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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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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if世界設定:

1、十四歲遇到福澤,提前被條野撿走,沒有進特務科也沒有去彭格列臥底

2、十七歲被彭格列拐到意大利

3、已經能熟練使用紅蓮

——

冬季,寒風蕭瑟,路人恨不得將自己包成一個圓滾滾的大球,從路上的積雪一路滾進開有暖氣的建築物內。中島敦就是在這種冬季最嚴寒的日子裏,裹著國木田送給他的二手大衣,搓著手抖著腳,一步步的往偵探社的位置挪動。

一邊的泉鏡花穿著加厚加棉的和服,踩著雪靴,臉埋進貂毛披肩,好心的建議:“披肩,給你。我不怕冷。”

中島敦目光投向她的著裝,這是港口的紅葉幹部送給她的過冬用品,標準的富婆必備裝備,不說其他,就連她戴著的冬帽拿出來,都是他不吃不喝工作十年才能買不了的奢侈品。

更重要的是,都是嫩生生的粉紅色,連貂毛都染了個色。想象了一下他換上這身衣服的樣子,用力的搖頭:“不不不,還是算了。”

還是不要挑戰路人的感官極限。

將凍得通紅的手塞進兜裏,中島敦都想直接化成獸爪了,起碼有層皮毛,不會那麽冷。他吐出一口白霧,感慨:“這幾年的冬天越來越冷了,昨天在旋渦咖啡廳看電視時,新聞播報員說最近一周的溫度最低可以降到零下二十攝氏度。”

泉鏡花心裏也這麽覺得,所以沒有拒絕紅葉大姐的好意,雖然在偵探社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攢下的錢也不足以買到太多過冬用品。

中島敦不像她,還有人補貼,可又偏偏喜歡硬撐,泉鏡花看了他那發白的面色,默默加快了腳步。偵探社……有暖氣,到了就不冷了。

“不覺得很奇怪嗎?太宰先生說過,橫濱是副熱帶濕潤氣候,以往冬季最低溫度也是五度六度,可這幾年……哦,應該是從六年前開始吧,就越來越冷,就連夏季最高溫都比以前低,而且還不只我們國家,全球都是這樣,有的國家甚至到了零下九十度,那種地方還能住人嗎?”

“新聞說的,溫室效應,冰川融化。”

“那也沒見海平面增加啊,我們這地方靠海,冰川融化會先被淹沒吧。”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反正以他們兩人的本事,也處理不了這種專家都頭疼的問題。“去年我還在孤兒院,最冷的時候呼出的氣體都瞬間結冰了,還是大家圍在大廳燒柴火才勉強熬過去。差點以為會凍死。”

說著,中島敦拉了拉領子,感謝國木田先生送了他這件大衣,很厚實,能擋住冷風。說是二手的壓箱底的衣服,但在拿到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麽好的質量和經典的款式還能再穿個十年,只是為了讓他面子上好看才那麽說。

但只是一件大衣是不夠的,其實他裏面穿著的薄毛衣還前後貼了十幾個暖寶寶,就算這樣的防護也只是勉強不被凍僵而已。

對於橫濱土生土長的居民來說,這種天氣實在太難熬了。

泉鏡花突然停下腳步,中島敦也連忙跟著停下。見她視線筆直的看著前方,也疑惑的跟著過去。

看到後,放在兜裏的雙手忍不住就變成了獸爪,將兩個兜袋撐破。不只是他,泉鏡花拉上披肩,將自己的臉蒙得只露出一雙眼睛,身子冷得發抖。

幾米開外的前方,一個金頭發的少年撅著嘴坐在結冰的路欄上,周圍的人紛紛裹緊冬衣匆匆經過。

不是因為這名少年長得太過可怕或者另類,而是因為……大冬天的看到一個穿著短袖連帽上衣、半長褲,踩著涼鞋的人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面前,第一時間會先覺得冷吧!

反正中島敦已經牙齒上下打顫,覺得自己大衣漏風,天降大雪。二人垂著頭,盯著地面,加快步子,反而被叫住。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武裝偵探社的那個什麽……月下虎?”

聲音軟綿綿的,像沒經過變聲期的孩子,少年跳下欄桿,幾步擋在了他們面前。中島敦和泉鏡花擡頭,剛才只註意到他的著裝,現在第一註意的是他的臉。

閃閃發光,五官精致可愛得像是洋娃娃一樣的少年,鼓了鼓腮幫子道:“我有委托找你們偵探社,可是迷路啦,竟然碰見了,帶我去吧~”

中島敦楞楞的點頭,既然是客戶,自然得表現得禮貌些。“我是中島敦,是什麽樣的委托?”

