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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天還未亮，莫言便起了個大早，只因這一日，便是莫翦所說的上東華宗的日子。

東華宗距莫言所在的青鎮足有一千多裏地，莫言來到這個青鎮後，三年來也只活動在青鎮附近，一來是因為不識得路，也走不了多遠，二來，是莫言發覺莫家雖然對她不管不顧，但還是有人在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而此次，對於終於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青鎮，莫言別提有多激動。

大早起來後，莫言又將包裹裏的東西倒出來，包裹裏只有兩套幹凈的衣物和一點莫言自己存下的散碎銀兩，來這世界後依舊是一窮二白的莫言還是細細的將東西裝回包裹裏，梳洗完畢後便背著她的小包裹去了集合的大院。

莫言背著小包裹像個二楞子似的在大院內傻站著，那張清秀的臉上洋溢著輕快的笑容，想到以後不需要再回莫家後，莫言的心情異常的愉快，繼而莫言便在心裏將自己唾棄了一遍，自己這是有多討厭莫家啊！

“四哥，這個傻子不會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嬌滴滴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嬌小女子穿過院門步了進來，一臉嫌棄的瞟了眼站在院中傻笑的莫言。

看到進到院中的兩人後，莫言立馬否決了剛才的想法，莫家有多討厭，看莫家這幾個晚輩便知道了。

這說話的女孩子是莫家老五莫綾，這莫綾從小嬌生慣養，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只不過她有刁蠻的本錢，與莫言同歲，僅比莫言大三個月的莫綾，現在已是練氣後期，僅差一步便可築基，這更是莫家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且還是少見的金屬性靈根。

又是練氣後期又是金屬性靈根，比起莫言這連練氣都沒開始的小白，簡直就是一個天才與白癡的鮮明對比。

莫華瞟了眼莫言，心裏已然明了前幾日家主為何獨自召見莫言了，但心裏還是不願承認家主竟然會讓莫言去東華宗的事，冷聲道：“連練氣都沒練的傻子，東華宗怎麽可能會要她呢！她去也只是給我們跑腿打雜而已。”

莫華雖比莫言大了兩歲，但練氣多年也只是一個初期階段，雖在家族中不太受重視，但比起族中那些連靈氣都沒有的子弟，他還是要好上許多。

莫言別過了頭，直接將莫華的話忽略了過去，卻將莫華氣得不輕。

“你……你一個連練氣都沒入門的傻子，別以為家主讓你去，你就能進東華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莫華指著莫言，有想沖上去揍她的沖動。

莫言嗤了一聲，一臉更欠揍的模樣道：“是喲是喲……小六雖然還沒開始練氣，但也不會像四哥這樣，花了三年時間才從入門晉升到練氣初期……”

莫華額頭的青筋頓時爆了出來，想上前揍莫言卻又害怕會被家主責罰，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莫言也是進東華宗的人選之一，只要有這個機會，就表示，她在莫家的身份地位顯然已經有所變化了。

“一早就見你們這麽精神。”莫黎也到了院內，看到氣得直跳腳的莫華，不覺有些好笑，暗中朝莫言眨了眨眼，“好了，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從青鎮花了數日的時間才行到東華宗所在宗門的山腳下，連坐了許多天的馬車，莫言只覺得自己骨頭都散了架，從車內爬出來，看到東華宗山腳下那一溜長的大石階，莫言的腿便軟了。

看時間已經過了晌午，莫黎攔手將莫言抱下馬車，對莫言道：“走吧。”

莫言哭喪著臉，拽著莫黎的衣袖道：“三哥……那麽長的階梯，等我爬到頂都明早上了。”

莫黎好笑的揉了揉莫言的小腦袋，道：“誰讓你爬階梯了？”

“那些要拜師學藝的人不都是要歷經千辛萬苦才可以入門的嗎？”莫言用手比劃著，遠望著東華宗被裹在雲霧裏的山頂，一臉的神往。

莫言的腦海裏很不厚道的閃現出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的那些拜師學藝的畫面，想到黃蓉用美食誘惑洪七公騙到降龍十八掌的時候，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莫黎拍了拍忽而笑起來的莫言，道：“傻笑什麽呢？招收弟子在那邊，趕緊過去吧！”

莫言聽不用爬臺階，笑得更開心了，晃著莫黎的胳膊道：“那我們快點過去吧。”

“傻子就是傻子，沒見過世面。”莫綾輕啐了一聲，上前一把將莫言撥到了一旁，自己摟住了莫黎的胳膊，那神色像是搶到了心愛的東西般，傲慢道：“連練氣都不會的人，還是乖乖跟在後面吧。”轉而對莫黎甜甜的笑道：“三哥，我們走吧。”

莫黎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看了眼莫言，還是朝莫綾點了點頭。

莫言看著莫綾那只傲慢的孔雀，那個得瑟勁兒，心裏有些忿忿，但很快便耷拉下了腦袋，畢竟人家有得瑟的資格。

東華宗在山腳下有一處辦事處，而這次的招收弟子便是在這辦事處進行的。

東華宗招收弟子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那些要進東華宗又有靈根的子弟更是不少，而來得最多的還是一些修仙世家的子弟，比起莫家這個沒落的小家族來，來的可都是些大家族了。

