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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九十五 謝嶼川:我喜歡你,洛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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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噴在了他的臉上, 謝嶼川的雙手懸空緊了又緊,他還沈浸在莫名的惶恐中,生怕一切都是夢, 是他瘋了後臆想出來的幻象, 只要他輕輕一動, 一切都化為須有。

洛銀身上的氣息很濃, 如臘梅盛放,湊到鼻尖的清甜香味, 謝嶼川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嗅,每一口吸入肺腑的冷梅清香,皆成為致命的毒藥。

他唇角的傷口被舔了又舔,洛銀像是懂得治療傷口的小獸, 企圖將他那裏舔得一絲血腥味也無法溢出。

她的唇色朱紅,幾次深吻之後,就連嘴角都是濕潤的。

謝嶼川仍略彎著腰, 雙目中的震驚、詫異、驚喜, 無措,全都被洛銀捕捉在眼裏。他沒敢動, 也沒敢回應, 唯有撲通撲通激烈的心跳聲出賣了他的情緒,若非如此,洛銀險些以為自己對他已毫無魅力了。

“不喜歡我主動親你?”洛銀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謝嶼川鬢角的發絲,指尖繞著青絲擦過臉頰的癢, 勾得謝嶼川呼吸都停了。

“喜歡。”謝嶼川的聲音沙啞。

他怎會不喜歡?

他喜歡得全身血液都在沸騰了。

“那為何不抱我?”洛銀的疑問問出時,明顯能在謝嶼川的眼中看出狂熱的欣喜,可他還在克制著,克制到雙肩顫抖, 眼瞼都憋出了緋色。

“我可以嗎?”謝嶼川問她:“你會討厭我嗎?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近來經常做夢,有時醒了能看見你,有時看不見。”

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謝嶼川並非每次都能分清,但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中的洛銀,都不曾對他這樣……這樣親熱過。

他們好久都沒有這樣親熱過了。

久到謝嶼川有些回想不起洛銀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你想嗎?”洛銀的手指順著他的下顎落在了他的喉結上,她的觸碰幾乎逼得謝嶼川失去理智,那只手仿佛成了冰雪,消除了他因妖氣而攀升的體溫,又勾動了他體內更加瘋狂、熾熱的欲另一種情緒。

不等謝嶼川回答,洛銀又踮起腳對著他的嘴唇親了一下,謝嶼川的呼吸越來越重,喉結滾動,在洛銀再度親上來時,用力地抱住了她,那力道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洛銀問他想嗎?

謝嶼川當然想,他無時不刻都在想,每一次看見她都想。

想要抱她,親她,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氣味,讓她完全屬於自己。

他的感情從未掩藏過,他對洛銀的渴求,也都寫在每一個眼神裏。

洛銀躺得很乖巧,她順從地任由謝嶼川咬著她的衣襟,有些急切甚至粗魯地扯著她腰上的束帶。

夏季泡雨的大殿中仍有些微涼,月色從窗欞外透了進來,落在謝嶼川的發絲上。

青年病態白皙的臉上浮著燥熱的紅色,他一只手按在洛銀纖細的腰腹,另一只手抓著她的腳腕,指腹細細地磨著她冰冷的腳踝,想替她暖暖。

洛銀的眼睛是濕潤的,長發鋪在了床頭,謝嶼川看她的每一眼,她都是淺淺地笑著的。

謝嶼川的呼吸都發著顫,他的手落在了洛銀的臉上,輕輕點了一下她略微濕潤的眼睫,像是置身於幻境。

若這是一場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

“你的臉好燙。”謝嶼川道。

洛銀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輕輕嗯了聲。

“是不是我現在對你做什麽都可以?”謝嶼川問她。

洛銀又對他笑了。

靈力匯成的金色蝴蝶於二人身側飛舞,月光和金蝶的微光,讓謝嶼川能看見她眼中的自己,他俯身溫柔地吻著洛銀。

他每親吻洛銀一次,便道一句:“我喜歡你,洛銀。”

