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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為你吃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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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邵弘不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麽,  只是在那一瞬間徹底怔在了當場。

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開始逐漸的冰凍,像是有寒流急速的席卷而過一般,從內到外的冷了他的身心。

他知道他不是段瑞親生的,  從懂事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簡景榆親口告訴他的,  但是段瑞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好到要星星不給月亮,好到要把段家所有的家財全部留給他。

哪怕爺爺奶奶不同意,  段瑞也要一意孤行,準備將偌大的段家全部過繼到自己的名下。

而不留給允諾程分毫。

可是段邵弘知道,  只有允諾程才是段家名副其實的少爺,  而他,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假少爺,披著虛偽表皮的臭蟲見不得人,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將永遠難見天日。

在簡景榆的勸解下,  段邵弘被逼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畢竟如果他不接受,他將一無所有,真正的變成一只臭蟲,  回到他的陰溝裏去,  失去現在段家給他的一切。

所以他只能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做段瑞的‘好兒子’,並且兩人還商量好等到把段家的實權拿到手裏的那一刻,就向段瑞公布真相,求得她的原諒,  也算是回報段瑞從小到大對段邵弘的養育寵愛之恩。

可是這麽重大的事情,林深是怎麽知道的?

他怎麽可能知道?!!

段邵弘急火攻心。

在林深對著段瑞說出‘包括現在,你都在替別人養孩子’這句話以後,  腦海裏就只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好像在和他說‘趕緊阻止他,阻止他,千萬不能讓他說出來,否則他就將失去這所有的一切!’

下意識的,他環顧四周拿起了桌子上的煙灰缸朝著林深猛地擲了出去,亦如那天他站在山崖邊,望著坐在輪椅上,屬於允諾程的背影。

只要把他推下去就好了,推下去就好了。

自此以後他就會名正言順的成為段家的第一順位,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再也不用畏懼自己的假少爺身份一經拆穿,自己會變成陰溝裏的老鼠,再也無法享受榮華富貴。

怎麽能怪他呢?怎麽能怪他這麽狠心呢?又關他什麽事呢?

又不是他自願降生在段家的,是他爸欺騙了段瑞,他只是個幫兇,被推上了這個位置罷了,他沒辦法,他沒辦法。

不怪他的,不怪他的!

扔出煙灰缸仍覺得不夠,這個煙灰缸砸不死林深的,他爸曾經和他說過,對待敵人要一擊擊中,絕對不能留後患。

就像那個時候,他把允諾程從山崖上推了下去。

說句實話,在剛發生這事的短短一段時間內他是害怕的,他畢竟也就剛十七八,從小嬌生慣養,別說將人推下山崖了,就連殺魚都不用他親自上手,所以那一刻,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慌慌張張的跑回宿舍,看見蔣文軒的一刻,恨不得撲了他的懷裏大哭一場。

可是短暫的驚愕驚懼以後,帶給他更多的則是永絕後患的欣喜,乃至興奮。

他見過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母親現在正在一座二線城市打工掙錢,每天上班擠地鐵擠公交,掙著那屈指可數的有限工資,累的像狗一樣,雖然還能從她的面容上窺見年輕時的漂亮與驚艷,但是更多的則是早已被社會毒打的傷痕累累,沒有金錢,沒有未來,她一無是處。

他不要過那樣的日子,他是天子驕子,他是段家從小就捧在手掌心的小少爺。

他不能過那樣的日子,他不要變得像她親生母親一樣渾渾噩噩的度過這庸碌的一生。他要享受人間至上,他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他要繼承家業家財萬貫,哪怕是他偷來的,他也要擁有!

一急之下,回頭的一刻,他猛地抽出了籠子邊的羊鞭,叫囂著朝著林深而去。

可是下一刻,粗糙的像是砂紙一樣的羊鞭便被一只纖細到不行的手給抓住了,啪的一聲鞭子落在了掌心,比煙灰缸掉地的聲音都要清脆驟響,又濃厚深沈,像是鞭子抽開了血肉一般,混雜著少年的悶聲。

段邵弘萬萬沒想到林深居然能徒手抓住飛馳過來的鞭子!

