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當陽光照進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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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並非不可能。
明陽打量著柒染，“將軍只在你那裏飲酒？並沒有做什麽其他不該有的？”
不該有的？
這公主已然給她下了定義，給了說法。
柒染苦笑，“我也曾想，可是將軍醉了心心念念都是她妻子，我又如何插足？”
公主把她的苦笑當做愛而不得的失意，而柒染明白，自己這是愛而不能明，還必須藉由另一個女子來遮掩的憤恨。
那個亡妻……公主眼色深了又深，可她隨即釋然。
她是一個公主，有好貴的身份和百裏挑一的美貌，對他有太多幫助，他沒有理由因為一個死人就棄她不顧，退一萬步講，她還有父親，一個作為皇帝可以賜婚的父親。
這就是明陽公主的自信和倚仗，也是柒染的痛腳。
明陽信了柒染八分，卻也留著兩分，這也是顧子霑接觸過的，有競爭力的一個女人。
掃視了一圈，明陽看著那一身淡然隨意，心思百轉，終於開口。
“忠言逆耳，明陽卻希望姑娘耐著性聽一聽。”
“姑娘是花滿樓的人，即便是個清倌，將軍納了你做妾都要留下話柄。他是一國的將軍，身份貴重，姑娘要拎清，莫不要拜拜浪費你的心思。本公主，也確實不想——”
說到此處，明陽起身，走到柒染面前，一身華貴更襯的眼眸深邃陰沈，氣勢壓人。
“姑娘再與將軍有什麽牽扯。”
柒染抿唇，此刻已然笑不出來。
從前她介意的身份，都只是她自己擔心說說而已，而現在，卻被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撕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明陽雖然沒有看到自己滿意的灰敗神情，但是這也足夠了。
良久，柒染才淡淡說了一句，“公主的話，柒染明白。”
“請問公主可還有什麽事？”
“並無。”
“那請恕柒染無禮，草民要退下了。”
“準。”
柒染轉身，心裏空空，手摸上門，又聽得身後開口:“姑娘回去且細想想，如何才是對將軍好，如何才是對你自己好。”
柒染沒有應聲，頓了一下開門離去，背影落魄傷情。
人走了，明陽冷哼一聲，她這番不想再錯過顧子霑，那麽必然要確保不能讓意外發生！
柒染感覺心被人挖走了一塊，淋淋的都是心痛的聲音。
這就是現實的模樣。
柒染是一個青樓女子，顧子霑是一個將軍，有一個愛慕的公主。
顧子霑不曾跟她提過半句這個公主，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公主的心思。
她預料過可能會有類似的結果，現在卻還是很難過。
有些狼狽，此刻她並不想回去。菡萏可能會打死她的。
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在哪裏，偶爾擡頭看一看，或者停下低頭沈思。仿佛一個丟了靈魂的木偶。
路人看著，她生的如此貌美卻是這副樣子，怕招惹事端，碎嘴兩句都避開她。
只有一個人，凝神看清了臉，皺眉也走了過去。
“柒染？”
她沒有應聲，自顧往前走。
李明玨橫眉拉住她的手，揚高音調又喊了一聲，“柒染！”
柒染的思緒這才回籠，看見是李明玨——
不禁想起他們真正做不成朋友那一日，李明玨不也是嫌棄她的身份嗎？！
沒來由的，她輕輕地笑，眼裏卻沒有任何喜色。
笑著，她推下了李明玨的手，然後繼續往前走。
她這樣——李明玨緊緊攢眉，他近一個月沒有見她，她怎麽了？
那個樣子，就像麻木了。
不放心，李明玨立即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柒染掙紮要脫開，李明玨卻也不肯松手。
“你怎麽了？”
“你告訴我，你怎麽了？”
柒染的臉被轉過來，她垂著眸，什麽也不想看。
她從來沒有這樣過，至少李明玨從來沒有見過。他知道她應當經歷過很多，可這次——也只有可能是一個人讓她變成這樣。
“是顧子霑？他怎麽對你了？”
“柒染，你給老子開口說話！”
看著她這樣，李明玨著急地爆粗了。
可不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一個人，不言不語，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可不是讓人憋屈又生氣！
“不開口你他媽也給老子放個屁！”
“你好煩啊！”
柒染被晃得惱了，“李明玨，我說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你現在在這裏絮絮叨叨，你自己不煩嗎？！”
“我煩啊！”李明玨吼了一聲，“怎麽不煩，但是不就是你這個死女人讓我放不下嗎？！我他娘的還被你嫌棄！”
那就是放不下，他能有什麽辦法？！他犯賤，可他媽更委屈！
柒染被吼得清醒了些，冷哼一聲，“你還是好好看大夫去吧。”
李明玨簡直被氣的沒話了，扯著她邁開長腿就開始走。
管他粗魯粗魯，心疼不心疼，全部都是屁，這女人不就是欠收拾！