吻著她的眉心、鼻梁、下巴……

“我喜歡你,好喜歡。”

其實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哪怕說再多喜歡,再多表白也顯得蒼白,不敵他心頭炙熱感情的萬分之一。

洛銀知道的,知道謝嶼川喜歡她,所以除了靈州仙派書樓那一回,她每次都準確地認出謝嶼川了,她的嶼川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當中情感。

她挽留了謝嶼川,安撫了他的情緒,但她沒打算在這場不合時宜的□□中脫離出來。

人總要任性一回,只尊崇自己的內心,拋卻理智,憑感覺行事。

謝嶼川看書多遍,臨到關頭卻有些猶豫不決。

洛銀的視線略模糊,呼吸也淩亂,她看著謝嶼川裏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分明滿臉血色,卻仍只盯著那一處重重喘息,也沒動。

“你不願意?”洛銀問。

謝嶼川擡頭看她,眨了眨眼,又落了一滴眼淚下來,他低聲道:“我們還沒成親呢。”

洛銀聞言,一時無語,半晌嘆了口氣:“那便我來。”

她挺腰起身,按著謝嶼川的心口調轉方位。

雙目對視,洛銀的臉漲得緋紅,目光卻異常堅定。

窗欞外有風刮過,帶來一些山間不知名的花香,薄汗打濕了衣衫,便是這一陣陣夜風也不能澆熄熱意。

謝嶼川的眼裏完全倒映著洛銀的身影,她長發如瀑,靠近臉頰的幾縷被汗水打濕,略微卷曲地貼在臉上,白玉似的身體透著薄紅,晃亂了他的心神。

他在很早以前就見過她的身體,彼時他還是一只……什麽也不懂的小狗,於軟塌矮桌下,透過沈香煙霧看見了神女沐浴。

洛銀下巴上的汗水順著脖子滑到了鎖骨,積在了那一彎小窩處。

謝嶼川的獠牙有些發疼,幾乎要爆體而出的癡狂讓他很想咬住她,肆意索取。

可他還是扶著她的腰,起身溫柔地舔去她鎖骨裏的汗珠。

終歸是不舍得。

洛銀疲憊躺下時,才是謝嶼川掌控節奏的時刻。

子時一過,天又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了。

鎖靈陣不斷地從洛銀的身體裏吸取靈力,饒是她情況特殊,靈力可無限再生,也在被謝嶼川沖撞的時候無暇分神,無力地任由鎖靈陣自行取走她的靈力,於殿外山谷布陣成形。

小雨轉大,嘩啦啦地敲著窗欞,被風一吹,霧似的往金籠方向飄來。

洛銀的臉上滿是汗水,謝嶼川幫她擦去。

他精神奕奕,絲毫不覺得困倦,一雙眼連眨也不舍得,直勾勾地盯著正在小憩的洛銀。

原本滿籠的金蝶也只剩下了兩只,撲扇著翅膀翩躚於二人身旁,滿室旖旎,慢慢被風雨澆熄。

謝嶼川胸腔裏的鼓動聲就沒有平緩過,在他繞著洛銀發絲回味纏綿時都紊亂的跳動著,撞擊著他的心口,悶悶的,疼疼的,卻很滿足。

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半汗濕的裏衣衣襟中翻出了一枚金釵,金釵於月光下閃爍微光,被金蝶瞧見,兩只蝴蝶圍繞著雲紋花樣簌簌落下金粉。

金釵被他修好了,一點兒疤痕都沒有,完全看不出曾被折斷過,謝嶼川一直將其帶在身上,縫在靠近心口的位置。

他還記得之前的斷痕在何處,指腹擦著如今一點裂痕也無的金釵,他盤腿坐在床側,小心翼翼地勾起洛銀的發絲挽起,將金釵重新戴在了她的發上。

他們會成親的吧?

