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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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點了點頭，“沒問題，走吧，咱們一起去問一問值班室的人，他們應該知道。”
兩人一起到了值班室，說起是要問前幾天來調卷宗的人，那個值班警察倒是挺熱情的。
“就三天前的樣子吧，一個女的，五十來歲的樣子，她也是拿著上邊的批條過來的，至於她叫什麽，調卷宗幹什麽用，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女的，五十來歲，龍九皺著眉，“咱們這裏有監控嗎？”
那警察點頭，“有，但是…不太好調，要上邊批條才行。”
龍九點點頭，沒有再為難那個警察，“那就算了，先查卷宗吧。”
“好。”
卷宗因為是前幾天剛調出來過，所以很好找，沒多長時間就送到了龍九面前。
放到他面前以後，兩人既沒有監督他，也沒有打擾他，便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裏翻閱去了。
龍九皺了一下眉，“你們平時的時候有人來查閱卷宗，都這麽放松的嗎？”
他說完，那邊兩個正在聊天的警察都楞了一下，而後面面相覷了一陣，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自然龍九是沒有心情管他們平時的時候制度的松還是緊，他在乎的是，若是這樣的條件下有人來查卷宗，那他手裏的卷宗還全嗎？還是原來的那份嗎？那個年代還沒有電子卷宗，所以要查當時的案子，就這麽一點根據了。
他皺了一下眉，低頭翻看起了手中的那份卷宗。
很簡單，說是卷宗，其實就一張紙，闡述了一下報案人，有說了一下營救的程序，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營救成功，人質被撕票了。
沒有關於綁架犯的任何闡述，也沒有關於那邊的任何資料。
不知是本就沒有，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給調換了，用了不到一分鐘，龍九就看完了手中的東西，站起來把東西還給兩個警察，跟人說了謝謝以後，便直接離開了檔案室。
從這裏離開，他就直接給程硯打了個電話。
“程硯，這邊檔案室的監控你有權限調嗎？”
“可以，怎麽，有什麽問題了嗎？”程硯那邊傳過來了一聲。
龍九皺著眉，“這裏的人說前兩天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來調過卷宗，而我今天看到的那一份，竟然沒有任何關於當初的那個綁架犯的信息，所以，我有點懷疑。”
那邊程硯沈吟了片刻，說了一句：“好，你什麽時候過來？”
“現在，馬上。”
程硯此時正在盯著江笑吃飯，看著她把滿滿的一碗海鮮粥喝下以後，才放心了一般。
江笑拿起碗到廚房裏洗了一下出來，程硯已經沒有在餐廳裏了。
江笑挑了一下眉，到廚房泡了一杯茶，端著往樓上走去。
書房的門沒有關嚴。
往往只有兩人在家的時候，程硯是不怎麽關門的，江笑到了門口，輕輕在門上敲了一下。
程硯從電腦後擡起頭來，對她笑了一下，“過來。”
江笑勾著唇走到他身邊，把那杯茶放到了他手邊，“是出什麽事了嗎？”
程硯輕嘆了一口氣，“龍九這邊似乎是在查當年他媽媽的事情。”
說完程硯伸手把江笑拉過來坐到了他的腿上。
“寶兒，之前我讓司浩宇查的那些東西，他應該都發給你了吧？”
江笑點點頭，“嗯，發給我了。”
“那你…有什麽看法？”
江笑抿了一下唇，“怎麽說呢？剛開始看的時候沖擊確實挺大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個從小就一直每天早起三四點起來開始賣早餐含辛茹苦的人，竟然曾經是那樣的一個人。”
江笑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她目光盯著書桌的一角微微有些出神，“我當初剛剛成為江笑的時候，知道我又有一個媽了，知道這個媽會把我當成她的一切來疼愛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是特別高興的。”
“你知道，我原來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是忙事業，就像是江城的君君一般，幾乎我從小長大，生活裏就很少有父母這樣的角色，之前我一直覺得，沒有也就沒有吧，反正我也不怎麽需要，直到…他們兩個忽然一夕之間全部離我而去。”
江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程硯抱著她什麽也沒有說，就只用力把手臂收緊了一些。
“那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子欲養而親不待，後來成為江笑，有了江梅，而且還是那麽一個依賴我，把我看成一切的江梅，我心裏其實特驚喜，我想，這輩子大概除了報仇，我就是要把這個女人保護好了。”
