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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從割舍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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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紫霧中,淩青霜忽然停下了腳步。

不對勁,很不對勁。淵心嵐的氣息消失了,其他人也是。發生什麽事了?

有些懼怕地吞了口唾沫,他伸手摸上腰間的折扇……神馬!折扇不見了!

淩青霜瞇了下青藍色的眼睛。武器竟然憑空消失?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魔力。呵,看樣子,在這裏只能赤手空拳地和別人打呢!

幻術麽?還真是高級的幻術。

理清思路後,紫霧漸漸散去。看清眼前的景象,淩青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青龍族的……皇宮?”

是跟自己有關的幻術?那麽,破解的方法也應該跟自己有關吧?

淩青霜平靜地打量著四周。他最懼怕的是什麽?青龍族皇宮本身?

回頭看了下大門的方向,本應是門的地方竟然換成了墻壁。

逃出皇宮不是破解方法麽?難道……淩青雷?

這樣想著,淩青霜毫不猶豫地向第一皇子的房間沖去。這一次,周圍的景色沒有變,他輕松地沖到了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

淩青雷看到他後,從房間裏出來,臉上滿是陰險:“呀!青霜,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頓了頓,“既然來了,不進來坐一會兒麽?”

“切,這話感覺真熟悉啊!”淩青霜淡淡地說,“淩青雲也在吧?”

“哦?你怎麽知道?”淩青雷挑了下眉。第六皇子從他身後出現,一只手背在身後。

淩青霜當然知道為什麽他要背起一只手,是因為他拿著木棍吧!

雖然人都是長大後的樣子,但這場景跟他小時候經歷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

“呵,上帝還真是眷顧我啊!好吧,我不信上帝。”淩青霜說著,微微一笑,“只是,想不到還有機會能把你們狠狠地揍一頓,我很興奮呢!”

“你在說什麽啊!”淩青雷寒下臉,“既然你不肯進來,我就來幫你一把!”說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龍息!”

龍息?是咆哮的進化版麽?

不過,沒用的,再強大的力量,只要擊不中目標,就沒有任何意義。

淩青霜一個閃身躲過龍息,出現在淩青雲的身後,奪過他手中的木棍,毫不猶豫地揮向他的脖子,把他輕而易舉地打暈了。

“你!”淩青雷憤怒地轉過身,“不過是條狗!得意什麽!”

淩青霜淡淡地笑著:“我是狗,那你是什麽?臭蟲麽?”話音剛落,他掄起棍子,朝著淩青雷的腦袋狠狠砸去。

就在這時,一抹藍影飛快地閃進房間:“霜兒,你在做什麽?”

聽到聲音,淩青霜的動作一頓,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不敢相信地擡起頭,在看清那抹藍影的瞬間,忘記了呼吸:“母後……”

“住口!我不是你母後!”藍衣女子說著,驀地揮手,一道藍光結結實實地劈在了淩青霜的身上,把他擊飛,撞上了堅固的墻壁。

還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淩青霜狼狽地爬起身,身上的傷口很快愈合了。但他沒有在意,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母後。

淩青雷像記憶中那樣,拉了拉女子的衣袖:“母後,算了,放過他吧!三弟或許只是想和我鬧著玩吧!”

“鬧著玩?玩命麽!”女子擡高了聲音,忽然又嘆了口氣,拍了拍淩青雷的肩膀,“唉……念你喊我一聲母後,又把當年貍貓換太子的事告訴了我……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把他交給你處置吧!”

說完,女子揮袖轉身,準備離開。淩青霜卻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女子疑惑地回頭:“你笑什麽?”

淩青霜停下大笑,看著女子,臉上滿是戲謔:“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的心結在你身上啊?這個幻術的破解點也在你身上吧?呵,不管是誰施展了這個幻術,我都要好好感謝他呢!”

“瘋子!”女子說著,再次揮出一道藍光,卻被淩青霜閃開了。

“餵,淩露欣,血緣這種東西,真的那麽重要麽?”淩青霜忽然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神情,面無表情地問她。

“放肆!竟敢直呼我的本名!”女子皺眉。

“直呼你又如何?你不是說……我不是你的孩子麽?”淩青霜似笑非笑地牽了下唇角,“既然不是,我為什麽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又為什麽要站在原地任你打?”

“你……哼!”女子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後,神情覆雜地離開了房間。

“站住!誰允許你走的!”淩青霜連忙追出去,女子的身影卻已憑空消失,周圍的景色也換了,回頭,第一皇子的房間竟變成了一口井。

井?青龍族皇宮的後花園?