他殺了人,滿身都是血腥味,洛銀也不嫌棄他,願意抱他,親他,還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她一定也還喜歡他的。

謝嶼川滿腔熱意,越想心跳得就越快,看著洛銀的眼神也愈發地溫柔繾綣。

他們應當會成親的,哪怕洛銀現在不想,他也能等下去。

謝嶼川重新躺下,雙手摟住了洛銀的腰,將她翻身面對自己,手指順著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地撫弄著。

洛銀未睡得很沈,不過是化陣吸走了她的太多靈力,加上謝嶼川後半夜幾乎沒有節制的索求,她累得不想動彈了。

察覺到謝嶼川還在摸她,洛銀哼了聲:“嶼川,我不行了。”

謝嶼川那雙桃花眼在黑夜中尤為明亮,與洛銀的疲態形成鮮明差別,他聽見了她撒嬌似的軟哼,臉頰燒紅:“嗯,我不動你。”

“我就是想……抱抱你。”

洛銀不回話了,頭腦沈沈,心想子時應當早就過了,聽著窗外的雨恐怕下了快兩個時辰,九州移形陣啟動時,夜空點亮的星也被烏雲和大雨遮蔽了光芒,但靈州那邊應當能看見繁星,破曉前,天光之境便會罩在諸惡池上。

她早前設下的陣法已經啟動,將會困住在諸惡池上的所有生靈,此刻大殿內只有她和謝嶼川二人,墨安要是從他的體內被天光之境引出,也逃不脫她的陣法。

還能……再休息一會兒,一小會兒。

謝嶼川的懷抱真暖和。

從她與謝嶼川分開後,好像也不曾這樣安靜地、舒心地靠著他了。

好在,一切將入尾聲。

轟隆一聲雷鳴幾乎震懾天地,重明山谷中的人都能感覺到雷霆的餘震,諸惡池的大殿內,木床顫動,一瞬驚醒了洛銀。

她猛地睜開眼,隨後被謝嶼川抱得更緊。

“沒事的,打雷了,不怕,我陪著你。”謝嶼川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洛銀起身看向窗外,不遠處的雷電泛著藍紫色,樹紋一般從空中炸開,驟然點亮了幸州的天空,緊隨而來的雷鳴聲再度讓她心驚,洛銀徹底醒了。

隨著電光漸至,洛銀的心中卻沒來由湧出了些許恐慌。

不安沈沈地壓在心頭,讓她呼吸都困難了許多。

洛銀渾身泛起了一陣寒意,殿外的陣法應聲啟動,金籠內唯剩的兩只金蝶也順著窗欞朝外飛去,觸碰到洛銀原先設下的陣法時,與那一道銀色陣法屏障融為一體。

這感覺就像高空墜落無法觸底的慌張,洛銀安慰自己,畢竟凡事都有風險,寧玉那邊稍有差池,對她和謝嶼川都是不小的沖擊,她會擔心、會驚亂也是正常的。

穩下心神,迎接天光之境便好。

洛銀披上外衣起身,雙腳虛浮,險些摔了下去。

謝嶼川連忙扶住洛銀,他也看見了將入山谷的雷霆,那閃爍的雷光擦過山間碎石幾乎燃燒了火光,謝嶼川的心尖一疼,頭腦發脹,連呼吸都停了。

一些混亂的記憶湧出,他頗為痛苦地彎腰捂著頭。

洛銀擔憂他:“嶼川,你怎麽了?”

雷光未至,洛銀也未從那雷雨中看見天光,陣法沒到,謝嶼川怎會覺得痛苦?

謝嶼川睜圓雙眼,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腦子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紮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而後一些畫面閃現,皆是他不曾見過的淩亂的記憶。

山巔,圓月,藍花,還有……塗、顏?!

“謝公子放心,我不會讓她的野心得逞的,我會救你,幫你,也會替你向我爹解釋。”

“謝公子,你願意信任我,我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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