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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為你現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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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大劇院一般都是白天彩排,  晚上表演。

一天的活動安排的井然有序,滿滿的充斥著整整一天,所以顧渺燃所說的馬戲團表演也是在晚上。

林深推著允諾程出現的時候,  顧渺燃已經早早的來到了入場門口等待著,  結果看見林深推著換好衣服的允諾程出現後,  顧渺燃就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大狗狗一樣低垂著腦袋。

對著允諾程喊了一句:“允老師”,算是打招呼,  然後又小聲的和林深說道:“深深,允老師怎麽也來了?他以前不是不喜歡熱鬧麽。”

顧渺燃這回回來,總感覺身邊的人和事變了很多,  不僅僅他喜歡的林深變了,連平時難得一見的允諾程都變了。

不過林深變成什麽樣他都喜歡,甚至變成現在這樣更開朗、更活潑、不憋屈的樣子,他覺得更好。

不在沈默中爆發,  就在沈默中滅亡。

如果一定要二選一,  他當然選擇林深在沈默中爆發。

至於...允諾程...

其實他沒有變,他對其他人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茍言笑、嚴肅矜貴,  仿佛擡顎看別人一眼都是一種恩賜。

要說唯一變化的話,  只是他對林深變了..

顧渺燃已經好幾次看見允諾程與林深對視,迎上林深望向他的目光,甚至林深移開眸子,允諾程也沒有移開目光。

那目光中有欣賞、好奇、霸道甚至還有不易讓人察覺到的...占有!

顧渺燃顧氏懵逼,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事情麽?沒聽說啊?

“現在喜歡了唄,你還說允老師呢,你把他們帶來幹什麽。”

有一個顧渺燃就已經很麻煩了,  怎麽顧渺燃的身旁還有藍桉等人呢,蘇雀蔚雨謝非魚在無所謂,藍桉黎宇宸蕭斌幹嘛一直跟著他們啊。

藍桉聽到了林深的嫌棄,哼了一聲:“只許你和允老師來看馬戲,不允許我們來啊,我們也是來看馬戲的。”

黎宇宸蕭斌點頭,手中還拿著爆米花與可樂,看模樣還真得是來看馬戲的。

林深也就那麽一問,他還能限制這幾個人的自由?他們不作妖,林深就燒高香了。

再者觀看馬戲的人又何止他們這幾個,每天晚上的大劇院都有演出,如果有藝人想要來看的話,隨時可以來看,大劇院專門還為他們白天彩排的藝人們準備了一個會場,方便住在這裏的藝人們欣賞藝術。

林深掃過他們這群人,詫異的問了一句:“阿米最近在幹嗎?怎麽一直沒有見到他。”

他們白天訓練彩排,晚上自由時間自己安排。

這兩天除了白天彩排的時候見見程迷,一到集體吃飯、活動的時候,阿米就不見了。

像今天中午,像現在,藍桉黎宇宸蕭斌都在,獨獨缺阿米。

他那麽一個愛湊熱鬧的人,忽然這樣真得是有點奇怪。

“不知道,”蕭斌搖了搖頭,“這兩天老是看不見他,不知道他去哪了。”

“應該是去找漂亮姐姐了吧,他那個人閑不住。”眾人都不知道阿米去哪了,不發有點好奇,黎宇宸倒是一副常態。

林深:“那你為什麽不去找漂亮姐姐。”老跟著我幹什麽。

“膩了,不想玩了。”黎宇宸偏過腦袋看他,又看向了一旁似乎正在說什麽正事的蘇雀與允諾程,然後又轉而看向了林深:“比起找漂亮姐姐,比較想和你玩。”

林深知道黎宇宸在盯著他的脖頸看,蛇形項圈之下有剛才他和允老師親熱時留下的吻痕。

別看允老師平時冷冷清清書生模樣,那方面可是一點也不文雅,特別的奔放癲狂。

更看不出來腿腳不便,翻身側滾相當靈活。

還有剛才允諾程問林深‘到底喜不喜歡蛇’,林深不想騙允諾程,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允老師就撲了過來,將他按在床上,摟在懷裏,在他的脖頸之間繾.綣徘徊,時不時的咬|舐著。

