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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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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宮崎悠介的身影立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但她卻很輕易地找到了他,因為只有他手裏沒有武器。

宮崎悠介矛盾地抿緊唇,他憤怒又隱忍地看著Z,最終一個字都沒說。

蕭叢輕蔑地斜了他一眼,軍裝制服襯得他身形越發挺拔修長,他往前走了兩步,軍靴發出清脆的響聲,:“張博士?呵,我是不是應該給您換個稱呼,比如……Mr.Z?”

王曉書那股不祥的預感得到了印證,她心裏雖然驚訝,卻好像早就料到終有一日會被發現一樣,不知是解脫還是麻木地嘆了口氣。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蕭叢囂張道,“束手就擒吧。”

Z淡淡地看了看周圍圍上來的士兵,沒有動作,蕭叢見此越發得意:“只要你配合、聽話,我就不會立刻把你弄死,否則的話,你和王小姐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蕭茶不讚同道:“王小姐未必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蕭叢挑眉,“你看她的樣子像是不知道嗎?和Z那種人在一起的女人,必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冷笑撇嘴,“賤人。”

“賤人”這兩個字仿佛戳到了什麽開關一樣,讓Z的氣勢瞬間變了,他周圍的人機械地停下步伐,詫異地看看自己,無意識地朝後退,槍械全都掉在地上。

Z嘴角勾起米粒大小的弧度,慢慢將放在白大褂口袋裏的手伸出來,擡起,展示那個小小的瓶子。瓶子的蓋子打開著,有特別的味道散發出來,周圍的士兵聞到這個味道全都失去了力氣,意識模糊地呆在那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蕭叢敏銳地抽出槍比著Z,“站在那不許動!”

“命令是地位產物,其價值取決於提出來的人,如果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Z危險地挑起眉,“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就算你自己不怕死,還是請顧忌一□邊的王小姐吧。”蕭茶敏銳地指出Z的痛處,他漫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有的行為全是瞞著王小姐做的,比如那些喪屍的異變是因為你,雅雅受傷也是因為你,伊小姐受傷還是因為你。”

王曉書一楞,詫異地看向Z,Z站在那一動不動,不反駁也不承認。

蕭茶似乎覺得把Z的臺子拆得還不夠徹底,繼續道:“我想你必然是對王小姐做了什麽承諾,她才會跟著你,但你好像沒有履行吧?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在繼續你的殘忍事業,你雖然幫助分子制出了解毒劑,但那裏本身的災難就是你造成的,而且你的初衷恐怕從來都不是善意的。”

解安筠稍稍上前一步,遠遠望著Z:“蕭小姐已經醒過來了,你的計劃已經敗露了,不要再狡辯了。”

王曉書怔怔地看著這一切,Z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但他這次牽住了她的手腕,不但不懼怕前方的槍,還有空轉頭對王曉書道:“不用猜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真的想改變自己,我是騙你的,這個骯臟的世界是時候徹底毀滅了。”

他再次看向前方,掩在劉海下的黑眸閃閃發光,他的嘴角挑起詭異的弧度,語氣森然陰沈,讓人徒然升起一股怕意:“今晚,就讓我送你們一起去見上帝。”他說完打了個響指,那沈沈垂著的舞臺幕布陡然落下,一道道鐵欄桿擋著數以百計的血腥喪屍,漸漸往上升起。

王曉書呆若木雞地怔在原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腦子裏只剩下四個字——喪屍出籠。

他們是刀俎,臺下的人是魚肉。

Z回過頭來,微笑地看著王曉書,柔聲道:“我不想做世界的英雄,我只想保護你一個人,做你一個人的騎士,你願意跟我一起開創我們的新世界嗎?”

