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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唇有點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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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是他們!”先前被趕走的大漢不知道從哪兒帶來了一群土匪,把破廟團團圍住。

晏久心裏暗道不妙,眼睛盯著門外抓準時機想跑。

徐岑把手搭在腰上,他從小用的軟件被他裹了塊破布裝成腰帶帶在身上了。

袁曜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袖子裏,打算隨時撒把不明粉末出來。

此時的破廟看似安靜,實則暗潮湧動。袁曜莫名感覺此刻情景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他被人刺殺時候就是這陣仗。

袁曜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他還年輕,還不想英年早逝。

為首的大漢一揮胳膊大喊到:“兄弟們!上啊!給咱們弟兄報仇!”不知道的還以為徐岑這倆人殺了他們多少人馬呢,實際上他們就只是用拳頭說話,搶了他們一個落腳點住了一夜。

徐岑動了,他抽出軟劍,以身體作為屏障擋在袁曜面前。這群大漢打法莽撞,但是並沒有下死手,很顯然他們對徐岑的命並不感興趣。袁曜和徐岑對視一眼,顯然他們都發現了這事。

晏久看見剛才還好好的人說打起來就打起來,剛才那個文文弱弱的男子還動了刀劍,頓時嚇得花顏失色,毫無形象的“啊啊啊!”大叫不停。

袁曜現在想沖出去捂嘴的沖動都有了,這女人太吵。本著能看戲就不動手的原則,太子爺把鵪鶉裝的十分出色。有徐岑擋在他面前,那些大漢連他衣角都沒碰到,袁曜則時不時地蹲在墻角丟塊石頭砸一砸這些人的臉。

領頭的大漢也是第一次看見袁曜這種不要臉的打法,被他激怒了:“奶奶的,弟兄們上啊!把這倆小白臉還有那女人打暈抗回寨子!”

因為有些累了動作變慢的漢子們聽見這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腿的好不熱鬧。

晏久喊的累了,發現這群人都圍著那兩人打,有時候拳頭還會招呼到自家兄弟的臉,幹脆就貼著墻角躡手躡腳想要偷溜出去,結果被帶頭的那個漢子一圈砸在腦門上和一地的土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邊徐岑也故意露了個破綻給對方,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鼻子一拳頭,兩行紅淚就掛在他鼻子下面,袁曜好險才忍住笑意沒有笑場。

袁曜看著那人還想和揍徐岑一樣給他一拳頭,老老實實自己暈了。

這仨人就像三只被打暈的麅子一樣被扛上了荒山。

黃河決堤的年月哪有不荒的山頭?荒山於其他山頭沒什麽兩樣,要是硬說出什麽不同就是這荒山上的人了。這常年盤踞著一窩土匪,土匪窩子裏什麽都有,荒山荒,但是不窮,起碼比現在的袁曜要有錢。

所以土匪頭子看著從袁曜哪兒搶來的包裹時的表情十分好看。他歪著腦袋左手拄著頭,右手在袁曜的破包裹裏挑挑撿撿。

袁曜整個包裹裏面就一個雕著龍的小玉璽看著值錢,這東西還得給袁曜留著保命,他拿著也沒用。土匪頭子不甘心又把袁曜包裹裏的東西看了一邊,暗暗咋舌:“袁歡這個對自己兒子也這麽狠啊。”袁歡,先帝第四子,繼位後年號景安。

土匪頭子起身活動活動筋骨,他看著包裹嘆道:“哎,這下袁球球可是要受苦嘍!”

至於袁球球,這是袁曜童年不想提起的傷痛。

袁曜是被嗆醒的,他醒來的時候鼻子裏都是股難聞的味兒,具體形容不來,總之就是潮濕陰暗的地牢裏那股味兒,但是要來得濃郁得多。

袁曜感覺到他壓在一個不明物體上面,軟軟的,有點暖和。袁曜趕緊從不明物體上面趴下了,坐在旁邊仔細一看,哦,徐岑。

徐岑睡得還挺香,不知道夢見了什麽,一胳膊就沖著袁曜過來,打在他正坐並攏的腿上,還拍了兩下,就這這姿勢翻了個身,又陷入了香甜的夢鄉。這時候徐岑好像指不上了,袁曜悲上心頭。

墻縫依稀能透過幾絲光線進來,足夠袁曜把周圍環境看清,他們這是被人關起來了,小屋不大,只有他和徐岑兩個,他裝暈之前看見晏久也被帶走了,應該沒有離他們太遠。袁曜裝作暈倒,本想保持清醒探探這夥人的底細,可他在上山的路上扛不住顛簸真的暈了。

很意外的門沒有鎖,袁曜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輕輕一推老舊的鐵門就吱呀一聲開了。袁曜急忙回到徐岑身邊推他起來,奈何徐岑睡的太死,雷打不動。

袁曜心急,傾身向前,用手輕輕擊打徐岑臉頰。徐岑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碰他的臉,還以為是家裏的那條狐貍犬,手不自覺地就湊到了臉前想把它趕走,又不小心用力大了些。

袁曜就這麽跌在徐岑胸口。這麽大個人壓在身上,徐岑呼吸不暢,從睡夢中驚醒。他雙手拄著地面想要起身,一時不察撞見太子爺突然放大的臉,兩人撞在一起,徐岑的唇珠無意間擦過袁曜的唇角,兩個人都楞住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徐岑才後知後覺地摸摸嘴唇,說道:“殿下您該喝水了。”氣得袁曜想直接一瓶藥了結了他。

現在還用得到徐岑,暫且留他一條狗命。袁曜心想:等有一天用不到他了,絕對要了結了他!

