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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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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當然沒聽見他最後的話,那是他說給自己聽的,她不用聽見,他也不想讓她聽見,很怕她聽見了又會說什麽“別白費功夫”之類的話。

時間很快到了藍惜公子的才藝表演結束,昭昭自得知江家姐弟出事之後心情終於好了些,看了看臺上有些遺憾道:“光顧著和你說話,都沒看表演,不過琴彈得不錯。”

想到什麽似的,昭昭一偏頭:“但比你還是差一點,那時你在蓬萊彈的古琴,很好聽。”

她笑起來,托著兩頰,很是明麗可人:“我這人語文水平一般般,想來想去也就‘好聽’兩個字最能形容了。”

荊沈玉心弦微動,沈默片刻,掃去心中方才的郁郁,沈聲道:“你若喜歡,我再彈給你聽。”

這麽友好嗎??

昭昭眨眨眼說:“等有機會吧。”

臺上藍惜公子已經坐到了輕紗帷幔之後,他方才彈琴也一直戴著面紗,很有神秘感。可其實大家早在花車上見過他的臉了,這樣真的沒什麽必要。

“你帶了多少靈石?”昭昭忽然問,“還有吧?能競價過他們嗎?”

荊沈玉掏錢的動作頓住:“你要做什麽。”

“競價啊,我做了他的入幕之賓,不愁沒機會試探他了。”

“不可。”荊沈玉立刻道,“沒錢。”

昭昭:“……我都看見靈石的光了。”

荊沈玉擰眉道:“何必如此迂回,我去將他抓了,嚴刑拷問便是。”

他站起來就要走,看樣子是打算去抓藍惜,昭昭趕緊拉住他。

“你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但這裏好多無辜的人,打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你要不是怕這個,也不會和我一起等到現在了,怎麽突然又改主意了?”

荊沈玉站了許久,沒動也沒坐下。

昭昭拉著他坐下,從他廣袖下翻來翻去:“行了,我知道你是不願我與他親近,我不喜歡你,但也不會喜歡他,他很可能會是害了江家姐弟的妖,我討厭還來不及,絕對不會與他有什麽關系的,你就放心掏錢吧。”

其實昭昭現在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書裏那麽難搞的人真被她搞定了嗎?

她雖然說了那樣確定的話,心裏還是沒譜兒的。

這點子沒譜兒,都因荊沈玉的反應消散了。

雖然他沒直說,可這要不是喜歡她,她就把般若劍給吃了!

“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之後試試他。”昭昭還是沒翻到靈石,只能找他要,“錢呢?”

荊沈玉臉色難看極了,得虧有面具擋著。

昭昭將他的衣袖翻得亂七八糟,也把他的心翻得淩亂不堪。

“若有事,要立刻喚我。”

荊沈玉不得不已拿出靈石,昭昭喜滋滋地接過去,不斷地點頭說好。

荊沈玉心裏剛舒服了一點,昭昭就拿著他的錢去競價了。

“……”BaN

不遠處那引著他們過來的攬客之人見此一幕,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荊沈玉閉了閉眼,握著拳砸了一下椅子扶手,椅子瞬間裂縫,差點就散架子了,他這還是極力克制著。

垂下視線,他想,這也沒什麽,這樣安排很好,若不是這人是昭昭,他會很從容的。

可……一旦人換成昭昭,在外等候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很有錢,當然拿到了入幕之賓的名額,被萬眾矚目地送進了藍惜公子的房間,與對方春宵一刻。

荊沈玉額頭青筋直跳,聽到旁邊的人在議論。

“那仙子周身氣度斐然,修為肯定不低,還長得那樣美麗,出手闊綽,藍惜公子真是艷福不淺啊。”

“沒錯,換做是我,不要靈石也可以和那仙子春風一度啊!”