那種感覺又莫名的讓林深想起了那條大蟒。

大蟒也是這般愛咬他,情到濃時總是會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像是要把林深吞掉一樣的架勢咬上他的脖頸、鎖骨,不疼,很癢,很麻,明明知道那是毒牙,輕輕一口,只要破了皮,毒液滲透進去,短時間之內便會徹底失去意識,流逝了生命。

可是林深卻沒有推開大蟒蛇,任由他這樣咬著自己。

“看夠了沒有,好看嗎?”黎宇宸一定是帶點那個大病的,看林深和允諾程繾綣的愛痕,看得這麽入迷。

“很好看,”黎宇宸道,“如果是我弄上去的,會更好看!我會給你咬一個心形,纖細白嫩的脖頸上咬出一個心形,應該會很好看的吧?”

林深已經對黎宇宸的葷段子免疫了。

從惡心到厭惡,再到惡心,反反覆覆這麽幾次之後,論誰都能免疫了。

“不勞你費心。”

不愧是瘋批攻,這種葷話說起來這麽的得心應手,但是巧了,深哥專治各種瘋批,“我脖頸上有蛇形項圈就夠了,你還是去給你的藍藍咬愛心吧,無論你是愛往脖子上咬,還是愛往屁股上咬,都隨你。”

黎宇宸啞著嗓子笑了一聲,正欲繼續調戲,卻忽然感覺到身側有一道極其寒涼的目光射到了他的身上。

允諾程看向了他。

與允諾程那雙黑沈泛的紅眼眸對視上的一刻,黎宇宸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麽冰冷的東西給遏制住了.

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鉆到了他的心臟附近,張開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的心臟吞下去。

眼前一片荒蕪,有閃電一閃而過。

短暫的震驚以後,黎宇宸仿佛看見了自己被雷劈中那天的過程。

全部過程。

林深還等著黎宇宸逼逼下面的話呢,卻見黎宇宸突然楞在了原地,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整個人都像是魂游在外,身體還在這裏,靈魂卻已經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詫異的推了他一把。

黎宇宸這才反應了過來,身體上的後怕仍然存在,冷汗濕了他的整個衣衫。

“你幹嘛呢?”林深也察覺到了黎宇宸的異常,剛剛還流氓兮兮不正經的人,現在卻出了一頭的汗,像是一秒之中經歷了殘酷與死亡。

“我剛和你說得,你聽見了沒有?”

聽著林深叫他,黎宇宸又戰戰兢兢的看向了允諾程的方向,卻見允諾程仍舊在與蘇雀說公事,兩人一臉嚴肅,距離稍遠,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更看不出來允諾程剛才有看向他,同時,黎宇宸的記憶也變得不清晰了,以至於他都不記得剛才允老師是否真得看向了他。

只記得那些後怕。

“你剛剛說讓我咬藍桉?”黎宇宸後知後覺的答道。

林深:“那是我十句話之前說的,我剛說的是讓你看好程迷,我總覺得他最近有些奇怪,演出的日子就快要到了,那一天也是咱們正式出道的一天,別到時候有什麽意外發生。”

黎宇宸:“哦,知道了。”

林深:“......”

黎宇宸忽然這麽聽話,到讓林深也覺得有些奇怪,正感詫異呢,謝非魚和顧渺燃已經買回來了爆米花,林深接過來一桶,眾人一起進了會場。

林深與允諾程坐在一起,顧渺燃坐在旁邊,蘇雀坐在允諾程的旁邊,剩下的人依次排開,本來藍桉是打算坐在林深旁邊的,卻在去往第一排的時候被黎宇宸拉住了,一直拉著他坐到了第二排。

林深與允諾程的後面。

藍桉不解的看了黎宇宸一眼,到底也沒說什麽。

“深深,我真的沒騙你,這條金色的蛇真得來自於麗江....”顧渺燃給林深講他吃完飯以後的經歷。

原來中午吃完飯以後,林深推著允諾程回房換衣服,顧渺燃心情郁悶,便在大劇院裏瞎走,結果就聽到了有同來彩排的藝人們相互嘀咕的聲音。

說晚上有一場馬戲,聽說那老板是個有名的馴獸師,最近剛剛馴服了一條巨蟒。

而這條巨蟒則是那老板在麗江采風時無意碰見的。

那巨蟒早已超過了一般蛇的大小,且特別有靈性,老板自始至終都不算是馴服,只是尋了個辦法,把它抓了起來...

