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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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知道，這會兒卻知道翻舊賬？顧子霑，你看看你。”
顧子霑輕哼了一聲，伸手去攬柒染，卻被她勾著手一動，自己的手搭在了她肩上。
柒染可時時留意他的傷。
顧子霑當真也半依在她身上，叫她安心。
“你回去，我只說一樣，若不是安好無損，你也不必來見我了，我可只要好好的你。”
話是玩笑，意思卻不是在開玩笑。柒染定定看著顧子霑眼睛，專註而嚴肅。
顧子霑扶著她的肩，兩人一起往床邊走過去。
“那我完好無損的時候，你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能有小白臉！”
顧子霑對這個很在意，他正經得有些可愛。
柒染聽著忍不住“噗嗤”笑，“那麽，擊掌為誓！”
“啪！”
肩並肩躺好，柒染這回不靠在他胸口了，兩人之間甚至隔了半尺距離，生怕碰了他傷。
顧子霑咋舌，想把她拉進，然而被無情拒絕了。
後夜，顧子霑聽到枕邊平穩的呼吸聲，躡手躡腳把人拉了回來，讓她緊密貼在自己胸口。
嗯，可以睡了。
翌日。
自然是顧子霑醒的早，如法炮制輕輕恢覆到原本的位置。
柒染醒來時，偏頭瞧見顧子霑正對著的睡顏，面如冠玉。
“嗯哼——”
輕輕一笑，在他臉上點了兩下，起身下床。
幾乎是同時，顧子霑就睜開了眼，瞳仁裏星光閃爍。
一炷香之後，柒染帶著早餐回來，顧子霑也是衣冠整齊地安坐著。
當然，是穿著她昨夜準備的新衣，與他原本那件幾乎是一樣的。
“也醒了？先去外室洗漱，回來吃東西了。”
顧子霑輕笑，果真聽話洗漱去了。
時間往午後過，外面也漸漸暖了些。
一盤棋下完，這次是柒染輸了，她撇嘴，起身越過棋盤，對著顧子霑近距離“哼”一下，扭頭走開了。
顧子霑的笑呆住了，怎麽了？
一會兒柒染背著手回來，表情並不多愉快。
“怎麽了，當真因為一盤棋生氣了？”
柒染沒回答，只瞪他，然後把手上一個小包放下。
“裏面是上好的藥，還有兩天的幹糧、銀錢。”
顧子霑眸子一動，明白她這是做什麽了。
“這是趕我走？”
“是，就是趕你走。”柒染苦笑了一下，“你願意擔這個風險，我還不肯，你盡早回去才最好。”
“過來。”
顧子霑向柒染招手，面上一直都是淺淺的笑。
“安心等我回來，我與你一起撫琴，一起嬉鬧，一起去看江山大好。”
柒染眼簾半垂，“好。”
顧子霑走著，卻發現她並沒有跟上來，回頭不解地看她。
柒染不屑一笑，“我可說我要送你了？”
“你能好好回來，自然就能好好過去，還要我送什麽？”
顧子霑蒙住了，有點接受不了，“真的不送我？”
“磨磨唧唧，走了！”
顧子霑:“……”這麽狠心不太好吧。
柒染一本正經端坐，催著，“幹什麽發呆，趕緊走了！”
顧子霑:有點難過。
柒染確實沒送，她在樓上有點忙。
顧子霑走出花滿樓，“不經意”回眸很多次，然而，真的沒有某個身影。
日頭這會兒是最暖的時候，但他心裏涼涼的。
青衣與顧子霑在路上相錯而過，趕到花滿樓的時候，柒染一身男人打扮，已經收拾好了她自己的東西。
“主子這是——”
“去邊城。”
青衣吃了一驚，“您為何要去？您已經許多年不遠出了，何況邊城實在沒有什麽新鮮玩意兒值得您跑一趟。”
柒染一聽，樂了，壞笑回道:“不是新鮮玩意兒，是個老玩意兒。”
顧子霑，可不是很久的嗎，一點不新鮮了。
青衣已經不能理解了，只能再確認一遍，“當真要去？”
“當真。”
“好。我這就去準備。”
為了避免撞上顧子霑，兩個人刻意降低了速度。
整個下午，她們不過才到京城下第一個市鎮。
挑了一家中等客棧，兩個人入住。
青衣尋常往來奔波，一切都熟門熟路，只是擔心柒染。
“主子，可還好？”
柒染翻了個白眼，“你真當我是多麽嬌貴的人兒？”
青衣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可近來三四年，您著實嬌養著。”
“……”
柒染森森盯了青衣一眼，“知道這麽多，還偏偏要說，心裏知道就可以了！”
青衣心裏悄悄吐槽一把，“那您出門就要自己伺候自己了，小環不在，我也不幫忙哦。”