這真是大實話,可荊沈玉真的聽不下去了。

他還是理智的,他知道事已至此,不該再去打擾,但真要他什麽都不做留在這兒也是笑話,所以他並未安安生生等昭昭回來,而是翻身上了樓頂,隱去身形準確地找到昭昭所在的房間。

荊沈玉右手食指與拇指並攏,按在眼上劃過,便能看清琉璃瓦下的情形。

輕紗曼舞下,昭昭和藍惜公子面對面坐著,藍惜公子笑得溫柔繾綣,昭昭也跟著他一起笑,兩人演技都不錯,荊沈玉這個觀眾看在眼裏,就覺得他們是互通心意,情真意切。

胸前一悶,荊沈玉閉起眼強忍著才沒吐出血來。

他本就有傷在身,還要處理江家的事,不能全心療傷,現在看著這樣的畫面,是真的差點撐不住又吐血。

琉璃瓦下的兩人並不知有人在看,荊沈玉那般修為,雖功夫毀了,可昭昭第一次死時他算是度過了“心魔劫”,也提升了境界,正負相抵,便算是沒有影響,他想隱藏,就能藏得不露痕跡。

“藍惜公子與我有一面之緣的,應該還記得吧?”

這是昭昭在說。

“自然。”藍惜輕聲說,“仙子這般靈秀動人,藍惜怎麽可能會忘。”

昭昭笑起來:“多謝誇獎,公子也很英俊,我也是一見便很難忘記。”

荊沈玉:“……”般若在天靈蠢蠢欲動,他真的費了好大力氣才沒一劍要了藍惜的命。

“不過我沒想到公子竟然是這裏的人。”昭昭看看周圍,“公子一身氣度,怎會委身勾欄?實在太可惜了。”

藍惜露出失落的神色,低低說道:“實在是身不由己……”

“公子都是問心境了,我未曾在雲雨坊見到任何修為比你還高的人,怎麽會身不由己?”

昭昭不與他商業互吹了,荊沈玉感覺氣順了不少,凝神聽著對方的回答。

藍惜嘆息道:“仙子可知雲雨坊背後之人?”

“……你不會是說秦夜燭吧?”

藍惜一臉認真:“正是,在下得罪了秦公子,只能待在這裏接客,這是秦公子予我的懲罰。”

昭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是真的沒想到秦夜燭還有這種……怎麽說呢……就覺得,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原書裏他還追求江善音,就這??就這??還不如奚蘭霧呢!

啊。奚蘭霧!

昭昭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藍惜。

藍惜遲疑片刻,輕聲問:“怎麽了?仙子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在下?”

“你怎麽得罪他的?”昭昭意味不明道,“你們是那種關系嗎?你對他始亂終棄了?”

“……沒有。”藍惜笑容僵了一下,“……是字面意義上的得罪,不是仙子想的那樣。”

“哦。”昭昭點頭,“是單純的在某些事上讓他不爽了,所以他故意作踐你,讓你來這裏接客。”

藍惜松了口氣:“是這樣沒錯。”

“呵呵。”昭昭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他也挺有手段的,知道怎麽才最能作踐到一個人。我想不管男子還是女子,都不會喜歡這樣的懲罰。”

藍惜意外地看了看她,只是頷首,沒說話。

“放心,我不用藍公子和我做什麽,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說完話我就會走。”

藍惜想到什麽,柔聲道:“在下看到了與仙子同行之人,雖看不見那位仙長的面容,但他的修為在下也看不出來,想來比在下優秀許多,仙子看不上在下也是理所應當。”

“我不是看不上你。”昭昭突然站起來,走近一些,彎下腰來,盯著他那張出挑得恰到好處的臉,喃喃道,“我只是不太喜歡你這張假臉。”

“什麽?”藍惜臉色微微一變,“仙子,你說的話在下不太懂。”

昭昭打量這他臉頰邊緣,想找到易容痕跡,隨即想到這是修界,易容手段太多了,光看這個是看不出來的。

“公子的修為我都能看出來,再看出你是易容的也沒什麽難。”昭昭坐到他身邊,與他緊挨著,“上次公子遇見我也不是偶然吧?我發間的花是你放的對嗎?”