“可是後來…她出事了，也變了，變的在乎我竟然還比不上在乎茹靜怡，當時我其實挺失望的，這個自己把她當親媽一樣來對待的女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在我和茹靜怡之間認定是我錯了，可是，後來想想，我也覺得不是不能理解她。”
“她雖然生活在最底層，但是她的心卻從來都是高的，就看她以前的時候對江笑的教育就能看出來，她自己能苦，卻死命的想要把江笑往名門淑媛方面去培養，但是江笑那樣的性格，大概是讓她失望的厲害了，所以，到了京都以後，見了茹靜怡那樣的，她必定會打心眼的喜歡。”
“所以，那段時間雖然生氣，但是，也只是生氣，直到後來，我看到了司浩宇發給我的那份資料。”
“當時說真的，我真想拿著那份資料去問問她，問問她我到底是怎麽來的，到底是不是她領養的。”
“但是後來，我終究沒有那樣做，因為我也是個母親。”
江笑目光柔和的撫摸著她的肚子，“我也是個母親，所以我知道，當她被自己的男人拋棄，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會是多麽的難熬，所以她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就算她當初再怎麽樣，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也都彌補過來了。”
“所以，我沒有真的想過要對她怎麽樣，可我依然希望她能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給自己一個坦然，也給我一個交代。”
江笑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一直低低的，帶著一絲溫柔，同時也帶著一種讓人心疼的心酸。
程硯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嘴，也沒有說別的，就這麽聽著她的話，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背上拍著。
“你說，她會有自己說出來的那一天嗎，硯哥？她說出來了，我就原諒她好不好？”
程硯勾唇笑了一下，“好，你說什麽都好。”
“你最好。”江笑鼻子猛的酸了一下，抱住了程硯的脖子。
是啊，程硯最好，遇到他，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不論什麽時候，無論她想做什麽，也不管她走到哪裏，似乎，只要她一回頭，他就總是在她的身後。
真好，程硯，你最好。
龍九來的時候，江笑和程硯正在書房裏看書，兩人一人捧著一本書，各自安靜的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但是書房中的場景竟然有一種讓人怎麽都插不進去的感覺。
“咳。”龍九輕咳一聲，這才終於把二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那個…我可以進去嗎？”
江笑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可以啊，當然可以。”
江笑說完程硯也點了點頭，龍九進去，江笑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拿著那本書準備離開。
“那我先走了，你們聊。”
江笑說完對龍九點了下頭，卻忽然被龍九叫住了。
“笑笑。”
江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怎麽了嗎？龍九哥。”
龍九此時也正回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笑，他說，“要是，我以前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以後還把我當朋友嗎？”
江笑楞一下，而後眨眨眼，“對不起我的事？什麽事？把我弄丟了的那件事嗎？”
龍九的臉色猛的一變，看看江笑，又回頭看看程硯。
程硯聳聳肩，“我什麽都沒有說過，這應該是她自己猜的，不過，大概事情差不多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龍九驚訝過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覆雜，程硯的這個問題，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若笑笑真的是他的妹妹的話，那麽就算是笑笑氣他把她弄丟了，就算罵他，能找回這個妹妹他都願意。
但是，現在的事情卻完全不是那樣，笑笑不是他的妹妹，那個當初他媽抱回來的女孩子又是哪裏來的？
他現在只覺得有些不敢揭開這個真相。
龍九的心思幾轉幾合，心裏覆雜的不知該如何回話，但是江笑卻並不在乎，她不在乎龍九是不是在糾結什麽，她只認定她認定的。
勾唇笑了一下，她上前抱了一下龍九。
