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緣生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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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司寒淵找柒染之前，特意往青衣房中吹了些迷魂香，所以青衣什麽也不知道。
青衣進門時，柒染已經坐在那兒了。
“主子，您今日怎麽醒的這麽早？”
走近了，青衣微睜了眼，“您的嘴巴怎麽了？”
好大的血痂，有那小口的三分之一大，襯著她有些蒼白的面色，看上去十分駭人。
“昨夜半夜醒了，黑暗中不慎摔倒，磕碰了一下，誰知道今早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對了，你可看見了司寒淵？”
說曹操曹操到，才提到他的名字，這個人就出現在了門口，眼神落在柒染身上，然後淡淡撇開。
柒染卻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青衣，收拾東西，不在這處呆了。”
空氣中流淌的怪異讓青衣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不過她知道，柒染是不會對司寒淵有想法就是了。
司寒淵今日也異常沈默，往日的流裏流氣都不見了，滿臉正色。
走在街上，很多人的臉上都是帶著笑的，偶爾還可以聽他們提到兩句關於戰爭的事情。
柒染凝神去聽，昨晚司寒淵說的她牢牢記在心裏，顧子霑受了傷。留意了許久，很多誇讚他的，卻沒有自己想要知道的。
柒染微微放下心。
若真的顧子霑傷成那樣，城中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而且司寒淵那樣的神態，總像是故意的。
“那個青衣，就讓她為你陪葬吧！”
這句話一直在柒染耳邊徘徊，眼看司寒淵走遠了些，她走過去，輕聲說道：“青衣，你回去吧，回去找菡萏。”
青衣楞住了，因為兩人出來以後，柒染再沒與她提過，現在卻又就是重提。
“青衣說了陪著您就是陪著您，趕也趕不走的。”
堅定的語氣，柒染很無奈，她第一次覺得忠心這個東西有些惱人。“可是你跟著我有什麽意思？難道要一起去燕國做他司寒淵的奴隸？！”
頗為詫異，青衣看了眼司寒淵，“我本也就是您的奴。”
“你不是奴隸！”柒染很生氣，她竟不知青衣這個念頭還這麽深，“我從前跟你說的你都忘了？！那我救你教你，有什麽意義？青衣，我從不認為你是一塊兒朽木！”
知道她動了怒，青衣沈默，但是心裏的想法確實沒有改變過。
一陣無力過後，柒染冷下了臉。
“我或許有恩與你，但我從未想過你因此做我的附庸。青衣，我便明擺著告訴你，你倘若走了，無論他司寒淵有什麽要求，我都能無所顧忌;而你在這裏，成了我唯一的把柄。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你該知道如何選擇。”
司寒淵已經在前面停下來等著她們。
瞥了柒染一眼，知道這女人八成在做什麽，他只冷哼一句，“還有心思管別人，你這女人，死有餘辜！”
青衣聽到這話，立即怒了，只是慢慢又想到了柒染說的話，瞥了司寒淵一眼，抿唇不語。
今日城中的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些，竟也有一個兵士在出口處巡查。司寒淵微微擰眉，他不確定那個兵士認識自己與否。
眸子轉了轉，還是謹慎些的好。正想著，視線裏突然撞進來一個人，讓他眼睛閃了一下，然後突突沈了下去。
顧子霑。
柒染就在他身邊，自然也看見了，瞬間就慌了，拉著青衣，對司寒淵開口道：“我們到那個店裏避避。”
“嗯。”
司寒淵應了一聲，自己仍舊站著，在他看來，即便此時顧子霑不知道，他也不能避著顧子霑，像怕他似的。
誰也不懂他較的什麽勁。
司寒淵身後只跟了一人，一雙眼睛卻直直地看向顧子霑，一點都不避諱。
高頭大馬上，那麽赤裸裸的目光，顧子霑當然感受到了。他側過頭。看見那麽一個無謂的人，身後的守將已然豎起了警戒，“來人!”