藍惜不吭聲,昭昭便繼續道:“今日和我一起來的人你還不知道是誰吧?”

藍惜看過來。

“是我師尊,你肯定知道我師尊是誰。”昭昭笑起來,“不用懷疑,真的是他,他就是到這種地方來了,但我沒讓他跟我一起進來,你猜我想做什麽。”

藍惜始終沈默,這種時候說多錯多,所以他幹脆不說。

昭昭放緩聲道:“你想監視我,又引我過來,肯定是有所圖,讓我想想,你是不是想和我談什麽合作?”

她站起來,來回踱步:“我師尊是天下第一的劍君,我與你素不相識,那你的目的就不會是我,一定就是他。”

她轉過身:“你想和我合作,對他做什麽呢?”

昭昭眨眨眼:“藍惜公子不如直說。”稍頓,“或者,蘭香君——您可以直說。”

奚蘭霧沈默地看著她,被猜到真實身份他並不意外,只是意外會這麽快。

他還不吭聲,昭昭就繼續說:“師尊還在外面等我,我愛玩,他是知道的,管不住我就只能縱著,蘭香君要是實在不肯言明,我可就走了。”

她作勢要走:“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眼見她要開門出去,奚蘭霧起身道:“仙子留步。”

昭昭笑著回過身:“肯說了?不如先讓我看看你真正的臉。”

奚蘭霧沈吟片刻,揮手去掉了易容,一只紅色的小蟲從他發間爬出來,一點點消失在房間裏。

原來是靠蟲子易容?那蟲子也是妖嗎?

昭昭定睛去看他,不愧是書裏最重要的男配之一,奚蘭霧長得極為俊秀,雖比不上荊沈玉這個男主,卻也甚為絕色了。

他眉目清潤,唇瓣豐盈,氣質亭亭,溫文爾雅,當真是如君子一般的蘭。

“那便開門見山。”奚蘭霧根本不知道頭頂有人在看,他始終記著在鎮魔淵見過的畫面,確定昭昭和荊沈玉哪怕是師徒,也不會是真正和睦的師徒,她可以看穿他的修為,顯然道行不低,但竹藏墨就在隔壁,他們二對二,不求勝,只想走還是沒問題的。

“仙子和令師尊的關系應該不算好。”奚蘭霧很聰明,三兩下就判斷出了形式,“雖然你們是以師徒關系到江家的,但並未真的行拜師禮,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未可知。”

昭昭:“然後呢?”

“既然仙子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還沒有與我動手,想來也並非要和我為敵。”奚蘭霧認真道,“仙子和荊沈玉不一樣,我看得出來。你和荊沈玉也不可能真的成為師徒。你與他,應當有旁人不知的覆雜糾葛,這糾葛讓你無法離開他。”

真聰明,要不是荊沈玉及時剎車,說了不會再殺她,昭昭可能真會在今夜和奚蘭霧達成合作。

她已經猜出來他想幹什麽了。

“仙子不如與我合作。”奚蘭霧行了個禮,“仙子肯定知道九華劍君每逢進階都要屠戮造化妖的事,萬妖谷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前些時日好友嵐潮更是因他而死,殺了荊沈玉為同族和摯友報仇,便是我的目的。”

昭昭只是聽著,沒什麽表示,奚蘭霧便繼續加籌碼:“只要仙子願意與我裏應外合完成這件事,你也可以求得解脫,實在是兩全其美。再者,仙子還會獲整個萬妖谷為助力,不管你今後想做什麽,我都義不容辭。”

昭昭慢慢嘆了口氣。

她按了按額角,有些頭疼。

多好的條件啊,可惜晚了一步,而且還沒搞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她是荊沈玉的心魔啊,他要搞死荊沈玉,那她還沒脫離關系的話,會一起跟著死的,她可不認為真得了機會他們能忍著等她脫離了再動手,他們之間的仇可沒比她的小多少,菊嵐潮連自爆都幹得出來,她不能對妖族有太大的人品期待,她又不是女主。

“信息量太大了。”昭昭笑了一下,“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奚蘭霧不急:“自然,仙子可以好好考慮。”

昭昭點了一下頭,她轉過身來看著門,像忽然想起似的問了句:“對了,那江家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們的安排?”