難道就是因為這根鞭子是沖著允諾程而去的麽?林深到底和允諾程是什麽關系,為救他沖下山崖,為他擋住扔過來的煙灰缸,為他攔住空中抽向他們兩人的鞭子!

什麽人會為另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

難道他們....

段邵弘蹙著眉想了片刻,一個逐漸清晰的結果在他的腦海裏徹底顯現。

林深不會對允諾程,那允諾程呢.....他們身為上下級怎麽可以,他們這樣暗通款曲多久了,如果把他們這件事公布出去會不會對自己有利?

思緒翻湧之間,段邵弘望向了林深,在看見那從初見就驚艷,直到現在,更是昳麗非常的少年後,更加的驚愕了。

鮮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下,鳶藍色的發絲與濃烈的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淌過白嫩如瓷般的肌膚,有些許甚至都流到了少年的眼角,染紅了他的左眼尾,以及整個瞳仁。

可是少年的表情卻一點都不似重傷那般難掩傷痛。

盯著他瞪著他,就像一只猛獸,下一刻就將撲過來將他分食殆盡,而這只野獸嘴角還帶著一絲輕蔑諷刺的嘲諷,像是嘲笑段邵弘永遠上不了臺面,諷刺段邵弘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降低身份。

而這還不是讓段邵弘最震驚的,因為在他與林深對上目光的一刻,他還看見了一雙極具陰沈的眼眸。

允諾程的眼眸。

那不是人的目光,就連殺人犯的目光都沒有那麽的陰寒。

那一瞬間,就像是渺小的人類窺見了宇宙萬物,游離到了黑洞的邊緣,仿佛你再動一下,就會被黑洞吸附進去,墜入無邊深淵,再也無法回到人間。

自從段邵弘知道自己是假少爺開始,他就找過允諾程很多次的麻煩,幾乎是從小找到大,雖然屢次都被攔在門外,但是總有那麽幾次可以見到允諾程,但是他總是懶懶的,百無聊賴的,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的不是無視他,就是把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又或者聽一句話就轟出去。

就好像讓他進來只是走一個流程,像人間其他不太親近的兄弟姐妹們一般走一個流程,體驗人生似得。

而這樣的目光,段邵弘卻從來沒有見過!

震驚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情緒。

在對上那目光的一刻,他的雙腳、雙腿全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一般難以移動,從腿上往周身流竄的冷氣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頃刻之間便以席卷遍了他的全身,屠遍了他的五臟六腑。

身後段瑞在喊他,似乎是想阻止他,又或者是告訴他趕緊回來,與林深允諾程站在一側看上去就像是他小弟的蔚雨與謝非魚焦急的朝著林深跑過來,之前壯的像是保鏢似得黑皮沖在最前面,拳頭已經朝段邵弘揮了出去,根本難以避免。

段邵弘生生的挨了那一下,精致的臉龐立即便被打向了一邊,連連退後了三步才重新站定。

本來以他的體力他是絕對不會在抗下黑皮這一拳以後,只退三步的,正常情況下他即使沒有誇張到打飛出去,也是會連退好幾步,才能穩住身形,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退了三步便重新站定。

看上去就好像非常抗打,非常強壯,被黑皮打成這樣卻只退了三步!

而只有段邵弘知道,不是他不願意退,而是在對上允諾程陰寒深沈不似人類的目光以後,他根本動不了,以至於現在退後的這三步還是因為黑皮實在是太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把他打退的。

段邵弘吐了一口濃血,段瑞在尖叫,周青霞與路川權看狀況不對,跟著後退,看那模樣似想磨蹭到大門口,趕緊遁逃一般。

可是沒能成功,因為他們像段邵弘一樣只覺得雙腳雙腿像是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渾身上下冰冷蔓延。

以及下一刻,他們只覺得一股勁風像是刀刃一樣的從他們的面頰割過,皮膚破裂,血液奔湧。

緊接著在他們進來時打開的臺燈驟然熄滅,就連連接著大門的走廊廊燈也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控制了一般,一盞接著一盞驟然消逝,頃刻之間周圍便變成了一片黑暗,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是停電了麽?為什麽一瞬間燈光全滅了。