45章

期待和害怕在某種時刻是同義詞,發出了邀請的人自然要比被邀請的人顧慮、擔心的多。

Z雖然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瞇得有些冷,如同鐫刻著痛苦和糾結的深潭,臉的輪廓似乎在虛晃中模糊了,聲音帶著充滿男性魅力的低沈與沙啞:“嘖,猶豫了麽。”

他不由分手地抓起她的手腕往前走:“你以為我真的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太當真了。我什麽都不想聽你講,我喜歡你,就這一句,你就得跟我在一起。”

王曉書額頭滑下三道黑線,被動地被他拉著,強忍著那些得知他根本就沒打算改好完全是騙她這件事後的怒氣,仿佛自言自語又好像是故意給他話聽似的道:“媽的,連我都騙,真是所托非人,老子白對你那麽好白對你掏心掏肺了!”

Z就跟沒聽見似的嘲笑地看著前方蕭叢等人匆忙躲避喪屍的身影,仿佛看著一群跳梁小醜,王曉書忍不住道:“你沒聽見我說的嗎?稍微給點反應好吧?”

“話隨便你說,至於聽什麽就是我的事了。”Z從容不迫地拿出別在腰間的槍,穿著白大褂的身形迅速朝前走了幾步,單手舉槍瞄準,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黑洞洞的槍口冒著煙,泛著藍光的子彈遠遠地打向解安筠,然而似乎每次他想殺誰都會出點意外,上次是這次也是——岳桃良擋住了即將打中解安筠的子彈。

“小岳!”解安筠白著臉扶住倒下的岳桃良,岳桃良當場便失去了氣息,子彈在她胸口開了個大洞,鮮血不斷外流,看起來似乎已經死了。

“哼,壞事的小鬼。”Z冷哼一聲,回頭看向有些發楞的王曉書,意味深長道,“看到了嗎,如果你不聽話,你也是這個下場。”

王曉書聞言久久沒有回神,半晌才道:“夠了吧,放狠話很有意思嗎?”

Z挑挑眉,沈沈地凝著她,扯起她朝前走去,出籠的喪屍已經從舞臺上下來了,蕭叢等人全都被圍攻到了宴會廳的小角落,只靠有限的武器做著最後的抵抗。

Z帶著王曉書走上舞臺,踏上舞臺一側的升降梯,殷紅的幕布遮擋著他們的身體,從高處往下看,蕭叢等人仿佛砧板上的肉。

“勝者耀武揚威,敗者肝腦塗地,你感受到了嗎?”Z貼著王曉書的耳廓道,身體裏有什麽暴虐的因子不受控制地朝外釋放,他幾乎都要無法控制自己了,這讓他異常不適。

王曉書白了他一眼,說實話看著那群人被圍起來她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跟Z在一起久了變得太冷漠了,反正從蕭叢說她是“賤人”那一刻起她就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了。

Z輕笑一聲,也不惱,從不知道哪個次元抽出一個話筒,打開開關試了一下音:“各位好。”

似乎是對音效比較滿意,他拖長腔調對著話筒陰笑一陣,那森然的笑意直讓本就快要崩潰的蕭叢等人愈發恐懼,但他們到底是匯聚了不少州長的團隊,蕭茶勉強鎮定下來,在防護圈內高聲道:“Z!你把我們的士兵弄到哪去了!”

“哼嗯?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管別人。”Z仿佛想到了什麽,不經意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對著話筒淡淡道,“我是個仁慈的□者,那些本來該死的人還活著。”他隨意地按下升降梯旁邊的銀色按鈕,本來關著喪屍的籠子再次下落,舞臺後方的地面升降交替,幾個大鐵籠子慢慢呈現在人們面前,裏面關著很多穿著原子軍裝的人。

王曉書見此不由恍然大悟,原來這裏本來埋伏的是原子的人,但卻被Z換成了喪屍,真是……

“他們現在已經是我的士兵了。”Z惡劣地勾起嘴角,冷酷地宣告著所有權。

蕭叢等人子彈已經打盡了,解安筠體力不支地靠在一邊,死死地抱著岳桃良的身體(屍體?),手裏攥著一個瓶子,緊繃著臉不知道在猶豫什麽。

“有最後的武器還是早點用吧。”Z悠閑地敲打著升降梯的欄桿,時不時瞥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王曉書,忽然關了話筒道,“怎麽樣,他們都快被我玩死了。”

王曉書皮笑肉不笑地斜了他一眼:“你做之前又沒征求我的意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想法。”

“你的答案我不問也知道,所以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你很了解我嘛?”