少年雙手叉腰,搖著腦袋無奈的抱怨著:“我的監護人走丟了,請無論如何幫我找到他,萬一被人拐到山村裏賣掉可怎麽辦?”

中島敦/泉鏡花:……

恕我直言,你看起來才是走丟,會被拐走賣掉的那個!

偵探社。自稱是香取遙的委托人乖巧的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和負責記錄的國木田述說自己的煩惱。

“我是來找哥哥的~他都走丟五年啦~我這次回國就是為了找到他~國木田先生,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噠~請一定要把活著的哥哥找回來呀~”

國木田握著的筆險些被他折斷,深吸口氣的確認著:“你的意思是你五年前被拐到外國去,回國後要找失散多年的哥哥麽?”

“不對。”香取遙搖了搖頭,“走丟的是哥哥,才不是我。”

“我不管是你被拐,還是他被拐,總而言之,出門右轉直走一公裏有個警察局,這種案件不歸我們偵探社管。”

國木田捏了捏鼻梁。大意了,這寒冷的冬季不僅讓罪犯和搞事狂徒都冬眠,就連偵探社的業績也隨著下降,聽到中島敦說有客人的時候他還小小高興了一把,想著就算不是什麽大委托,蚊子再小也是錢錢的理念,放下了手頭的事務來接待。

面前這個小子一雙眼睛閃閃亮亮,從頭發絲到鞋底都是大寫的‘天真懵懂’四個大字,分明是被寵著無憂無慮的長大,才能純真(笨)到這樣。

以這種長相,稚齡時被誘拐也不是不能理解,從雖然不合季節但明顯都是通身名牌的衣著來看,就算被拐了也生活很不錯的樣子。現在有心回國尋找親人,國木田能做的就是推薦他去警察局。

只要他的哥哥有去備案,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開口吩咐中島敦送他去警察局前,國木田問:“你之前是在橫濱走丟的麽?不是也沒關系,這類案件警察局都是通網的。”

“不是啊,在東京走丟噠~”香取遙說著,猛地捂住嘴,在其他人‘你終於承認了啊’的鄙視目光中,喃喃道,“不管,是綾辻哥哥的錯,是他沒看住小遙,才讓小遙不小心飛走的!”

“綾辻哥哥?”與謝野晶子放下手中的報紙,“這個姓氏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確實是不常見的姓氏,您還記得在哪裏聽說的麽?”國木田不糾結為什麽兄弟倆姓氏不一樣,他只想快點繼續自己未完的工作。

工作狂和強迫癥在他腦袋左右邊瘋狂的捶打他的靈魂。

“我想想……”與謝野晶子捏著下巴,努力回想。

中島敦在和谷崎潤一郎咬耳朵。“如果亂步先生在就好了,與謝野醫生都聽說過的人,他一定更清楚。”

“不行啦,亂步先生說冬天只想窩在被爐裏睡大覺,估計要很晚才會過來。說起來,太宰先生也還沒到。”

“那個繃帶浪費裝置、工資小偷不是經常這個樣子麽?”國木田敏銳的聽到了太宰的名字,陰惻惻的朝著他們兩個笑著。

因為表情和身後的黑氣都太過可怕,中島敦和谷崎潤一郎不禁抱成一團,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般。

門這時候從外面踢開,一個穿著冬季和服披著圍巾的中年男人,單手拎著一顆棕色的圓球進門。

“社長!”所有偵探社的員工紛紛起立行禮,也眼尖的看到被包成一顆球的亂步,“亂步先生也日安!”

香取遙眨了眨眼,指著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福澤諭吉。“啊!是福澤大叔~”他幾步跑到了福澤諭吉面前,張開雙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腰。

然後,在場所有人都見到了福澤諭吉頭發炸開,身體猛地顫動一下的失態模樣。

就像是大冷天被人拉開後領往裏面塞了一個雪球那般的樣子。

“福澤大叔~好久不見哦~小遙好想你啊~”

福澤諭吉楞楞的看著幾年未見的香取遙,動了動嘴唇,還未說話亂步就大聲的喊道:“好冷啊!你是冰做的嗎?!不要靠這麽近啦!”

