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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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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真一聽朋友說的話,再看了看賀言郁的臉色,心裏暗道不好,壞事了。

他推囔那人:“你別瞎說,去去去,過去跟其他人玩牌,別來添亂。”

趕走那人,趙子真湊到賀言郁身邊笑道:“郁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說……說不定那紅繩就是單只,安棠隨便戴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哈。”

“她戴了兩年半,一直以來都是右手。”

趙子真:“這……”

他硬著頭皮說:“可能就是戴習慣了。”

這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賀言郁沒心思待下去,起身走了。

趙子真張了張嘴,想叫住他,旋即一想,這尊大佛走了,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膽。

安棠最近閑著無事,就一直待在別墅,她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一盤精致的五彩星星。

這是謝織錦送她的生日禮物,所以純手工折疊的硬殼膠小星星,統共有五百二十一顆,代表了她的生日。

雖然禮物並不貴,可都是滿滿的心意,況且折星星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耐心,所以安棠很喜歡這份禮物。

她把星星制成風鈴,一串一串掛上,這樣待來年春風拂過,星星做的風鈴就可以隨風飄揚。

周嬸在包餛飩,她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安棠,遲疑道:“小棠啊,先生這幾天都沒回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吵架冷戰的兩人,總得有一方先低頭退讓。

提起賀言郁,安棠的心情極速變壞,這幾天她沿著那晚回來的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扔下的紅繩。

說不定早就被做清潔的環保工人掃走了。

想到這,安棠的心被大手狠狠攥著,她開始急促呼吸,趁著手腳冰涼發麻的時候,趕緊從衣兜裏拿出撕了標簽的藥瓶,倒出幾粒白色藥片服下。

待情緒平覆下來,她抱著精致的盤子準備上樓,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傷人的話:“我現在不想給賀言郁打電話,看到他就惡心。”

“小棠……”周嬸張了張嘴,眼角餘光瞥見已經回來,此刻站在門口的男人。

他的臉色很陰沈,渾身更是冷冰冰的,那雙深邃凜冽的桃花眼就這樣盯著安棠上樓的背影。

顯然她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所以她剛剛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

很好。

賀言郁擡腳走上樓,周嬸怕兩人又吵得不可開交,走上去替安棠說話:“先生,小棠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多擔待她一些。”

賀言郁沒有說話,來到二樓最裏面的房間,擰開,走進去再關上。

安棠正在掛星星制成的風鈴,聽到背後傳來動靜,扭頭一看,竟是賀言郁。

“你來做什麽?”她撇開視線,不去看賀言郁那張臉,腦子清醒的時候,她分得清賀言郁是賀言郁,溫淮之是溫淮之,可即便如此,每當她凝望賀言郁那張臉的時候,她還是控不住滿腔的愛意。

冷冰冰的語氣著實不太好,賀言郁冷笑,現在這情況,搞得他倆的關系倒像反過來一樣。

說到底,還是他把她縱容得無法無天,失了分寸,才讓她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賀言郁走過去,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擡頭看自己。

幾天的沈默冷戰,讓他現在開始算總賬。

“看到我惡心?”賀言郁冷笑,“你當初對我死纏爛打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我惡心?安棠,你這張嘴,可真會騙人!”

以前追著他死纏爛打,任憑他怎麽攆都攆不走,熾熱滾燙的愛意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是她的摯愛。

這才跟他在一起多久,就開始不耐煩厭倦了?

呵。

賀言郁用指腹重重的摁了下安棠的嘴唇,略帶薄繭的碾磨,讓她覺得很疼。

“我騙你什麽了?如果不是你扔了我的紅繩,我會這麽生氣嗎?!”得虧安棠剛剛吃了控制情緒的藥片,這會才不至於失控。

賀言郁看著那雙瑩瑩杏眸,瞳孔裏倒映著他的影子,他以前愛極了這雙眼睛,從她眼裏,他可以看到熾熱真摯的愛戀與依賴,可現在,他看到討厭痛恨惡心。

紅繩代表姻緣,是幸福的見證。

如果是一對紅繩,那就男戴左,女戴右。

賀言郁的腦子裏又躥出這兩句話,他胸口燃燒著熊熊烈火,拽著安棠的手腕用力收緊,近乎咬牙切齒:“區區一根紅繩就值得你這樣?安棠,你該不會背著我還有其他野男人吧!”

