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赤霄。 前世他就死在這個基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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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蔚沈默了許久。
顯然, 他沒有想到紀辭修居然會這麽問。
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相信他，顏蔚也不會再瞞著。
“我姐把我們放出來之後就沒有管, 直接離開了。所以大家也都從實驗室裏面逃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我們自由了, 但是一走到門口, 我們就遇到了一群人，他們手裏拿著武器，說要帶我們走。”
“有一部分人被嚇到了, 老老實實被帶走，但是我，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不願意再當別人手裏的實驗體，而且我還要去找姐姐, 所以我們還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來。”
“明明實驗室所有人都死了，那些人卻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就是實驗室背後的人。”
即便實驗室所有實驗人員都死了, 但是仍然還有一群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並且仍然還在找他們。
“程祺說的那個組織，可能跟這些人有些關系。”顏蔚說。
“為了自保，我們只有隱瞞在實驗室發生的一切事情。但是那天, 在堯興基地, 那個人身上居然有我的半張檔案。這張檔案，應該只有實驗室裏面有。如果是那些人，他們在我們逃跑之後去把實驗室搜索完，能拿到這些資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紀辭修沈吟片刻，“就是說，有一群人，手裏有你的資料, 並且還把資料給了杜BBZL 鐘，讓他好好地看住你。而這群人，很可能就跟實驗室背後的人有關系。”
顏蔚點了點頭。
“而你們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肯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紀辭修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們捂得這麽嚴嚴實實了。
敵人站在背後，連是誰都不知道，當然是對誰都是小心翼翼。
更別說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那麽多年。
顏蔚：“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他們為什麽要進行這項實驗……這麽多年，實驗室裏面好像只有實驗員，我從來都沒有在這裏見過任何一個外人。”
“這說明，背後的人身份十分高，所以他不敢以任何一種方式暴露自己。”紀辭修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顏蔚有些驚訝，“沒想到你的腦子還挺好使的？”
紀辭修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在顏蔚眼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還有一件事。”紀辭修忽視顏蔚異樣的眼神。
“你跟文鰩進去的時間早於師元元，師元元進去的時間又早於歡歌。但是你們的年齡相差並不大。”紀辭修自從之前師元元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事情，“他們對實驗對象年齡的要求在逐漸增大。”
“……啊？”顏蔚楞住了。
還有這種事？
紀辭修嘆了一口氣。
“最開始，他們只想要在小孩子身上做實驗，因為小孩畢竟年齡小，具有十分漫長的觀察期，在這期間，實驗出了什麽事情，一切都能被發現。”
“然後，在他們發現這項實驗可以進行下去的時候，他們逐漸把目光聚集在年齡稍大的少年身上。”
“最後，就是成年人。”
“背後的那個人，開展這項實驗的目的是為了將這項技術作用於成年人身上。”
“我猜測，他們是想要用這種手段改變自己的基因，而你們……”紀辭修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都是試驗品。”
顏蔚表情有些恍惚。
原來，他們備受煎熬，承受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是因為有些人的私欲嗎？
顏蔚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大的可悲。
如果那時，他跟文鰩沒有進入這個實驗室，現在應該是個什麽樣子呢？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文鰩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既然那些人還活著，那麽他們也離死不遠了。”