從溫暖的被窩裏被社長強硬抓出來,被迫上班的亂步三兩下掙脫了福澤諭吉的手,退到幾米遠的地方才雙手叉腰喊道:“好哇,原來是你!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呃,社長,亂步先生,你們認識他?”國木田驚訝的問。看這表情,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而且也難得看到亂步這氣呼呼的,比起生氣更像是鬧脾氣的模樣。

福澤諭吉點頭,亂步搶先開口:“何止是認識,你這個小騙子,本來福澤大叔都想要收養你了,亂步大人都把房間收拾好了,結果你跟別的人跑了!無情無義的臭貓!”

國木田:“……哎?貓?”本來是吃驚這小子差點成為了自家社長和師父的養子,結果‘貓’這一詞下來,有點懵。

香取遙聽了這話可不能當做沒聽到,當下也雙手叉腰,傾著上身和亂步隔空對喊起來:“什麽收養,什麽時候說過的!小遙才不是小騙子,也不是無情無義!”

“第二天我和社長一起去賓館找你的!你就跑了!還不是小騙子!”

“不是小騙子,就不是!你們又沒說,我以為你們不要我,剛好有人要養我我就跟著走了呀!”

“被別人養,有被社長養好嗎?!”

“所以我後來跑了呀!”

香取遙被說得面紅耳赤,當下就喊了這聲出來。喊完之後,江戶川亂步和福澤諭吉都傻住了,眼神覆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亂步才放下雙手,從兜裏左掏右掏,掏出一個波板糖走過來塞進香取遙手裏。

“這、這樣啊……沒關系,你回來,亂步哥哥養你。不會把你丟掉的,對吧社長?”

福澤諭吉看著香取遙,心裏也有些心疼。八年前,他在街頭撿到了流浪的香取遙,一時惻隱之心將人安置在一家賓館,回家後亂步看穿了這一點,主動的說出他想要個弟弟,兩人準備好去接人的時候,人去樓空。

福澤諭吉倒是還好,他是覺得和香取遙有緣,也是個好孩子,他撿了一個亂步又撿了一個與謝野晶子,也不介意再撿一個,而且這孩子挺機靈的,大智若愚,既然肯跟別人走,對方應該也不是什麽壞人。

唯獨亂步,可能是沒得到過所以才念念不忘吧,在家裏撒了好幾天的脾氣。

福澤諭吉沒有否定亂步的話,他伸出手,時隔多年的揉了揉香取遙的頭發。恩……就是這個觸感!沒錯,這個依戀的眼神,這個蹭掌心的弧度和力度……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養子(貓咪)啊!

這世界上竟然有比亂步更有貓科感的少年人!也算圓了他多年被貓咪嫌棄的夢想。

“那個……打擾一下。”與謝野晶子尷尬的打亂了這個久別重逢的氛圍,總覺得社長和那個金發小子的氣氛不太對勁。越看越像是rua貓現場,還有亂步先生……把手放下吧,你是想要和弟弟貼貼的大貓嗎?

她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力,清了清嗓子道:“這位香取先生,是來找失散多年的哥哥的。”

“哥哥!”亂步一腔熱血刷的一下冷了。“好哇,原來不是來找亂步大人和社長的嗎?你這只臭貓又去哪裏找的鏟屎官啊!”

其他人:……行吧,越來越像是把人家當成貓了。看清楚啊,這是一個大活人啊!

福澤諭吉聽到‘鏟屎官’兩個人,火熱的心也稍稍熄滅些許。啊……離家出走多年的貓,已經找到新主人了嗎?

等一下,失散多年是什麽意思?

“小遙,你這幾年都待在哪裏?”福澤諭吉按住他的肩膀,嚴肅的詢問。

“在歐洲哦。綾辻哥哥走丟後,我被人帶去歐洲了,今天早上剛到的橫濱。”香取遙不明白他怎麽這麽激動。

但聽在福澤諭吉耳中,香取遙就是被拐賣了!亂步掏出眼鏡戴上,睜開雙眼道:“嘖,社長您想多了,他生活得很好呢,鏟屎官一代比一代有錢,一代比一代寵他。估計現在的資產買下幾千個偵探社都有富餘。”

“哎!原來是大富豪嗎?!”其他人震驚的喊道。

“還有,不覺得冷嗎?”亂步皺著小眉頭問。

香取遙搖頭:“不冷哦~覺得有點熱呢~更冷一點會更好~”