“不怪，無論怎麽樣都不怪，這麽多年一直有一個人在惦記著我，我也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哥，若是我真的是你當年丟失的妹妹的話，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那你永遠都是我哥。”
說完，她松開了僵立在那裏的龍九，對她笑了一下，“硯哥，九哥，你們忙，我下去給你們泡茶。”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房間中只剩下了龍九和程硯兩人，龍九還有點沒有從剛才江笑的那一番話，那一個擁抱中回過來神，而程硯卻已經端著茶杯站在了他身邊，身子半依著桌子，輕輕往他肩膀上撞了一下。
“先別感慨了，就算是她現在叫你哥了，大概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該叫她嫂子了吧？”
龍九被他這麽一說，終於回過了神，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子，回頭瞪他。
“別說廢話了，監控調出來了嗎？”
程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若是真的想做我妹夫的話，就抓緊點，真的，也就是小夢那傻丫頭這麽多年了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邊，不管你是冷著臉還是罵她，她也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她呢，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傻，但是就算再傻，她的不是不會心疼的，你要是真的讓她傷心了，大概你就真的追不回來了。
等這邊你妹妹的事情查清楚了，到我家來提親吧？”
龍九看著他，半晌不說話，最後才忽然笑了起來，“程硯啊程硯，沒想到，你也有給人當紅娘的時候，我還以為，小夢的事，你真的不管呢！”
“怎麽會，畢竟我妹妹，你要是真敢讓她受了委屈，收拾你！”
龍九笑著搖搖頭，不知這搖頭是不會還是什麽意思。
檔案室的監控，程硯早就已經調了出來，此時龍九正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屏幕。
片刻後，他臉色猛的一變，那雙總是半瞇著的眼此時正大大的瞪著。
電腦屏幕上，一個女人剛剛一進門，龍九的身子就僵在了那裏。
“是她…”半晌，他才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
程硯挑眉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所以，不要表現的這麽驚訝，現在你要看的，是她到底有沒有換掉那份卷宗。還有，她換掉那份卷宗的目的是什麽？還有，她能去查那份卷宗，到底是誰給她批了條子。”
經程硯這麽一提，龍九便又再次冷靜了下來，靜下心來，看起來了監控視頻。
女人拿到卷宗以後，就在大概他今天坐的拿過位置坐了下來，剛開始她確實是在認真的看那卷宗，但是不多時，便東張西望了起來。
眼見監控中的警察正在電腦上點著什麽東西，她忽然拿出一張紙，覆到了那份卷宗上，而後似乎有快速的撤下來了一張紙。
動作很快，就在一瞬之間，那個警察再回頭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並把卷宗遞給了那個警察，而後目光若有似無的往監控這邊看了一眼，勾了一下唇，轉身離開了。
程硯眉峰緊皺，此時也在看著監控畫面。
她換的很快，但是只要有監控，那麽只要查就能查的出來，而且，她當時分明就是看到監控了，卻依然這麽明目張膽的。
這個女人，似乎並不只是為了換卷宗，畢竟卷宗換不換，當年的事，只要有心大打聽，就能打聽得到，而且林姨就在京都，她這個事實換這個卷宗，似乎根本是沒有意義的。
那麽在他看來，她之前的那些行為倒更像是一種挑釁。
挑釁？挑釁誰？龍九？還是林姨？亦或者是，他們所有的人？此時在身後給她撐腰的人又是誰能夠讓她這麽的明目張膽的？
程硯從看完監控以後就一直沒有再出聲，龍九卻思考了片刻後，先開了口。
“能幫我找到這個人嗎？”
程硯回神，看了他一眼，說，“好，我盡力，不過，若是她身後真有什麽人刻意把她藏起來的話，那麽估計會費點勁。”
龍九點頭半晌沒有說話，臨走之前他又忽然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帶著笑笑去跟林阿姨做個親子鑒定？”
程硯搖搖頭，“現在做，還有點早，等你這邊塵埃落定了再說吧。”
接下來幾天，龍九便又不見了蹤跡，而江笑這邊，還是每天公司家裏來回跑，偶爾出兩個通告。
但是由於她現在身體原因，所以廣告什麽的，都已經很少接了，這倒是也方便了江笑，給她留下了時間，每天竟然都還能抽空往華瑜跑一趟。
上一次她跟楚越聊過華瑜以後，來公司也都不再偷偷摸摸的了。
這天江笑在華瑜這邊呆了一天，臨下班了，才發現自己的身份證竟然找不到了。
所以，便急急忙忙的又往楚氏公司趕去。
