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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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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禮成

待得更晚些,院外傳來喚葉念的聲音。茶馨看看天色道差不多該回去了,葉念卻不肯,又竄回我身上,我勸了他一陣無法,正是無奈之際。身後一雙手將葉念抱了過去,指尖細長我以為是小眉,不想卻是蘇雨。

兩廂對視,她笑得尷尬,“天色晚了,念兒該睡了。”

她曾對我說過喜歡蘇葉塵,現下尷尬也是必然。我本想不介意,可她一尷尬,我也就略略尷尬了,從椅上撐起身子坐正了些,“恩,你近來身子好些了嗎?”

蘇雨應了句是,還道多謝我給的平安符,而後便不再多言的拉著葉念走了。

我不指望女子能在感情一事上半點私心都無,她能如此平和待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起身回房,在書架邊晃悠一會,抽了本近日來尤為喜歡的鬼怪靈異類的書冊來看,反正晚上蘭汀都會在我床邊打地鋪,我絲毫不用擔心睡不著覺。因為躺椅總被蘭汀占著,我都習慣性的坐到了臨窗的書桌邊,將書攤在桌上,隨意的翻翻。

愈翻愈是慨嘆,凡人的想象力委實驚人,我當真見著鬼魅的時候都沒覺得比現在恐怖。又看了兩頁,擡頭望窗外一瞧,黑漆漆一片的唯見樹影搖晃,我心底有些發涼,伸手去關窗,面無表情的腹誹蘭汀怎的還不回來。

正是要爬上床去,門口忽而傳來兩聲輕叩,我先是嚇了一跳,後有想著大概是蘭汀回來了,趕緊佯裝淡定道,“唔,進來吧。”

我一手還解著衣帶,見著來者,呆了。蘇葉塵卻是自然而然的合了房門過來,手邊拿著兩本書,瞧著我,“你臉色怎的蒼白成這樣?”

我想了想,覺著有些丟人,心虛的一掃桌上未來得及收的鬼怪類書冊。蘇葉塵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那表情似是見著極其平常的事般,了然,不厚道的含了笑,“今次看到第幾回了?”

我僵硬且感覺微妙的將解著衣帶的手松下來,幹笑,“第三回。”

“八年前不是就已經看到第二回了麽?”

“唔,又重看了遍。”

蘇葉塵深以為然的哦了一聲,似是要埋頭處理事務去了。

不能去睡,我只好去換了本相對和氣點的書來看。才翻開兩頁,方想起要問,“你方才瞧見蘭汀了麽?她怎的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蘇葉塵眉梢微挑,“她沒同你說麽?”見我一臉愕然,解釋道,“她說喜歡溫月橋蘇府中的蘭花,念了幾日,便讓她先行搬過去了。”頓了頓,“所以這兒就還給我了。”

“……”

蘇葉塵早在溫月橋邊購下一座宅院,過往沒有搬進去,現下正好做新房所用。

難怪近日傍晚蘭汀對我呈現的笑意三分熱切,三分寂寥,兩分別有深意,兩分淺淡不舍,多姿多味叫人回想起來牙根癢癢。

蘇葉塵估摸因為自小就跟我睡一起,習慣了所以處之淡然。蘭汀則早就知道自個會要從我房中卷鋪蓋走人,前兩天就在蘇府晃來晃去選房子,看上了那些蘭花,順帶先挑間房間,得個便宜。

兩方看來皆合情合理,只是……

我無語凝噎,心中慨嘆,“禮數雲雲的,都去哪了?”