他輕輕靠在墻上,淡定道:“還好。”

王曉書冷著臉道:“你說你了解我,可是你不是我。”她勾唇一笑,“我什麽都能接受,但前提是你他媽得跟我說!”

她的話讓Z有些意外,但見她這副兇狠的樣子他忽然感覺非常煩躁,身體裏有什麽暴虐因子不停地叫囂著殺戮、折磨、禁錮,全都是充滿惡意的沖動。

就在這時,舞臺下面忽然響起巨大的爆炸聲,有人從外面炸開一個洞口,是穿著白裙子的蕭雅雅跟伊寧,兩人穿著奇怪的連帽鬥篷,身形佝僂,匆忙地將困在宴會廳裏的人往外拉扯。

“找死。”Z說話間就舉起槍朝伊寧的方向扣下扳機,子彈速度極快地穿過煙霧射去,伊寧在別人的提醒下勉強躲過,但還是被子彈擦破了肩膀,十分痛苦地尖叫一聲,絕望地看向了Z的方向。

“你這槍法不行。”王曉書從他手裏奪過那把槍,在Z晦暗地註視下瞇眼開了一槍,她打的人是蕭叢,因為所有女人都已經撤出了宴會廳,只有蕭叢在收尾。

子彈射中蕭叢的心口,王曉書面無表情地把槍還給Z,冷聲道:“可以下去了。”

“下去?”Z似乎心情不錯地挑起嘴角,轉著手裏的槍隨口問道。

“下去給他收屍。”王曉書指指倒在那裏的蕭叢,喪屍已經靠近他了,其他人根本沒辦法再將他拉出去,就算子彈沒有打死他,他也會死在喪屍的啃咬之中。

“用不著我們。”Z掃了一眼那群被關在籠子裏的士兵,“我說過了,現在他們是我的士兵。”他仿佛無限感慨,“我忽然覺得有些事並不用親力親為,養一些沒用的廢物去做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也是可以的。”

王曉書沒什麽情緒地說:“那你呆在這吧,我要下去。”

“你要走?”

“是的,離我遠點。”王曉書故意嚇唬他,“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居然連我都騙。”這男人真可惡,不能就那麽輕易原諒他,不然以後他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完全無須置疑這一點。

“嘖,你也想逃麽。”Z靠近王曉書,神色詭異地凝視著她。

王曉書在窄窄的升降梯裏後退:“我讓你離我遠點,沒聽見嗎?”

“聽到了。”Z更加靠近她,擡手嫻熟地解著領帶。

王曉書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你還靠這麽近……”

“不知道你怎麽想的。”Z扯下領帶,又解開三顆襯衫扣子,甩了甩黑色的領帶,忽然掐住了她兩手手腕,長長的領帶勒在她胸口的柔軟上方與下面,將她的手腕方式奇特地綁在了背後,拉出一個長長的尾巴,分別從三道捆綁著她——小腹、胸下、胸上。

“我總覺得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感覺就是最遠了。”他冷笑道。

“你想幹什麽?”王曉書被他這架勢嚇到了,胸前屬於女性的隆起被領帶勒得越發嬌挺性感,她耳根發紅尷尬道,“我剛才是逗你玩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怎麽覺得你現在才是逗我玩的呢?”Z一點都不相信她,但哪知她這次說得卻是實話。

王曉書無比後悔,早知道就老老實實妥協了,整這麽多幹啥啊,女人你的名字叫矯情!

“你先松開我,我真的……”王曉書的話還沒說完,Z就憑借著高高的個頭輕而易舉地將王曉書吊在了舞臺頂端的房梁上,這升降梯的高度十分合適,她騰空而起,有些呼吸困難。

“別急,會讓你舒服的。”Z似笑非笑地解開皮帶,彎腰將她的腿擡起來,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兩腿一高一低地被他吊在了房梁上。

…………

王曉書是很了解男女之間的情趣的,這個時候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幹什麽。

吊刑!?搞什麽啊!這是打算□嗎!!

