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國乒反殺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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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非常意外。
他從美國馬薩諸塞州剛回來，唐老爸便趁著他生日宴的時候把他關在酒店裏，在所有賓客面前宣布唐紙成為唐氏集團的繼承人。
唐紙小少爺聽完之後，立馬回到酒店的房間把自己反鎖起來，拿酒店裏的救生繩子套住自己，從三樓窗口吊到一樓，連夜逃了出來。
開玩笑，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管理公司，再說了，有唐大哥那樣的商業奇才，再怎麽說也輪不到他來做唐氏企業的繼承人。
唐老爹把唐紙的卡都鎖起來了，但是唐紙在MIT的時候給美國幾大公司兼職做過軟件，自己賺的錢綽綽有餘。
他就是來國家乒乓球館看趙黃昏的，不過他的本意是來看看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到剛出院就回國家隊賴著。
誰知道，看到的不是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卻是一個和他一個印象中完全相反的趙黃昏。
這是趙黃昏麽？
那個眼神堅定，在拿起球拍的那一剎那眼中迸發光芒的人，確定是網上人人喊打的趙黃昏嗎？
自從那天過後，唐紙開始留意這個‘趙黃昏’，成為了一名‘黃昏觀察員’。
因為現在的國家乒乓球隊依舊是在唐氏企業的資助下運行，所以唐小少爺的到來顯然受到所有人的歡迎，他們把空置的器材室騰出來，專門留著給唐小少爺用。
器材室的四周是透明玻璃圍成的，小少爺坐在裏面，既可以享受空調，又可以直接觀攬整個乒乓球場的全局。
唐紙小少爺也沒客氣，直接把自己所有的電腦設備搬到玻璃房裏面，各種轉換器、插頭、CPU一應齊全。
其他人訓練的時候，他就埋下頭做自己的程序，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但只要趙黃昏一上場，他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向外飄，盯在那個筆直的背影上。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紙的視線太過於熾熱，趙鎮鶴練習的時候時不時也會擡起頭看向玻璃房，視線中帶著懷疑和不解。
於是唐紙給自己買了一副兒童眼鏡，純綠色青蛙的眼鏡框，墨色的眼鏡片，看向玻璃房間外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他在看哪個方向。
隊員們只知道，每當他們訓練就，就有兩只青蛙在玻璃後嚴肅地看向他們，於是最近幾天國家隊的訓練隊的積極度直接有了質的飛躍。
於是趙鎮鶴也放松了警惕，躲在角落裏循規蹈矩地練習自己的乒乓球。
唐紙觀察到，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和趙黃昏對練，他自己一個人進行球感練習，自己一個人不斷模擬步法和發球方式。
偶爾有人經過趙黃昏的球桌，也只是露出挑釁而憤怒的眼神，再大聲咒罵幾句；或是把垃圾故意扔到趙黃昏訓練的球桌上，留下一句‘垃圾就應該跟垃圾在一起’。
顯然，上一次趙黃昏一局絕殺王俊朗並沒有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趙黃昏獲得的也只不過是留在角落的機會。
趙鎮鶴最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一個人一直盯著自己，一開始他懷疑是李雲河，結果發現【渣攻好感度】的遷移逐漸從90降到70左右，註意力也一直處於被王俊朗全面包圍的狀態。
後來他把懷疑的目標轉譯成王俊朗，果然發現這位王同志一直從各個角度關註他，有時候去洗手間剛出來，都能碰到王俊朗來不及收回的窺視。
趙鎮鶴覺得這種窺伺類似於洞穴中某種不見光的動物，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探視洞外的獵物，只要抓到空隙，便會伸出黏稠的舌頭，把他卷入其中果腹。
原來是王俊朗。
隨著這種目光聚焦的程度愈發密集，程度愈發強烈以及頻率愈發高，趙鎮鶴的心中有一個想法逐漸浮出水面。
‘請問系統同志在嗎？’
【您好，我在呢。】