柒染想把自己的白眼貼到青衣身上去，這姑娘現在怎麽這麽會噎人？
不過說實話，太久不碰馬，今日不過是平路上走了半日，大腿內側也磨得酸。
一夜過去，李明玨連夜到了軍營，而柒染與青衣又重新啟程。
接下來兩日，有山路有夜路，蜿蜒崎嶇，氣候也寒冷，到達目的地後，柒染已經露出了明顯的疲憊。
將柒染送進一家客棧，青衣開口道:“您好好休整休整，我出去打探一下情況。”
出來三天，她知道了，柒染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顧子霑。
她現在正要去打聽軍營在哪裏，還有顧子霑。
柒染扯出個倦怠的笑容，“辛苦你了。”
城中一處別院。
老軍醫在給顧子霑換藥，兩位副將全程都在。
“將軍，不是老臣說你，你就好好把傷養好了再做其他事可行？”
這無奈的話，顧子霑聽了也有了笑意，“是。子霑知道。”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哦！”
“軍醫慢走！”
一位副將送人，一位則就在這兒與顧子霑談話。
“將軍，我等不知道您有什麽要緊事，只是提一句，您下次外出千萬告知一聲，不要讓我們擔心。”
顧子霑點頭，伸手拍了拍副將的肩膀，“多謝。”
副將擡頭，靦腆一笑，“將軍嚴重了，這麽多年都跟著您了，遇事當然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麽多年……是啊，七八年了……顧子霑有些恍惚，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問道:“我記得你如今是快二十六歲了吧，可曾想過婚配？”
“婚配？”副將搖頭苦笑，“且不說無緣碰到女子，即便遇到了，我只怕耽誤了人家的前程。”
征戰沙場，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握在自己手裏。
“這樣麽——”顧子霑失語，心裏湧起波濤，讓他不能自已。
那麽，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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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霑輕哼了一聲，伸手去攬柒染，卻被她勾著手一動，自己的手搭在了她肩上。
柒染可時時留意他的傷。
顧子霑當真也半依在她身上，叫她安心。
“你回去，我只說一樣，若不是安好無損，你也不必來見我了，我可只要好好的你。”
話是玩笑，意思卻不是在開玩笑。柒染定定看著顧子霑眼睛，專註而嚴肅。
顧子霑扶著她的肩，兩人一起往床邊走過去。
“那我完好無損的時候，你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能有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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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染聽著忍不住“噗嗤”笑，“那麽，擊掌為誓！”
“啪！”
肩並肩躺好，柒染這回不靠在他胸口了，兩人之間甚至隔了半尺距離，生怕碰了他傷。
顧子霑咋舌，想把她拉進，然而被無情拒絕了。
後夜，顧子霑聽到枕邊平穩的呼吸聲，躡手躡腳把人拉了回來，讓她緊密貼在自己胸口。
嗯，可以睡了。
翌日。
自然是顧子霑醒的早，如法炮制輕輕恢覆到原本的位置。
柒染醒來時，偏頭瞧見顧子霑正對著的睡顏，面如冠玉。
“嗯哼——”
輕輕一笑，在他臉上點了兩下，起身下床。
幾乎是同時，顧子霑就睜開了眼，瞳仁裏星光閃爍。
一炷香之後，柒染帶著早餐回來，顧子霑也是衣冠整齊地安坐著。
當然，是穿著她昨夜準備的新衣，與他原本那件幾乎是一樣的。
“也醒了？先去外室洗漱，回來吃東西了。”
顧子霑輕笑，果真聽話洗漱去了。
時間往午後過，外面也漸漸暖了些。
一盤棋下完，這次是柒染輸了，她撇嘴，起身越過棋盤，對著顧子霑近距離“哼”一下，扭頭走開了。