“我真是逗你玩的,Z你別這樣,我跟你道歉行嗎,你放我下去……”王曉書無奈地向他示弱,只求不要再以這種羞恥的姿態面對他,與其這樣還不如來個意大利吊燈呢!

Z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捏著她的下巴笑得有些神經質:“不行。”他優柔地說,“道歉有用嗎?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我也還是會難過,我對你這麽好,你剛才居然說要離開我。”他拍拍她的臉,“不過我還是決定原諒你,這是因為不管怎樣心境都不可能跟你沒有出現過的時候一樣了,我給你一個悔改的機會。”

王曉書郁悶了,明明是他先騙她的,還搞出那麽多毀三觀的事,怎麽好像錯全在她一樣……這個世界都這樣了,她也沒有天真到繼續講什麽正義,弱肉強食人之根本,說她是被愛弄昏了頭也好,反正他是她在這個末世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人,他是她的救贖,是她的燈塔,不管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心裏的期望,她都不能讓自己違心地離開他。

但是……

“夠了啦!你罵我幾句打我兩下我都忍了,可你這也太得寸進尺了,包子也是有脾氣的好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再這樣信不信老子哭給你看!”王曉書忍無可忍地說完,眼眶立刻就紅了。

Z將襯衫從褲子裏抽出來,脫掉白大褂,對她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你可真不經嚇。”他柔聲道,“本來我就是這種得寸進尺的人,是你自己把我想得太好了,這才導致你看清我之後十分嫌棄,但我可不會承受這種因你的疏忽而產生的惡心情感。”他稍稍將繩索朝下落一點,王曉書的臉便正對著他的小腹處,他摸摸她的頭,低聲說,“不如這樣,我們不要再分開了,我除了保護你的那把槍之外什麽都不要了。”

王曉書詫異地擡眼看他:“真的?”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然後倏地又恢覆面無表情,“怎麽可能?當然是騙你的。”

46

Z解下褲子,黑色的西褲半搭在他腿間,王曉書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男性象征,喉嚨微動咽了口口水。

然後,他便強迫她張開嘴吞下了他的欲望。

“陶醉吧。”Z斷斷續續地說著,“要哭就哭出來,我就是要折磨你,讓你也感受一下我的感受,這樣你以後就不會亂想和亂說了。”他壓低聲音,有些沙啞和舒適地輕吟,“我只給你1小時,最後1小時,抓不住不要怪我。”

王曉書嗚咽地承受著他在她口中進進出出,道道銀絲從嘴角溢出,這讓這裏的畫面從暧昧直接升級到了限制級,她眼眶一熱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但那完全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

“唔唔唔!”太深了!!!她都不能呼吸了!!!

Z輕輕喘息了一下,微笑,摸著她的臉放緩速度與力道,壓抑地說:“看看你自己,沒有我你該怎麽辦?又蠢又懶又笨,天生就是只當跟屁蟲的料,連飯都不會做,睜眼就要人抱……”他自嘲地沈下臉色,“誰知道呢,你這樣的女人除了我誰還願意要。”

王曉書這次算是徹底被他折磨了一頓,她時不時就有窒息的危險,潮濕、陰暗、臺下士兵噤若寒蟬,喪屍全都跑了出去肆虐整個原子基地,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喪命於此,但她卻無法抗拒他,從他身邊離開。

好像人都是這麽自私,不喜歡的時候做什麽都是一坨屎,喜歡上了……呵呵。

王曉書被Z解開放下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的襯衫扣子早就被解開了,胸口、脖頸和小腹散落著乳白色的液體,Z淡定地蹲下幫她擦掉,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和身上的勒痕,有一種叫做良心發現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他的腦子一點點清醒,理智回流。

……

好像做得有點過火了。

他這一刻深刻意識到了自己是真有病,明明心裏那麽喜歡,卻選擇粗暴地對待她,明明看得出來她並不會真的離開,卻還是那麽惡劣地辜負她的感情。

“恨我嗎?”他忽然問道。

王曉書已經虛脫了,沒有發覺他臉色異樣,咬著牙無力地吐出三個字:“你說呢?!”