華瑜到楚氏的距離不算遠，但是架不住是早晚高峰期，所以，到了公司以後，整個楚氏大廈就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江笑進入電梯直奔頂層樓蘭的辦公室去，然而，她才剛剛一出電梯，就聽到了一陣爭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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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三天前的樣子吧，一個女的，五十來歲的樣子，她也是拿著上邊的批條過來的，至於她叫什麽，調卷宗幹什麽用，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女的，五十來歲，龍九皺著眉，“咱們這裏有監控嗎？”
那警察點頭，“有，但是…不太好調，要上邊批條才行。”
龍九點點頭，沒有再為難那個警察，“那就算了，先查卷宗吧。”
“好。”
卷宗因為是前幾天剛調出來過，所以很好找，沒多長時間就送到了龍九面前。
放到他面前以後，兩人既沒有監督他，也沒有打擾他，便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裏翻閱去了。
龍九皺了一下眉，“你們平時的時候有人來查閱卷宗，都這麽放松的嗎？”
他說完，那邊兩個正在聊天的警察都楞了一下，而後面面相覷了一陣，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自然龍九是沒有心情管他們平時的時候制度的松還是緊，他在乎的是，若是這樣的條件下有人來查卷宗，那他手裏的卷宗還全嗎？還是原來的那份嗎？那個年代還沒有電子卷宗，所以要查當時的案子，就這麽一點根據了。
他皺了一下眉，低頭翻看起了手中的那份卷宗。
很簡單，說是卷宗，其實就一張紙，闡述了一下報案人，有說了一下營救的程序，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營救成功，人質被撕票了。
沒有關於綁架犯的任何闡述，也沒有關於那邊的任何資料。
不知是本就沒有，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給調換了，用了不到一分鐘，龍九就看完了手中的東西，站起來把東西還給兩個警察，跟人說了謝謝以後，便直接離開了檔案室。
從這裏離開，他就直接給程硯打了個電話。
“程硯，這邊檔案室的監控你有權限調嗎？”
“可以，怎麽，有什麽問題了嗎？”程硯那邊傳過來了一聲。
龍九皺著眉，“這裏的人說前兩天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來調過卷宗，而我今天看到的那一份，竟然沒有任何關於當初的那個綁架犯的信息，所以，我有點懷疑。”
那邊程硯沈吟了片刻，說了一句：“好，你什麽時候過來？”
“現在，馬上。”
程硯此時正在盯著江笑吃飯，看著她把滿滿的一碗海鮮粥喝下以後，才放心了一般。
江笑拿起碗到廚房裏洗了一下出來，程硯已經沒有在餐廳裏了。
江笑挑了一下眉，到廚房泡了一杯茶，端著往樓上走去。
書房的門沒有關嚴。
往往只有兩人在家的時候，程硯是不怎麽關門的，江笑到了門口，輕輕在門上敲了一下。
程硯從電腦後擡起頭來，對她笑了一下，“過來。”
江笑勾著唇走到他身邊，把那杯茶放到了他手邊，“是出什麽事了嗎？”
程硯輕嘆了一口氣，“龍九這邊似乎是在查當年他媽媽的事情。”
說完程硯伸手把江笑拉過來坐到了他的腿上。
“寶兒，之前我讓司浩宇查的那些東西，他應該都發給你了吧？”
江笑點點頭，“嗯，發給我了。”
“那你…有什麽看法？”
江笑抿了一下唇，“怎麽說呢？剛開始看的時候沖擊確實挺大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個從小就一直每天早起三四點起來開始賣早餐含辛茹苦的人，竟然曾經是那樣的一個人。”
江笑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她目光盯著書桌的一角微微有些出神，“我當初剛剛成為江笑的時候，知道我又有一個媽了，知道這個媽會把我當成她的一切來疼愛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是特別高興的。”
“你知道，我原來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是忙事業，就像是江城的君君一般，幾乎我從小長大，生活裏就很少有父母這樣的角色，之前我一直覺得，沒有也就沒有吧，反正我也不怎麽需要，直到…他們兩個忽然一夕之間全部離我而去。”
江笑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程硯抱著她什麽也沒有說，就只用力把手臂收緊了一些。
“那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子欲養而親不待，後來成為江笑，有了江梅，而且還是那麽一個依賴我，把我看成一切的江梅，我心裏其實特驚喜，我想，這輩子大概除了報仇，我就是要把這個女人保護好了。”
