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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既然你不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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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樓的藥一般是用來助興的, 向來藥效不強,但卻能增加情.趣。可段玉娟賣的,卻是真真實實的催.情藥, 而且只對男人有效。

她都打算好了,只要過了今日,明日她一哭鬧,顧家礙於面子和名聲,無論如何都是要迎她進門的。

到時候……

段玉娟笑著, 將自己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露出自己圓潤的肩頭,她媚.眼如絲,一舉一動, 盡是風情。

顧三郎習武多年, 可在這藥效的摧枯拉朽之勢下, 也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 滿心只想著尋個疏解之法。而段玉娟身上濃郁的香氣,柔媚的聲音,無異讓他更加難受。

門被段玉娟拴住了,顧三郎手不聽使喚根本弄不開,眼見著她扭著腰肢要撲上來了, 他憑著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用盡全身力氣, 一拳打在了門板上。

嶄新的漆門, 被他打了一個窟窿出來,門栓受到損壞,自己掉落了下來。

打開房門,細細涼風襲來, 顧三郎腦子總算有一絲的清醒,快步走出了房門。

“三哥哥。”段玉娟跟著他跑出來,聲音驚動了在油坊外頭燒火的人,順子在看清女人是段玉娟後,頓時瞳孔地震。

這黑燈瞎火的,房子裏就顧三郎一個人,她把衣服脫成這樣是幹了啥。

“屏住呼吸,將他丟出去。”顧三郎捏著拳頭,忍著那股熱流在身體裏亂竄的難受,囑咐道:“我走之後,不許給她開門,誰不要靠近她。”

顧三郎說完,便不管不顧地往家裏去,順子不放心,將段玉娟丟出去後,提醒看門的石頭叔鎖了門,自己也跟著去了。

沈楠此時剛洗完澡換了衣服,正坐在梳妝臺跟前給自己擦頭發呢,就忽然聽見有什麽東西砸在了她的門上,聲響極大。

她轉過頭去,就聽見顧三郎在門外喚著她的名字。

沈楠並未發現他聲音中的異常,還奇怪他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放下布巾,她起身剛拔下門栓,房門便被人從外頭推開,一個黑影襲來,沈楠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直接被人帶著推倒在了床上。

她這才看清,顧三郎雙眸赤紅,渾身發燙,挨著她的肌膚如同烙鐵一樣。

“三郎哥。”沈楠抱住他在頸見作怪的腦袋,逼他正式著自己,“你怎麽了?”

他不是去油坊了嗎,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而且他身上不正常的溫度,明顯是種了某種藥。

“阿楠,我難受。”她身上馨香的氣息,與顧三郎來說,無異於比藥更讓他上癮。

抓住她胡亂擺動抗拒的手扣在她頭頂上方,顧三郎低頭,一口含住了沈楠小巧精致的耳垂。

沈楠被刺激地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然後就感覺腿上一股濡濕。

沈楠:“……”

她啥也沒幹啊?

“三郎哥。”她低頭去看他,見顧三郎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因為她衣服上覆雜的扣子不得其法而懊惱地想要撕衣服。

沈楠並不排斥和他怎麽樣,而且他這樣,讓她隱隱也有了感覺。輕笑一聲將他推翻在床上,沈楠看著他那想撕了自己的眼神,興奮中帶了一絲恐懼。

他那分量,似乎不小,而且他神智不清,自己今日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顧三郎被她推倒,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呢,自然也沒漏掉她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遲疑。在沈楠紅唇吻下來的那一刻,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唇,然後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間。

沈楠被他推得一楞,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中了這種藥,若是沒有舒解,是會死人的啊。

“三郎哥?”沈楠見顧三郎進楚暮的房間,甚至栓上了門,也是一頭問號。

在這種時候,顧三郎放過她,居然去找了楚暮。

此時別說是沈楠了,就連楚暮都是一臉懵逼。

美夢被人打擾不說,睜眼就看見一個壯漢一邊朝他床前走,還一邊脫衣服。

“哎哎哎,三哥,冷靜冷靜啊!”楚暮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這要是被三嫂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而隨著顧三郎的靠近,他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三哥,你中藥了。”