顧子霑的笑呆住了，怎麽了？
一會兒柒染背著手回來，表情並不多愉快。
“怎麽了，當真因為一盤棋生氣了？”
柒染沒回答，只瞪他，然後把手上一個小包放下。
“裏面是上好的藥，還有兩天的幹糧、銀錢。”
顧子霑眸子一動，明白她這是做什麽了。
“這是趕我走？”
“是，就是趕你走。”柒染苦笑了一下，“你願意擔這個風險，我還不肯，你盡早回去才最好。”
“過來。”
顧子霑向柒染招手，面上一直都是淺淺的笑。
“安心等我回來，我與你一起撫琴，一起嬉鬧，一起去看江山大好。”
柒染眼簾半垂，“好。”
顧子霑走著，卻發現她並沒有跟上來，回頭不解地看她。
柒染不屑一笑，“我可說我要送你了？”
“你能好好回來，自然就能好好過去，還要我送什麽？”
顧子霑蒙住了，有點接受不了，“真的不送我？”
“磨磨唧唧，走了！”
顧子霑:“……”這麽狠心不太好吧。
柒染一本正經端坐，催著，“幹什麽發呆，趕緊走了！”
顧子霑:有點難過。
柒染確實沒送，她在樓上有點忙。
顧子霑走出花滿樓，“不經意”回眸很多次，然而，真的沒有某個身影。
日頭這會兒是最暖的時候，但他心裏涼涼的。
青衣與顧子霑在路上相錯而過，趕到花滿樓的時候，柒染一身男人打扮，已經收拾好了她自己的東西。
“主子這是——”
“去邊城。”
青衣吃了一驚，“您為何要去？您已經許多年不遠出了，何況邊城實在沒有什麽新鮮玩意兒值得您跑一趟。”
柒染一聽，樂了，壞笑回道:“不是新鮮玩意兒，是個老玩意兒。”
顧子霑，可不是很久的嗎，一點不新鮮了。
青衣已經不能理解了，只能再確認一遍，“當真要去？”
“當真。”
“好。我這就去準備。”
為了避免撞上顧子霑，兩個人刻意降低了速度。
整個下午，她們不過才到京城下第一個市鎮。
挑了一家中等客棧，兩個人入住。
青衣尋常往來奔波，一切都熟門熟路，只是擔心柒染。
“主子，可還好？”
柒染翻了個白眼，“你真當我是多麽嬌貴的人兒？”
青衣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可近來三四年，您著實嬌養著。”
“……”
柒染森森盯了青衣一眼，“知道這麽多，還偏偏要說，心裏知道就可以了！”
青衣心裏悄悄吐槽一把，“那您出門就要自己伺候自己了，小環不在，我也不幫忙哦。”
柒染想把自己的白眼貼到青衣身上去，這姑娘現在怎麽這麽會噎人？
不過說實話，太久不碰馬，今日不過是平路上走了半日，大腿內側也磨得酸。
一夜過去，李明玨連夜到了軍營，而柒染與青衣又重新啟程。
接下來兩日，有山路有夜路，蜿蜒崎嶇，氣候也寒冷，到達目的地後，柒染已經露出了明顯的疲憊。
將柒染送進一家客棧，青衣開口道:“您好好休整休整，我出去打探一下情況。”
出來三天，她知道了，柒染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顧子霑。
她現在正要去打聽軍營在哪裏，還有顧子霑。
柒染扯出個倦怠的笑容，“辛苦你了。”
城中一處別院。
老軍醫在給顧子霑換藥，兩位副將全程都在。
“將軍，不是老臣說你，你就好好把傷養好了再做其他事可行？”
這無奈的話，顧子霑聽了也有了笑意，“是。子霑知道。”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哦！”
“軍醫慢走！”
一位副將送人，一位則就在這兒與顧子霑談話。
“將軍，我等不知道您有什麽要緊事，只是提一句，您下次外出千萬告知一聲，不要讓我們擔心。”
顧子霑點頭，伸手拍了拍副將的肩膀，“多謝。”
副將擡頭，靦腆一笑，“將軍嚴重了，這麽多年都跟著您了，遇事當然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麽多年……是啊，七八年了……顧子霑有些恍惚，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問道:“我記得你如今是快二十六歲了吧，可曾想過婚配？”
“婚配？”副將搖頭苦笑，“且不說無緣碰到女子，即便遇到了，我只怕耽誤了人家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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