她的手指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顏蔚呆呆地看著她，文鰩低頭看他，嘲笑地說：“怎麽了臭弟弟，被嚇破膽了？”
“怎麽可能？我可是……”顏蔚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姐，你恢覆記憶了？”
她以前最喜歡叫自己“臭弟弟”了。
文鰩搖了搖頭：“不，只是想起了一部分。”
想起了有關顏蔚的這一部分。
但是文鰩總覺得自己還有什麽關鍵的信息沒有想起來。
今天遇見的那個少年……
顏蔚淚眼朦朧地看著文鰩，“嗚——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嗚嗚嗚嗚……”
文鰩有些嫌棄地遞過去一張紙，“你怎麽還是這麽喜歡哭，BBZL 這都多大歲數了，羞不羞。”
“我們明明一樣大。”顏蔚抱怨地說。
文鰩表示自己不聽他狡辯：“你看看我們兩個人，誰看上去年紀大一些？”
明顯“老了”的顏蔚：“……”
“那些人的目的，的確如你所說，想要篩選出最適合的基因。”文鰩肯定了紀辭修剛剛的猜測。
紀辭修就知道她不會乖乖離開，“阿鰩，你還記起了什麽？”
文鰩眨了眨眼，“沒了。”
“？”
“都被你猜出來了。”文鰩與有榮焉地說：“不愧是我罩的，跟我一樣聰明。”
顏蔚：“就是，我這麽聰明果然就是跟你一樣……”
“不，我是基因突變，你這麽蠢，出去別說是我弟弟。”
顏蔚扁扁嘴。
紀辭修總算是知道以前，文鰩是怎麽欺負這個弟弟的。
“程祺讓我們去吃飯，你們別忘了哦。”文鰩點了點兩人，然後就離開了。
顏蔚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她……進來做什麽？”就為了恐嚇自己一通？
紀辭修看了還渾然不覺的顏蔚一樣，感嘆這兩姐弟真是在某方面十分遲鈍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紀辭修拍了拍已經沒有剛剛那副失去所有信仰的顏蔚的肩膀，“走吧，再去問問程祺還知不知道什麽。”
文鰩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自己的系統空間。
空間裏，主線任務完成度已經變成了60%，而凈化程度那一欄，已經變成了50%。
看來，只有到百分之百自己才會記起所有的記憶？
文鰩之前是對自己的記憶拿不拿得回來無所謂，她答應系統這個任務純粹是因為太無聊，再加上這種時不時失去意識的情況實在是讓人不太爽，而系統說了，隨著凈化程度的加深，自己狂暴的幾率也會大大減小。
至少最近，文鰩一次都沒有狂暴過。
看來以後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可能會狂暴了吧，她想著。
文鰩把系統叫了出來。
“為什麽這次主線任務這麽容易就完成了？”
系統再次：“……”
為什麽每次宿主叫自己都是給自己出難題？
“這個、這個……宿主，我也不知道……”系統苦哈哈地說。
“按照道理來說，喪屍王現在並不會跟男主對上，因為他剛剛從沈睡中蘇醒，各項能力都還沒有達到頂峰，而男主現在已經初露鋒芒，喪屍王擁有高於人類的智慧，是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跟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主對上的。”
誰能想到他不僅對上了，還把男主捅了個對穿，差點就把男主搞死了……
幸好當初選了這個宿主。
系統現在知道了文鰩的好處。
至少她的保命技能多，男主跟著她不會受苦。
他原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文鰩若有所思。
那個少年，就是喪屍王。文鰩一向對喪屍擁有說不出從哪裏來的惡意，但是對著那個少年似乎並沒有那些情緒。
說不定，自己之前還真的認識他。
文鰩想起了他臨走前說的那些話。
不BBZL 會……她真的騙了人家什麽吧？
不不不不，文鰩趕緊把這個念頭甩出大腦外，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現在的重點是為什麽本來應該離開的喪屍王卻突然出現了，並且看上去還對紀辭修帶有莫大的敵意。
這種敵意在文鰩出現之後達到了頂峰，但是他的確是在文鰩出現之前就想要殺了紀辭修。
肯定是有什麽影響了他。
是什麽東西呢？
文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
文鰩沒有把系統關回去，它也在跟文鰩一起想。
突然，文鰩從床上坐起身。
“我知道了！”她錘了錘手心。
“什麽什麽？”系統十分捧場地問。
“……你還沒走啊。”文鰩說。
系統心裏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預感，“等等，宿主我……”
一片寂靜。文鰩再次把系統關進小黑屋。
利用完就扔，沒毛病。
反正下次還會乖乖跑回來的。
地下城迎來了建成以來最熱鬧的一天。
章隋呆呆地聽這程祺的吩咐，“城、城主大人，您是說，把那些人魚們都放走？”
程祺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從今以後，地下城不再需要人魚了。”