莫言遠遠的站在莫黎的後面，一掃之前的萎靡，踮著腳興奮的看著前排招收弟子時的測試。

那招收弟子的法門在莫言這個連練氣都沒開始的人看來很是新奇。

要入門的弟子先由兩名年紀稍大的老頭過目，之後一名穿著青色長袍的少年會將捧在手中的玉盒遞到過關弟子的面前測試。

那玉盒裏裝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像極了莫言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的占蔔師用的水晶球，莫言瞅著那顆珠子有些犯傻，腦袋脫線的想到了動畫片裏那後媽對著水晶球喊：“水晶球啊水晶球，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是水晶球還是鏡子？莫言記不太清了，反正此時她的腦袋已經處於極度脫線狀態……

莫綾是他們中最先去測試的一個，當莫綾站在兩個老頭面前時，兩老頭將莫綾從上往下打量了三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已是練氣後期，後生可畏啊！”

老頭身後的青色長袍少年聽罷後，便將玉盒捧到了莫綾面前，面無表情的對莫綾道：“屏氣凝神，將手放到靈力珠上。”

莫言看見莫綾的手指上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暈，見她輕輕的將手按在了那個水晶球上，水晶球的內裏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光暈，一團團金線纏繞在一起，美不勝收。

“金靈根。”青袍少年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但他的神色已經有了些微的變化。

等待的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有嫉妒，也有羨慕，也有各懷心思的。

的確，五行靈根中，單靈根的極少，雙靈根以上的卻很多，但是，靈根越多純度卻越低，修煉的速度也會因為靈根的駁雜而慢很多。

東華宗招收弟子的要求，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是，像莫綾這種，年僅十一歲已修到練氣後期，且又是單靈根的子弟，定然會重點培養。

“名字？”青袍少年看著莫綾的神色已經起了些微的變化。

“莫綾。”莫綾很是滿意自己一出場就震驚全場的表情，把玩著垂在前胸的長發，紅著臉，嬌俏的答道。

莫言忍不住嗤了一聲，最看不慣莫綾那副裝模做樣的模樣，裝什麽淑女啊，本來就是只母老虎來的。

“寧翎峰。下一個……”青袍少年也不看莫綾，輕飄飄的撂下句話後，便繼續手頭的事情。

莫黎是火木雙靈根，那測試靈根的水晶球內先是亮起一團柔和的綠色，隨即綠色便被火焰般的紅色所包裹，卻不吞噬，只是相依而成。

青袍少年看了眼莫黎，道：“火木雙靈根，你選擇修煉哪個？”

莫黎沒有絲毫的猶豫，答道：“火。”

火主攻擊，若說能選擇，自然是選火靈根為好。

青袍少年似是早已猜到了莫黎的答案，只是微笑著頷首道：“安陽峰。下一個……”

莫華是三靈根，比起莫黎來，更是差了些，直接被安排到了蓼葉峰。

莫家的子弟依次測試過後，雖然也有兩人是單靈根，但比起莫綾來，還是一個天差地別，直至輪到莫言。

莫言呆呆的在兩個老頭面前站了許久，感覺自己從上到下，從裏到外，被眼前這兩個老頭猥褻了好幾遍，但也只能皺著眉頭繼續站著，直到兩老頭其中一個老頭出了聲：“資質根骨都是上上等，只是……竟然還沒有練氣。”

“嗯……有些可惜了呢……”另一個老頭意味深長道，再次將莫言打量了一遍。

莫言只覺得背後冷汗直淌，實在受不了那種目光了，猛的跳了起來，大吼道：“兩位大爺，您老要看到什麽時候？！”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把兩老頭嚇了一跳，著實沒想到會有小娃子敢在這裏對著他們大呼小叫。

莫言見那兩老頭面色不善，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賠笑道：“兩位神仙爺爺，您說我這根骨可行不？”

其中一老頭不悅的瞟了眼莫言，道：“還行。”

莫言樂了，還行就表示還有戲，上前一把拽住那老頭的手道：“神仙爺爺，那我是不是可以摸那個水晶球了？”

“水晶球？”老頭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莫言指著青袍少年手中的玉盒，傻呵呵的笑著。

老頭倒也沒在意，瞧莫言身上沒有一絲靈氣的模樣，道：“你還沒練氣，一絲靈氣都沒有，摸了也白摸。”

“白摸也沒關系，就讓我摸一次嘛，就當摸摸過可以不……”莫言一臉的純真模樣，更是使出了她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大眼蘿莉的模樣，瞪大了眼，淚汪汪的瞅著老頭。

老頭心頭一顫，被看得心裏有點毛，道：“那你摸去吧，隨便摸……”

莫言樂了，屁顛屁顛的跑到青袍少年的面前，伸手便摸了上去。

青袍少年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莫言已經摸上了那靈力珠，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很快便轉變成了驚訝。

那晶瑩剔透的靈力珠在被莫言碰到後，球內迅速凝結成了一團白色如絲錦般的東西，不似五行的任何一種顏色，卻在靈力珠內翻轉凝結，越來越大……

第四話 挑釁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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