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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雲家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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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了四次,睡一晚偏廳矮榻的陌上終被吵醒,怒火中燒。門開的一瞬間,舜英以為自己見到地獄阿修羅,嚇得沒敢呼吸。

“周琦,拖下去,二十大板。”

舜英頓時傻眼,連忙跪下道歉。“王爺,王爺,小的不怕死,只請王爺快去尋尋王妃吧,王妃不見了。”

匆忙趕來的周琦見狀,便知這丫頭撞大運了,沒睡醒的王爺也敢得罪。正準備拉下去打的時候,陌上突然開口。

“裏屋睡著,進去伺候。”說完,陌上大步離開自己房間。陌上招了招手,周琦立馬跟上去。“王爺,有何吩咐?”

一身冷汗的舜英忙進內屋,見雲若非口水流一枕頭,嘆氣道。“小七爺啊小七爺,我都快嚇死了,您還在做大夢。”

正午十分,雲若非依舊躺在自己院子大樹下乘涼,重新換藥的傷口有些癢癢,伸手撓了撓,誰知摸到一軟體動物。

“呀!!!!蟲子啊!!!!”伴隨尖叫手一甩,那軟體動物便飛向扇著冰塊山的舜英頭上。

“王妃,不可大驚小怪。”舜英淡定的拿下蠕動的小東西,一瞥,頓時腿軟,如同雲若非方才的舉動,把它丟了出去。

“啊啊,舜華,舜華,有怪物啊!”她欲哭無淚,早上受到驚嚇,本來換了崗位心裏還有點安慰,誰知現在還被小毛蟲嚇到,好悲傷啊。

舜華撿起讓兩人嚇得發抖的小東西,通體發綠,軟乎乎的,額頭兩個巨大眼睛一樣的斑點確實有些嚇人。“鳳蝶毛蟲,不咬人,瞧給你倆嚇得。”

“爬你身上你試試嚇人不。”雲若非小聲的嘀咕,眼看舜華把它拿到院子外去放生,心裏還是有些後怕。“舜英姐姐,咱去換衣服去。”

“誒誒,好嘞。”

換好衣服,雲若非坐在鏡前任由舜英做造型,自己盯著鏡子心裏疑惑的問,雲若非,你是雲若非?

“王妃,戴這個白蘭玉的珠釵如何?”比劃了兩下,感覺太素,又換了一支紅梅的。“還是這個吧?”

“咦,這是我昨天買的?”雲若非一臉期待的伸手。“給我,給我,我昨天買了好多叉子呢,都去哪兒了?”

叉子?舜英嘴角有些不自然,呵呵笑了兩聲,指了指她睡床旁邊的金邊大木箱。“都在裏邊。”

雲若非飛奔過去,大臉貼在箱子上,雙手捧著它,一臉十分幸福的模樣享受著。“漂亮東西,我來了。”

舜英感覺這幕似曾相識,好久之前王妃收到禮物,也是這出。“唉,小七爺呀,您都當了王妃,還是這麽沒出息。”

這時候,舜華攙扶著劉媽媽進來,二人並無察覺。劉媽媽見雲若非如此的有活力,終是放心下來。

輕咳,嚴聲嚇唬道。“怎麽說話的,王妃也是你這丫頭隨意數落的?”二人轉頭,舜英見來人,驚喜的快跳起來。“哎呀劉媽媽,你終於來了,想死我了。”

劉媽媽無奈搖頭,擡手指著她,卻只能說出。“你呀,你呀。”

舜英吐舌,嬉笑。劉媽媽繼而向抱著箱子的雲若非走去,她眼角的皺紋因笑意增加了許多,淚眼迷離的望著雲若非,很是心疼。

沙啞的聲音,哽咽而出。“我命苦的小七呀。”

雲若非眨巴著眼,臉上撫摸著她的雙手暖暖的,慈祥的面容讓她心底有種熟悉感升起。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劉媽媽,輕拍安慰。“不哭,不哭。”

“小七,你還記得我?”劉媽媽欣喜,可看見她迷茫的眼神時,了然道。“都是奶娘不好,身子不中用了,不然上回就隨你來了。”

劉媽媽看眼箱子,順手打開。“小七新的藏寶箱嗎?”她一件件挑看,深紅底鴛鴦戲水圖案荷包吸引了她的眼球。“街上買來的?”