“可、可是她們應該去哪裏……”章隋到底還是對那些女孩子抱有了一絲同情。
“章隋，地下城，已經要成為過去式了。”程祺說。
章隋：“……您是什麽意思？”
什麽過去式？
程祺露出了微笑，沒有再跟他兜圈子，“意思就是，我們馬上就要從地下城搬出去了。”
“你帶來的那些異能者們，把地面最大的麻煩解決了。”程祺說起這個，滿臉都是笑容。
章隋也反應過來了，“城主大人，你的意思是……那些喪屍，沒有了？”
他不可置信地說。
B城的喪屍困擾了眾人許久了，就連章隋這個活在當下的人都十分想念地面的陽光，是不是借著職務之便出去透透氣。
說起來，他能出去透氣，還是靠著城主大人的異能。
章隋立刻興奮了起來，“那就是說，我們可以搬出去了？”
“地面清掃工作很快就結束了，等他們確定了B城再也沒有了喪屍，呂廷就會帶著人去B城大門建造一座最堅固的防護。那個時候，我們當然不用再繼續呆在地下。”
章隋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暈了。
地下城，跟他一樣被砸暈的人不在少數。
“地面的喪屍已經被清掃”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喜悅流淌在地下城的大街小巷。有一些因為拍賣會來到地下城，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地下城要搬到地面了。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意味著地面又將出現一個十分強大的基地。
這個基地雖然短期內比不上赤霄基地，但是發展起來指日可待。
一時間，各勢力派來的人紛紛離開，忙著回去通風報信。
信息很快傳到了千裏之外的A城，赤霄基地耳中。
一個坐在上首的人悠閑地喝了一口紅酒，如BBZL 果忽略外面人們匆匆行走的聲音，恐怕沒有誰會覺得這是末世。
“看來程祺，這次找到了一個強勁的主力，居然能把B城的那位趕走。”男人開口，話裏巨大的信息量無一不在表達他對地下城的形勢了如指掌。
“領主大人，我們需要去找那位嗎？”一個人提著頭，站在男人面前。
“當然。”喪屍王，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他可是饞這人的異能很久了。
雖然……但是找不到那人，先把喪屍王找到也勉強能用。
至少還知道他的行蹤，而另外一位才是真的，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出來。
突然，男人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派人去找他的同時，再派一些聰明的人去B城打聽打聽情況。”男人覺得，程祺那裏肯定有什麽是沒有發現的。
男人對上次他們居然派了一個二傻子出去執行任務十分不滿。
“是。”
另一邊，地下城正在熱火朝天地舉行典禮。
因為擔心地下空氣稀薄，所以大家並沒有燃起火焰，而是把整個城的燈光都亮起。
一眼望去，居然有如白晝般明亮。
典禮的主角，自然是紀辭修一行人。
地下城的人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恩人就是這幾個剛剛來地下城不久的異能者們，紛紛對他們投以感激的目光。
顏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大場面，有些不習慣。
他轉頭，卻看見自己的姐姐正悠然自若地跟在紀辭修身邊，仿佛已經習慣了這個場景。
跟文鰩擁有相同經歷的顏蔚當場就不淡定了，“姐，你怎麽這麽淡定？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多人這個殷勤的場面。”
這些人是真心實意，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感謝。顏蔚之前在堯興基地，那些人更多的是把他當成了神一樣供奉。
就是說，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接地氣的事情。
文鰩奇怪地回望，“這有什麽，我每次在喪屍堆裏面跟那些喪屍的時候，大家都很接地氣啊。”
喪屍們都一個一個的撲上來，可熱情了呢。
聽見了她在說什麽的所有人：……不愧是你。
經過文鰩的提點，顏蔚終於學會了把這些人都當成喪屍。
果然，這麽一想，顏蔚自在多了。
有想要對顏蔚表達感激的小姑娘收回了手。
這人怎麽看上去這麽兇？
算了算了。命要緊，還是不要去接近他好了，萬一把人激怒了可怎麽辦。
“各位，請跟我來。”一個中年男人笑瞇瞇地對幾人說。
這個中年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商陸好奇地說：“你跟我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誒。”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是小真吧？”
顧真？
“我是他的爸爸，我叫顧驥。”
怪不得呢，跟顧真長得那麽像。
但是這位顧驥，看上去可跟顧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啊。