“這樣啊。”亂步嘆了口氣,看著香取遙的目光像在看恨鐵不成鋼的弟弟。“以後可不能隨便出走了啊,好好待著,東奔西走的也不覺得累。”

說完,他艱難的挪著步子,頂著身上好幾件毛衣、大衣和圍巾的重量,走到自己的工位邊,從櫃子裏拿出背包,打開保險櫃將珍貴的零食一個個往背包裏塞。做完一切後,拉上拉鏈,遞給了國木田。

“走吧,帶他去找那個不負責任的哥哥。”

“不愧是亂步先生,已經看穿了對方是誰麽?”國木田等人忍不住的鼓掌。明明不知道對方的訊息,只是依靠一個姓氏就確認了身份,看樣子連對方在哪裏都一清二楚,實在太厲害了!

不愧是現代福爾摩斯啊!

“呵呵。”亂步扯開嘴角,冷笑道,“你以為姓綾辻的,還有膽子養這種沒心肝的‘哥哥騙子’的人,全日本有多少個。國木田一個不夠,與謝野、敦,你們也跟著一起去。社長就不用去了,他不適合出面。”

與謝野機警的感到不對勁:“需要這麽多戰力麽?”竟然要出動兩個武鬥派?連醫生和偵探也算上的話,這個隊伍配置也是無敵了。

亂步看上去有些不滿,還瞪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香取遙。“當然需要,畢竟那個偷貓偵探,可是我的勁敵!”

能被亂步當成勁敵的,還是個偵探,這兩個訊息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吃驚和不可置信。他們可是知道的,亂步頭腦有多麽聰明,堪稱世界第一的智慧,能被稱為勁敵的……難道也是世界第一?

一個多小時後,與謝野開著的車停在了一條路口,她瞇著眼睛掃量過前方,國木田已經先用肉眼和經驗確認了情況:“至少有一個小隊的專業狙/擊手,監控攝像頭三步一個,如此嚴密的防衛手段,只為了看住一個人?異能特務科也是舍下血本了。”

中島敦緊張忐忑的道,他在路上已經聽亂步訴說了對方的情況。“異能特務科名下的……殺人、殺人偵探,這樣的人竟然是香取先生的哥哥嗎?”

香取遙已經先一步的按下車把手,從車上跳下來。“是在那棟房子是吧,是二樓對吧,看到了哦,那裏有寫~”

中島敦臉色大變,大聲道:“等一下,危險!”

國木田嘖了一聲,打開車門身影竄出,撲向了香取遙,將他壓倒在身下,一顆子彈穿過他的頭頂,打在了車體上,專用的狙/擊子彈,即便是經過改造的車身,也被穿出了一個細縫。

“你在做什麽啊!都說了不要輕舉妄……”

國木田猛地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讓他感到恐懼的東西一般,懷著驚懼的心情從香取遙身上起來,緩緩的後退兩步。

他保護的目標,身體被一層紅色的實體的東西包裹,像是無事人一樣的站起來,因為這層東西在他倒地時已經牢牢的將他護住,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拍了拍手腳,擡頭眼神不善的盯著遠處準備再次開槍的狙/擊手們。

“敢打我,誰給你們的狗膽!異能力,完美世界——紅蓮煉獄造!”

身軀龐大得仿佛能遮天蔽日的紅色人形異能,瞬間現身,擡起巨手輕輕一揮,只聽到陣陣驚呼慘叫,藏匿著狙/擊手的數棟建築物就被掃成了灰燼。

狙/擊手們要麽待在頂層,要麽待在高樓,紛紛從十幾米的高度墜落,即便是專業人員,還是不免摔得遍體鱗傷。

車內,與謝野晶子表情變了幾變,刷新了對香取遙的認知之後,咬著牙難耐的道:“不愧是亂步先生,是為了這種情況發生才讓我跟來的啊。”

若是她沒有跟來,那些特務科的狙/擊手恐怕就沒救了。那麽高的地方毫無防備的摔下來,骨頭粉碎都有可能。

亂步推了推眼鏡,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的說著:“恩、啊、哦。”

兩只手默默的揉著膝蓋,啊……腿軟了。心跳也突破120大關,他會不會被嚇死?

才不是為了這種理由帶你來的啊晶子!

還有哥哥騙子……啊不對,世界第一的名偵探的摯愛的可愛的親愛的世界最寶貴的弟弟啊,看清楚我也是你哥,千萬不要也對我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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