鴛鴦是離國圖騰,極為稀少,離國所有貨物均有此圖案,唯鴛鴦荷包不能買賣,那是女兒家繡送給心儀之人的定情物。

“媽媽你不知,這是王妃搶來的戰利品。”舜英想起那日就捧腹大笑。“那日繡荷包的小姐正向心儀之人表白,可誰知那男子竟然失信與她,王妃一怒,沖上去就把人暴打了一頓,後來那小姐把鴛鴦荷包送與王妃了。”

劉媽媽皺眉。“你們也不攔著。”

“王爺都不攔著,我們當時還拿著好多東西呢。”舜英佩服的看著雲若非。“再說,王妃做的事兒多解恨呀。”

聽了半天的雲若非從劉媽媽手中接過荷包,疑惑。“心儀之人什麽意思啊,這個很特別嗎?”

“自然特別。”劉媽媽扶起她,給她講著鴛鴦的意義。“它象征著愛情,女子會繡來送給喜愛的男子。”

喜愛的?雲若非突然想起那個給她擁抱的男子,她醒來時腦海中一片空白,處於極度恐懼中的她誰都不敢接近。

唯獨陌上抱住她,安慰道。“不怕,陌上哥哥在呢。”

“舜華,教我,教我,我要給陌上哥哥繡。”

“陌上哥哥?”劉媽媽疑惑,舜華解釋道。“王妃一直以為王爺是她哥哥。”

“不是嗎?”雲若非接過舜英拿來的工具,疑惑的問。“大家都叫他王爺,叫我王妃,我們自然是兄妹呀。”

劉媽媽無奈笑,見她一臉天真,心想也罷,她開心就好。

舜英幫她理著絲線,突的一笑。“萬一繡得跟上次一樣,像個小雞仔可怎麽辦呢。”

“上次??”雲若非疑惑,卻沒有人給她解答。舜華朝舜英使了個眼神,後者打著哈哈退出房間去。

舜華拿起針線給她做示範,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舜華,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她是以前繡過嗎?給誰繡的啊?

學了半刻鐘,外面響起熟悉的聲音。"蠢貨,蠢貨。"

雲若非一聽,丟掉針線便飛奔出去。舜華攙扶著劉媽媽向外走去,院子裏周管家拎著裝有五彩金剛鸚鵡的金絲邊鳥籠,雲若非在旁轉來轉去逗鳥。

“咦”舜華想起什麽,附在劉媽媽耳邊耳語。劉媽媽眼不離院裏的小姐,拍了拍舜華的手。“咱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

雲若非把鸚鵡掛在床邊,手捧裝滿雜糧的果盒,逗它。“叫陌上哥哥,叫陌上哥哥。”

房間內另三人正在布食,半個時辰了還在教這句,鳥兒就不搭理她。舜英看床邊孤零零的針線,搖頭,喜新厭舊呀。

“小七,吃點東西再教吧。”

“哼。”雲若非把果盒丟到一邊,鼓著腮幫子坐回飯桌。“笨死了,教什麽都不會。”

像是知道她氣著了,鸚鵡連說了兩聲笨蛋,氣得雲若非跺腳,吹胡子瞪眼吼它。“故意跟我做對,你以後就叫笨蛋好了。”

“王妃與它生氣可就自己吃虧了。”舜華給她夾了塊酥肉,示意她看看新送來的衣衫。“用膳後,王妃不如挑幾件衣服,明日好參加宮宴。”

“嗯?”雲若非咬著筷子,歪著腦袋問。“一定要穿嗎?它們好麻煩呀,陌上哥哥去嗎?”

舜華淡笑,點頭。“必須穿哦,不然王爺會生氣。”

“唔。”雲若非撅嘴。“那,宮宴是做什麽的呀?”

“可以吃好吃的呀。”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神,舜華繼續道。“這次參加的是大小宴,女眷都在太極殿,而王爺則在宣召殿。”

“啊?”雲若非皺眉。“那不能和陌上哥哥一起啊?我不去,不去。”

劉媽媽見狀,舀了一碗湯遞給他。“小七啊,這次是因為小七的叔叔想見小七了,所以王爺可以一起去看看,平時那宮殿,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呢。”

“陌上哥哥很想去嗎?”

“是呀,王爺可想去了呢。”舜英跟著哄她。“王爺很久沒去過了呢,王妃你就幫幫王爺吧。”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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