雖然系統對自己名稱後加的這個‘同志’十分嫌棄，但他還是對第一次主動喊他的趙鎮鶴感到驚訝，積極地回應。
‘請問系統可以查詢到關鍵人物的心思嗎？’
【恭喜您，觸發系統關鍵技能，查詢關鍵人物心思！】
系統非常欣慰，他的宿主終於開竅了，他以為依照這位趙鎮鶴的老幹部風格，可能等到最後世界任務完結，也不會問出能讓系統觸發的問題。
【請問您要查詢什麽呢？查詢渣攻李雲河的想法請按0，查詢王俊朗的想法請按1，查詢周年的想法請按2......】
【請註意，您使用查詢關鍵人物心思的功能上限為三次。】
‘我想查詢王俊朗的心思。’
趙鎮鶴對最近黏在自己身後的目光非常在意，總感覺那種熾熱的光線能夠殺人。
【好的呢，請問您要問什麽？】
系統滿意地在心裏點了點頭，趙鎮鶴知道王俊朗是他任務完成的最大阻礙，終於要開始對癥下藥了！
‘我想問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
【Excuse me, could you pardon】
‘我最近發現王俊朗先生總是拿他的眼睛殺我，我懷疑他鐘意我。’
【@#￥%……&*&*，sorry ,your system has some problem now , please wait.】
系統選擇裝聾，他錯了，他打一開始就不應該對這位老幹部抱有任何希望。
完了，一切都完了。
原以為趙鎮鶴智商爆表可以碾壓一切，現在只剩下對這位大佬兒情商為負可能會被一切碾壓的擔憂。
竟然還會覺得王俊朗喜歡他？！
What the fuck？！ (╯‵□′)╯︵┻━┻
【@#￥%……&*&*，sorry ,your system has some problem now , please wait.】
趙鎮鶴停止腦內和系統交流，對系統出現故障問題感到神色深深的遺憾和同情。
好好一個系統，說故障就故障了。
在趙鎮鶴留在國家訓練場的第十三天，王俊朗終於忍不住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能夠一直不管不顧其他隊員的冷視和嘲諷，一副風雨奈我何的樣兒，天天準時出現在角落的乒乓球臺上自己和自己對練。
再說，這小子上次憑著運氣不小心贏了自己一次，還真把自己當成秤砣了，真是東施效顰以為自己是嫦娥，癡心妄想！
在訓練結束後，大家到更衣室換衣服之前，王俊朗把一瓶紅牛放到趙鎮鶴的櫃子上，非常顯眼。
所以當趙鎮鶴換衣服的時候，他第一眼便看到自己櫃子上大紅色的運動飲料。
“這是誰的飲料，放錯櫃子了，大家認領一下？”趙鎮鶴舉起手上的紅牛，環顧四周。
正在換衣服的隊員們擡起眼，皺起眉頭，大部分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有幾個近幾年新加入國家隊的隊員搖了搖頭，表示這不是自己的飲料。
這時，王俊朗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上前，接過趙鎮鶴手中的紅牛，拿到自己的眼前仔細端詳。
“黃昏啊，你真是糊塗，千萬不要依賴這種運動飲料，到時候上癮了怎麽辦，如果到時候又犯了三...欸...”
王俊朗說話永遠只說三句，剩下的有其他人想象。
這麽平平淡淡一句話，直接讓更衣室的氣氛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趙鎮鶴手裏的紅牛上。
三年前的醜聞暈染而出，像濺出的泥點，潑在趙鎮鶴潔白的運動服上。
“這紅牛不是我的。”趙鎮鶴不緊不慢地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大罐兒，裏面飄著浮浮沈沈的茶葉，打開蓋子後，裏面還冒著氤氳的水汽，“喝綠茶比較健康，運動後30分鐘後喝，促進新陳代謝，還能補充能量、提神。”
“如果沒有人認領，”趙鎮鶴擡起眼，原本溫溫吞吞的眼睛裏閃發出一種讓人摸不透的亮光，整個人的氣場頓時發生改變，“我是不是可以推測是有人故意在我的櫃子上放的，就如同三年前的哪個興奮劑水一般。”
“王俊朗先生，您不如打開你的櫃子，給我們看看裏面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罐紅牛。”
趙鎮鶴的眼睛盯向王俊朗，銳利地如同附著鉤子般，明辨一切黑白。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忍不住順著趙鎮鶴焦灼而堅定的視線盯向王俊朗，沈默不斷蔓延。
王俊朗咽了咽口水，他的口腔中蔓延出緊張的味道，雖然他的臉色沒有變化，但小拇指正在背後微微顫抖。
他的櫃子，真的有一瓶紅牛。
可是...可是趙黃昏怎麽會知道？
“我的櫃子裏沒有...”