Z看著她,沈默了一會,道:“你快逃吧。”他按下升降梯的按鈕,升降梯開始往下走,他一邊幫她整理好衣服一邊道,“趁我還沒完全發瘋快逃吧。”

王曉書怔住,吃驚地看向他,仿佛不認識他了一樣。

Z一臉陰沈,黑色的眸子在劉海下完全看不清,更不要提還有鏡片遮擋著,他的眼珠仿佛凍僵了一樣不能轉動了,一轉就疼。

“逃吧,逃到一個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趁我還沒後悔。”他將她扶起來,攙著她走出升降梯,看都不看籠子裏那些絕望的士兵,直接下了舞臺,朝被伊寧等人炸開的那個出口走去,“趁我現在理智還在趕緊逃吧,現在我只是用繩子把你一寸寸捆綁起來,估計下次就會用手術刀將你的肉一刀刀割下來封存了,你快跑吧,趁我還知道我愛你。”

“Z……”王曉書無措地叫了他一聲,他強自揮開她,將槍交給她,轉過身背對著她。

“走吧,這次如果你不走,恐怕以後我真的會殺了你。”Z迷茫地看著前方,他那病態的占有欲讓他自己都很吃驚,剛剛那一刻他差點就動手將她“永遠”留在他身邊了,這太可怕了。

“我不走。”王曉書執拗地上前抱住他的腰,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緩聲說,“我已經無路可退了,你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想不出離開你以後我還可以去哪,你把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卻又打算拋棄我嗎?”

Z低頭看著她交握在他腰間的手,沈沈道:“留下來你會死的。”他硬生生扯開她的手,“我……”他無法從自己口中說出自己變態這個事實,硬生生換了個說法,“我有多想留住你就有多想殺了你,然後把你放在冰箱裏帶在身邊,這樣我們才能永遠真的不分開。”

王曉書也被他的話嚇到了,激靈一下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感覺到他的氣質更冷漠了,他纖細高挑的身影依舊背對著他,他微微仰頭,似乎看了看天色,慢慢說:“我會給你開出一條安全的路,沒有喪屍沒有危險的人類,你走吧,離開這,永遠別回來。”

他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他本來就不會安慰人,也不治愈,他只會講科學的道理,只看得清現實,不懂得安慰自己喜歡女人的心。他的愛汙濁沈重,充滿了令人不快的情緒和負面沖動,之前還不覺得,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Z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他最擅長的就是研究這些,自然可以察覺是哪裏不對,他發現,或許當初那26個實驗體一個都沒成功,只是他的異常發現得最晚而已。

Z蹙眉往前走出幾步,但沒多久又停住了,不過他依舊沒轉回身,只是站在那握著拳道:“雖然我放你走,但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好好活著,不準找我,不準背叛我,如果你敢愛上別人,就算我殺了你再自殺,我也會那麽做的。”

王曉書迷茫地看著他的背影:“難道我們非要用賭氣來消耗我們的感情嗎?”

Z只覺自己仿佛在沼澤裏越陷越深,他希望她可以救他,卻更想把她拖進來。他黑色的眸子有些脹痛,拿出口袋的電腦照了照,發現自己的眼睛顏色變得很奇怪,有什麽東西無聲無息滑落,待他察覺到異樣擡手去觸摸的時候,那東西已經滑落到了唇邊。

他“啊”了一聲,最終還是露出了一個平淡的笑容。

他最終還是沒有解釋,一聲不吭地迅速離開了這裏,王曉書咬唇糾結半晌,一跺腳直接朝他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媽的死就死了!生活毀了她,現在他又毀了她的生活,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

做夢!!