“可是後來…她出事了，也變了，變的在乎我竟然還比不上在乎茹靜怡，當時我其實挺失望的，這個自己把她當親媽一樣來對待的女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在我和茹靜怡之間認定是我錯了，可是，後來想想，我也覺得不是不能理解她。”
“她雖然生活在最底層，但是她的心卻從來都是高的，就看她以前的時候對江笑的教育就能看出來，她自己能苦，卻死命的想要把江笑往名門淑媛方面去培養，但是江笑那樣的性格，大概是讓她失望的厲害了，所以，到了京都以後，見了茹靜怡那樣的，她必定會打心眼的喜歡。”
“所以，那段時間雖然生氣，但是，也只是生氣，直到後來，我看到了司浩宇發給我的那份資料。”
“當時說真的，我真想拿著那份資料去問問她，問問她我到底是怎麽來的，到底是不是她領養的。”
“但是後來，我終究沒有那樣做，因為我也是個母親。”
江笑目光柔和的撫摸著她的肚子，“我也是個母親，所以我知道，當她被自己的男人拋棄，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會是多麽的難熬，所以她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就算她當初再怎麽樣，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也都彌補過來了。”
“所以，我沒有真的想過要對她怎麽樣，可我依然希望她能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給自己一個坦然，也給我一個交代。”
江笑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一直低低的，帶著一絲溫柔，同時也帶著一種讓人心疼的心酸。
程硯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嘴，也沒有說別的，就這麽聽著她的話，大手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背上拍著。
“你說，她會有自己說出來的那一天嗎，硯哥？她說出來了，我就原諒她好不好？”
程硯勾唇笑了一下，“好，你說什麽都好。”
“你最好。”江笑鼻子猛的酸了一下，抱住了程硯的脖子。
是啊，程硯最好，遇到他，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不論什麽時候，無論她想做什麽，也不管她走到哪裏，似乎，只要她一回頭，他就總是在她的身後。
真好，程硯，你最好。
龍九來的時候，江笑和程硯正在書房裏看書，兩人一人捧著一本書，各自安靜的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但是書房中的場景竟然有一種讓人怎麽都插不進去的感覺。
“咳。”龍九輕咳一聲，這才終於把二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那個…我可以進去嗎？”
江笑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可以啊，當然可以。”
江笑說完程硯也點了點頭，龍九進去，江笑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拿著那本書準備離開。
“那我先走了，你們聊。”
江笑說完對龍九點了下頭，卻忽然被龍九叫住了。
“笑笑。”
江笑腳步一頓，回頭看他，“怎麽了嗎？龍九哥。”
龍九此時也正回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笑，他說，“要是，我以前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以後還把我當朋友嗎？”
江笑楞一下，而後眨眨眼，“對不起我的事？什麽事？把我弄丟了的那件事嗎？”
龍九的臉色猛的一變，看看江笑，又回頭看看程硯。
程硯聳聳肩，“我什麽都沒有說過，這應該是她自己猜的，不過，大概事情差不多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龍九驚訝過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覆雜，程硯的這個問題，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若笑笑真的是他的妹妹的話，那麽就算是笑笑氣他把她弄丟了，就算罵他，能找回這個妹妹他都願意。
但是，現在的事情卻完全不是那樣，笑笑不是他的妹妹，那個當初他媽抱回來的女孩子又是哪裏來的？
他現在只覺得有些不敢揭開這個真相。
龍九的心思幾轉幾合，心裏覆雜的不知該如何回話，但是江笑卻並不在乎，她不在乎龍九是不是在糾結什麽，她只認定她認定的。
勾唇笑了一下，她上前抱了一下龍九。
“不怪，無論怎麽樣都不怪，這麽多年一直有一個人在惦記著我，我也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哥，若是我真的是你當年丟失的妹妹的話，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那你永遠都是我哥。”