這般境況,看似早睡晚睡都是那麽回事,我打著呵欠躺在躺椅上翻話本,覺著無聊便將之棄了,坐起身問道,“塵兒今晚會睡很晚麽?”因為他手上還有兩本的書。

執著筆的手穩穩一頓,蘇葉塵回眸過來悠悠瞅著我,眸色溫潤點綴盈盈燈火一如琉璃璀璨,忽而微笑,猶如蹁躚蝶翼輕觸心尖……

他道,“不會很晚,你先睡吧。”

我回過神來,才覺面上熱意一片。這話我以前常常同他說,雖然不曉他這勾魂攝魄,要命的一笑是為哪般,還是默無聲息的垂頭擱了話本,乖乖去睡去了。

因為蘭汀她要在我這睡地鋪,晚上睡覺時又總滾來滾去,嫌礙事就將床前的屏風撤了,這又是她一大罪孽。好在蘇葉塵乃是背對著我,我稍尷尬且手腳麻利的褪了衣服,趕緊爬到床裏邊躺好。蜷在被中時忽而想,我似是好久未曾喚過蘇葉塵塵兒了,他已然成年,不曉聽這個習不習慣。

睡著一事對沒心沒肺之人都不是個問題,就是晚上蘇葉塵湊過來時,我身上蓋了兩層被子有些熱,遂在半朦朧中自然的一腳踹了自個的被子,滾進他的被中繼續睡了。

這般,每日都極早睡下的過了幾日,又叫蘭汀跑到北城買幾次東西,小累了她**,她這才頓悟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我訴苦,“其實我沒想這般早就換房間的,都是……”

語句一頓,我回眸見蘇葉塵自庭院那端走來,淡笑,“嫁衣今日送過來了,你且去試穿下。”

我點點頭,轉而問蘭汀,“都是什麽?”

她不曉何故突然頹然了,“都是我的錯。”

我巋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唔,知錯就好。”

算著日子後日就該是我和蘇葉塵的大婚,我有點忐忑。

嫁衣是由坊的當家織娘,名揚聖朝的雪念親手所織,上回見量體時她只是面容嫻靜,稍顯蒼白,今日再見她面色黯淡灰白,眼底熏黑,有些可怖。

她催促我快些去換衣,蘇葉塵則是轉身合門出去了,有些禮當著別人的面還是要講講的。

我聽話跟著幾個侍女去換衣,待得著緋紅嫁衣從屏風後走出來,雪念眸中色澤頓時熠熠生輝,整個人都似活絡了許多,再不顯死氣沈沈,抿唇笑著,“果真是不枉費我七日苦工。”

我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著眼一掃門外依稀可見的身影,無端欣喜。

第二日晚時,蘭汀在我房門口探頭探腦,我撐著頭拿手在桌子扣了扣,“葉塵現在不在,進來罷。”

蘭汀雙手捧著個東西進來,先是正兒八經的道,“師尊能原諒了我自是極好,可做徒弟的還是需有些孝心才是。”正經一收,變作討好,“嘿嘿,這是我給師尊的賠罪禮,還望師尊笑納。”

我咳嗽一聲,接過來。是一本黑皮書,從前翻了兩頁,“山河圖?你從哪得來的?”

這一瞧便是仙家之物,山河圖繪細致,或有仙力彌漫瞧著便是真實如實物的。可我要這個有什麽用?唔,倒是能給蘇葉塵瞧瞧的,指不定他能用得到。

“前兩天你喚我去北城買東西時無意間碰見了,就買下來了。”

我道了謝,蘭汀笑容滿面退下,那精光四射的眸光叫人匪夷所思。

思索之下將那山河圖冊多翻了幾頁,果真見著中間有頁明顯就是後來附上去的,空白的紙張蘊著靈力浮動覆蓋圖案,上頭還寫了幾個字,“恭祝師尊新婚。”

這種東西以前梨花小妖經常在我生辰的時候贈與我,大概就是些回憶的點滴畫面,以仙力匯聚在畫冊上。

我笑了笑,探入神識,見著其內的畫面,笑容徒然凝固,無力扶額。

枉我以為她不過化形幾月,乃是白紙一張,卻不想她明目張膽遞上來的賠罪之禮居然是香艷**!