“廢話少說。”顧三郎瞪了他一眼,將他提溜下床,自己躺在床上,“快一點。”

“哦。”楚暮應了一聲,摸黑在地上找見了自己的鞋,聽著外頭沈楠的呼喊和顧三郎粗重的呼吸,他無奈的找了蠟燭點上。

“明明媳婦在外頭,還非得讓我上手,感情就我好欺負。”

從櫃子裏拿出他的醫藥箱來,他找找找,摸出一個布包來,攤開,裏頭全是近半尺長的銀針,在燈下閃著寒光。

楚暮見已經撕了他的被子將自己綁到床上的顧三郎,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再這樣下去,他的門也要保不住了。

見楚暮開了門,沈楠立馬就要進去,卻被他給攔住,“你現在進去,只會讓他更激動。”

“放心吧三嫂,不會有事的。”他安撫著沈楠,“你去燒些熱水,等會兒就好。”

顧母她們聽見動靜也都出來了,情況緊急,楚暮也不好細細解釋,只是保證顧三郎不會又事,便關上門進去了。

細長的銀針鉆進骨血,隨著楚暮的撚動,鉆心刺骨的疼痛,但內心的那股燥意卻慢慢消了下去,沈楠看著放在床邊的熱水盆被他左手指尖流出來的血染得鮮紅,淚水溢滿了眼眶。

“我沒事。”顧三郎側頭給了沈楠一個安慰的笑。

銀針可以把媚毒引到一處,從割開的指尖流出,除了留點血,沒什麽大礙。

一直折騰到半夜,藥性才總算是過了,而顧三郎終歸不堪重負,昏睡了過去。

“好了。”楚暮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顧母她們道:“藥性已經過了,只要在睡一覺就好。”

顧小蕎將血水倒了,打了水來給他洗手,“嬸子,大嫂,你們去睡吧,三哥已經沒事了。”

“都這麽晚了,三哥若是知道我讓你們熬到現在,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顧母在楚暮的催促下,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回去睡覺了。楚暮將銀針收回包裏,見油燈跳動晃得人眼睛疼,過去將油燈拿遠了些,“嫂子,你也別擔心了,他沒事。”

“這會對他有啥影響或者留下什麽後遺癥嗎?”沈楠看著顧三郎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不會。”楚暮搖了搖頭,“這媚.藥雖然不是中原的東西,但解毒方式卻是大同小異,最多明日三哥會虛弱些沒法下床,不會有其他影響的。”

沈楠點了點頭,見楚暮一臉疲意,催促著他去休息。

楚暮也是真的累狠了,本來今日就忙了一天,晚上又給顧三郎解毒,這會兒簡直是身心俱疲,全靠一口氣撐著。

顧家現在房子多,楚暮隨便去那間都能睡。沈楠摸著顧三郎手有些涼,過去將窗戶關上,拿了棉花弄了個棉簽,沾著水潤了潤顧三郎略顯幹裂的唇。

“你說說你,受這個罪幹啥。”沈楠看著他指尖的傷,氣得只想打他兩巴掌,可手落到他呼吸平穩的胸口,她又忽然舍不得了。

“真是欠你的。”沈楠將手放在他胸口,稍稍俯身在他唇上親了親。

“正好,初吻你也不知道,算是兩清了。”沈楠賭氣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不禁失笑。

屋裏安靜地很,時不時有蠟燭爆花的聲音,沈楠也不在乎,趴在床前看著顧三郎俊秀的眉眼,她的手拂過他的臉頰,輕觸著他臉上的那道疤。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看他的疤。

這麽深,這麽長,他當時,到底是該傷成了什麽樣子。

而因為這道疤,他又受過多少人的白眼和奇異的目光。

月光溶溶,給地面鍍上一層銀色,在蠟燭燃盡的時候,沈楠也忍不住困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半夜,男人緩緩睜開眼,看著床邊的累著了的人兒,輕手輕腳地將她給抱上了床,掖好被子,摟著她沈沈睡去。