顧驥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出口解釋道：“我兒子不像我，他性格比較內向，有些害羞，有勞你們包容他了。”
“包容倒算不BBZL 上……”畢竟顧真根本不說話，如果不是文鰩給了他一顆晶核，他們也不會對這個人有印象。
“對了大叔，你在地下城是做什麽的啊？”商陸十分自來熟地開始稱呼顧驥。
顧驥仍然是笑瞇瞇的，“我啊，我是警衛處的處長，就負責城主的安全。”
他又補了一句：“之前那個背叛你們的全俊，就是我的手下。”
……哦？
顧驥看上去愧疚極了：“我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有這麽狠毒的心腸，我當初看他可憐把他帶到地下城，沒想到他居然差點想要害死我兒子……幸好他不知道小真就是我的兒子，不然可能他早就下死手了。”
顧驥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全俊居然做得出扔下所有隊友獨自一個人逃跑這種事情，就說明他為了自己的私心，什麽都做得出來。
顧驥早就看出來他這個人心裏有怨恨，想要一飛沖天又沒有那個本事，但是顧驥那個時候只把這當成年輕人應該有的野心，沒想到正是自己這次疏忽，差點害死了好幾個人。
幸好，最後他們把人救下了。
顧驥神色莊重地對幾人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們，你們不僅救了小真他們幾個人，還救了我。”
如果小真還有其他兩人真的因為全俊死了，顧驥自己恐怕也活不下去。
紀辭修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不用客氣。”
順手罷了。
沒想到，他們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顧驥幽幽嘆了一口氣。
“快來快來。”遠遠地，程祺看見幾人就開始招呼。
他趕緊吩咐人上菜。
今天這個菜，一看就是文鰩的專屬。
全部都是魚。
文鰩聞到了味道，眼睛瞬間就亮了。
紀辭修看著文鰩吃得十分香，是不是給她遞個帕子擦擦嘴。
顏蔚裝作沒看見，哼，這個男人就知道找準機會。
很快，紀辭修就發現有一個人跟自己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他對上了程祺笑瞇瞇的眼神。
紀辭修：……變態啊。
他看著自己跟文鰩做什麽？
程祺見被紀辭修發現了，幽幽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快樂沒有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情，來之前突然想起來了。”
程祺正了正臉色。
“那個組織的人，似乎跟赤霄基地有些關系。”
這可是個大情報。
紀辭修一下子就坐直了。
赤霄基地。
前世他就死在這個基地手裏。
“我是突然想起來的，那幾個人似乎都是A城的口音，而A城現在已經被赤霄基地占領了，而且這麽大一個組織，肯定需要一個勢力為他們遮掩，所以我猜應該是赤霄基地沒錯了。”
雖然嘴裏說著是猜，但是程祺的表情卻十分篤定。
他幾乎有九成的把握，那個組織跟赤霄基地有關系。
因為，這個組織的作風，跟赤霄基地的領主，一模一樣。
總之，就是程祺十分看不上的那一種。
赤霄基地，最大的幸存者基地，居然跟喪屍有關系？
這是多大的諷刺。
商陸有些不BBZL 確定地開口：“也不一定吧……萬一是猜測呢？”
“也不排除這個情況。”程祺點了點頭。
紀辭修沒有說什麽，文鰩突然停下手裏吃東西的動作，轉頭問他：“你怎麽了？”
紀辭修回過神：“……嗯？”
他對上文鰩澄澈的雙眼。
“怎麽了？”文鰩又覆述了一遍。
她剛剛敏感地察覺到了紀辭修情緒的不對勁。
紀辭修以為自己剛剛走神得太明顯了，正想給眾人說聲抱歉，就聽見商陸沒心沒肺的聲音：“他能有什麽事？阿鰩，你放心，老紀心大得很。”
紀辭修：“……”
只有文鰩一個人發現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紀辭修心念一動。
文鰩在發現他沒有事之後又繼續專心吃自己的魚了，紀辭修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時候，又把嗓子眼那句話憋了回去。
“你們是不是要離開這裏了。”程祺問。
果然，紀辭修點點頭。
意料之中的回答，程祺還是有些遺憾。
好不容易等來的人魚，又要讓她離開了嗎。
不過，這次她不再是莫名其妙消失在自己眼前，程祺已經對此十分滿意了。
“B城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程祺舉起酒杯，嘴裏不再說的是“地下城”，而是“B城”。
酒過三巡，程祺還是問出了憋在自己心口的問題。
“你們……要往那裏走？是要去赤霄基地嗎？”在提到赤霄基地的時候，程祺明顯看上去有些擔憂。
出乎程祺的意料，紀辭修搖了搖頭。
“不，我們先去一趟堯興基地。”
堯興基地？程祺從大腦裏面翻出來這個名字，好像是前段時間原來的領主被篡位了的那個。
“去堯興基地做什……”