47

王曉書摸黑在寂靜得有些詭異的原子基地裏轉了一大圈,都沒發現Z的蹤影,宴會廳那裏一片狼藉,除了被關在籠子裏的士兵之外再無一人,士兵們見了她連求她放了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了,好像對生命都失去了希望。

王曉書在舞臺上轉了轉,沒發現什麽機關,幹脆也就順從了他們的心願,丟下他們不管了。

王曉書離開了宴會廳,思索了一下抄近道跑回了她在原子的房間,如果到處都找不到Z的話,那他必然在這裏無疑了。

王曉書總覺得,雖然她現在到處都找不到他,但他又無處不在。

等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往裏看的時候,果然看見一個高挑側坐的白色身影,他背對著門,手裏拿著針筒,正在往胳膊上註射什麽,神色陰肅面色蒼白,黑眼圈看起來越來越明顯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比例還算正常,王曉書幾乎要懷疑他在吸毒。

“你在幹什麽?”王曉書推開門快步走到他身邊,想要阻止他註射不明液體的行為,但他已經自己□了,針筒裏沒剩下什麽。

Z將針筒丟在地上,慢慢將襯衫袖子拉下去,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工藝考究的金屬表,袖口的袖扣不見了,似乎是拉扯得太匆忙給扯掉了。

“以前讓你留下你非要走,現在讓你走了你卻千方百計地想留下,哼,女人就是賤。”Z冷笑著擡頭看向王曉書,一副心不在焉地漠視口氣道,“我現在看見你就煩,馬上從我面前消失,不然就殺了你。”

王曉書坐到他身邊,沈默了一會道:“騙人的理由那麽多,你就丟這麽一個蹩腳的給我聽?”

Z惡劣地哼笑一聲,站起身將兩手在白大褂上蹭了蹭,看起來心事重重:“就是想讓你看出來我在騙你,你還不明白嗎?我現在非常討厭你,你也快點討厭我吧,快滾,離我遠遠的。”

“是嗎?”王曉書點點頭表示聽見了,起身作勢向外走,路過他身邊時不出意外地感覺到一股越發冰冷的寒氣,她裝作沒發現一樣繼續往前走,在心裏默數了三下,身後的人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只不過,這個阻攔持續時間非常短,只不過三秒鐘他便又松開了她的手腕,看似隨意地靠在一旁的墻上僵硬地說:“抱歉,習慣了。”

王曉書有點郁結,他這副樣子讓她心裏特別擔心和憋屈,她只覺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她努力想要克制,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還是沒辦法冷靜……

王曉書忍無可忍地轉頭踮起腳揪住他的前襟將他高高的個子勒向自己,面無表情道:“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Z的眼睛裏布滿血絲,他沒戴眼鏡,王曉書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劉海下憔悴疲倦的眼神。

她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對方就掙開了她的桎梏。

“我說假話的時候你全都信,我說真的你倒不信了,我正常的時候你覺得我神經病,我發神經的時候你覺得我正常了,王曉書,你可真善變,我都趕不上你的節奏了。”Z悶頭朝外走,“你愛在這呆著就呆著吧,我走。”

按照Z原本的性格,他是萬不會做出現在這種事的,王曉書將他之前說的話和異常表現綜合在一起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進屋之前他好像在註射什麽。

她不由轉頭看向了地上的針筒,幾步走上前撿起來拔掉針頭收藏好,快步出門追上了Z。

她路過Z的身邊,也不和他說話,直接拉著他的手臂就走,夜幕中兩人的身影前進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原子基地的大門,此刻這裏毫無守衛,完全大敞著,顯然蕭茶等人已經跑了,還帶走了一部分人手。

“車停在哪?”王曉書擡頭問Z。

Z垂眸盯著她壓抑地說:“你想幹什麽?”

“你去哪,我帶你去,你這狀態開車不安全。”王曉書見他不答便直接朝記憶中停車的地方走去,“你不說我們就去一開始停車的地方看看吧,估計你也沒換地方。”

王曉書拉著Z的姿態就好像帶兒子一樣,強硬而直接,不管Z如何反駁或者抗拒都不理,將自己的想法和態度表現得很決絕。

不知道是誰說過,說是一個女人最愛一個男人的時候,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而一個男人最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兩個人就這麽莫名其妙地上了來時開的淩志車,車裏放著很多打開的機器,看樣子Z在宴會廳的大翻盤是在這裏完成的,王曉書看著這些設備就跟看天書差不多,她也沒管,把Z塞到副駕駛之後就上了駕駛座,驅車駛出了原子基地。