次日一早,沈楠是被顧母的聲音給嚇醒的,倏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在床上,準確的說,是在顧三郎懷裏。

外頭顧母的腳步聲近在咫尺,她也來不及搞清楚原因,麻溜地爬起來,下床穿鞋整衣服,一氣呵成。

顧母敲了門推門進來,就看見沈楠站在地下,而顧三郎還在睡。

“還沒醒?”她問沈楠。

沈楠看了床上的人,點了點頭,“阿楚說他有些虛弱,可能會晚些醒。”

顧母見顧三郎氣色較昨日好了些,心也稍稍放下了,“小蕎煮了粥,我讓她端來給你。你一晚上沒睡,吃了就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娘。”沈楠沒好意思說她昨晚睡得挺沈,“我還不餓,吃不下,蕎蕎若是閑著,你讓他去鎮上買些豬肝來。”

“買那玩意兒幹嘛。”顧母不解。

“熬粥,三郎哥昨日流了那麽多血,總得補補。”

顧母不知道豬肝還有補血的功能,但沈楠這麽說,她也只是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

“呼。”沈楠長出了一口氣,又低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裳。

一切正常。

不過自己為何在床上?

沈楠想不通。難不成她昨晚夢游,色膽包天,趁著顧三郎睡著,爬進他懷裏了?

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她轉頭,就看見顧三郎睜著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醒了。”沈楠滿臉驚喜,“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楚暮。”

“不用。”顧三郎笑著搖頭。

“那我去叫娘。”說著她就要出門,卻被顧三郎長臂一拽給撞到了床上摔進他懷裏。

“別去,就我和你待一會兒。”

沈楠趴在他胸前,他的聲音都是“嗡嗡”的,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忽然就委屈起來了。

“和我有什麽好呆的,你都寧肯找楚暮都不要我。”

顧三郎許是怕傷到她,可此時沈楠小性子到了跟前,哪裏還想這些,滿腦子就是昨晚上顧三郎推開她來找楚暮。

“你說,楚暮就比我好嗎,啊?”沈楠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你就不怕他一個手抖,出什麽問題嗎?”

“我告訴你,我可不要跟太監。”

顧三郎任由她發脾氣,大手攬著她的後腰,吻著她的發頂,輕笑出聲。

“你笑屁笑。”自己訓人呢,對方居然還不給面子地笑了,沈楠惱怒地擡頭,瞪他,“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顧三郎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近乎虔誠,“只是楚暮醫術高超,你擔心的事,不會存在的。”

“別以為你討好我我就會原諒你。”沈楠忍住心動,假裝嫌棄地擦著額頭。

“呵~”顧三郎輕笑,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我還沒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那樣對你,未免輕浮。”

“而且,”他在沈楠耳邊呵著氣,“我昨日中了藥,你承受不住的。”

沈楠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心臟病,否則心跳怎麽會這麽快,簡直像是要跳出她胸膛一般。而且細想她方才說的話,不是大搖大擺地告訴顧三郎,自己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嗎。

雖然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可咋就給說出來了。

果然生氣使人頭腦發昏。

沈楠臉瞬間紅得像個猴屁股,她掙紮著從顧三郎懷裏爬起來,為掩飾自己的羞澀,嘴硬道:“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好像真能弄傷我似的。”

顧三郎雖然身上沒力氣,可被沈楠這麽質疑,他肯定是不幹的,眼瞧著某人紅著臉要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不信,那要不要抓壯丁?”

“抓什麽壯丁?”沈楠疑惑。

如今又不服徭役,好好地,抓什麽壯丁。

楚暮昨日的針不會紮到他的腦子了吧!

沈楠這般著,想掙脫顧三郎的手,結果卻掙不開,她瞪向她,對上他那雙眼,看見裏頭別有深意的笑,她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什麽壯丁,明明就是……

“臭流氓。”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忽然甩開了顧三郎的手,面紅耳赤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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