甚至連月色好像都跟著暗了幾個度,稀薄的月色從窗沿渡進來,有力的投射在了這間工作室內一個個被黑布遮擋住的籠子上。

其實在周青霞他們進來的時候,路川權就和她說過,他覺得這間屋子有點不對,氣氛不對,擺設不對,周圍的物品籠子也不對。

雖然知道籠子裏關著的是一只只動物,它們是馬戲團師傅訓練過的乖乖崽,幾乎已經褪去了野獸的兇悍與爪牙,或許朝著一只獅子伸手手,它還會給你大貓爪爪,讓你像擼貓一樣的擼個遍。

但是盡管如此,仍然覺得莫名的滲人。

也不知道哪裏滲人。

而此時此刻周青霞與路川權明白了,它們太過於安靜了!

這一只只動物太過於安靜了,正常的動物哪怕是被馴服也不可能一聲不叫一聲不吭!

更不會在他們進來,又吵架吵了那麽長時間以後,仍然沒有發出來一道聲音,就連動物不經意的叫喚都沒有,以至於周青霞路川權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籠子裏關著的到底是什麽。

是否根本就不是動物,這只是一個個空籠子,又或者是為了關他們而準備的鐵籠?

狂風過後,他們再次看向了面前一座座用黑布遮住的籠子,而不知何時,籠子上的黑布已經被掀起,他們終於看清了籠子內的動物。

那些動物,或龐大的獅子,或桀驁的孤狼,又或者是鳥籠內的烏鴉,林深腳邊一個碗口那麽粗細的黃金蟒...

全部面朝著他們,目光陰寒的像人一樣的盯視著他們,一雙雙色彩鮮明的瞳仁陰寒密布、兇光乍現。

並且一直沒有發出來聲音的它們像是即將要狩獵一般,呼嚕嚕的不斷的發出低沈的嘶吼,腹部像是醞釀著什麽風暴一般起起伏伏,動作表情逐漸的猙獰,大型野獸們逐漸露出了它們鋒利的爪牙,好似下一刻就要對著他們撲過來。

暗夜之中,它們的眼睛匯聚在允諾程陰寒的目光之後,像是一簇簇鬼火,陰惻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顧渺燃還在暴揍段邵弘。

好家夥,沒人能扛的下他的重拳出擊,但是段邵弘卻扛下了,還只退了三步,很明顯是練家子啊!

顧渺燃的感覺上來了,今天不打戰三百回合,他就不信顧。

而段邵弘這邊早就不想打了,早就不想單方面挨打了!

他都快要被打死了,嚶嚶嚶!

段瑞見段邵弘不敵顧渺燃,並且不知為何跑都跑不了,大步的沖了上來。此時此刻,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出來一丁點大家閨秀的風範與教養,比周青霞還要周青霞。

放在往常,周青霞一定會嘲笑她。

平時再大家閨秀,再富貴典雅又有什麽用,還不都是裝得,遇事還不是像她一樣慌慌張張、潑皮刁蠻?

可是現在,周青霞卻一點嘲笑她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與滿籠子叫囂著的野獸們對視,緊接著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沖出了牢籠,朝著他們而去。

門口的獅子用獅頭頂開了封閉的鐵籠,咆哮的沖向了段邵弘。籠內的群狼也一哄而上,就連掛在墻上的鳥籠都被烏鴉給啄開了,振翅俯沖朝著段邵弘而去。

一瞬間,所有的動物蜂擁而起,猛地朝著段邵弘他們撲去。

被關在籠子裏的時候野獸們是被馴服的乖巧動物,一旦出了牢籠,便是人類為魚肉,動物為刀俎,赤手空拳的人類只能淪為野獸的食物,被鋒利的牙齒嘶咬血肉,連骨骼都會被一並啃去。

段瑞以身護住了段邵弘,而後者卻楞怔的望著,離段邵弘很近的顧渺燃也猛然聽見了野獸們的嘶吼,回頭便看見野獸們蜂擁而起,震驚的擡起了手護住了自己的頭部。

工作室內一片大亂,所有被關在籠子內的野獸們競相撲向了段邵弘。

而這段時間也像是被憑白的拉長,長到段邵弘能清清楚楚的看見撲過來的每一種野獸。

它們鋒利的獠牙,它們橫飛的口|誕,它們俯沖的姿勢,以及它們已經張開的血盆大口。

若疼痛只有一瞬,那麽很快恐懼便會過去,但如果疼痛一直蔓延,恐懼就會像海浪一樣翻湧不懈。

就像此時的段邵弘一模一樣。

他的時光被拉長,野獸們的動作被故意放慢,恐懼被擴大,而痛苦延綿不絕!