袁曜從身上又翻了藥粉出來,在屋子墻角撿了根木棍,又從徐岑身上撕下塊布條摻在上面,撒上藥粉,做了個微型的火把。

袁曜一雙大眼睛看著徐岑,問道:“那個……你有火折子嗎?”

徐岑無語凝噎……要是有火折子還至於這麽費事?別說,他翻翻身上還真有。

袁曜接過火折子點燃火把,每走三步,他就用火把的焰烤一烤墻壁。

二人走了不知多久,仍是沒有找到出口,徐岑索性坐下來歇歇,他靠在墻上,墻上的土屑掉了一點在他發間。

徐岑撓撓頭皮說道:“怎麽這麽癢呢?”

袁曜本想嘲諷他一頓,然而他看著徐岑背後靠著的墻,笑容凝滯在臉上。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袁曜把火把湊到墻上,讓火把的焰烤著墻面,只見墻上有點點熒光漸漸浮現。

一下子袁曜站都站不穩了,跌坐在地上,聲音都透露著絕望:“這地方我們來過。”

聰慧如同徐岑,一下子就明白了袁曜的意思。

“這地方是個迷宮,而且還有可能加了陣法,現在看來,最可能的是,死陣!”

雖然袁曜也很想欺騙自己,但是現在這情況確實如此。他點了點頭,越發的絕望了。

袁曜踹踹身邊的徐岑,說道:“徐大公子。你懂奇門遁甲嗎?”

徐岑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他,說:“太學裏的夫子又不考這個,我學來幹嘛?”

所以徐岑不僅溫文爾雅的性格是假的,連博學多才也是假的?!哎!這個人啊,到底哪兒是真的?

“現在怎麽辦?”

“等死。”袁曜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要多絕望有多絕望。

袁曜就這麽癱在地上頹廢的看著手裏明明滅滅的小火把。漫不經心隨口問道:“餵,咱倆在死之前聊聊吧。”

徐岑也是心大,有一搭沒一搭和袁曜聊天,都快睡著了。“聊什麽?”

“你說咱倆走了多久了?”

徐岑困意上湧,聲音綿軟:“不知道,應該很久了吧。”

他還在京城的時候有午睡的習慣,每天到了這個時辰就犯困。

徐岑打個呵欠繼續說道:“估計現在該午時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正好拿來睡覺。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福分睡午覺。

袁曜聞言激動地跳起,然後趴在地上東瞧瞧西看看,食指彎起,不斷在地上敲擊。

徐岑擡手附上袁曜額頭,奇怪道:“沒燒啊。”

袁曜一把打掉他作亂的手,把手裏的火把舉到徐岑面前,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麽 ?”

徐岑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搖搖頭。

袁曜嘆了口氣,這人怕不是也是王汀那種只有拳頭的家夥。想到王汀,袁曜不可控制的想起來那個在生死關頭死命撲過來壓在他身上的人,神色不由得有些傷感。

袁曜看著徐岑一臉茫然,清清嗓子,好心地給徐岑解釋到:“看看這火?它一直沒滅。”

徐岑歪著頭:“所以呢?”

袁曜簡直想要摔火把了,這人腦子不好用到這種地步簡直想要絕交!

“火把沒滅!有空氣!有出口!”

徐岑還是繼續癱著:“有出口也不代表你能出去,萬一就是墻上開個小孔呢?萬一是個狗洞呢?難不成你還真的爬出去啊?”

孰知道袁曜真的認認真真的回答到:“如果能出去的話,我真的會的。”

徐岑心裏一陣無奈,他是不是把人嚇到了。

袁曜趴在地上敲敲打打,還真的讓他發現了點什麽。

地下是空的,袁曜發現在厚厚的一層土下面有一塊地磚,他示意徐岑搭把手,把磚搬開。

把磚搬開之後,袁曜一個沒站穩跌落下去摔在地上。徐岑按了按眉心,跟著跳下去。

地下室裏陰森森的,冷的袁曜縮了縮脖子。

他往徐岑的方向靠了靠,說道:“有點嚇人啊。”

徐岑擡眼看他。袁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徐岑看自己時總是怪怪的,他眼角眉梢自帶一種風韻,被他拿這種眼神盯著袁曜總覺得他像個大姑娘似的,詭異的有點害羞。

回過神來袁曜暗暗笑話自己,害什麽羞啊,都是大男人,一定是徐岑這人太不正經,沒錯就是這樣。

徐岑看著袁曜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嘴角不自覺帶著點笑意:“殿下不是有個暗室嘛,怎麽怕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科一低空飄過~今天三更~

袁曜:一定是徐岑太不正經,都怪他。

徐岑:沒錯是我不對,媳婦說的都對,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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