王俊朗這句話說得很輕，輕到其他隊員都已經在心裏懷疑他們的王牌隊長是不是真的賊喊捉賊。
就在一切似乎將要僵持到永久的那一瞬間，趙鎮鶴開始脫T恤，露出自己的腹肌，用毛巾擦拭身體，開口說道：“多大點事兒啊，各自忙自己的吧，別看著這紅牛了，沒人喝我就放外頭了。”
他轉過身子，不再看王俊朗，眼神再次恢覆到剛開始的溫吞,又變成原來那個老神在在慢慢悠悠的趙鎮鶴。
趙鎮鶴挎著包，走出訓練場。
【厲...害，厲害了，這次你做的真的很好！】
系統驚訝了。
‘你不是故障了麽？’
【......】
【剛修好...】
系統捏了把汗。
【你是怎麽知道他櫃子裏有一瓶紅牛的？】
‘等會兒我進超市你就知道了。’
國家訓練是封閉式的，裏面只有唯一一個運動員超市。
趙鎮鶴跨入超市，門口收銀臺旁邊擺了一整架子的紅牛，上面標著四個紅色的大字——買一送一。
【原來如此。】
趙鎮鶴往裏面走，眼裏只有貨架上新進的黑枸杞喝阿膠棗，完全沒看到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少年。
他開始挑選貨架上的茶葉，發現品種過於單一，不由開始挑剔地皺起眉頭。
唐紙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竟然就這麽跟著訓練完的趙鎮鶴出來，而後偷偷摸摸跟在後面走，他生怕被發現，小心翼翼地呼吸著。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推著貨物小車地壯漢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避開人群往裏走，結果其中一個運動員沒有避開，他們倆來了個結識的碰撞後，壯漢直接往後倒到趙鎮鶴身前的貨架。
整個貨架搖搖欲墜，發出‘啪嗒’一聲後，所有的瓶瓶罐罐往下掉，架子也發出刺耳‘刺啦’聲後頓時傾倒。
趙鎮鶴反射神經可以說是超人類一般的快，在瓶瓶罐罐往下掉之前他就一個跳躍直接跳出過道，結果回首一個——一個少年呆立在過道中，貨架就快要倒在他的身上。
趙鎮鶴身體比大腦快，瞬間轉身之後向左再次跑進過道，在‘刺啦’聲發出的同時跳起來，用自己的身子撲倒那個高高的少年。
“劈裏啪啦”貨架隨著瓶瓶罐罐全部掉下，鋪天蓋地打在趙鎮鶴的背上，他用胳膊護住自己身下少年的腦袋。
幸好貨架倒下的方向有一個柱子，正好支撐住，沒有完全壓在趙鎮鶴的身上。
唐紙因緊張而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第一眼便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面充滿擔憂。
那雙眼睛的主人聲音溫吞而好聽，比唐紙聽過的任何一首歌都好聽，“你沒事兒吧，啊？”
唐紙楞了楞，甚至忘了自己的處境，只知道自己的心跳——
快到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王俊朗：天下竟然有你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趙鎮鶴：這麽關註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探頭）
王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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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小少爺聽完之後，立馬回到酒店的房間把自己反鎖起來，拿酒店裏的救生繩子套住自己，從三樓窗口吊到一樓，連夜逃了出來。
開玩笑，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管理公司，再說了，有唐大哥那樣的商業奇才，再怎麽說也輪不到他來做唐氏企業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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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趙黃昏麽？
那個眼神堅定，在拿起球拍的那一剎那眼中迸發光芒的人，確定是網上人人喊打的趙黃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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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的國家乒乓球隊依舊是在唐氏企業的資助下運行，所以唐小少爺的到來顯然受到所有人的歡迎，他們把空置的器材室騰出來，專門留著給唐小少爺用。
器材室的四周是透明玻璃圍成的，小少爺坐在裏面，既可以享受空調，又可以直接觀攬整個乒乓球場的全局。
唐紙小少爺也沒客氣，直接把自己所有的電腦設備搬到玻璃房裏面，各種轉換器、插頭、CPU一應齊全。
其他人訓練的時候，他就埋下頭做自己的程序，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但只要趙黃昏一上場，他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向外飄，盯在那個筆直的背影上。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紙的視線太過於熾熱，趙鎮鶴練習的時候時不時也會擡起頭看向玻璃房，視線中帶著懷疑和不解。