“娘的！李明玨你有問題看大夫去，折騰我幹什麽，你給我松手！松手！”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扯，柒染的手被扯的，神經都在發痛。
“狗屎家夥，你給老娘放開！李明玨，該吃屎的李明玨，混蛋！”
柒染粗鄙地罵著，罵到後來，她也分不清究竟在罵誰。
是李明玨？或許。
是公主？可能。
是顧子霑？是自己？都有。
李明玨無辜就變成了她發洩的通道口。
拉拉扯扯，不成體統，兩個相互嫌棄相互謾罵的人，就這麽一路驚呆路人，終於到了花滿樓的門口。所幸白日門口冷清的很，不然，可不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大戲嗎。
李明玨站定，然後惡狠狠把柒染一扯，生生看著她摔倒在臺階上。
心疼？有。
解氣？更有！
瞎了的女人看不上他看上顧子霑！
沒有心的女人當真是說不認識就不認識！
他也是活該，禍害了別人之後招惹了這麽一個禍害自己的！
更變態又有理的邏輯。
柒染摔在地上就不起了，她蜷著，才不管什麽其他人，動也不想動，一場胡鬧費盡了她的心力。
李明玨對天咒了一聲，“自作孽的！”
上前拉她起來，不動。
他娘的！
“柒染，你再不動老子直接給你抱到床上去！剛好氣死顧子霑！”
“滾！”柒染回罵了一聲。然後跌跌撞撞，果真起來了。
“李明玨，你他媽，看你的大夫去吧！”
說完，柒染哼哧哼哧向樓內走去，那背影叫一個過河拆橋。
“柒染，你他媽才是個吃屎的！”
李明玨覺得自己簡直是犯賤，“呸”了一聲，眼瞧著她好好地進去了，這才恨恨回頭。
嘴裏碎碎念叨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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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有的？
這公主已然給她下了定義，給了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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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把她的苦笑當做愛而不得的失意，而柒染明白，自己這是愛而不能明，還必須藉由另一個女子來遮掩的憤恨。
那個亡妻……公主眼色深了又深，可她隨即釋然。
她是一個公主，有好貴的身份和百裏挑一的美貌，對他有太多幫助，他沒有理由因為一個死人就棄她不顧，退一萬步講，她還有父親，一個作為皇帝可以賜婚的父親。
這就是明陽公主的自信和倚仗，也是柒染的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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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了一圈，明陽看著那一身淡然隨意，心思百轉，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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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花滿樓的人，即便是個清倌，將軍納了你做妾都要留下話柄。他是一國的將軍，身份貴重，姑娘要拎清，莫不要拜拜浪費你的心思。本公主，也確實不想——”
說到此處，明陽起身，走到柒染面前，一身華貴更襯的眼眸深邃陰沈，氣勢壓人。
“姑娘再與將軍有什麽牽扯。”
柒染抿唇，此刻已然笑不出來。
從前她介意的身份，都只是她自己擔心說說而已，而現在，卻被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撕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明陽雖然沒有看到自己滿意的灰敗神情，但是這也足夠了。
良久，柒染才淡淡說了一句，“公主的話，柒染明白。”
“請問公主可還有什麽事？”
“並無。”
“那請恕柒染無禮，草民要退下了。”
“準。”
柒染轉身，心裏空空，手摸上門，又聽得身後開口:“姑娘回去且細想想，如何才是對將軍好，如何才是對你自己好。”
柒染沒有應聲，頓了一下開門離去，背影落魄傷情。
人走了，明陽冷哼一聲，她這番不想再錯過顧子霑，那麽必然要確保不能讓意外發生！
柒染感覺心被人挖走了一塊，淋淋的都是心痛的聲音。
這就是現實的模樣。
柒染是一個青樓女子，顧子霑是一個將軍，有一個愛慕的公主。
顧子霑不曾跟她提過半句這個公主，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公主的心思。
她預料過可能會有類似的結果，現在卻還是很難過。
有些狼狽，此刻她並不想回去。菡萏可能會打死她的。