林深聽得連吃爆米花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越聽,腦海中越想起那條洞穴中的黃金蟒。

生怕那馬戲團的老板馴服的就是與他醬醬釀釀的那只。

直到演出開始,他終於看見了顧渺燃所說的那條從麗江抓來的黃金蟒。

他趴在看臺上仔仔細細的瞅,直到黑布撩起來的一刻,他才算是徹底放了心。

不是他所熟悉的那條金色巨蟒。

他知道的那條鱗片很密,層層疊疊的紋路,像是穿著一身黃金鎧甲,摸上去甚至有些紮手,只不過臭蛇收斂起了鱗片的鋒芒,所以纏住林深的時候才不會疼痛。

但林深敢肯定,黃金巨蟒攻擊的時候一定不是這樣的,想必那時候他會把他所有的鱗片都豎起來,每一片都是一柄利刃,輕而易舉的便能劃破獵物的肚皮。

而眼前的這一條,並不是這樣。

它被關在長寬高各一米半的籠子裏,黑布掀起來的一刻,全場觀看演出的群眾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籠子內是一條通體淡金色的蛇,長有三米左右,正一圈一圈的將自己縮了起來,頭部埋在身體裏,任馴獸師怎麽吆喝都不願意露出來的樣子。

哪怕馴獸師佯裝著用鞭子抽打,那條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巨蛇也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點都不配合。

不像其他的動物,讓跨火圈就跨火圈,讓走獨木橋就走獨木橋。

看得林深有些不忍。

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忍,只覺得這種動物不應該被關在籠子裏,被馴服的也就算了,而這種很明顯不願意被馴服的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甚至被動物園收錄走,也比跟著馴獸師要強。

“這就是你說得那條從麗江來的蛇麽?還有其他的蛇嗎?”林深轉而問向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顧渺燃。

“應該就是這條了吧,畢竟這麽大的蛇世間已經很少有了。”

林深:“這還大?這比我見過的小多了。”

顧渺燃疑惑的看著他,小聲道:“深深,你不會真得不怕蛇了吧,我知道咱們中午吃飯的時候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你怎麽可能會喜歡蛇呢,你以前看見蛇就兩腿發軟,走不動路。”

道理是這個道理,林深確實是看見蛇兩腿發軟走不動路。

但是被黃金巨蟒纏了整整十五天,林深不但能走路,還會跑了,甚至都能爬了,往蛇身上爬的時候特別快。

“...人都是會變得。”

林深如此說道,轉頭卻對上了身旁允老師的目光,“...但我對允老師的心永遠不變!”

蘇雀:“......”

雀氏捂臉。

虐狗了啊,這一天天的有完沒完了。

“諾程,我去趟洗手間。”在舞臺上籠子中的金蛇被推下去的一刻,林深也站了起來。

剛才那條金蛇完全不配合,觀眾朋友們看了個寂寞,一陣噓聲,都不太高興。

允諾程點了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去吧。”

林深起身便往外走,結果出了會場就是一個拐彎,直奔後臺而去。

舞臺上眾人都在欣賞巨蟒,觀看馴獸師馴蛇的時候,林深卻觀察到了那蛇身上的傷痕。

蛇類什麽時候會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與黃金巨蟒在洞中朝夕相伴了整整十五日的林深再熟悉不過。

那很明顯就是一種自我的保護。

蛇天生驕傲、骨子裏的冷血,它們不會懼怕任何東西,無論是人類還是大自己很多的野獸。

哪怕鞭子抽在它們的身上,它們也不會屈服。

從今天的演出就能看的出來,馴獸師拿鞭子抽了那麽多下,有幾下直接就打在了巨蟒蜷縮起來的蛇皮之上,可是那蛇卻動都沒有動一下。

照這樣下去,那蛇會被活活打死的。

林深只是想著就於心不忍,他想去救那條蛇,哪怕把它送去動物園都好過留在馴獸師的身邊。

林深悄然的走到了後臺,正好看見馬戲團的員工,將一個個用黑布遮住的籠子推進了一間工作室,林深躲著他們的視線,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好在工作室很大,放置了十多個籠子,似乎是怕驚到籠子裏的動物,周圍一片漆黑,所以林深貓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