於是唐紙給自己買了一副兒童眼鏡，純綠色青蛙的眼鏡框，墨色的眼鏡片，看向玻璃房間外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他在看哪個方向。
隊員們只知道，每當他們訓練就，就有兩只青蛙在玻璃後嚴肅地看向他們，於是最近幾天國家隊的訓練隊的積極度直接有了質的飛躍。
於是趙鎮鶴也放松了警惕，躲在角落裏循規蹈矩地練習自己的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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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人經過趙黃昏的球桌，也只是露出挑釁而憤怒的眼神，再大聲咒罵幾句；或是把垃圾故意扔到趙黃昏訓練的球桌上，留下一句‘垃圾就應該跟垃圾在一起’。
顯然，上一次趙黃昏一局絕殺王俊朗並沒有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趙黃昏獲得的也只不過是留在角落的機會。
趙鎮鶴最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一個人一直盯著自己，一開始他懷疑是李雲河，結果發現【渣攻好感度】的遷移逐漸從90降到70左右，註意力也一直處於被王俊朗全面包圍的狀態。
後來他把懷疑的目標轉譯成王俊朗，果然發現這位王同志一直從各個角度關註他，有時候去洗手間剛出來，都能碰到王俊朗來不及收回的窺視。
趙鎮鶴覺得這種窺伺類似於洞穴中某種不見光的動物，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探視洞外的獵物，只要抓到空隙，便會伸出黏稠的舌頭，把他卷入其中果腹。
原來是王俊朗。
隨著這種目光聚焦的程度愈發密集，程度愈發強烈以及頻率愈發高，趙鎮鶴的心中有一個想法逐漸浮出水面。
‘請問系統同志在嗎？’
【您好，我在呢。】
雖然系統對自己名稱後加的這個‘同志’十分嫌棄，但他還是對第一次主動喊他的趙鎮鶴感到驚訝，積極地回應。
‘請問系統可以查詢到關鍵人物的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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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非常欣慰，他的宿主終於開竅了，他以為依照這位趙鎮鶴的老幹部風格，可能等到最後世界任務完結，也不會問出能讓系統觸發的問題。
【請問您要查詢什麽呢？查詢渣攻李雲河的想法請按0，查詢王俊朗的想法請按1，查詢周年的想法請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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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呢，請問您要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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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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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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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系統，說故障就故障了。
在趙鎮鶴留在國家訓練場的第十三天，王俊朗終於忍不住了，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能夠一直不管不顧其他隊員的冷視和嘲諷，一副風雨奈我何的樣兒，天天準時出現在角落的乒乓球臺上自己和自己對練。
再說，這小子上次憑著運氣不小心贏了自己一次，還真把自己當成秤砣了，真是東施效顰以為自己是嫦娥，癡心妄想！
在訓練結束後，大家到更衣室換衣服之前，王俊朗把一瓶紅牛放到趙鎮鶴的櫃子上，非常顯眼。
所以當趙鎮鶴換衣服的時候，他第一眼便看到自己櫃子上大紅色的運動飲料。
“這是誰的飲料，放錯櫃子了，大家認領一下？”趙鎮鶴舉起手上的紅牛，環顧四周。
正在換衣服的隊員們擡起眼，皺起眉頭，大部分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有幾個近幾年新加入國家隊的隊員搖了搖頭，表示這不是自己的飲料。
這時，王俊朗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上前，接過趙鎮鶴手中的紅牛，拿到自己的眼前仔細端詳。
“黃昏啊，你真是糊塗，千萬不要依賴這種運動飲料，到時候上癮了怎麽辦，如果到時候又犯了三...欸...”