說完，她松開了僵立在那裏的龍九，對她笑了一下，“硯哥，九哥，你們忙，我下去給你們泡茶。”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房間中只剩下了龍九和程硯兩人，龍九還有點沒有從剛才江笑的那一番話，那一個擁抱中回過來神，而程硯卻已經端著茶杯站在了他身邊，身子半依著桌子，輕輕往他肩膀上撞了一下。
“先別感慨了，就算是她現在叫你哥了，大概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該叫她嫂子了吧？”
龍九被他這麽一說，終於回過了神，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揉了下鼻子，回頭瞪他。
“別說廢話了，監控調出來了嗎？”
程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若是真的想做我妹夫的話，就抓緊點，真的，也就是小夢那傻丫頭這麽多年了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邊，不管你是冷著臉還是罵她，她也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她呢，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傻，但是就算再傻，她的不是不會心疼的，你要是真的讓她傷心了，大概你就真的追不回來了。
等這邊你妹妹的事情查清楚了，到我家來提親吧？”
龍九看著他，半晌不說話，最後才忽然笑了起來，“程硯啊程硯，沒想到，你也有給人當紅娘的時候，我還以為，小夢的事，你真的不管呢！”
“怎麽會，畢竟我妹妹，你要是真敢讓她受了委屈，收拾你！”
龍九笑著搖搖頭，不知這搖頭是不會還是什麽意思。
檔案室的監控，程硯早就已經調了出來，此時龍九正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屏幕。
片刻後，他臉色猛的一變，那雙總是半瞇著的眼此時正大大的瞪著。
電腦屏幕上，一個女人剛剛一進門，龍九的身子就僵在了那裏。
“是她…”半晌，他才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
程硯挑眉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所以，不要表現的這麽驚訝，現在你要看的，是她到底有沒有換掉那份卷宗。還有，她換掉那份卷宗的目的是什麽？還有，她能去查那份卷宗，到底是誰給她批了條子。”
經程硯這麽一提，龍九便又再次冷靜了下來，靜下心來，看起來了監控視頻。
女人拿到卷宗以後，就在大概他今天坐的拿過位置坐了下來，剛開始她確實是在認真的看那卷宗，但是不多時，便東張西望了起來。
眼見監控中的警察正在電腦上點著什麽東西，她忽然拿出一張紙，覆到了那份卷宗上，而後似乎有快速的撤下來了一張紙。
動作很快，就在一瞬之間，那個警察再回頭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並把卷宗遞給了那個警察，而後目光若有似無的往監控這邊看了一眼，勾了一下唇，轉身離開了。
程硯眉峰緊皺，此時也在看著監控畫面。
她換的很快，但是只要有監控，那麽只要查就能查的出來，而且，她當時分明就是看到監控了，卻依然這麽明目張膽的。
這個女人，似乎並不只是為了換卷宗，畢竟卷宗換不換，當年的事，只要有心大打聽，就能打聽得到，而且林姨就在京都，她這個事實換這個卷宗，似乎根本是沒有意義的。
那麽在他看來，她之前的那些行為倒更像是一種挑釁。
挑釁？挑釁誰？龍九？還是林姨？亦或者是，他們所有的人？此時在身後給她撐腰的人又是誰能夠讓她這麽的明目張膽的？
程硯從看完監控以後就一直沒有再出聲，龍九卻思考了片刻後，先開了口。
“能幫我找到這個人嗎？”
程硯回神，看了他一眼，說，“好，我盡力，不過，若是她身後真有什麽人刻意把她藏起來的話，那麽估計會費點勁。”
龍九點頭半晌沒有說話，臨走之前他又忽然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帶著笑笑去跟林阿姨做個親子鑒定？”
程硯搖搖頭，“現在做，還有點早，等你這邊塵埃落定了再說吧。”
接下來幾天，龍九便又不見了蹤跡，而江笑這邊，還是每天公司家裏來回跑，偶爾出兩個通告。
但是由於她現在身體原因，所以廣告什麽的，都已經很少接了，這倒是也方便了江笑，給她留下了時間，每天竟然都還能抽空往華瑜跑一趟。
上一次她跟楚越聊過華瑜以後，來公司也都不再偷偷摸摸的了。
這天江笑在華瑜這邊呆了一天，臨下班了，才發現自己的身份證竟然找不到了。
所以，便急急忙忙的又往楚氏公司趕去。
華瑜到楚氏的距離不算遠，但是架不住是早晚高峰期，所以，到了公司以後，整個楚氏大廈就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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