男人又說了什麽,青年這才有劇烈的反應,他掙紮著推開覆蓋在身上的男人,拼命冒出頭往門外看,一觸及張泉的視線,登時紅得要滴出鮮血。

“幫他看一下。”杜孝之朝他招手。

張泉簡直氣笑了:“看什麽,有沒有缺氧?還是嘴唇被咬破了?”

杜孝之頓了一下,緩緩回過頭去看張泉,那眼神不要說可怕,因為張泉的反應太反常了,餘時中都來不及說什麽,他已經若無其事得走到床邊。

餘時中的衣服有些淩亂,他紅著臉把襯衫扣好,忐忑得瞪大眼睛來回在張泉跟杜孝之身上。張泉更加看清楚他換了一件衣服,松松垮垮得罩住青年纖瘦的身體。

杜孝之坐在床上,把手擱在餘時中的大腿上,一語不發得等著張泉說話。

張泉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最後真的坐不住了,於是起身走到椅子邊的地板,突然矮身跪坐到底板上,輕輕咳了幾聲清嗓,尷尬道:“孝之,我情緒有些不好,真抱歉。”

杜孝之被他的模樣給逗得不得不笑了一下,略為欣賞一下平時最是老奸巨猾的他想切腹請罪的聳樣,才徐徐道:“起來,給自己到杯水。”

張泉尷尬得摸了摸乾澀的嘴角,聞言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到底,才沒好氣道:“又怎麽了? 難道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連墜樓兩的字都會聽錯?”

杜孝之立刻沈下臉,餘時中趕緊拽住張泉的手臂,道:“我掉到水裏,所以沒怎麽樣。”

張泉一驚:“水?幾樓摔下來的?就算有水做緩沖,還是有不小的沖擊,而且是什麽水?你有撞到別的東西嗎?”

“游泳池。”餘時中道:“我沒撞到東西,就是腳抽了一下。”

“那你運氣好!真是快把我嚇死了,你說你哪裏抽到,我幫你看一下。”嘴裏還在叨念:“你真的沒撞到嗎?耳朵呢有沒有進水?你是從幾樓摔下來的?”

“五樓。”

張拳腳差點軟掉,語尾都在顫抖:“吳信是死了嗎?天啊……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時中再怎麽樣也不會無緣無故上五樓吧?”



餘時中抿著唇看向一言不發得杜孝之

張泉見沒有人要回答自己,只好先大致檢查餘時中有沒有其他外傷,並吩咐廚房端一碗熱姜汁,最後再把堵在門外擋路的聞傑一塊叫進來,阻止手又摸上青年身體的杜孝之再繼續殘害才摔下樓的病人。

“好吧。現在來說說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聞傑面不改色得佇立在原地等待老板的指示,杜孝之壓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餘時中不是不想說,只是實在不好解釋……:“我自己不小心跌出去的……”

“什麽?那他板著這副老婆離家出走的臉是怎麽回事?”張泉比較孬,只敢指著聞傑。

“聞哥平常就是那樣……”餘時中遲疑得望向杜孝之,細聲問他:“我摔下去之後、你做了什麽?”

杜孝之只是撥開他濕濡的瀏海端詳他的臉龐,沒說什麽。

“餵餵,現在說正經的。”張泉煩躁得撥開頭發:“你們不說我也不是沒辦法知道。時中你先把湯喝完,過會兒看看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我再過來看看。”

“呿、你就這種時候就給我裝忠犬,連人話都忘記怎麽說了,啊?”張泉關上門,罵罵咧咧得往大門走:“吳信這次出大事了,杜七這小寶貝我連摔在手掌心上都嫌疼,他竟然把人摔下樓,還從五樓,我的老天,要不碰巧摔在水裏,到時候陪葬的可不只他這白癡東西。”

“還裝,裝這什麽死臉給誰看,嘴巴長在臉上長假的啊?”張泉走到一半氣得不走了,回過頭指著背後巨大的男人鼻頭罵:“叫你說話就給我說,非要我動手教訓你是不是?氣得我……哎喲!”

張泉怒氣洶洶,被罵的人又認打願挨,真的就悶著頭一聲不帶吭,張泉一時不察不小心踩到對方的腳,哎喲一聲就往前撲出去,驚呼剛起,就被聞傑大手一拉,攔腰拉回原位,免去皮肉之災。

“泉哥小心,您細皮嫩肉,動手的事我來就行了。”

張泉板起臉孔,扭動身體掙脫聞傑的攙扶,強硬道:“什麽你來就行了?還不給我說?”

“張泉,你沖他發什麽脾氣?有什麽不滿發我身上就好。”

低沈的男音踩著軍人沈穩的步伐,步步朝張泉逼近,那天生帶著不容忤逆的威嚴,不消一個眼神就儜命令聞傑松開還站不穩的張泉。

聞傑往後退了一步,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副長。”

“真是……給我記住了,你這吃裏扒外的走狗,下次就不要被我抓到……”張泉狠狠啐了臭忠犬一口,才將視線轉回來,來人一襲正經八百的軍裝,臉皮像是上了鋼釘鐵打不動。

張泉吊著嘴角沒好氣道:“潭軍長下車是幹什麽,穿著這麽一身響亮叮當的軍服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當官的,還位高權重,難道你不曉得這裏是那兒,這裏可是黑道頭子的家,難不成您紆尊降貴親自跑一趟,是來取締咱這的山坡使用權來源合不合當?”

“張泉,在外面不要這樣。”潭孤芳擡手免去聞傑的行禮,斂容肅整得打斷張泉的廢話,拿眼神詢問聞傑:“聽說杜七少剛剛難得動了怒,整棟屋子都聽到連續的槍聲。”

“槍?”張泉大聲駁斥:“孝之他從來不隨身攜槍,要開也是保鑣開,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弄到要掏槍?是因為時中嗎?還是外部原因?聞傑!”

“確實是杜先生開的槍。”聞傑冷靜得證實潭副長的話:“他用的是信先生的槍。”

“朝誰?”潭孤芳把張泉顫抖在唇邊的話問出來。

“泉哥知道的。”聞傑道:“他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把餘少引到頂樓,我們破窗趕到場時,餘少正拼命拉著要墜樓的……杜爻,不讓他掉下去。”

張泉質問道:“杜孝之把他殺了?他死了嗎?”

“沒有。李隊的說法他是瞄準過的,只是最後手勁偏了。”

“嗯。”張泉反應平平,倒是潭孤芳詫異道:“杜少親自開槍?”

“杜先生開了五、六槍吧,人癱軟在地上後又補了兩槍,李隊伸手擋了一下才停下來。”

“那有什麽,他還不是朝我開過槍。”張泉翻了個白眼:“重點是時中為什麽會摔下去?墜樓的不是杜爻嗎?”

“這……我們到現場的時候,餘少正好把人拉上來,他……他站得不是很穩,忽然就掉了下去,我們完全措手不及。幸好是掉在水裏。”

張泉怒斥:“荒唐!什麽幸好?!杜爻人呢?他在哪裏?”

“杜先生朝他開槍那時候他就昏過去了,現在應該在信先生那裏。”

“哼。”張泉冷笑:“吳信仗著紅寶街橫行霸道麽久,這回怕是得守在他的小破屋留職停薪了。哼,杜孝之會手偏?這真是我聽過最荒唐的笑話。”

聞傑沈默了一會:“杜先生是要殺了杜爻沒錯。是信先生跪在地上求他,信先生看他拔槍的瞬間就用身體去擋他,好幾槍都差點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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