王俊朗說話永遠只說三句，剩下的有其他人想象。
這麽平平淡淡一句話，直接讓更衣室的氣氛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趙鎮鶴手裏的紅牛上。
三年前的醜聞暈染而出，像濺出的泥點，潑在趙鎮鶴潔白的運動服上。
“這紅牛不是我的。”趙鎮鶴不緊不慢地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大罐兒，裏面飄著浮浮沈沈的茶葉，打開蓋子後，裏面還冒著氤氳的水汽，“喝綠茶比較健康，運動後30分鐘後喝，促進新陳代謝，還能補充能量、提神。”
“如果沒有人認領，”趙鎮鶴擡起眼，原本溫溫吞吞的眼睛裏閃發出一種讓人摸不透的亮光，整個人的氣場頓時發生改變，“我是不是可以推測是有人故意在我的櫃子上放的，就如同三年前的哪個興奮劑水一般。”
“王俊朗先生，您不如打開你的櫃子，給我們看看裏面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罐紅牛。”
趙鎮鶴的眼睛盯向王俊朗，銳利地如同附著鉤子般，明辨一切黑白。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忍不住順著趙鎮鶴焦灼而堅定的視線盯向王俊朗，沈默不斷蔓延。
王俊朗咽了咽口水，他的口腔中蔓延出緊張的味道，雖然他的臉色沒有變化，但小拇指正在背後微微顫抖。
他的櫃子，真的有一瓶紅牛。
可是...可是趙黃昏怎麽會知道？
“我的櫃子裏沒有...”
王俊朗這句話說得很輕，輕到其他隊員都已經在心裏懷疑他們的王牌隊長是不是真的賊喊捉賊。
就在一切似乎將要僵持到永久的那一瞬間，趙鎮鶴開始脫T恤，露出自己的腹肌，用毛巾擦拭身體，開口說道：“多大點事兒啊，各自忙自己的吧，別看著這紅牛了，沒人喝我就放外頭了。”
他轉過身子，不再看王俊朗，眼神再次恢覆到剛開始的溫吞,又變成原來那個老神在在慢慢悠悠的趙鎮鶴。
趙鎮鶴挎著包，走出訓練場。
【厲...害，厲害了，這次你做的真的很好！】
系統驚訝了。
‘你不是故障了麽？’
【......】
【剛修好...】
系統捏了把汗。
【你是怎麽知道他櫃子裏有一瓶紅牛的？】
‘等會兒我進超市你就知道了。’
國家訓練是封閉式的，裏面只有唯一一個運動員超市。
趙鎮鶴跨入超市，門口收銀臺旁邊擺了一整架子的紅牛，上面標著四個紅色的大字——買一送一。
【原來如此。】
趙鎮鶴往裏面走，眼裏只有貨架上新進的黑枸杞喝阿膠棗，完全沒看到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少年。
他開始挑選貨架上的茶葉，發現品種過於單一，不由開始挑剔地皺起眉頭。
唐紙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竟然就這麽跟著訓練完的趙鎮鶴出來，而後偷偷摸摸跟在後面走，他生怕被發現，小心翼翼地呼吸著。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推著貨物小車地壯漢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避開人群往裏走，結果其中一個運動員沒有避開，他們倆來了個結識的碰撞後，壯漢直接往後倒到趙鎮鶴身前的貨架。
整個貨架搖搖欲墜，發出‘啪嗒’一聲後，所有的瓶瓶罐罐往下掉，架子也發出刺耳‘刺啦’聲後頓時傾倒。
趙鎮鶴反射神經可以說是超人類一般的快，在瓶瓶罐罐往下掉之前他就一個跳躍直接跳出過道，結果回首一個——一個少年呆立在過道中，貨架就快要倒在他的身上。
趙鎮鶴身體比大腦快，瞬間轉身之後向左再次跑進過道，在‘刺啦’聲發出的同時跳起來，用自己的身子撲倒那個高高的少年。
“劈裏啪啦”貨架隨著瓶瓶罐罐全部掉下，鋪天蓋地打在趙鎮鶴的背上，他用胳膊護住自己身下少年的腦袋。
幸好貨架倒下的方向有一個柱子，正好支撐住，沒有完全壓在趙鎮鶴的身上。
唐紙因緊張而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第一眼便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面充滿擔憂。
那雙眼睛的主人聲音溫吞而好聽，比唐紙聽過的任何一首歌都好聽，“你沒事兒吧，啊？”
唐紙楞了楞，甚至忘了自己的處境，只知道自己的心跳——
快到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王俊朗：天下竟然有你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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