血腥味蔓延著,逐漸染濕了空氣。

林深前一刻還抓著段邵弘抽過來的鞭子,下一刻只覺得對面的力道一松,剛才還抓著鞭子的段邵弘便已經被野獸們叼到了一邊,野獸的咆哮聲覆蓋住了段邵弘、段瑞、周青霞等人的慘叫聲,就連狀如牛犢的顧渺燃都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驚在了當場。

短暫的楞怔之後,林深第一個想到了允諾程。

這般野獸們傾巢出動的場面會不會嚇到他的美人,為了以防野獸們去傷害允老師,林深松開了鞭子,回頭去尋他的美人。

卻見允諾程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他的身後,野獸們從他的身邊狂奔而過,而他卻只是看著自己的背影。

林深怔了一秒。

隨即輕柔的勾了勾嘴角。

他的美人是嚇到了吧,看看著目不轉睛又難以捉摸的深沈目光。

也是,他的血流的太多了,雖然早已知道段邵弘喪心病狂,但沒想到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直接扔煙灰缸,上一回他還只敢背著眾人將允諾程推下了山崖。

雖然知道反派智商低,但沒想低中還有低中手。

林深不怕反派智商高,智商高有智商高的應對辦法,他就怕這種智商低的,因為你根本猜不到這種無腦反派會做出來什麽事,因為一切事情他們都能夠做的出來!

沒有理由,沒有因果,還不動腦子。

他們做出什麽事,好像都不會覺得奇怪。

林深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額角的血:“嚇到了吧,我沒事,這血就是看得多,其實沒多少,而且我身體好,流這一點點血就當是消火了。”

沒事,你男人身體好,血氣旺,流血和流汗沒區別!

林深故意的突出了自己身體好這件事,受傷不怕。能從受傷中讓美人知道他身體好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藍桉蕭斌一邊膽戰心驚,一邊無語子:“........”

允諾程沒有說話,但是目光卻仍然深沈,他朝著林深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林深聽話的走了過去,手腕便被允諾程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走近的一刻,他忽然覺得允老師的目光不僅僅是深沈,還有一種無比濃烈,滿溢到幾乎快要揮之欲出的情緒。

像是憤怒,像是生氣,又像是心疼,幾種情緒混雜在一起,濃烈醇厚又深沈。

允諾程擡手一點一點的拭去了林深臉上淌下來的鮮血,清冷的嗓音特別的低沈,就像是浸了水的風箱,發出來的聲音好像都有一種沈悶的錯覺。

“疼嗎?”他問。

林深搖了搖頭,怕美人擔心抓住了他擦拭鮮血的手,又幫他將他手上的血拭到了自己的掌心。

“不疼。”

美人的指節太好看了,怎麽能被血染指。

林深這麽想著,擦拭的越發的仔細,可是下一刻,手腕卻是一緊,男人鉗制著他的手,將少年拉到了面前,冰涼濕漉的觸感撫上了林深的唇,像是帶著萬頃之力一般印了上去,後腦勺被按住,身體下意識的前傾,身上一瞬間像是脫了力,染著震驚與楞怔。

允諾程深刻的鐫吻上了林深的唇。

周遭野獸們在嘶吼,人類們躲藏著喊叫,沒人看見他們在做什麽,也沒人留意到眼前的繾綣溫柔。

他們在混亂中宣洩著心中的情緒,不停翻湧著全部變成了唇上的力道...

蛇形項圈在不斷的自熱,染上去的鮮血不經意的被逐漸吸收,林深額角上得傷口也在一片血色的模糊中漸漸的縮小、自愈,最後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一道可以糊弄在場所有人的疤痕!