聞言,安棠的瞳孔驟然緊縮,她不敢看賀言郁這張臉,撇開眼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還是做賊心虛?”看她那副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賀言郁一步步逼近,把她逼到角落。

“我以前就說過,你的世界只能有我。”他擒住安棠的視線,手指勾起她的一縷頭發纏著,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側臉一直延至耳邊。

指尖涼涼的,讓安棠想起陰暗潮濕地界裏骯臟黏膩的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準備將獵物徹底咬死。

賀言郁的五指咻地埋入安棠的發間,指腹摩挲她的頭皮,迫使她仰頭望著自己。

只見他淡淡一笑,埋首在她耳邊呢喃。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好好幫你回憶。”

安棠被賀言郁拽著手腕離開房間,在下樓的時候她使勁掙紮,“賀言郁,你給我放開!”

“小棠,先生,你們這是……”

周嬸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已經走了,她看到這情形,又止不住嘆氣。

安棠被賀言郁塞進車裏,司機得到吩咐,開車先去了一個地方,安棠不知道對方究竟在搞什麽鬼,她被造型師押著做造型,同時還換上一條漂亮的黑色禮裙。

禮裙是露肩的,後背近乎鏤空,裙擺並不長,約莫到大腿根。

這套衣裙走的是性感火辣的設計。

安棠看著鏡中濃妝艷抹的自己,扭頭就想換衣服卸妝。

賀言郁攬著她的腰,一言不合把人帶到酒會上,從他們進來的那刻起,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好奇的打量安棠,畢竟他們只知道賀言郁家裏有位金絲雀,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也從不把人帶到這種場合,所以眾人紛紛猜測這位性感火辣的美人,肯定不是賀言郁家裏那位,估計就是最近在外面新包養的小嫩模。

酒會上雖然不缺青年才俊,但更多的是上了年紀且大腹便便的老總,像賀言郁這樣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他的指腹摩挲安棠的細腰,目光掃了眼那些對安棠虎視眈眈的男人。

賀言郁在她耳邊溫柔道:“知道我以前為什麽不帶你參加這種宴會嗎?紙醉金迷的地方,最容易上演權色交易,既然我養的玩意兒不聽話,那就該好好教訓,吃了苦頭,才知道自己錯了。”

他順勢從服務生的托盤裏拿起一杯香檳,轉身與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交流。

有人的視線往安棠身上游走,身材窈窕的女人穿著性感火辣的黑色禮裙,瑩白的肌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尤其是那雙長腿,當真是件漂亮的藝術品。

他的喉嚨有些幹,笑著沖賀言郁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賀總,您帶女伴參加酒會,家裏養的金絲雀不會吃醋嗎?”

賀言郁用酒杯輕輕和他碰了碰,語調懶散:“她就是那只金絲雀。”

這話不輕不重,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紛紛詫異的看著安棠。

男人們的視線開始變得奇怪,油膩又惡心,而那些來參加酒會的女伴,則個個面帶譏諷嘲笑。

原來被嬌藏在漂亮別墅裏的珍貴金絲雀,有一天也會被玩膩,然後淪落到這種地步。

跟她們沒什麽區別嘛。

“賀總這是?”有人試探性的問。

賀言郁的視線落到安棠身上,那雙桃花眼天生多情又薄涼。

他似笑非笑道:“只有我不要的玩意兒,才會拿出來資源共享。”

安棠怔楞的看著他,腦子瞬間嗡嗡作響。

賀言郁撇開視線,走遠了。

這種行徑無疑告訴其他人,她只是一件可以隨便玩弄的玩意兒,紙醉金迷場上的權色交易再正常不過了。

安棠活了二十四年,除了五歲那年出了點意外被人拐走,她都是被寵著長大的。

以前有父母疼愛,後來她的世界裏又多了溫淮之,他陪她走過陰暗的經歷,用溫柔與體貼呵護她,告訴她哪怕世界再黑暗也是有光的。

別人總是童言無忌的罵她小怪物,發起病來只會大吼大叫像個神經病,可溫淮之會捏著她肉嘟嘟的臉認真說。

你不是小怪物,你是小星星。

她當時小,只是呆呆的笑著,心裏卻甜滋滋的。

真好,原來小怪物也可以變成小星星。

安棠擡手擦了擦眼角,將自己變得堅強起來,她踩著高跟鞋,扭頭想離開酒會。

紙醉金迷場上的權色交易,那是他們的事,與她又有什麽關系。

她擡腳想離開,卻被幾個男人攔下。

他們打量商品的眼神讓安棠覺得惡心,其中有個人之前應該喝了不少酒,眼下一開口就有酒氣傳來。

他塞了張房卡給安棠,笑得暧昧:“安小姐要是有什麽需求,盡管來找我。”

安棠擡眸,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和別人談笑風生的賀言郁,他的視線跟她撞在一起。

賀言郁瘋。

其實,她也瘋。

就看誰先按捺不住,失了控。

她輕輕撩了下頭發,舉手投足帶著嫵媚,指尖夾著房卡,似笑非笑:“知道了。”

安棠轉身離開,沒註意到賀言郁的臉色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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