“堯興？為什麽要去堯興？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甩在那裏？你好歹毒的心腸啊！”顏蔚突然暴起，一臉憤怒地對紀辭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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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 他沒有想到紀辭修居然會這麽問。
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相信他，顏蔚也不會再瞞著。
“我姐把我們放出來之後就沒有管, 直接離開了。所以大家也都從實驗室裏面逃了出來。”
“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我們自由了, 但是一走到門口, 我們就遇到了一群人，他們手裏拿著武器，說要帶我們走。”
“有一部分人被嚇到了, 老老實實被帶走，但是我，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不願意再當別人手裏的實驗體，而且我還要去找姐姐, 所以我們還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來。”
“明明實驗室所有人都死了，那些人卻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就是實驗室背後的人。”
即便實驗室所有實驗人員都死了, 但是仍然還有一群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並且仍然還在找他們。
“程祺說的那個組織，可能跟這些人有些關系。”顏蔚說。
“為了自保，我們只有隱瞞在實驗室發生的一切事情。但是那天, 在堯興基地, 那個人身上居然有我的半張檔案。這張檔案，應該只有實驗室裏面有。如果是那些人，他們在我們逃跑之後去把實驗室搜索完，能拿到這些資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紀辭修沈吟片刻，“就是說，有一群人，手裏有你的資料, 並且還把資料給了杜BBZL 鐘，讓他好好地看住你。而這群人，很可能就跟實驗室背後的人有關系。”
顏蔚點了點頭。
“而你們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肯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紀辭修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們捂得這麽嚴嚴實實了。
敵人站在背後，連是誰都不知道，當然是對誰都是小心翼翼。
更別說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那麽多年。
顏蔚：“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他們為什麽要進行這項實驗……這麽多年，實驗室裏面好像只有實驗員，我從來都沒有在這裏見過任何一個外人。”
“這說明，背後的人身份十分高，所以他不敢以任何一種方式暴露自己。”紀辭修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顏蔚有些驚訝，“沒想到你的腦子還挺好使的？”
紀辭修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在顏蔚眼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還有一件事。”紀辭修忽視顏蔚異樣的眼神。
“你跟文鰩進去的時間早於師元元，師元元進去的時間又早於歡歌。但是你們的年齡相差並不大。”紀辭修自從之前師元元提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事情，“他們對實驗對象年齡的要求在逐漸增大。”
“……啊？”顏蔚楞住了。
還有這種事？
紀辭修嘆了一口氣。
“最開始，他們只想要在小孩子身上做實驗，因為小孩畢竟年齡小，具有十分漫長的觀察期，在這期間，實驗出了什麽事情，一切都能被發現。”
“然後，在他們發現這項實驗可以進行下去的時候，他們逐漸把目光聚集在年齡稍大的少年身上。”
“最後，就是成年人。”
“背後的那個人，開展這項實驗的目的是為了將這項技術作用於成年人身上。”
“我猜測，他們是想要用這種手段改變自己的基因，而你們……”紀辭修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都是試驗品。”
顏蔚表情有些恍惚。
原來，他們備受煎熬，承受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是因為有些人的私欲嗎？
顏蔚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大的可悲。
如果那時，他跟文鰩沒有進入這個實驗室，現在應該是個什麽樣子呢？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文鰩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既然那些人還活著，那麽他們也離死不遠了。”