我活了近兩千年,除了在花樓不甚瞅見幾次隔著屏風的活春宮,看圖還是頭一回。主要是梨花小妖她沒這個嗜好,我沒有對外接觸的源頭,自然就心思純凈至今了。

退回神識,我甚淡然的合上書冊,放入書架,因為有不良內容我下意識打算將之放得高些。留下罪證是為下回好教育蘭汀,不用她太懵懂,也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太多吧,在我瞧著尚且別扭的時候,她就已經能送長輩送親人了,我情何以堪吶!

蘇葉塵便在這個時辰回來,見我踮著腳擱書,便幾步過來幫我放了上去。他接過書後,我不動聲色的往一邊退了兩步,避開他的近身,身子詭異的僵硬。

蘇葉塵似是並未察覺的模樣,唇角有微微笑意道,“明日得早起,你怎的還沒睡?”

我幹咳一聲,往床邊走去,“唔,就睡。”一邊走,像想起什麽似的偷偷往銅鏡中一瞄……

果真,臉紅了……

我坐在床邊,兩手撐著床沿,猶豫許久,“明日就是大婚,塵兒是不是要去其他房間先睡上一晚呢?”

蘇葉塵今日是空手來的,沒帶任何書信,斟了杯茶,“怎麽?”

“……”於禮不合這種話我怎麽說得出口,只是訕笑,“就一晚上。”

垂眸抿一口茶水,蘇葉塵淡淡道,“不去。”

我猜沒個理由不可能說動他,可理由無論哪一個說出來都不如不說。我爬上床去,悲催的想總歸明日得早起,熬著熬著應該就過去了,我不是還有清心咒可念麽。

蘇葉塵熄了燈亦躺進被子,我側臥著瞧著床帳,心底一遍遍念咒。

背後一陣被褥摩挲聲,蘇葉塵似是朝這邊翻了個身,兩人間的距離便近了些。我覺得他這方法有效,準備不動聲色朝外滾一遭,恰好保持距離。

正要將這想法付諸行動,蘇葉塵卻手臂一攬,大大方方移過來從背後抱著我,溫熱呼吸噴灑在耳際,我毫不意外縮了縮脖子,周身僵硬。

“你是不是瞧了什麽奇怪的書冊?”背後聲音輕慢,“誰給的?”

這也能猜到?我沒好意思開口。尤其蘭汀乃是我小輩,我怎麽能出賣她,頂多自個懲戒她罷了。

蘇葉塵等了許久見我沒反應,湊過來,淡然自若的在我耳垂舔了一口。我嘶的吸了一口冷氣,心尖尖都顫了顫,埋進被子趕忙道,“蘭汀,蘭汀給我的。”反正是要出賣,我不忘道出自己被陷害的事實,將責任推卸得更幹凈一些,“我也是看完才曉,誰,誰知道那會是**。”

“**?”蘇葉塵也似一怔,而後輕笑出聲,“你還看完了?”

神識一掃,我想不看完也難好麽……

見蘇葉塵這個形容,我才恍覺似乎是我會錯了意。

過去我好似曾有一時喜歡看“奇怪”的書冊,說的是世間流言。譬如誰家小姐被貌美蛇妖附身,晚上會吸人血雲雲的。可怕的不是鬼魅,而是自個的臆想,我白日並不害怕,到了晚時瞅著蘇葉塵就不敢睡覺了,總覺得脖子間涼颼颼的。一回蘇葉塵晚上醒來,或是說被我盯得睡不著了,淡淡道,“第三晚了,不是說了那都是假的了麽?”

被一個十三歲小孩說這種話,我真是……

訕笑著閉眼,打算轉過身去,又一頓,定定望著他懇切道,“你能不能讓我摸下你的牙齒?”