工作人員哢嚓一聲將大門關上,偌大的室內便只剩下林深與眾多遮著黑布的籠子了。

林深打開了手電筒。

放在四五個月以前,林深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有這麽一天。

這麽親身上陣拯救他的宿敵大蟒蛇的一天。

那是他最害怕的動物,以至於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蛇到底算是軟體動物,還是爬行動物。

科普中說蛇是爬行動物,可林深只覺得它是軟體動物,要不然纏他的時候怎麽會那麽靈活,那麽時硬時軟,爬上來的時候又怎麽會那麽濕|滑,身上像是附著著一層冰涼的水珠,顆顆水珠凝結在鱗片之上。

磨礪過林深身體的時候,從表皮到內在都是冰涼刺激的。

閃亮的手電筒下,林深掀起了離他自己最近的一個黑籠。

似乎是生怕刺激到動物又或者是自己一般,林深將燈頭偏了偏,可是仍然還是被內裏的動靜驚了一下。

在幕布被掀起來的一刻,原本安安靜靜的籠子裏忽然強烈的震動了開來,伴隨著這震動的還有一聲來自於獅子的咆哮,後腿強有力的抓住地面,往後一蹬,碩大的獅身就已騰空而起。

若不是有籠子阻攔,林深想必今晚就要葬身獅腹了。

就這碩大的籠子都跟著抖了三抖。

林深:“......”

好在獅子這麽一叫,整個工作室內的動物都叫了起來。

一聲比一聲高。

林深終於知道,為什麽工作人員要把籠子們集體放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了,以至於林深剛才跟蹤的時候充滿了疑惑,還以為自己會一直跟到大森林裏去呢。

雖然很吵,這種叫聲可能還會把其他的工作人員招進來,但是也為林深尋找蟒蛇提供了方便。

蛇又不會叫,它只會嘶嘶的吐信子。

在這種野獸亂鬥的嚎叫中,林深非常快速的便尋到了剛才在舞臺上蜷縮起身子的黃金蟒。

在林深小心翼翼的撩起黑布的時候,那蛇還是維持原狀的蜷縮著身子,將頭深埋在蛇軀之內,完全看不見蛇頭,蛇身一動不動,既沒有因為周圍野獸的嚎叫而驚動,也沒有因為人類林深的靠近而防備攻擊。

它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註視著這一幕,林深忽然想起了他被黃金巨蟒抓進洞穴的第一天。

那一次的後來,黃金巨蟒也是這樣蜷縮起了身子,將自己的蛇頭深埋在蛇軀之內。

不過不同於眼前這條金蛇的是,那黃金巨蟒是因為欲望而備受煎熬,雖然深埋著蛇頭不去看林深,但是卻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嘶嘶的蛇信子的聲音從蛇軀裏源源不斷的傳來。

蛇身也時不時的蠕動一下,鱗片一張一合,像是一張張的小嘴在呼吸。

但無論是欲望滿漲,還是痛苦難受,蛇都會以這種姿勢保護自己。

所以眼前的這條蛇,它一定很難受。

不知道怎麽想的,林深緩緩地伸出了手,摸上了籠子裏的那條蜷縮起身子的蛇皮。

冰涼涼的觸感和那晚的黃金巨蟒一模一樣。

以及那像是融著一層水的絲滑,從林深的指尖源源不斷的傳來。

那一刻,林深仿佛又摸到了他這段時間一直難以忘懷的那條臭蛇。

林深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

討厭的臭蛇!

陰魂不散!

自從他被那蛇醬醬釀釀了以後,林深就變得非常奇怪,以至於現在看見蛇,摸上去都會因為思念那條黃金巨蟒而鼻子發酸。

他一定是在他的體內留下什麽東西了。

要不然他怎麽會這麽反常,大猛男都要變成嬌妻包了,這讓林深情何以堪。

林深拿出來了早已準備好的傷藥,隔著籠子一點一點的前傾著身子,夠到了那條蛇,輕輕地幫它塗抹了上去。

全過程,那蛇也沒有動一下,甚至一點點不喜人類接近的嘶嘶聲都沒有發出來,哪怕藥膏抹上傷口,它也沒有反應。

就好像不會疼,不會有感覺。

林深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蛇不會真得死了吧?!!