“現在分子、離子、原子我們都不能去了,蕭茶他們如果不是跟著宮崎悠介去分子的話,就是回到解安筠的離子去,最壞也是最可怕的就是,他們會去量子。”王曉書分析道,“我父親那邊估計也得到消息了,你的身份暴露在之後我之前告訴他的訊息他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相信,你不要對他期望值太高,另謀出路吧,量子也不能去。”

Z不說話,疲憊地靠在車座上,眼睛微閉昂著下巴,白皙的脖頸那從下巴到鎖骨的弧度非常漂亮,他的喉結在微弱的光芒下顯得異常性感,看得王曉書恨不得咬一口。

膚白貌美氣質佳,一看就是反派,神煩。

王曉書沈默地開車,隨手打開架子上的導航儀,想了想,將目的地設定在了Z在量子附近的那間實驗室,那裏目前來說還算安全,她必須搞清楚Z到底是在發什麽瘋。

哦對,發瘋,他自己都說自己在發瘋,難不成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王曉書若有所思地瞥向呼吸越來越重的Z,直覺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倏地,Z猛然睜開了眼,彎腰從後車座拿來一個容器,容器打開後裏面冷霧四溢,他直接從裏面拿出一套針筒與藥劑,三兩下裝好立刻註射進了自己的胳膊。

王曉書看著這飛快的一幕,期間也不過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她下意識想阻止,但看Z在註射過後臉色似乎好了一點,也就忍住了動作。

良久,Z睜開眼將容器扔到一邊,側頭看看不發一言開車的王曉書,忽然擡手摸了摸她的臉。

王曉書楞了一下,沒說話,也許這個時候不說話要比說話好。

“太傻了。”Z似乎嘆了口氣,線條優美的嘴角勾著一個引人無限遐想的微笑,眉眼精致額頭寬廣,看起來智慧而從容,“真是個討厭的小家夥。”

小家夥?王曉書嘴角一咧想要吐槽他,可是他那一副尿檢陽性的勁頭兒實在讓她張不開嘴,他無語了一會,道:“回你在量子區域的實驗室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些事你不說我就不問,但事情總該想辦法解決,你裝什麽逼,你是機器人嗎,趕緊給我冷靜下來解決問題。”

Z似乎對王曉書這次過於聰明的反應有些驚訝,意外地看向了她,王曉書裝作沒看見,麻木道:“壓力太大發洩出來是人之常情,雖然你的方式讓我有點不能接受,但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加快恢覆正常的話,那麽我也可以勉強忍受。”

Z意味深長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會讓你在那些所謂‘好人’眼裏的形象毀滅得更徹底麽?”

王曉書想起那堆極品忍不住冷笑一聲,轉著方向盤拐彎,淡淡道:“不會,目前我的全世界正坐在副駕駛,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供我自毀前途了。”

Z微瞇著眼看著她,消極厭世的神色漸漸疏淡,他原本以為按照王曉書和他那種全都不會向別人低頭的性格,估計這次分開了就真的斷了,但沒想到她這次抗打擊能力這麽強。

王曉書覺得車裏的氣氛似乎有些過於壓抑了,Z這氣勢的人物往那一坐她很難不產生如履薄冰的感覺,就跟空調開著不要錢了似的不停釋放冷氣,本來她就已經夠冷了。

思索半晌,王曉書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以後在我們家的院子裏種點向日葵吧,這樣感覺比較有安全感,有可能的話再種點豌豆,蘑菇也要有,如果能找到長辣椒就更好了,總感覺擁有這樣的前院在這個世界才是最安全的。”

Z聞言神情有些扭曲,眉梢抽搐地別開頭看向車外,仿佛對她無語。

王曉書舒了口氣,稍稍放松了一些,慢慢說:“我現在被你帶的越來越二了,這都怪你。”

Z揉揉突突直跳的額角,精神很差地低聲道:“我很欣慰。”

王曉書觀察著他的小動作,越發確定他是身體上出了什麽問題,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好像從我認識你開始就一直是你在幫我、保護我,這次換我對你好吧。”她放緩聲音,“雖然我們之間有著這樣那樣的差距和不契合,但在這種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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