我至今還記得他那時似笑非笑,略帶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遂了我的心意。

……

自個將自個抖出來委實是件叫人扼腕之事。

不過抖出來也有抖出來的好,我轉過身瞅著他,“所以麽,我有勸過你去旁的房間睡一晚了。”

蘇葉塵就著月光瞧了我一陣,忽而以肘支起身,傾身下來。我一呆,過一陣後發覺我身上的被子厚了一層。

我會意的縮進他方才拉開的本是疊好放在一旁的被子,順帶將他的被子還給他,欣然於他終於有點理解我的心情了。

正值手忙腳亂的往被子裏縮,蘇葉塵隔著中間糾結成一團的兩床被子將我摟了摟,我一下靜止,等著他過一陣又放開,在我唇邊輕輕一吻,道一句,“晚安。”

翌日清早就被一幹侍女從床上撈起來忙活。蘇葉塵早便起去了,我則抖擻起精神迎接一幹化妝換衣準備。平日看來的麻煩事,今日卻莫名喜歡著。

隨行的侍女甚為貼心,總在一旁小聲提醒我該如何如何做,我心下微安,不再拘束怕做錯了事。

饒是如此,按著禮數一步步走來,我心頭總有絲空茫的不踏實感,像是有些不敢確信這事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紅帕覆面,我沒能瞧見蘇葉塵的模樣,只是兩人共牽一條紅綢,由他帶著我徐徐往廳堂之內走去。

拜堂行禮,我輕輕屏著呼吸,恍似將之當做一場奢華的夢。就像我身上著的金縷嫁衣,明明光瞧著便覺得欣喜,卻被告知它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一人。

我想,原來這一刻的幸福已然超出了我的負荷。僅是一世,我也感激。

坐在喜房中發呆,或是說僅僅等著蘇葉塵過來,緩緩想,待得他掀開我蓋頭的那一刻我該對他說什麽好?

我是這樣想的,但當門邊傳來輕輕合門的聲音時,卻是一個按耐不住,掀開紅帕一角,偷偷覷著蘇葉塵,好似要確定真實是他一般。待得他轉過身來,才趕緊將蓋頭放下。

蘇葉塵走近了些,我私下保持微笑許久都沒見他掀蓋頭,正又想偷瞄一下,卻忽而聽得他道,“怎麽不說話?”

“恩?”我茫然,這個時候應該我先說話的麽?有固定套詞麽?沒人告訴我啊。

蘇葉塵似是輕輕笑了聲,稍稍俯身,身上酒意微醺,語氣難得溫和。“我只是想確認是你在。”

我心上一緊,想趕緊找句話說讓他安心,左思右想一陣,語氣尚且還算平和,“唔,塵兒是喝些酒了麽?”

隔著細膩紅綢,蘇葉塵在我額上淺淺一吻,分明輕淡卻似純粹無暇,深沈眷戀,耳邊聽得他緩緩呢喃,“恩,願長醉不醒。”

紅帕被掀開,我眼眶微紅的瞅著他,笑容依舊。

紅燭搖曳,蘇葉塵眼底是微醺溫潤的暖意,一襲紅衣,玄紋雲袖,玉冠束發,風姿卓絕。

我想,換下雪衣,墨玥卻會顯得溫和真實許多的,不再似高山之雪般遙不可及,我甚喜歡。

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本想道一句將自己交托給他的話語,卻又突然想起元宵燈會,寧靜湖面上悠悠飄著的那些個添著蘇葉塵名字的燈船,兩相衡量,還是覺得後者值得強調之處多一些,遂而下定決心沈沈凝著他,微笑道,“自今往後,塵兒便只能是我的了,可好?”

那一刻,他眸中光澤瀲灩,如綴著點點星辰,輕輕點頭,並未猶豫應一句,“好。”

飲過合巹酒,我取下鳳冠,褪去金縷嫁衣換做緋色輕羅紗衣。酒意上來,對鏡取著發上餘下簪子之時手都有些不穩,蘇葉塵過來給我搭把手,銅鏡之內他同樣著著緋色紗衣,墨絲垂散肩頭,低眉替我松去發髻,神情稍稍專註,掃我一眼緩緩,“一杯就醉了麽?”

我偏頭認真的從鏡子裏瞧著他,“恩,有點。”

最後一根發簪抽去,蘇葉塵執梳替我梳發,“備好的醒酒湯喝了沒?”