林深本想好好判斷一下,但是蛇身本身就是冰涼的,它本身就是一種恒溫動物,無法從體溫上判斷,他到底是生的還是死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蛇調過來,看看它的蛇頭僵硬不僵硬。

邊想邊做,林深仗著膽子跪在了金蛇的籠子邊,一只手抓住了籠子的鐵欄桿,伸出了胳膊往進探身子,在一眾午夜狼嚎中摸蛇。

非常魔幻的摸蛇。

直到抓住了蛇的尾巴,而那蛇還是無所動。

林深所有的註意力都調動了起來,緊張的不行,甚至在摸蛇,準備幫他翻蛇身的過程中都沒有發現剛才還嚎叫不斷的眾野獸,忽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眾獸驟然安靜,一聲不吭,甚至連籠子內都不再發出聲音...

那只有一種可能出現。

一種比它們都要強大、都要恐怖的野獸出現在了附近,讓它們發自內心的震撼,發自內心的恐怖,自然而然的不敢在發出聲音,只能安安靜靜的屏住呼吸。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後腰處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硬硬的硌了林深一下,像是桌子角之類的抵上了他的腰窩。

林深不自然的動了動,匐低了身子,又向前趴了趴,繼續探出身體,伸長了胳膊,仿佛恨不得連指尖都無限拉長,去觸碰,去翻轉籠子裏那一動不動的金蛇。

後腰窩處的堅硬離開了,可是不一會兒,林深忽然覺得自己的尾椎骨又碰了上去。

林深:...這是哪來的桌子啊?他身子都低的這麽厲害了,前傾到都快匍匐在籠子上了,怎麽還會觸碰到那個桌子呢?

林深不知道,也沒空想,為了不再觸碰到身後的堅硬,林深只好跪著換了一個地方,平移了大概有一米左右,繼續塌下腰,撅起屁股,前傾身體,伸胳膊。

這一回林深再一次抓住了金蛇的尾巴,輕輕地揪著它的尾巴,將它蜷縮起來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張開。

這個過程無比的小心,生怕金蛇沒有死,其實是活的,一直沒有動是為了進攻,等待著林深再將它翻一翻的時候,猛地轉過身咬住他的喉嚨。

所以林深一邊夠一邊特別的小心,並且做好了防範,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

如果金蛇真得突然進攻,他也好往後躲閃。

可是這一回,他正要再往前一點去夠那條金蛇,忽然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說硬不硬,說軟不軟,像是踩到了一團橡膠上,又或者一大塊橡皮泥。

就是小時候玩的那種可揉可搓,可隨時變形的橡皮泥。

林深倍感疑惑。

難道他這回是踩在了那桌子腿上?他都平移了大概一米左右了,怎麽還會踩到那張桌子啊!

什麽桌子有這麽長啊?

等等....

林深正在想著他為什麽還會碰上桌子,可是忽然之間,腦海裏一道靈光閃過...

他記得他好像進屋以後,並沒有在蛇籠的背後看見桌子啊?!!

當時屋內太黑,林深為了尋蛇尋起來方便,專門打開了手電筒,一個不小心驚動了獅子以後,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然後他便掀起了蛇籠的黑色幕布,同時拿著手電筒還在附近照了一圈,既沒發現攝像頭,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防護措施。

所以他才安心的掀起了黑布,趴在籠邊給蛇上藥。

既然如此....

那麽這個桌子到底是從哪來的啊!?!

林深大驚,而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腰上一緊,緊接著自己的褲腰便是一松,原本匍匐的身體徹底被腰上突然傳來的力量,給按在了籠子之上,原本離籠子還有幾寸的距離,被壓縮到無影無蹤。

林深下意識的就想低頭去看,可是他的臉頰已經貼在了籠子之上,腰部被迫塌的更深,屁屁撅得更翹,就連平時那比例超好的長腿都被迫著緊貼著地面,膝蓋微彎,褲子緊繃。

而正在這時,剛才林深怎麽擺弄、觸碰、抹藥..的金蛇,卻在這個時候動了。

只不過和林深遙想的大不一樣,他並沒有翻過身來攻擊林深,也沒有在他給它抹藥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喉嚨,更沒有突然翻身嚇林深一跳。

那金蛇就像剛睡醒一樣的緩緩地將蜷縮著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放松張開,原本累成的一個金色的圈,變成了一個金色的長條,並且在邊放松的時候邊往遠離林深的方向挪動。

一眼都沒有看被按在籠子之上,連低頭都難以低下的林深一眼,直到將整個蛇軀都轉了過來,蛇頭沖著林深,尾巴向後,這才立起了上半身,看向了林深的身後———一張黑色的幕布。

然後蛇首低垂,蛇身前傾,仿佛像是人世間人與人之間恭敬的行禮一般,朝著林深的身後鞠了一躬。

“!!!”