她的手指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顏蔚呆呆地看著她，文鰩低頭看他，嘲笑地說：“怎麽了臭弟弟，被嚇破膽了？”
“怎麽可能？我可是……”顏蔚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姐，你恢覆記憶了？”
她以前最喜歡叫自己“臭弟弟”了。
文鰩搖了搖頭：“不，只是想起了一部分。”
想起了有關顏蔚的這一部分。
但是文鰩總覺得自己還有什麽關鍵的信息沒有想起來。
今天遇見的那個少年……
顏蔚淚眼朦朧地看著文鰩，“嗚——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嗚嗚嗚嗚……”
文鰩有些嫌棄地遞過去一張紙，“你怎麽還是這麽喜歡哭，BBZL 這都多大歲數了，羞不羞。”
“我們明明一樣大。”顏蔚抱怨地說。
文鰩表示自己不聽他狡辯：“你看看我們兩個人，誰看上去年紀大一些？”
明顯“老了”的顏蔚：“……”
“那些人的目的，的確如你所說，想要篩選出最適合的基因。”文鰩肯定了紀辭修剛剛的猜測。
紀辭修就知道她不會乖乖離開，“阿鰩，你還記起了什麽？”
文鰩眨了眨眼，“沒了。”
“？”
“都被你猜出來了。”文鰩與有榮焉地說：“不愧是我罩的，跟我一樣聰明。”
顏蔚：“就是，我這麽聰明果然就是跟你一樣……”
“不，我是基因突變，你這麽蠢，出去別說是我弟弟。”
顏蔚扁扁嘴。
紀辭修總算是知道以前，文鰩是怎麽欺負這個弟弟的。
“程祺讓我們去吃飯，你們別忘了哦。”文鰩點了點兩人，然後就離開了。
顏蔚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她……進來做什麽？”就為了恐嚇自己一通？
紀辭修看了還渾然不覺的顏蔚一樣，感嘆這兩姐弟真是在某方面十分遲鈍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紀辭修拍了拍已經沒有剛剛那副失去所有信仰的顏蔚的肩膀，“走吧，再去問問程祺還知不知道什麽。”
文鰩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自己的系統空間。
空間裏，主線任務完成度已經變成了60%，而凈化程度那一欄，已經變成了50%。
看來，只有到百分之百自己才會記起所有的記憶？
文鰩之前是對自己的記憶拿不拿得回來無所謂，她答應系統這個任務純粹是因為太無聊，再加上這種時不時失去意識的情況實在是讓人不太爽，而系統說了，隨著凈化程度的加深，自己狂暴的幾率也會大大減小。
至少最近，文鰩一次都沒有狂暴過。
看來以後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可能會狂暴了吧，她想著。
文鰩把系統叫了出來。
“為什麽這次主線任務這麽容易就完成了？”
系統再次：“……”
為什麽每次宿主叫自己都是給自己出難題？
“這個、這個……宿主，我也不知道……”系統苦哈哈地說。
“按照道理來說，喪屍王現在並不會跟男主對上，因為他剛剛從沈睡中蘇醒，各項能力都還沒有達到頂峰，而男主現在已經初露鋒芒，喪屍王擁有高於人類的智慧，是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跟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主對上的。”
誰能想到他不僅對上了，還把男主捅了個對穿，差點就把男主搞死了……
幸好當初選了這個宿主。
系統現在知道了文鰩的好處。
至少她的保命技能多，男主跟著她不會受苦。
他原本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文鰩若有所思。
那個少年，就是喪屍王。文鰩一向對喪屍擁有說不出從哪裏來的惡意，但是對著那個少年似乎並沒有那些情緒。
說不定，自己之前還真的認識他。
文鰩想起了他臨走前說的那些話。
不BBZL 會……她真的騙了人家什麽吧？
不不不不，文鰩趕緊把這個念頭甩出大腦外，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現在的重點是為什麽本來應該離開的喪屍王卻突然出現了，並且看上去還對紀辭修帶有莫大的敵意。
這種敵意在文鰩出現之後達到了頂峰，但是他的確是在文鰩出現之前就想要殺了紀辭修。
肯定是有什麽影響了他。
是什麽東西呢？
文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
文鰩沒有把系統關回去，它也在跟文鰩一起想。
突然，文鰩從床上坐起身。
“我知道了！”她錘了錘手心。
“什麽什麽？”系統十分捧場地問。
“……你還沒走啊。”文鰩說。
系統心裏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預感，“等等，宿主我……”
一片寂靜。文鰩再次把系統關進小黑屋。
利用完就扔，沒毛病。
反正下次還會乖乖跑回來的。
地下城迎來了建成以來最熱鬧的一天。
章隋呆呆地聽這程祺的吩咐，“城、城主大人，您是說，把那些人魚們都放走？”
程祺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從今以後，地下城不再需要人魚了。”
“可、可是她們應該去哪裏……”章隋到底還是對那些女孩子抱有了一絲同情。
“章隋，地下城，已經要成為過去式了。”程祺說。