沒喝,因為正好留著壯膽,當然,這話我不會說的。光訕笑了兩聲,蘇葉塵眉梢微挑,正要說什麽,我慢慢回眸轉身抱著他,“唔,這麽緩一緩就好。”

我也弄不清楚是什麽時候親上的,待得恢覆些神識的時候,自個就已然坐在床沿,一手勾著蘇葉塵的頸脖,在唇齒間纏綿。

而我之所以會恢覆神識,皆是因為新房的門被人砰的一聲撞開,蘭汀喜滋滋的跑進來,聲音嘹亮,來了一句,“鬧洞房勒!”

我半晌迷蒙,蘭汀也終於發現境況不對,一時間傻傻楞楞的站在原處。我確認蘇葉塵是沒有說一句話的,只是在我看不見的角度,不曉以怎樣的眼光瞧了蘭汀一眼,蘭汀頓時冷汗涔涔,一句多言都無奪門退走,好在還略有良心的將門帶關了。

自家的徒弟就算是沒腦子了,我還是要多護著些的,主動湊過去親著蘇葉塵的耳垂,本想說句什麽,腦中卻有些混沌忘了要說的內容,只低低喚了一句,“塵兒。”

我不動聲色以仙力封住了門窗,即便是一百個蘭汀來,也不至於能闖出簍子來了,可我似乎稍稍晚了一步,沒能拯救到那唯一一個蘭汀。

紅燭熄滅,蘇葉塵的吻也一路向下延至鎖骨,我本是有些失措,蘇葉塵卻待我極其溫柔細致,輕柔輾轉,似是並不心急的模樣,我便漸漸能適應了些,只是周身發熱,略有些難受。

攏共幾件的衣,經不住這般的細磨,我覺著身上一涼,蘇葉塵便貼身上來,身上體溫將將溫暖正好。

我只曉伸手環住他,朦朦朧朧間偶爾青澀回應。

可這個似是同書上並不怎麽一樣,我明明疼得不行,忍不住一口咬在蘇葉塵的肩上。蘇葉塵只好放慢動作,輕輕吻著我安慰,明明是晚東季節,他額上卻滲出些汗來。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先苦後甜的,我抱著蘇葉塵只覺圓滿歡喜,而後便是後悔咬他的那口略狠了。

有功夫想起後悔也是第二日的事了,我醒來的時候蘇葉塵早便醒了,只是被我壓著沒能起身,垂眼眸色幽靜含笑的凝著我,聲音溫和,“身體還好麽?”

燼天的恢覆力自然是極強的,今早起來基本無什麽不適,就是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唔,還好。”

撐起身,解開些蘇葉塵的褻衣,往其肩上虛虛一瞟,果真見著他肩上兩排整齊的牙印,面上有點發熱。大義凜然道,“我這一口咬得忒狠,你若是想,我也可以給你咬回來。”

蘇葉塵淡淡笑著,手幹脆按下我後腦勺,對著我的脖頸似是張口就要咬的形容。我一呆,沒想他來真的,趕緊道,“記得輕點,輕……”

唔,還好……只是親,不疼。

新婚之後自是黏乎,近幾日蘭汀又自知做錯了事,一直沒敢露面來見我。

蘇葉塵亦沒有太多事務處理,我聽聞鄰城的燈展還未結束,他便隨我走了一趟,蘭汀艷羨得紅了眼,卻楞是沒敢開口說要去。

漫漫人海中,我厚臉皮的執著蘇葉塵的手,手中難得搖著的是一把女子的小團扇,在燈街中邊聊邊走著。見前頭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稍作打聽才曉是西域運來的一盞名燈。正要湊上前去看看,後頭卻傳來一聲喚,“墨公子?”

我姓茶,蘇葉塵姓蘇,我當不會在意。可一老道趕上來來攔在我們身前,細細一瞧蘇葉塵,欣喜萬分,“墨公子逝世的消息原是假的麽?這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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