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在哪裏，偶爾擡頭看一看，或者停下低頭沈思。仿佛一個丟了靈魂的木偶。
路人看著，她生的如此貌美卻是這副樣子，怕招惹事端，碎嘴兩句都避開她。
只有一個人，凝神看清了臉，皺眉也走了過去。
“柒染？”
她沒有應聲，自顧往前走。
李明玨橫眉拉住她的手，揚高音調又喊了一聲，“柒染！”
柒染的思緒這才回籠，看見是李明玨——
不禁想起他們真正做不成朋友那一日，李明玨不也是嫌棄她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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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她推下了李明玨的手，然後繼續往前走。
她這樣——李明玨緊緊攢眉，他近一個月沒有見她，她怎麽了？
那個樣子，就像麻木了。
不放心，李明玨立即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柒染掙紮要脫開，李明玨卻也不肯松手。
“你怎麽了？”
“你告訴我，你怎麽了？”
柒染的臉被轉過來，她垂著眸，什麽也不想看。
她從來沒有這樣過，至少李明玨從來沒有見過。他知道她應當經歷過很多，可這次——也只有可能是一個人讓她變成這樣。
“是顧子霑？他怎麽對你了？”
“柒染，你給老子開口說話！”
看著她這樣，李明玨著急地爆粗了。
可不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一個人，不言不語，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可不是讓人憋屈又生氣！
“不開口你他媽也給老子放個屁！”
“你好煩啊！”
柒染被晃得惱了，“李明玨，我說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你現在在這裏絮絮叨叨，你自己不煩嗎？！”
“我煩啊！”李明玨吼了一聲，“怎麽不煩，但是不就是你這個死女人讓我放不下嗎？！我他娘的還被你嫌棄！”
那就是放不下，他能有什麽辦法？！他犯賤，可他媽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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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玨簡直被氣的沒話了，扯著她邁開長腿就開始走。
管他粗魯粗魯，心疼不心疼，全部都是屁，這女人不就是欠收拾！
“娘的！李明玨你有問題看大夫去，折騰我幹什麽，你給我松手！松手！”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扯，柒染的手被扯的，神經都在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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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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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玨無辜就變成了她發洩的通道口。
拉拉扯扯，不成體統，兩個相互嫌棄相互謾罵的人，就這麽一路驚呆路人，終於到了花滿樓的門口。所幸白日門口冷清的很，不然，可不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大戲嗎。
李明玨站定，然後惡狠狠把柒染一扯，生生看著她摔倒在臺階上。
心疼？有。
解氣？更有！
瞎了的女人看不上他看上顧子霑！
沒有心的女人當真是說不認識就不認識！
他也是活該，禍害了別人之後招惹了這麽一個禍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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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染摔在地上就不起了，她蜷著，才不管什麽其他人，動也不想動，一場胡鬧費盡了她的心力。
李明玨對天咒了一聲，“自作孽的！”
上前拉她起來，不動。
他娘的！
“柒染，你再不動老子直接給你抱到床上去！剛好氣死顧子霑！”
“滾！”柒染回罵了一聲。然後跌跌撞撞，果真起來了。
“李明玨，你他媽，看你的大夫去吧！”
說完，柒染哼哧哼哧向樓內走去，那背影叫一個過河拆橋。
“柒染，你他媽才是個吃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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