段邵弘的時光被拉長變慢,其他人可沒有,他們看見一只只野獸們沖了上去,把段邵弘撲倒,獅子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段邵弘的手臂,鮮血瞬間便噴湧了出來,染濕了他的衣袖。

可獅子卻沒有松口,吼聲響起,邊咬邊嘶,段邵弘的哀嚎聲一聲比一聲高。

原本深沈冷冽的允諾程在林深的溫柔呵護下,目光漸漸恢覆,與此同時,野獸們也跟著有些許收斂,不再往死裏咬段邵弘,或許是嫌段邵弘聲音太吵,群狼的首領叼住了他的腿,就這麽扯著他朝著門外而去。

段瑞早已哭腫了眼睛,像是小白菜一樣的飄零無助,在群狼生生拖著段邵弘出去的時候,在後面緊追不舍,好在她並沒有受多重的傷,還勉強可以追的上去。

周青霞與路川權與段邵弘一樣慘烈,從剛才開始他們就被在表演場上怎麽揮鞭子都不動一下的黃金蟒給纏住了,用能將一頭成年野豬活活纏死的力道,攪住了周青霞與路川權。

與在表演時完全不一樣的靈活,蛇身不斷的縮緊,縮的周青霞與路川權白眼都翻出來了,骨頭像是都被攪到了一起。開始的時候還沒忘了求饒,而現在卻疼到極致,連一聲都發不出來了。

他們與段邵弘不同,他求饒都不知道找誰求饒,而周青霞與路川權還知道。

抵不過就是玩蛇邪性的林深與從小就不正常、詭異無比的允諾程。

可是他們正欲張口,一個偏光卻看見這兩位大佬正在接吻....

“......”

周青霞與路川權更痛了!

工作室內討厭的人們被動物帶走後,便只剩下了允諾程、林深以及他們這邊一幫人面面相覷。

而與他們同在一個屋內的還有已經沖出牢籠,卻並沒有跟著去撕咬段邵弘他們的動物。

藍桉:“.....”

蕭斌:“.....”

黎宇宸:“...”

蔚雨:“.....”

謝非魚:“...”

蘇雀:“.....”

怎麽辦,怎麽辦。

他們完全見證了剛才屋內的慘烈一幕,原本他們還為林深打抱不平,在段邵弘抄起煙灰缸砸在林深頭頂上的時候,他們無比的氣憤,上去暴揍段邵弘都不在少數。

要不是後來野獸們沖出了牢籠,靠他們拳打腳踢也能把段邵弘打到半殘,可是現在礙眼的段邵弘他們被拖出去後,屋內便只剩下了他們和野獸,剛才這群沖出牢籠的動物有多癲狂瘋魔,他們全是看在眼裏的。

或許是長久被關在籠子裏,又或許是林深額角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它們的獸性,以至於它們剛才咬起段邵弘來跟上演了一出動物世界似得。

到後來,藍桉他們甚至都隱隱的開始同情起了段邵弘。

這也咬的有點太慘、太血腥了吧...

林深護在了允老師的面前,心中也有些發怵,這些野獸不同於林深遇見的黃金巨蟒,他雖然也有獸性,但是靈性更多,林深能與他交流,而這些野獸....林深完全沒經驗...

並且那些動物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怕什麽來什麽,一時間全部轉向了林深與允諾程的方向。

蔚雨、謝非魚兩人對視一眼,悄然的離林深他們近了一點,以防這些動物們瘋起來,僅林深與允諾程兩個人招架不住,藍桉、蕭斌、黎宇宸亦是。

唯有蘇雀仍在沈思著一個問題———一會兒這個爛攤子他該怎麽收拾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大家全副準備的時候,卻見朝著他們沖過來看似是要撕咬他們的野獸們全部撲向了林深,然後又乖巧的停在了他的腳邊,不斷地用身體蹭膩著他,像是家寵見了主人。

藍桉:“.....”

蕭斌:“.....”

黎宇宸:“...”

蔚雨:“.....”

謝非魚:“...”

蘇雀:“.....”

又是一波新的沈默。

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深,幾日不見,他們深崽的出其不意之處又漸長啊,還有什麽能力是林深所沒有的啊?

林深也有些懵。

被動的承受獅子與黑豹的蹭來蹭去,蹭了一會兒以後.......便和獅豹們玩到了一起。

畢竟誰能抵抗的了大貓貓的誘惑呢?!