曾幾何時,林深見過蛇類做出類似的鞠躬。

那是一種崇拜、一種敬佩,還有一種畏懼...三種情緒混雜到了一起,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而這個動作,林深曾經在星星蛇身上見過一次。

那時候林深還以為星星蛇是在向他鞠躬,他自己還納悶來著,而事實證明,星星蛇確實是在鞠躬,只不過不是對林深,而是對林深身後的黑色巨蟒。

所以....現在....林深的身後...也有黑色巨蟒?

而那條黑色巨蟒又是他所熟悉的黃金巨蟒。

所以...這麽長時間他總是念念不忘的臭蛇,真得出現了?甚至就在他的身後?!

林深一瞬驚訝,掙紮著想要低頭看看綁在自己腰間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是不是那條他再熟悉不過的蛇尾。

哪怕感覺那麽的相似,那麽的熟悉,林深還是想要用眼睛去看,去真真實實的看見—————

是那條臭蛇出現了,他又用他的蛇尾盤上了他的腰!

可是腰間的堅硬卻不讓他動,不容拒絕的將他按在籠子上,那一刻林深忽然有一種被關在籠子中的不是金蛇,而是他的錯覺。

他被關在籠子中,他所熟悉的黃金巨蟒從他的身後出現,用那條堅硬濕|滑的蛇尾纏住他的腰,綁住他的身。

將他不管不顧的按在了籠子之上。

白嫩的臉龐貼住欄桿。

隨著臭蛇蛇尾的動作,不斷磨|礪著細膩的肌膚。

....

而緊接著,更讓林深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林深在觀看演出時隱約可見的金蛇身上的傷痕,被金蛇嘶嘶的蛇信子舔過之後,漸漸地消失了。

甚至林深剛才給其抹藥的時候還存在的痕跡,現下被金蛇的蛇信子這麽一舔,而徹底的消失了。

而林深還發現了一個華點。

之前籠中金蛇身上的‘傷痕’也不是傷痕,而是金蛇的蛇信子有兩個顏色,上面是猩紅色,下面則泛著隱隱的黑色。

原本那黑色並不明顯,但是在鮮紅的蛇信子下卻變得顯而易見了。

而由那半隱隱泛著黑色的蛇信子舔過的地方就會留下像是鞭痕一樣的抽打痕跡,被上面的猩紅蛇信子舔過則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深:“.......”

那一刻,林深忽然明白了。

這是一場巨大的騙局。

是那條臭蛇為了把他吸引過來而專門設下的一場騙局。

由他的同族出馬偽裝被馬戲團的馴獸師逮住,被綁來了大劇院表演,同時又偽裝受傷,喚起林深的同情心,讓其私下裏來尋這條金色的蛇,從而達到將林深吸引到這間暗無天日房間的目的。

每一樣,那條臭蛇壞蛇都算到了。

少算一樣,林深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好像篤定了林深會因為思念他,而對其他與他相似的蛇類善心大發,篤定了林深明明怕蛇,卻又會為了救一條與他相似的蛇而以身犯險,篤定了林深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帶任何一個人過來...

那條臭蛇太壞了!!

“臭蛇,壞蛇,臭流氓你放開我!”林深一點也不再懷疑,纏住他腰間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了,以及他的身後又是什麽。

蛇尾應著林深的叫聲輕輕地晃了晃,每一下看似是晃動,實則都是在撫摸他的肌膚,因為那條靈活的蛇尾已經徹底探了進去,並以很快的速度將林深的褲腰徹底褪去。

“想我麽?我的小蛇!”靈活的蛇尾蠕|動的說道。

林深原本就發酸的鼻尖更酸了,只不過這一回不再是因為思念,也不是因為思念之蛇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而是那靈活的蛇尾太壞了,尾端不斷地蹂|摩過他的尾椎骨,順著那一節一節宛如機密零件一般的骨節一點一點的往下,石展過他的腰窩,惡意滿滿的躥了進去。

“啊———嗚嗚———誰想你啊,我每一天都沒有想過你,你快松開我!”