奚蘭霧慢慢道:“不知仙子何意。”

昭昭望向他:“江家主的死可與你們有關?”她一副為難,“我確實受限於劍君,也對你的提議很心動,可我這次與他來江家,主要還是為了江善音,我與她是好友,實在擔心她的安危,確認她和弟弟無事之前,恐無法與你合作什麽。”

奚蘭霧明白了:“若仙子考慮好了,在下自然會想辦法讓仙子沒有後顧之憂。”

沒挑明是不是和他有關,但也算是給了蛛絲馬跡。

如果真的毫無頭緒,怎麽會說想辦法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其實就是變相承認了吧。

害女主入魔的居然從魔族變成了妖族?奚蘭霧這個男二是不想當了吧,害心上人入魔,貌似還將她和弟弟一起綁架了,這麽過分,不發盒飯都對不起他這麽努力作死。

昭昭離開雲雨坊的時候這樣想著。

竹藏墨第一時間來到房內:“你就這麽和她直說了?”

“她既然猜到了就不必再隱瞞,顯得我們毫無誠意。”奚蘭霧坐下飲茶,喝了一杯才說,“她說今日隨她來的人荊沈玉,你信嗎?”

“不信。”竹藏墨冷聲道,“絕無可能,她詐你的。”

“我也覺得,若不是為了防備荊沈玉,我怎會將地點定在這種地方?”奚蘭霧掃了掃周圍,蹙眉道,“可不是荊沈玉又能是誰?”

“管他是誰,你不是已經透露了江家姐弟的消息。”

“說了一些,她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奚蘭霧淡淡道,“這也算是弦歌歪打正著,只是有些將無辜的人牽連進來了。”

“修界有誰是真正無辜的?他們誰的手上沒有我們妖族的血。”竹藏墨冷哼一聲。

“可說到底我們身份對立,只要不是荊沈玉那般深仇大怨,就不該如此行事……”

“蘭霧,你不要心慈手軟,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已沒有退路。”

“我知道。”奚蘭霧站起來,“我去看看她。”他面露擔憂之色。

“弦歌將他們關在秘密之地,他們跑不掉的,你不必擔心。”

“我不是怕他們跑,我是……”奚蘭霧嘆了一聲,“算了,你不懂。”

竹藏墨:“?”那你展開講講?

……

雲雨坊外十裏處,昭昭與荊沈玉會和。

將和奚蘭霧的對話重覆一遍,昭昭道:“就是這樣了,善音他們很可能就在他們手中。”

荊沈玉筆直地站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昭昭以為他不信:“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去……”

“我信。”荊沈玉終於開口,他已經摘了面具,恢覆本來面目,這會兒天都快亮了,日月同天,薄光點亮他如雪白皙的面容,他俊美的眉眼間是不著痕跡的掙紮。

“我聽見了。”他直言。

昭昭:“……你當時在?”

“是。”

“……行吧。”昭昭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讓我說那麽多?我都渴死了。”

她也沒太將這些放在心上,揮揮手就說:“不過我也想過你可能會在。那既然知道了,咱們就想想辦法把善音姐弟趕緊從他們手裏搶過來,至於江家主為何走火入魔,就交給江家自己調查吧。”

荊沈玉過了一會才說:“若今日我未能承諾不再殺你,你會如何。”

“……”

“你會如實轉告我這些嗎。”

昭昭抿抿唇:“……要不,你猜猜?”

其實不必猜,大家心裏都清楚。

哪怕她如實轉告了,明面上說了會和他一筆勾銷,但她真的能不恨他嗎?

對一個殺過自己的人,她真的可以做到完全不報覆嗎?