“慢。”
顧子霑放下手，讓身後的人稍安勿躁。自己慢慢過去，居高臨下地對上司寒淵：“好興致。”
“可不是，見到你，我的興致更高了！”
司寒淵甚至嗤笑了一下，他雖說不那麽了解顧子霑，卻也明白一樣東西——男人的驕傲，顧子霑要對他有什麽，自然只會在戰場上。
顧子霑盯了他一會兒，“你來做什麽？”
“我說散散心，你信麽？”
眉頭微蹙，顧子霑一個嚴謹的人猜不透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說實話，或者——”
一柄銀劍倏然而出，就這麽橫在了司寒淵的脖頸邊上。
這麽被劍架著，司寒淵笑意不改，擡頭是眼裏多了些深意，“過來接一個人。”
顧子霑是萬萬不會把他和柒染聯系在一起，而這個人確實坦蕩，他也無心與其在私下牽扯。
“好自為之。”
說完，長腿一夾馬腹，悠悠就向前去了，身後一小隊人便楞在原地不肯走，“將軍，這——”
“此刻不是在戰場上，還有要事。”
“這……”守將還在猶豫，他只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時機。
而司寒淵卻直接笑開了，一邊笑一邊走，“他不管，你們若是能擒住我，我倒隨你們去了！”
一隊人看了看慢慢遠了的顧子霑，一咬牙，也追了上去，不想節外生枝。
漸漸的，那些人很遠，遠到看不見了，客棧裏頭才出來兩個人。柒染低著頭，輕輕松了一口氣，他這麽出現，那些受傷如何如何的傳言便是假的了，好好的就夠了。
“主子。”
青衣躲在客棧中的時候便思考了許久，她將身上的包裹給了柒染，擡頭時，眼裏的光一跳一跳，“主子，青衣這便聽你的話，回去了。”
柒染怔楞了片刻，最終拍了拍她的肩頭，“好好地回去，找不找菡萏隨你，餘生是你自己為自己過的。”
說著，柒染突然發現，若青衣這一走，自己就真的煢煢一人了。有那麽點舍不得，有那麽些輕松，最後全部都釋然了。
“保重。”
柒染唇角翹起來，擁上去，拍了一下，然後退開。
“主子——”
青衣的聲音哽住，眼中墜墜。
“回吧。”
柒染不再說話，擡腳離去，再不回頭。
青衣凝神佇立了許久，終究向反向走開了。
這世界上許多緣分，你決定不了它的開始，也決定不了它的結束。所做的，只有懷著美好的祝福，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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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血痂，有那小口的三分之一大，襯著她有些蒼白的面色，看上去十分駭人。
“昨夜半夜醒了，黑暗中不慎摔倒，磕碰了一下，誰知道今早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對了，你可看見了司寒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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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青衣，就讓她為你陪葬吧！”
這句話一直在柒染耳邊徘徊，眼看司寒淵走遠了些，她走過去，輕聲說道：“青衣，你回去吧，回去找菡萏。”
青衣楞住了，因為兩人出來以後，柒染再沒與她提過，現在卻又就是重提。
“青衣說了陪著您就是陪著您，趕也趕不走的。”
堅定的語氣，柒染很無奈，她第一次覺得忠心這個東西有些惱人。“可是你跟著我有什麽意思？難道要一起去燕國做他司寒淵的奴隸？！”
頗為詫異，青衣看了眼司寒淵，“我本也就是您的奴。”
“你不是奴隸！”柒染很生氣，她竟不知青衣這個念頭還這麽深，“我從前跟你說的你都忘了？！那我救你教你，有什麽意義？青衣，我從不認為你是一塊兒朽木！”
知道她動了怒，青衣沈默，但是心裏的想法確實沒有改變過。
一陣無力過後，柒染冷下了臉。
“我或許有恩與你，但我從未想過你因此做我的附庸。青衣，我便明擺著告訴你，你倘若走了，無論他司寒淵有什麽要求，我都能無所顧忌;而你在這裏，成了我唯一的把柄。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你該知道如何選擇。”
司寒淵已經在前面停下來等著她們。
瞥了柒染一眼，知道這女人八成在做什麽，他只冷哼一句，“還有心思管別人，你這女人，死有餘辜！”
青衣聽到這話，立即怒了，只是慢慢又想到了柒染說的話，瞥了司寒淵一眼，抿唇不語。
今日城中的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些，竟也有一個兵士在出口處巡查。司寒淵微微擰眉，他不確定那個兵士認識自己與否。
眸子轉了轉，還是謹慎些的好。正想著，視線裏突然撞進來一個人，讓他眼睛閃了一下，然後突突沈了下去。
顧子霑。
柒染就在他身邊，自然也看見了，瞬間就慌了，拉著青衣，對司寒淵開口道：“我們到那個店裏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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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頭大馬上，那麽赤裸裸的目光，顧子霑當然感受到了。他側過頭。看見那麽一個無謂的人，身後的守將已然豎起了警戒，“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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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霑放下手，讓身後的人稍安勿躁。自己慢慢過去，居高臨下地對上司寒淵：“好興致。”
“可不是，見到你，我的興致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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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霑盯了他一會兒，“你來做什麽？”
“我說散散心，你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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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被劍架著，司寒淵笑意不改，擡頭是眼裏多了些深意，“過來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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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守將還在猶豫，他只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時機。
而司寒淵卻直接笑開了，一邊笑一邊走，“他不管，你們若是能擒住我，我倒隨你們去了！”
一隊人看了看慢慢遠了的顧子霑，一咬牙，也追了上去，不想節外生枝。
漸漸的，那些人很遠，遠到看不見了，客棧裏頭才出來兩個人。柒染低著頭，輕輕松了一口氣，他這麽出現，那些受傷如何如何的傳言便是假的了，好好的就夠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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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染怔楞了片刻，最終拍了拍她的肩頭，“好好地回去，找不找菡萏隨你，餘生是你自己為自己過的。”
說著，柒染突然發現，若青衣這一走，自己就真的煢煢一人了。有那麽點舍不得，有那麽些輕松，最後全部都釋然了。
“保重。”
柒染唇角翹起來，擁上去，拍了一下，然後退開。
“主子——”
青衣的聲音哽住，眼中墜墜。
“回吧。”
柒染不再說話，擡腳離去，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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