淩青霜怔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向一座石亭跑去。但他沒有直接闖入石亭,而是躲在一棵樹後,靜觀其變。

“姐姐,這是我家雲兒的一點心意,還望姐姐喜歡。”黃衣女子優雅地笑著,把一杯茶端到了石桌上。

藍衣女子——淩露欣接過那杯茶,輕輕地嘆了口氣:“雲兒是個好孩子啊……”

說完,她把茶杯緩緩靠近自己的唇,眼看就要喝下裏面的液體。

“不要啊!母後!”淩青霜終於忍不住沖到淩露欣面前,揮手打翻那杯茶。

下一秒,只聽“啪!”的一聲,淩青霜被憤怒的淩露欣一巴掌打飛在地,他回過頭,靜靜地看向她,臉上火辣辣地疼。

黃衣女子不知何時已憑空消失。淩青霜爬起身,和淩露欣對視,淡淡地開口:“母後,茶裏有毒……”

“我不是你母後!”淩露欣高聲打斷他,“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淩青霜沈默了一會兒:“母後,你還沒有回答我,血緣這種東西……真的那麽重要麽?”

淩露欣哼了一聲:“自然。”

“可是,我們青龍族本就是一脈相傳,除了四弟和七妹,任何一個青龍族的族人,都跟我有著相似的血統,既然如此,您為何還要如此在意血緣?”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自己生的孩子和別人生的孩子,終究是不一樣的。”淩露欣終於稍稍冷靜了一些,輕聲回答。

淩青霜咬牙:“可是,對我而言,誰撫養我長大,誰就是我的母後啊!”

淩露欣怔了一下。

“沒有血緣又如何,你撫養了我,我就是你的孩子,因為我的命是你保住的。我可以任你打,任你罵,但我……絕不能忍受你的拋棄!”淩青霜說著,眼睛竟有些濕潤了,“知道麽?當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孩子時,我的世界崩塌了,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啊!”

淩露欣怔怔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終於把想說的都說出口了呢!”淩青霜自嘲地一笑,“我真的很後悔,當時沒能來救你,讓你被淩青雷和淩青雲那對畜生活活毒死,對不起……”

“霜兒……”一滴淚從淩露欣的眼中滑落。

見她流淚,淩青霜一下慌了神,笨拙地為她擦去眼淚:“母後,你不要哭啊!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還有,貍貓換太子什麽的,都是淩青雷那只臭蟲騙你的!我是你的……親生子啊!”

淩露欣淺淺地笑了:“霜兒,殺了我吧!”

淩青霜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她:“母後?”

“傻瓜,你忘了麽?這裏是夢境。真正的你,還在沈睡吧!” 淩露欣搖了搖頭,“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被區區一頭小龍感動呢!”

淩青霜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我是神獸——碎天。青靈神君的坐騎。”女子爽快地回答,微微一笑,“當然,真正的我早就死了,你看到的我只是個幻影而已。我奉青靈神君之命守護這塊地域,只有善良,堅強的人,才能破解我的幻術,從夢中醒來。”

淩青霜怔了一下:“那麽,那些消失的人……”

“嗯,他們都在昏睡中死亡了。”女子半垂下眼簾,“因為,他們只會一味地逃避,這樣的他們,就算醒來,也註定沒有好的結局。”

淩青霜沈默了。

“來,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能醒來了。”

淩青霜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一拳打在女子的腹部:“抱歉……”

緩緩睜開眼睛,淩青霜摸了下自己的臉,眼淚?他怔了一下,一邊擡袖擦幹眼淚一邊環顧四周。

“六翼冥凰?呃,不對。”淩青霜從床上躍下,來到墨翼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墨翼!餵!醒醒!”

奇怪,他也中招了麽?淩青霜撓了撓頭。等等,這裏是哪裏啊?淵心嵐他們呢?

走出帳篷,只見淵心嵐正把玩著脖子上的神念引,看著遠處濃重的紫霧發呆。她的不遠處是相談甚歡的淩青影和淵心白。

“賤人霜!”淩青雪第一個註意到他,興奮地喊道。見他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自己,她怔了一下,立即冷下臉,側頭哼了一聲,“切,你竟然醒過來了,真可惜。”

聞言,淩青霜面向她微微一笑。

“幹,幹嘛?”淩青雪的臉驀地一紅,一個閃身躲到淩青影身後。

淵心嵐註意到這邊的響動後,迅速轉身,怔怔地看著淩青霜,紅寶石般璀璨的雙眸間閃動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光芒。忽然,她閃身出現在淩青霜身前,一把將他抱住:“霜!”

“主人……”淩青霜的身體一僵,猶豫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淺笑著說,“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霜!”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麽我越來越喜歡淩青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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