她是不是故意妥協,以謀求更多利益,誰都不知道,誰都無法確認,昭昭自己也是。

她自己都不確定最終會如何選擇。

荊沈玉突然就覺得他可真是走運。

至少她現在沒那麽做,若真的做了,他們之間只會更難以收拾。

“先回去。”他一直不說話,昭昭就自己安排。

她擡腳要走,卻被荊沈玉按住肩膀。

“怎麽了?”她不解地看回來。

玉山將行般的仙君薄唇開合,手輕撫著她肩膀低聲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昭昭:“……”

“那個房間裏都是妖的味道。”

荊沈玉俯下身來,在她鼻息間輕輕聞著,昭昭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

“別動。”

他忽然抱住了她,昭昭僵在那,眼睛睜得大大的。

“很快就沒有他的味道了。”他這樣說道。

所以……他是在用自己的味道,覆蓋對方的味道。

昭昭覺得,比起奚蘭霧,荊沈玉很多時候更像是只妖,長著一張攝人心魄的臉的雪妖。

雖然對他仍存恨意,可此時此刻,昭昭被他抱著,那份無法言喻的暧昧,讓她每一個毛孔都泛著酥麻之感。

“……還沒好麽。”

良久,昭昭忍不住開口。

荊沈玉下巴抵著她的發髻,輕輕蹭了一下,慢慢道:“快了。”

昭昭:“……”突然感覺腳下有什麽,她一低頭,是只兔子。

雪白的垂耳兔,很肥美,紅眼睛看和她,三瓣嘴在動,好像很餓,可愛極了。

“荊沈玉,你快看。”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一松懈,她立刻逃出他的懷抱。

揉了揉發熱的耳垂,昭昭指著兔子說:“它剛才咬我裙擺,是不是餓了?”

荊沈玉看了一眼:“一只開了靈智的兔子。”

修界生了靈智的動植物不要太多,荊沈玉對這類生物沒什麽殺意,他們還未真的成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真的成了再殺也不遲,他又不是什麽屠夫,見了異類就要殺。

昭昭已經將兔子抱起來,揉著它的耳朵,看上去很喜歡。

雲雨坊裏,這只兔子的真正主人正和朋友在說:“雖然她答應回去考慮,但未免她最後選擇站在荊沈玉那邊,我們還是要未雨綢繆。這只兔子只是稍稍開了靈智,還不能化形作惡,荊沈玉不至於會想殺,應該也不會太防備。讓它跟著他們,被那女子養著,好隨時與我們通風報信。”

竹藏墨皺著眉:“你確定它會被那女子帶走?”

“當然了,它那麽可愛。”奚蘭霧信心滿滿,“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這麽可愛的兔子。”

“不如去看看。”竹藏墨提議。

“也好。”

於是兩人趕到的時候,剛巧是昭昭抓起那兔子的一幕。

他們用法寶藏身,避免被荊沈玉發覺。

“還真是荊沈玉?”奚蘭霧有些詫異,“不,肯定是在這裏才碰上的,他肯定不是雲雨坊裏那個戴面具的人。”

稍頓,他見昭昭抱好兔子,彎起唇角道:“你看,我沒說錯吧,沒有女人能拒絕這麽可愛的兔子。”

竹藏墨:“哦。”

這一邊。

昭昭提著那只兔子,認真地開口:“荊沈玉,我有點餓。”

荊沈玉一怔,訝異地望著她。

“這只兔子好肥,毛皮好光滑啊。”

兔子:“……”

“我能吃了它嗎?我做你心魔這麽久了,一頓飯還沒吃過,我都快忘了吃飯是什麽感覺了,看到它就覺得好餓啊,你會紅燒兔嗎?”

兔子:“……”劇烈掙紮,昭昭手一松,它立馬就跑。

雪白的兔子一路逃回奚蘭霧身邊,奚蘭霧還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竹藏墨涼涼道:“跑回來做什麽,報信嗎?她把事情告訴荊沈玉了?”

兔子眼睛紅紅地叫來叫去,顯然在說什麽。

兩人都是妖,都知道它在說什麽。

“她要吃我!!!”兔子尖叫,“她根本不喜歡活兔子!她喜歡紅。燒。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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