直到玩著玩著,動物們又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全部乖順的匍匐在了林深與允諾程的腳下,前面還抱著黑豹狂rua的林深不解的看向了不再理他的黑色大貓,震感疑惑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腿一軟。

林深:“......”

他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都忘了他的身上還藏著那條臭蛇呢!!

林深去醫務室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回賓館的一路上,雙腿一會兒軟一下,一會兒酸一下,要不然就是腰,那條從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臭蛇不知何時又重新爬到了他的身上,從與允諾程他們分開以後,便粘著他纏著他誓死不撒尾巴。

蛇尾尖不斷地撩撥著他的腰窩,以至於後來連腰都軟的不行。

幫他處理傷口的醫生還以為他疼,告訴他別亂動!

實則林深根本不想亂動,實在是因為控制不住.....

今晚的事情最後以馬戲團的動物們跑出來為由而告終,段邵弘段瑞周青霞與路川權被野獸們撕咬到住院,段邵弘傷得最重,依次便是周青霞與路川權,段瑞反而是這幾個人當中受傷最輕的。

但是她的心裏傷害很重,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伴隨這驚嚇的還有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窩。

她要徹底徹查段邵弘與簡景榆!

林深那句話哪怕就是空穴來風,她也不想重返那可悲可氣的覆轍。

“行行行,我的錯我的錯,我剛才不應該抱那只大獅子!”林深往賓館走,邊走邊向藏在自己衣服裏仍然不斷磨礪的臭蛇道歉。

“可是獅子太可愛了,大貓貓啊!它還舔我,我怎麽能狠得下心!”林深解釋道。

“好好好,即使它舔我,我也不應該摸它———哎呀,我不都向你道歉了麽,你怎麽還舔我!”

“鎖骨不要,好癢!不行,腰窩也不能,我兩個小腰窩快被你舔成盆地了。”

“餵————你這條色蛇,腰窩不能舔,下-面更不行,我錯了還不行麽,我以後不rua小動物了——你再往底下鉆試試看——”

“——唔唔唔————壞蛇——”

.....

等走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林深幾乎已經是條鹹魚了,一條躺平的鹹魚!

渾身上下酥軟的不行,雙腿直打顫,呼吸急促心率加快,像是剛剛跑完三千米一般勞累酸軟。

尤其是一路上走到人多的地方,林深還不能發出聲音,不能告誡臭蛇老實一點,只能強忍著,可是那色蛇就跟故意的一樣,人越多他,他挵得越歡。

好不容易堅持回了賓館,林深氣得直接將上衣一甩,猛地從懷中揪住蛇尾,將他從衣服裏徹底拉了出來,直接甩到了床上。

“臭蛇,我不是都道歉了麽,你還要怎樣?”

巨蟒:“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局幹什麽?”

林深:“......你不要學我說話,你還知道有警察局這種地方存在?就你這種的臭流氓,早就關進警察局以性-騷擾為由判刑了。”

“你舍得將我判刑麽?”

被林深揪住蛇尾甩到床上的巨蟒,通體金黃,比關在籠子裏的那條要好看的多得多得多,如果蛇界也選美的話,這條臭蛇一定是蛇中之帥,蛇中之花。

金燦燦宛如金子一般好似在發光的蛇軀盤曲在林深柔軟乳白色的大床上,林深把他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林深半個手腕粗細,結果扔到床上的時候就已經大了十倍,現在已經變成了三個碗口粗細。

這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的模樣就跟變魔術似得,看得林深一陣陣的搖頭。

雖然早已適應了臭蛇說變就變的體態,但是每一次看見林深都甚是無奈。

他到底是怎麽招惹了這條臭蛇的啊?

他在麗江也沒做什麽吧,這條色魔怎麽就黏上他了呢!

“舍得!我怎麽會舍不得!最好判個無期,關你一輩子!”林深憤憤的答道。

床上的黃金巨蟒挺起了半身,甩了甩蛇尾,像是在勾引林深過去一樣,莫名的顯出了幾分妖冶誘惑,就像是誘惑著羔羊入籠。

“什麽無期,你心中的無期麽?”

“用你的心將我關起來,用你的身體將我套牢,我便陪你一輩子,以及你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從此以後你的身體都將留下我的痕跡,接受我的改造,你便是我唯一的雌蛇!”

