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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人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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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虛假的……”

薛臨時再一次意識到,寧錦容因為小話本而情緒不定的問題很嚴重。

“我就是,特別能感同身受,不行嗎?”寧錦容吸了吸鼻子,擡頭仰望著床幔,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薛臨時好聲好氣的哄道:“可是這裏沒有雲溪,也沒有林盡,阿容作為厲燕還怕什麽呢?”

雲溪是女主,林盡是男主,厲燕作為炮灰被男女主角輪番虐,那也無可厚非。但是寧錦容則是不用擔心呀,這本棄文的男女主已經歸隱田園了,那她是不是其實還有救!

不管寧錦容想的是真是假,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讓自己放寬心的理由。既然理由已經找到了,她破涕為笑,“對,這裏沒有雲溪,沒有林盡,我還怕什麽?”所以說,該搞的事情她還是照樣要搞,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唄!

薛臨時覺得寧錦容的情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反正不是他能抓住的,他也因為寧錦容的隱瞞而心生芥蒂,可每次看見寧錦容的喜怒哀樂,都打心底與她感同身受。這種感覺來得太過蹊蹺,卻讓他生不起追根究底的心思。

所以說,寧錦容這個人簡直是有毒。

“咕嚕……”

寧錦容的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她腦海中名為害羞的弦嘣地炸開了,她最近越來越沒羞沒躁了,對薛臨時好像也沒有當初那般顧忌,不是尊卑的顧忌,而是醜相畢露的顧忌。

但薛臨時好像並不怎麽在意,他將寧錦容扶起來,將碗遞給她,“起來吃點東西。”

寧錦容接過他手中碗,吃了小半碗粥便撐不下去了,她將內心的疑惑一一道出:“紫花村的村民分明就是吸毒的癥狀,可那男子也吃了那糕點,為啥就什麽事都沒有呢,反而越發精神,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我就是想不通。難道大昭就從來沒有記載過這種花嗎?”

薛臨時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濕潤,“或者是有的,大昭醫書繁多,多數在流傳下來的時候遭到損壞,也有小半在昭宮的藏書閣。”

寧錦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眨巴眨巴杏眸看向薛臨時,就差沒有晃著小尾巴了。“帶我去嘛。”

薛臨時向來不知道反駁寧錦容的請求,但寧錦容也不知道,為什麽薛臨時明明可以帶她光明正大的去藏書閣,卻偏偏要炫他的輕功,將她偷偷摸摸的帶進藏書閣。

晚間的藏書閣昏昏暗暗,聞著一股子紙味兒寧錦容頭腦都有些發昏,她在偌大的藏書閣沒頭沒腦的轉悠了好幾圈,倒是薛臨時輕車熟路的拿出一沓子書,然後又抱著寧錦容躲過來來往往的守衛。

所以,帶她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薛臨時帶著她拐進一個小院子裏,院子裏很是荒涼,在黑夜裏更有鬼屋的既視感。

寧錦容不由自主的愈發貼近薛臨時,嚇得大氣不敢喘。她緊繃著神經,低聲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薛臨時看著寧錦容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這裏是我曾住過的小院子,阿容可還記得我說過的嗎?”

“當然記得,你不是三歲就被送出昭京了嗎?”寧錦容看著破舊的小院子,反問薛臨時。

薛臨時從破木床板下掏出火折子,然後點亮屋子裏的蠟燭,“我十三歲的時候,母妃封後,我便被接了回來,就住在這方院子裏。皇兄怕父皇又拿我尋歡作樂,便將我安置在這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自生自滅。”

寧錦容抱了抱薛臨時,又用小肥手順了順薛臨時的後背,她仰頭看著薛臨時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那你還記得我說的嗎?不要把自己束縛在過去,時間允許你在‘現在’原地踏步。”

“阿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我不再是可以被隨便拋棄的存在,對阿容亦是如此。”薛臨時將手中的書籍放在臟兮兮的桌子上,“不過,每日卯時都有奴才進去查看,阿容不先翻看這些書嗎?”

上一秒還讓人感動煽情,下一秒便時間緊迫。寧錦容認命的拿過薛臨時放在桌子上的書籍,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塵,之後就著燭光囫圇翻看著。這些書怎麽說也有十幾二十本,別說一夜,一夜一天加一夜她估計都看不完。

薛臨時拿著絹帕鋪在臟兮兮的凳子上,先讓寧錦容坐下,然後自己也跟在寧錦容後面幫著翻閱,但寧錦容一看到書籍就想打瞌睡,就算是搞事情的激情激勵著她,也敵不過周公的召喚。她懶洋洋的斜倚在薛臨時的身上,然後把書籍往臉上一蓋,假裝薛臨時看不到她偷懶的模樣,可是她真的好困哦=_=

反倒是薛臨時提起精神仔仔細細的翻出極少的有關罌粟花的資料,書籍裏的罌粟花不叫罌粟花,叫美人誘。

“阿容,醒醒,你看這個,是不是你所說的?”薛臨時輕柔的喊著寧錦容。

“嗯?”寧錦容睡得正熟,被叫醒之後呼吸有些粗重,連心跳也很快,她的聲音也很低啞,“讓我看看。”

寧錦容接過薛臨時手中的書籍,看著那個與現代圖片裏幾乎一模一樣的花朵,再看著下面寥寥幾句的介紹——它是平步青雲而又跌落谷底的階梯,它綻放的美麗是維多爾汗的驚鴻。

“維多爾汗是什麽?”寧錦容問道。

薛臨時答道:“維多爾汗是前前朝的帝王,他一生驍勇善戰,曾攻打下大片江山,立朝為衛,可他在位的時間極短,他死後,衛朝也被顛覆。”

“也就是,好的狀態其實很短暫,真正的噩夢還在後面,那我們什麽也不用做呀。我對它的認識只局限於它是制造毒品的原料,更多的我也一問三不知。一個字,等唄。”寧錦容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她也不怕風言風語,那不是誰誰誰說過的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何況她只是背負一些不好聽的言論,連身上的肉都掉不了二兩。

寧錦容隨意將書籍放在桌子上,然後哈欠連天的伸了個懶腰,擡頭看著外邊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連忙轉頭想問問現在是什麽時候。然而,她把脖子給扭到了。她一手撫著脖子,一邊問道:“什麽時候了?”

“卯時還差一刻。”薛臨時收拾著手中的書籍,轉頭便看見寧錦容扭著脖子的怪異模樣,“怎麽了?”

寧錦容苦哈哈地說道:“剛剛不小心把脖子扭了,沒事兒,我緩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去把書籍放回去吧。”

“好。”薛臨時應下,便捧著書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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