“寶貝,你不乖,不說實話...不說實話的寶寶可是要受到懲罰的..狠狠地懲罰..”

蛇身不斷地扭動著,腰間越來越緊。

明明是用蛇尾傳達的信息,林深卻只覺得這意思好像是從耳畔傳來。

粗重的喘息,有節奏的呼吸,像是烈火一般,狠狠的灼了一下林深的耳廓。

“.....嗚嗚嗚……臭蛇,流氓蛇,你怎麽這麽壞……你再不出來我生氣了啊…..臉痛..你快松開我...”

林深快要羞恥死了,尤其是原本籠子裏面對著他的那條金蛇,似乎知道身後的臭蛇、它們的蛇王會對他做什麽一般。

直接轉過了身子,將原本轉過來鞠躬的蛇軀,重新背對著他,就好像避開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一樣。

可是那金蛇的蛇身卻在扭動著,如同在亢奮著一般,隨著他蛇王的動作全部一致..如何擺動,如何顫抖,尾巴何時高高翹起,何時又重重落下,全部一模一樣!

不用想,很明顯,那是在發情。

而林深也這才發現,之前還嚎叫著的籠子內的動物們全都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不是畏懼的那種嗚嗚,而是興奮的嗚嗚,明明都隔著一層黑布卻像是嗅到了什麽味道,看到了什麽香艷的場景。

全都進入到了亢奮的狀態。

林深更覺得丟人了。

“臭蛇...不要..你怎麽能當著眾多...野獸的面....痛...真得痛...”在林深的呼痛中巨蟒真得停了下來,緩緩地纏著他的腰,將他拉往了身後。

少年白嫩的臉頰之上映上了兩片紅痕,可憐又欲氣,一雙月眸水波流轉,將泣不泣,似乎是因為被折騰的不行而難受不已。

而實際上,少年並不難受,也一點都不疼。相反的,因為臭蛇對他的改造,他早已在蟒尾盤曲上來的一刻,像是有電流躥過一般無比的熟悉。

而他這麽說,完全是故意的。

怎麽著,只允許那條壞蛇騙他設計他,他就不能騙那條蛇麽。

幾乎是在蛇身將他拉往後方的一刻,林深便是一個轉身,一把抓住了腰間的蛇尾,像是拽著一根繩子一般,拉扯著,妄圖將自己所熟悉的黃金蟒從身後的幕布中拉出來。

少年的手纖細而修長,比起黃金蟒三個碗口粗細的蛇身簡直是杯水車薪,兩手繞圈都根本環不住,反而讓金色的蛇尾在其內暢行無阻,來來回回的拉扯,上上下下的浮|動。

拉扯的畫面突然就變得奇怪起來。

而那巨蟒就像是故意捉弄他一般,林深拉一把,他往後推一截,林深拽半米,他往後躥一米,這動作越發的不正經。

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林深徹底紅了臉龐。

是他了,一定是他了!

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麽蛇能像那條黃金巨蟒那麽壞!

沒有了,一定沒有了。

一人一蛇僵持了好久,直到那條臭蛇玩夠了,這才在少年又一次猛烈的往後拖拽中,從他身後黑色的幕布內猛地躥了傳來,速度之快林深只感覺到一股勁風,一道難以察覺的黑影。

緊接著脖頸間就是一涼,巨大的蛇頭埋在了他的頸間,連帶著那猩紅的蛇信子都是冰涼的,他最喜歡做這種事情,最喜歡埋在林深的頸部,就好像哪裏有什麽神丹妙藥似得。

而林深反而最羞恥。

被大蛇纏住,被大蛇按住,甚至和大蛇醬醬釀釀,都沒有埋在他的頸間羞恥,因為他的脖頸上帶著允諾程給他的蛇形項圈。

臭蛇在這裏匍匐一次,那蛇形項圈就跟著灼熱一次,像是允諾程在他身上留下標記的反抗,無聲的責怪著林深怎麽可以和一條蛇...而放棄他,不要他。

林深哪裏會放棄允諾程,所以大蛇每回在這裏徘徊著,林深就會把他推開,可是臭蛇就像故意的一樣,死活不走,推開回去,回去推開,到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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