章隋：“……您是什麽意思？”
什麽過去式？
程祺露出了微笑，沒有再跟他兜圈子，“意思就是，我們馬上就要從地下城搬出去了。”
“你帶來的那些異能者們，把地面最大的麻煩解決了。”程祺說起這個，滿臉都是笑容。
章隋也反應過來了，“城主大人，你的意思是……那些喪屍，沒有了？”
他不可置信地說。
B城的喪屍困擾了眾人許久了，就連章隋這個活在當下的人都十分想念地面的陽光，是不是借著職務之便出去透透氣。
說起來，他能出去透氣，還是靠著城主大人的異能。
章隋立刻興奮了起來，“那就是說，我們可以搬出去了？”
“地面清掃工作很快就結束了，等他們確定了B城再也沒有了喪屍，呂廷就會帶著人去B城大門建造一座最堅固的防護。那個時候，我們當然不用再繼續呆在地下。”
章隋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暈了。
地下城，跟他一樣被砸暈的人不在少數。
“地面的喪屍已經被清掃”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喜悅流淌在地下城的大街小巷。有一些因為拍賣會來到地下城，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地下城要搬到地面了。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意味著地面又將出現一個十分強大的基地。
這個基地雖然短期內比不上赤霄基地，但是發展起來指日可待。
一時間，各勢力派來的人紛紛離開，忙著回去通風報信。
信息很快傳到了千裏之外的A城，赤霄基地耳中。
一個坐在上首的人悠閑地喝了一口紅酒，如BBZL 果忽略外面人們匆匆行走的聲音，恐怕沒有誰會覺得這是末世。
“看來程祺，這次找到了一個強勁的主力，居然能把B城的那位趕走。”男人開口，話裏巨大的信息量無一不在表達他對地下城的形勢了如指掌。
“領主大人，我們需要去找那位嗎？”一個人提著頭，站在男人面前。
“當然。”喪屍王，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他可是饞這人的異能很久了。
雖然……但是找不到那人，先把喪屍王找到也勉強能用。
至少還知道他的行蹤，而另外一位才是真的，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出來。
突然，男人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派人去找他的同時，再派一些聰明的人去B城打聽打聽情況。”男人覺得，程祺那裏肯定有什麽是沒有發現的。
男人對上次他們居然派了一個二傻子出去執行任務十分不滿。
“是。”
另一邊，地下城正在熱火朝天地舉行典禮。
因為擔心地下空氣稀薄，所以大家並沒有燃起火焰，而是把整個城的燈光都亮起。
一眼望去，居然有如白晝般明亮。
典禮的主角，自然是紀辭修一行人。
地下城的人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恩人就是這幾個剛剛來地下城不久的異能者們，紛紛對他們投以感激的目光。
顏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大場面，有些不習慣。
他轉頭，卻看見自己的姐姐正悠然自若地跟在紀辭修身邊，仿佛已經習慣了這個場景。
跟文鰩擁有相同經歷的顏蔚當場就不淡定了，“姐，你怎麽這麽淡定？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多人這個殷勤的場面。”
這些人是真心實意，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感謝。顏蔚之前在堯興基地，那些人更多的是把他當成了神一樣供奉。
就是說，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接地氣的事情。
文鰩奇怪地回望，“這有什麽，我每次在喪屍堆裏面跟那些喪屍的時候，大家都很接地氣啊。”
喪屍們都一個一個的撲上來，可熱情了呢。
聽見了她在說什麽的所有人：……不愧是你。
經過文鰩的提點，顏蔚終於學會了把這些人都當成喪屍。
果然，這麽一想，顏蔚自在多了。
有想要對顏蔚表達感激的小姑娘收回了手。
這人怎麽看上去這麽兇？
算了算了。命要緊，還是不要去接近他好了，萬一把人激怒了可怎麽辦。
“各位，請跟我來。”一個中年男人笑瞇瞇地對幾人說。
這個中年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商陸好奇地說：“你跟我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誒。”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是小真吧？”
顧真？
“我是他的爸爸，我叫顧驥。”
怪不得呢，跟顧真長得那麽像。
但是這位顧驥，看上去可跟顧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啊。
顧驥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出口解釋道：“我兒子不像我，他性格比較內向，有些害羞，有勞你們包容他了。”