臭蛇說起情話來也這麽的像人,林深本以為自己就已經很無賴了,遇見臭蛇才知道他的無賴和臭蛇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耳根無聲的紅了,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那燈光下細密閃動著的鱗片,那是艷毒的妖物,連人靈魂都能一並吞噬的可怕存在。

林深瞪了他一眼:“少不要臉了,誰要接受你的改造,我是允諾程的男人!爺是攻!”

黃金蟒無聲無息的從床上躥到了地下,又盤區上了林深的腰肢,舔了舔他紅透的耳垂,就像是在提醒他:如果不想如果不願意如果不接受...為什麽你的耳垂卻紅了呢?

這條大蛇就是這樣,林深阻止也沒有用,便不阻攔了,任由他纏,自己也坐在了床上,似累的不行一般,就這麽壓著蛇身,順勢往後一躺。

冰冰涼涼又忽軟忽硬的蛇身就這麽被他壓在了身下,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知道你是攻...但是做起受來,好像更合適。”臭蛇明顯就是在調侃他,什麽叫做知道你是攻,既然知道林深是攻,又怎麽會纏著他沒日沒夜。

林深沒有理他,順勢一翻身,壓在身下的蛇身更多。

臭蛇任由他壓,一點不惱,蛇頭匍匐在林深的頸間,又舔了舔那條林深從不讓他碰的蛇形項圈。

果然,林深又將他的蛇頭推開:“不許碰項圈。”

這一回是大蛇沒有理他了,繼續舔舐,一會兒又舔到了他纖細的脖頸。

“你是不是因為我和美人剛才親昵,所以生氣了?就知道你不單單是因為我擼大貓貓。”林深抓住了矢志不渝就是要舔挵蛇形項圈的大蛇蛇頭。

從剛才他與允諾程親昵開始,林深就在擔心這個問題,臭蛇還纏在他的身上,若他看見自己與允諾程那般親熱繾綣,不生氣的話就不是這條占有欲這麽旺盛的臭蛇了。

可是林深只是短暫的雙腿發軟了一陣,在與允諾程親熱的時候軟了一陣,但在段邵弘周青霞他們出現後卻又很快的恢覆了正常,並且那個時候臭蛇好像為了不打擾林深的發揮,都離開了他的身體,不知道去到了哪裏。

直到最後一切塵埃落定,結束的時候,他抱著黑豹與大獅子在地上翻滾的時候,他才又重新感知到了自己又開始發軟的雙腿,以及後來孤身一人回到賓館時那臭蛇細密華麗的鱗片冰涼又酥麻的觸感。

“你猜。”臭蛇沒有直接回答他,被捂住蛇頭不要緊,他還有猩紅的蛇信子,像是在叢林中那晚一樣,趁林深不備快速的吐出來,撩過了林深的唇。

就好像是在偷親,趁人不備似得。

林深:“.......”

色蛇!

“我不猜,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想?”

“你真不知道?”林深著惱,轉向了一邊,大蛇便又躥了過去。

林深:“不知道!”

“生氣,特別生氣———”臭蛇如此甩動著蛇尾說道,“看見那一幕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把他吞下去!”

“你敢———”得到了肯定回答,林深重新又認真了起來,尤其是看到臭蛇用蛇尾甩出‘生氣’‘吞掉’這幾個字的時候。

“你要是把我的美人吞下去,我就把你吞下去。”

“怎麽吞啊?用、哪、裏、吞...”蛇尾擺動的躥了下去。

怎麽被壓住蛇身還是不老實!

“煮熟了,用嘴吞!”

“那你這算不算間接也把你美人吞了啊?”臭蛇太了解林深了,就好像故意氣他一樣。

“你—————”

“好啦,別生氣啦,你和黑豹離的那麽近,我都沒生氣呢,你反而還生氣了?怎麽了我的嬌氣包?怎麽還變成小氣包了呢?”

嬌氣包....三個字..莫名的讓林深想起了他與允諾程在試衣間裏的香艷時光,那時候允老師也是這樣的叫著他,一邊含吻著他的眼淚。

“我的小嬌氣包...”

“不許叫我嬌氣包...”林深囁嚅著,耳垂紅艷艷,臉頰更紅,“不許吞了我的允老師,你聽見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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