“包容倒算不BBZL 上……”畢竟顧真根本不說話，如果不是文鰩給了他一顆晶核，他們也不會對這個人有印象。
“對了大叔，你在地下城是做什麽的啊？”商陸十分自來熟地開始稱呼顧驥。
顧驥仍然是笑瞇瞇的，“我啊，我是警衛處的處長，就負責城主的安全。”
他又補了一句：“之前那個背叛你們的全俊，就是我的手下。”
……哦？
顧驥看上去愧疚極了：“我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有這麽狠毒的心腸，我當初看他可憐把他帶到地下城，沒想到他居然差點想要害死我兒子……幸好他不知道小真就是我的兒子，不然可能他早就下死手了。”
顧驥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全俊居然做得出扔下所有隊友獨自一個人逃跑這種事情，就說明他為了自己的私心，什麽都做得出來。
顧驥早就看出來他這個人心裏有怨恨，想要一飛沖天又沒有那個本事，但是顧驥那個時候只把這當成年輕人應該有的野心，沒想到正是自己這次疏忽，差點害死了好幾個人。
幸好，最後他們把人救下了。
顧驥神色莊重地對幾人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們，你們不僅救了小真他們幾個人，還救了我。”
如果小真還有其他兩人真的因為全俊死了，顧驥自己恐怕也活不下去。
紀辭修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不用客氣。”
順手罷了。
沒想到，他們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顧驥幽幽嘆了一口氣。
“快來快來。”遠遠地，程祺看見幾人就開始招呼。
他趕緊吩咐人上菜。
今天這個菜，一看就是文鰩的專屬。
全部都是魚。
文鰩聞到了味道，眼睛瞬間就亮了。
紀辭修看著文鰩吃得十分香，是不是給她遞個帕子擦擦嘴。
顏蔚裝作沒看見，哼，這個男人就知道找準機會。
很快，紀辭修就發現有一個人跟自己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他對上了程祺笑瞇瞇的眼神。
紀辭修：……變態啊。
他看著自己跟文鰩做什麽？
程祺見被紀辭修發現了，幽幽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快樂沒有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情，來之前突然想起來了。”
程祺正了正臉色。
“那個組織的人，似乎跟赤霄基地有些關系。”
這可是個大情報。
紀辭修一下子就坐直了。
赤霄基地。
前世他就死在這個基地手裏。
“我是突然想起來的，那幾個人似乎都是A城的口音，而A城現在已經被赤霄基地占領了，而且這麽大一個組織，肯定需要一個勢力為他們遮掩，所以我猜應該是赤霄基地沒錯了。”
雖然嘴裏說著是猜，但是程祺的表情卻十分篤定。
他幾乎有九成的把握，那個組織跟赤霄基地有關系。
因為，這個組織的作風，跟赤霄基地的領主，一模一樣。
總之，就是程祺十分看不上的那一種。
赤霄基地，最大的幸存者基地，居然跟喪屍有關系？
這是多大的諷刺。
商陸有些不BBZL 確定地開口：“也不一定吧……萬一是猜測呢？”
“也不排除這個情況。”程祺點了點頭。
紀辭修沒有說什麽，文鰩突然停下手裏吃東西的動作，轉頭問他：“你怎麽了？”
紀辭修回過神：“……嗯？”
他對上文鰩澄澈的雙眼。
“怎麽了？”文鰩又覆述了一遍。
她剛剛敏感地察覺到了紀辭修情緒的不對勁。
紀辭修以為自己剛剛走神得太明顯了，正想給眾人說聲抱歉，就聽見商陸沒心沒肺的聲音：“他能有什麽事？阿鰩，你放心，老紀心大得很。”
紀辭修：“……”
只有文鰩一個人發現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紀辭修心念一動。
文鰩在發現他沒有事之後又繼續專心吃自己的魚了，紀辭修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時候，又把嗓子眼那句話憋了回去。
“你們是不是要離開這裏了。”程祺問。
果然，紀辭修點點頭。
意料之中的回答，程祺還是有些遺憾。
好不容易等來的人魚，又要讓她離開了嗎。
不過，這次她不再是莫名其妙消失在自己眼前，程祺已經對此十分滿意了。
“B城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程祺舉起酒杯，嘴裏不再說的是“地下城”，而是“B城”。
酒過三巡，程祺還是問出了憋在自己心口的問題。
“你們……要往那裏走？是要去赤霄基地嗎？”在提到赤霄基地的時候，程祺明顯看上去有些擔憂。
出乎程祺的意料，紀辭修搖了搖頭。
“不，我們先去一趟堯興基地。”
堯興基地？程祺從大腦裏面翻出來這個名字，好像是前段時間原來的領主被篡位了的那個。
“去堯興基地做什……”
“堯興？為什麽要去堯興？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甩在那裏？你好歹毒的心腸啊！”顏蔚突然暴起，一臉憤怒地對紀辭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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